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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智取大印(下)

作品名称:一片丹心照大明      作者:阿圣      发布时间:2022-04-11 15:00:36      字数:3856

  原来这于义父亲原是落第秀才,为人坦诚,极重仁义。家有十几亩薄田,足以维持家计,平日里教两个儿子读读诗书子曰,又收几个学生,教一教之乎者也,生活倒也过得安逸。谁想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于秀才一日外出,看见一个恶霸正在毒打一位白发老人,心中不忍,上前说了几句公道话,惹得恶霸勃然大怒,竟对于秀才大打出手,可怜于秀才只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如何经受得了如此暴打,回家之后,连气带伤一命呜呼。于夫人为夫报仇,将恶霸告于官府,谁想恶霸钱能通神,官府收了贿赂,便颠倒黑白,反诬于秀才不该多管闲事,故而被人误伤而亡,判决恶霸出了二十两纹银了事。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夭折了,于夫人当然心有不甘,还想继续上告,可是没多久,人们却发现于夫人在上告的路上意外身亡。
  一个和睦的家庭,顷刻饱尝了家破人亡的痛苦。于家两兄弟顿时变成了父母双亡的孤儿,当时的于仁十四岁,于义只有十岁。好在还有家传的十几亩薄田,而于秀才夫妇为人十分仁义,人缘极好,因此在于村乡亲的照顾下,两兄弟生活不成问题。兄长于仁,性格温顺,倒能逆来顺受,忍辱负重,弟弟于义性格刚烈,立志誓报此仇,从此弃文习武,到处拜访名师,十八岁那一年,偷偷潜入恶霸家,将恶霸杀死后,又逃到外地,拜师习艺,从而练就一身惊人武艺。
  于谦了解到于义的身世,不仅十分同情,更觉得他是一位侠肝义胆的血性男儿,不禁肃然起敬,忙宽慰道:“义士不用耿耿入怀,有道是不知者不罪也,何况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罪之有。”
  于义双手抱拳,说:“小人这就告辞,大人仆从很快就会醒来。”说完转身欲走。
  于谦问:“义士意欲何往?”
  于义十分气愤地说:“小人这就去找那狗官,将大印取回。”
  于谦笑道:“义士不用去了,本院略施小计定让那狗官将大印送还,不过,义士得帮我唱唱这台戏。”
  张存义凛然道:“大人有何吩咐,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于谦道:“义士,附耳过来。”于是对着于义的耳朵,如此这般地吩咐一阵。
  于义点点头,说:“好,大人,小人这就去准备,告辞了。”声落,就见身子一晃,早已不见人影。
  “好身手!”于谦暗暗赞叹道。
  就在这时,于康走了进来,困惑地问:“老爷,怎么回事,我怎么在门边睡着了。”
  于谦笑了笑说:“可能是太累了吧,将东西收拾一下,明天去一趟疏山寺。”
  于康提醒道:“老爷,丢失的大印还没找回呢。”
  于谦胸有成竹地说:“放心,明天就让大印完璧归赵。”
  疏山寺建于南北朝,九百年前,一位芒鞋破钵、法号白云的长老来到这里,山与水的灵气留住了长老的脚步,激励了长老成就佛光普照的志向,长老决定立地成佛。于是,结庐打坐,向当地地主募地建寺。山地之主问长老需要多少地时,长老回答:“只需一袈裟之地足矣。”山主望了长老的袈裟一眼,当即同意划分地界。只见长老脱下身上袈裟向空中一抛,顿时遮天蔽日,阴影覆盖所及,竟达方圆十里,疏山庄田及五峰胜地,尽在其中。山主这才发觉上了当,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能反悔,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了。
  长老立即募集工匠,开始伐木建寺,奇怪的是偌大一片山林,却找不到顶梁之柱,白云长老手持锡杖,来到寺院之右,提锡杖朝地下连点三下,地下立即出现一口井,清泉奔涌,令工匠们十分惊讶,就在这时,井中浮出一根树,工匠急忙将树吊出来,就这么吊出一根又一根,直至将建寺所需木材备足,井中不再涌出木材,却有一股清香扑鼻,工匠们连忙取水喝下,但觉香甜可口,味道极佳,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刚才还是一身的疲劳,此刻已消失殆尽,浑身充满了力量。
  因此,没用多长时间,寺院建成,一时间十方信士云集,僧众千名,佛像三千。唐中和三年,抚州刺史危全讽上表朝廷拨银筹款,同年唐禧宗御笔亲书“敕建”二字,高悬于天王殿门前。斗转星移,时光流逝,疏山寺几经仓桑。明洪武二十八年钦命北京龙虎寺道性禅师来寺为主持,成为当朝少有的名寺之一。
  于谦一行来到疏山寺,但见寺周五峰错落,风景优美,寺前平川五百余亩。青山似黛,绿水长流;疏山八景,如诗如画,真乃人间仙境。
  于谦一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吟诗作赋,谈笑风生。何知府跟在后面,表面上唯唯诺诺,点头哈腰,暗地里却在观察巡按御使发觉大印失落后的惊慌失措的模样,就是因为心怀鬼胎,思绪开了小差,入寺上台阶的时候,几次差点摔了一跤,还是于谦眼明手快,几次挽救何知府于即倒之际。
  于谦有意问道:“何大人是否心中有事,不然为何心神不宁,行路不稳。”
  何知府心中一惊,连忙嘿嘿一笑,掩饰失态的尴尬道:“下官哪有什么心事呀,只是因为于大人妙语连珠,令下官为之心动神怡,如痴如迷,一时间竟然忘了抬脚举步。”
  说话间已经来到寺门前,只见一位白眉的得道高僧迎出来双手合十道:“几位贵人前来,贫僧道性迎接来迟,告罪告罪。”
  于谦亦深施一礼问候说:“禅师您好,晚辈于谦携临江何知府奉杨阁老之命特来拜见禅师。”说着,朝于康施了一个眼色,于康立即上前,往寺中的功德箱里捐献功德钱。
  何知府一见御史大人有所表示,当下不敢怠慢,也从身上掏出一锭银两,投入功德箱里。
  于谦朝道性大师一拱手,说:“不敢打扰禅师静修,晚辈想在贵寺静思一两日,以理清纷乱的思绪,不知是否还有禅房。”
  道性禅师道:“寺院还有一两间客房,贫僧这就派人带施主前往。”
  不一会,一位小和尚过来,将于谦带到西边的一间厢房里。于谦看了看,只见前有一片竹林,后靠一座山林,厢房近旁却是柴房。房间里面床柜齐全,还有一个书案。
  于谦看了暗暗欢喜,自忖:这地方正好便于行计,于是笑道:“好,此处幽雅僻静,的确是静思的极佳之处。”命于康放置好随身物件后,速去沏一壶茶来。
  于康放好东西,正欲出门,小和尚已经端着茶盘走了进来,说:“施主,这茶是本寺自产的茶叶,功能清心去火,有助于施主静思。”
  于康连忙上前接过茶盘,给老爷和何知府一人倒了一杯茶,这才和小和尚走了出去。
  于谦与何知府就着茶几,一边喝茶一边促膝谈心,显得十分亲热。先是于谦询问何知府临江的风土人情,继而又谈了路上的奇闻异事,乃至为政之道。于谦的平易近人,坦诚待人令何知府心生愧疚,局促不安起来。两人谈兴正浓,于康突然闯进来说道:“老爷、何大人不好了,柴房失火了,火势颇大快走吧。”
  此刻,浓烟已越窗而入,房中烟雾弥漫。
  于谦立即起身,从柜中取出封好的印匣交于何知府,说.:“烦何大人将本院的大印护走,收置府库,明日本院来取。”转身对于康喝道,“快带本院去察视火情。”说完,匆匆走出。
  何知府在浓烟密布中,来不及细想,伸手接过印匣,立即跑到寺外,跨马带着几名卫兵,匆匆往府衙跑去,回到府衙,这才想起手中印匣乃是空匣,这才后悔不迭,心中连呼上当。只是此时醒悟,为时已晚,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抱着印匣出门上马,谁会相信这只是一个空匣子呢。如果依旧将空匣送去,对方当众打开印匣,发现是空的,其盗印之罪,岂不落在自己头上,天啦,盗印之罪,罪当杀头呀。想到这里,只觉得浑身冷汗淋漓。思来想去,无计可施,只有将印匣的封皮润开,将于义盗来的大印放了进去,又将封皮依原样封好。
  想想自己处心积虑,用尽心机,将巡按大印盗来,自以为抓住了对方的命脉,可以控制对方,谁知对方就用一个空匣子,竟将大印夺回,这位于巡按年纪轻轻,心机如此之深,可真难对付呀。唉——,满腹的委屈与怨恨,只有付之一叹中。
  第二天下午,于谦来到府衙,何知府恭恭敬敬地捧着印匣走了过来。
  于谦笑着说:“多亏何大人为本院保护印匣,不然的话,忙乱中失掉官印,可是大罪呀。”
  何知府红着脸嗫嚅道:“是,巡按大人说得是。”说完双手将印匣奉上。
  于谦接过印匣,当众打开,果然那颗官印端端正正放在匣中。看着失而复得的大印,于谦虽然脸上表情平静,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回到寓所,于康看到老爷手上的印匣,惊喜地问道:“老爷,官印回来了么?”
  将印匣递过去,说:“自己看看吧。”
  于康捧过沉甸甸的印匣,高兴地说道:“回来了,官印回来了,老爷你是怎么找回来的。”
  于谦笑了笑,正欲说话,忽听一阵风声,门未动房中却多了一人。举目一看,却是于义,只见他腰挎宝剑,一身武士打扮。便道:“于义士,有什么事么?”
  于义前行一步,跪了下来,说:“大人,小人从今以后愿随侍大人左右,做大人身边的王朝、马汉。”
  于谦笑道:“我可不是包龙图,何须王朝、马汉护驾。”
  于义道:“大人是一心为民的清官、好官,为了给百姓伸张正义,经常微服私访,可那些贪官心狠手辣,什么阴损毒招都会使出来,如果身边没人护卫,会很危险。小人虽无所长,但跟随师父习武十五年,对付江湖中的宵小之徒还是绰绰有余,就让小人跟随大人吧。”
  于康一听,这位壮士说得的确有理,老爷常常以身试险,自己几手三脚猫功夫,根本不管用,从这人进屋来的身手,武艺一定不差,如果能跟随老爷,倒是莫大的好事。于是走上前道:“这位壮士说得不错,老爷您是需要几个武艺高强之人留在身边,就将他留下来吧。”
  于谦略一沉思,说:“于义士你若跟随于我,将会十分辛苦,而且危机重重,随时都有生命之忧,你能做到么。”
  于义双手抱拳,说:“大人,小人自从习武,就立就了杀身取义,舍身成仁之志,如今追随大人为百姓造福,小人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
  “好,说得好!舍身取义何其壮哉。”于谦赞道,又说,“正所谓父不在,长兄如父,你如果要走还得征求兄长的同意。”
  于义笑道:“大人,我来时就已经和兄长商量好啦,兄长还说大人是少有的爱民清官,嘱咐我一定要保护好大人安全。”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包袱,说,“我的衣物还是兄长亲手为我准备的呢。”
  于谦点了点头,说:“好,你就留在这里吧,我连夜草拟奏章,参劾何知府这个贪官,明天你将奏章送到南昌,由南昌的驿马报送京城,然后你直接去新淦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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