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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作品名称:复原器官的述说      作者:叔洪      发布时间:2022-04-10 10:37:52      字数:4830

  魏民和小刘回到临时指挥部,向领导汇报了对韩仁政的调查情况,这个嫌疑随之被排除。
  刘治州在毕业后从没和刑事侦查接触过,但他知道魏民的能力,对魏民的一些看法虽觉得有理,但却拿不准,他想和重案支队长交换下意见。
  “魏民的看法只是他个人的观点,没有证据支持,一个未曾立案的嫌疑人,列为重点侦查对象,这有违侦查规则。”重案支队长明确了自己的看法。
  “强奸案中,因果关系是侦查中的一条重要因素。”刘副局长在公安学校上学的时学过刑事侦查,不能说一窍不通。
  “因果关系虽然很重要,但不能一概而论,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魏民的观点再好,没有证据支持就是空谈。”
  不管能不能得到支持,魏民却始终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并为此做着一切努力。有一失必有一得,韩仁政的嫌疑被排除,却得到意外的收获,不仅知道了柳青以前打工的公司是一家台湾的独资企业,还知道了柳青以前有另一个名字。这两点综合起来,为下一步工作做了铺陈。
  魏民想到了裘逸安所在的单位就是台湾的独资,郭部长曾介绍,裘逸安曾和一名叫山花的打工妹关系很好,这个山花会不会就是被害人柳青?假如柳青就是山花,这个关系不一般的人就是裘逸安,两起强奸案为同一嫌疑人所为的观点就有了支撑。
  魏民汇报完情况,天已经黑了,外出侦查的人陆续回来,魏民来到临时伙房。伙房是那种简易的能够拆卸的临时帐篷,搭建在村委会大门前的一块空地上。没有取暖设备,里面有点凉,跟在冰天雪地相比要暖和一些。帐篷里摆着几张大饭桌,每个桌上放着的三个盖着盖的白搪瓷盆。魏民掀开一个,是肉丝炒大白萝卜,掀开另一个,是肉片炒土豆,再看那一个,则是海带黄豆。临时请来的齐师傅正在灶上忙着做白菜豆腐。魏民有些奇怪地问齐师傅:“今天怎么,开斋了,多了两个菜?”
  齐师傅头也不回的说:“下午局长来了,带来半扇肉和菜,说是大伙这些天太辛苦,改善一下伙食,犒劳犒劳。”
  “有馒头吗?”魏民对米饭不大感兴趣。这几天光是米饭,胃口开始提意见。
  “你还别说,下午局长来的时候还真带来二十斤馒头,今儿晚上既有米饭又有馒头。”齐师傅边忙边对魏民说,“其实我也知道咱们北方人不爱吃米饭,也想给大伙蒸点儿馒头或是烙点儿大饼,可是就我一个人,这么多人吃饭,忙不过来。”
  白菜豆腐做熟了,齐师傅盛到大白搪瓷盆里,刚端上桌,人们便涌了进来。看到添了菜,一个个高兴得大呼小叫,纷纷给齐师傅竖起大拇哥。齐师傅不好意思地说:“这不是我的功劳,是领导慰问。”
  “慰问是领导的事儿,可这忙乎还得落在你齐师傅的头上。”大伙开心的开着玩笑,“看起来这领导还真没把咱们忘了——欢迎领导多来几次。”
  吃完了饭,天已经很晚,虽然早已过了下班的时间,处于紧张侦查阶段的侦查员还是不能回家。魏民给郭部长打电话,问他值不值班,得到肯定回答后找到甄星:“我得到裘逸安的公司去一趟。”
  “裘逸安工作的公司?”甄星看着魏民问,“有事吗?”
  “韩仁政说柳青以前打工的是一家台湾独资公司,而裘逸安所在的公司正好是一家台资企业,而他又和一位叫山花的打工妹很好,我想把这个情况核实一下。”魏民往他跟前凑了一凑,压低声音说,“如果得到证实,两起案件为同一嫌疑人所为就有了证据支持。”
  “你能确定山花就是柳青吗?”
  “确定不确定一查就知道。”魏民进一步说,“一旦得到确定,我们就可以全力以赴的把主要力量放在对裘逸安的抓捕上。”
  甄星略一思考:“看起来这条线索不查到底你是不死心。既然这样,你就和小刘去吧。”
  
  魏民和保卫部郭部长几句寒暄后,把一张照片递给郭部长:“这个人,认识吗?”
  郭部长接过照片一看:“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魏民听郭部长一问,心中暗喜,但却不露声色的随口说道:“从哪弄来的不重要,关键是你认识不认识。”
  “这还用看吗?”郭部长很有把握地说,“她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个叫山花的姑娘。”
  “就是和裘逸安关系不一般的那个姑娘?”
  郭部长听魏民这么一说,赶紧冲他一摇手:“我可没说过他们关系不一般,只是说裘总对她很照顾。”
  “你确定她叫山花?”
  “错不了,公司的人基本上都认识她,怎么会错呢。”
  柳青的前工作公司找到了,受害人柳青就是山花得到确认,嫌疑人裘逸安和受害人不仅认识,而且关系不错,两起强奸案的嫌疑人是同一嫌疑人的观点有了证据支撑,一切疑点都迎刃而解,困扰在心头这么久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
  回到临时指挥部,魏民把柳青的那张彩色风景照片递给甄星,支队长笑着说:“我又不是没见过,拿我找乐吗?”
  魏民并没理会,从包里又掏出一张全色的黑白风景照。甄星接过看了一眼:“你这一会儿是彩照,一会儿又是黑白的,到底想干什么?”
  魏民指着两张照片:“你再仔细看看。”
  甄星经魏民这么一说,才仔细打量。这一细看不要紧,差点儿没把他惊出一身冷汗来:“这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你说呢?”魏民笑望着甄星。
  甄星又仔细看了看:“要看长相就是一个人,从岁数上有明显年龄差别看,又不像是一个人……”
  “你分析得不错。”魏民指着照片说,“这的确是两个人的照片。”他又问队长,“那,你一定知道这两张照片都是谁了吧?”
  “这张彩照是你让我在柳青被害现场找到的。”又指着那张黑白的说,“如果不是一个人,这张就不认识了。”
  “不认识?”魏民有些惊讶地看着甄星,他不明白,被冠以记忆超群的甄星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说忘就忘了。他正想说话,突然想起来了,甄星没到第二起强奸案现场,没见到过受害人郝霞。他指着黑白照片说,“这就是第二起强奸案的受害人,郝霞年轻时的照片。”
  “你是说……”
  “对啊!”魏民看着队长,“这下你该明白了吧,我为什么一直坚持两起强奸案的嫌疑人有可能是同一人了吧?”
  甄星听魏民这么一说,想了想说:“虽然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只凭这两张照片怎么能证明裘逸安和第一起强奸杀人案的受害人柳青认识?”
  “证据当然有。”魏民把一份笔录递给甄星,“这是郭部长的笔录,他可以证明,柳青和裘逸安认识。柳青以前的名字叫山花,是同一个人,就在裘逸安的公司打工,而且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是这样?”甄星支队长看着笔录陷入了沉思。
  “难道这证据还不够充足吗?”魏民指着照片强调道,“情况已经越来越明朗,要想水落石出,我们必须把重点转移到裘逸安身上。”
  甄星支队长接受了魏民的看法,并向市刑侦局刘副局长作了汇报:“证据表明,这两起案件属同一个嫌疑人所为的可能性极大,我们应该并侦查,把警力集中在对裘逸安的抓捕上……”
  刘副局长看了甄星支队长一眼:“魏民和我是公校同学,前些天他谈过,因没有证据支撑,所以不好确定。如今有了新的发现,你叫他过来,让大伙都听听,也好一起商量一下。”
  “行!”甄星一听很高兴,立即给魏民打电话。魏民接到电话,一刻未敢耽搁的就直奔临时指挥部。见到领导们后,魏民把自己的观点和所获得线索做了简单汇报后,强调:“柳青和山花是同一人,而山花和裘逸安的关系不一般,我们可以做一大胆假设……”
  “即便柳青和山花就是同一人,有证据证明裘逸安和她认识,我们却没有裘逸安强奸杀人的直接证据,不能草率地认定两起案件为同一嫌疑人所为。”刑侦局重案支队长仍然持反对意见。
  为了使自己的观点更具说服力,魏民把郝霞和柳青的照片摆在桌子上:“这是两张不同年代的照片,如果排除年龄上的差距,你们会不会认为是一个人?”
  重案支队长看着照片:“是一个人如何,不是一个人又如何,仅凭这两张照片能说明什么?”刑侦局重案支队队长显得有些激动,“这只是你自己的分析,在没有证据支撑的情况下,只能作为参考,不能作为下结论的证据。别的不说,韩仁政的疑点上升,大家都认定他就是嫌疑人,可是经过细致侦查,最后证实不是嫌疑人。这就告诉我们,侦查不能看表明现象,要用证据说话。我不希望裘逸安变成第二个韩仁政。”
  魏民觉得要想得到刑侦局重案支队长的支持,有必要把自己的调查和分析做进一步的阐述:“在现实生活中,把长相完全一样的两个人视认为一个人,或干脆就当一个人来看待的例子层出不穷。裘逸安和郝霞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彼此深爱,因为家庭的反对,为没能结为夫妻而耿耿于怀,但两个人的感情一直未断,一直保持着亲密的接触。把对自己深爱的人刻在脑海中是常见的现象,在遇到长相一样,甚至是行为举止和爱好完全一样的人,而产生重叠,视为是同一人而融入脑海,把感情毫无分辨的全心投入。这种现象被称作‘感情嫁接’或‘感情弥补’。裘逸安遇到山花,也就是案件中的受害人柳青后,把她视作郝霞,不可控制的把全部感情转移到山花的身上,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刑侦局重案支队长不反对魏民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还是有所怀疑:“你说的这种因素固然存在,但并非人人如此的唯一,在没有充分证据情况下就下结论,是否有点儿太草率?”
  魏民更进一步说明:“郭部长介绍,山花在裘逸安公司打工时,两人之间关系不一般,我分析已经发展到情人关系。在他们的感情达到高峰的时候,山花探亲却一去不复返。当裘逸安偶然遇到已经由山花改名为柳青的心上人时,那种久盼不见的渴望,感情上的思念,长久的失落后突然相遇的激动,会达到何种程度,局外人无法体会和理解的。
  “裘逸安意外见到山花后的惊喜只是他自己的感受,他却忽略了此时的山花已经不是和他分手时的山花了,在她身上发生了沧海桑田的变化: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与一个母亲之间的变化是巨大的。面对已经有了孩子的妈妈,让还在原地踏步的、仍把感情停留在分手时恋恋不舍胶着状态中的裘逸安,怎么能够接受这种现实?当他面对山花的移情别恋心里会怎么想?是怨恨,还是愤怒,还是报复?除了裘逸安谁都说不清楚。恼羞成怒的裘逸安做出任何冲动的事都是有可能的。冲动是魔鬼,人最怕的是在不冷静冲动下做出的举动。失去理智控制,已经变成魔鬼的裘逸安,对山花做出超乎寻常的狂妄举动,也就顺理成章了。”
  “你说的有道理。假如裘逸安是在被激怒的情况下杀了柳青,心理上必定承受着极大的压力,在如此巨大压力并未完全消除的情况下,他还有没有心情去与郝霞见面,强奸又从何谈起?”刑侦局重案支队长问道。
  “你说的只是一般情况,我们搞刑事侦查不能排除特殊性,比如他们会不会早就有了约定。”
  “早有约定?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在压力极大的情况下是否还记得约会,或者有约会的情绪?”重案支队长问。
  “裘逸安和柳青的见面极有可能是偶然相遇,而在他们相遇之前不能排除裘逸安和郝霞已有约定在先。裘逸安和郝霞间是二十几年一直未断的感情,彼此之间是任何力量都难分开。如此深入骨髓的感情牵挂,怎么可能会忘记,又怎么可能失约?裘逸安的欲望在山花的身上没得到满足,想起老情人的约定,去赴约也就顺理成章。”
  “这也只是你个人的分析,并无证据证实。”重案支队长看着魏民,“从偶然相遇的情况突变,到演变成激情杀人,这种可能虽然存在。把阴道挖走,这又怎么解释?”
  “挖走阴道一定有他的目的,会不会是一种报复,抑或是他人所不知的目的?”
  “即便是真的连续,在郝霞妈妈的家里,他们就没有想到会被看到吗?”
  “见到郝霞四目相对,激情下的沉溺其中,忘记了环境和时间,导致被堵在屋中一点都不奇怪。”
  “如果像你所分析的那样,裘逸安和郝霞就是情人相会的偷情,却为什么又报强奸呢?”刑侦局重案支队长问道。
  “郝霞之所以报强奸案,是因为她父母的突然出现。当初是双方父亲反对虽为成夫妻,但两人的爱并未中断,一时的疏忽被父母捉奸,也就印证了坊间流传的他俩有染。做父亲的难以接受这种现实,羞辱导致愤怒。郝霞为了自己的脸面和保护心上人,一口否定。这就把主动权就转移到了父母手中,她不得不违心地报强奸案。”
  魏民的论据是充分的,尽管市刑侦局刘副局长对刑侦业务不是那么熟悉,但却接受了魏民的观点:“谢谢你,老同学,及时向我们反映了真实的情况。”
  魏民走后,刘副局长向刑侦局重案支队长、甄星支队长表示支持魏民的观点,得到了重案支队长的赞同,同意并案侦查。
  把裘逸安列为两起案件嫌疑人证据的获得,使案件的侦查方向不得不做调整,警力侧重于对裘逸安的抓捕上。鉴于并不掌握裘逸安的隐身点,抓捕的线索太少,如果把过多的警力放在抓捕上,会人浮于事,只能采取抓人和侦查同步进行的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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