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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作品名称:黄河之水万古流      作者:贺北丞      发布时间:2022-03-26 13:41:34      字数:5458

  黄河之水万古流/贺北丞
  第120章
  陈得意在儿子陈凯的婚礼宴会上,从头到尾不自在,因为婚礼庆典过程中有新郎新娘的双方父母上台这一环节,他和郝冬梅作为陈凯的父母理应登台亮相,所以,当时的场面显得十分尴尬。后来又听儿子说他妈要和唐挨亮组成新的家庭,心里更不是个滋味,尴尬中又平添了几分醋味,心里泛酸,勉强等到第四天的晚宴结束后,买了张火车票,连夜登上了开往青原市的火车。
  陈得意回到办事处的住房后,已是半夜三更,他趁着酒劲想和祁美俊行房事,结果被祁美俊拒绝了,不得已只好忍耐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晨练去了。
  原来,陈得意自从那次和耿招弟邂逅相遇,茫然之中看到了新的希望目标。陈得意参加完战友聚会回来后,和耿招弟每天晨练时都要碰面,时间久了两人就成了老熟人,经常在植物园漫步聊天。常言道,男女人之间的交往,只要投其所好,话语投机,时间长了便会日久生情,亲近起来,然后就是情投意合了。起初,两人锻炼完身体一起到饭店吃早点,后来,每次吃完早点陈得意就送耿招弟到她的楼下,再后来,耿招弟就有了让陈得意上楼去坐坐的心思。你想啊,一个从山沟里走出来的富婆,和秦三强离婚后一直单身独过,一方面毕竟思想没有那么开放,另一方面还要提防坏男人惦记自己的财富,所以,在男女情感上,耿招弟还是非常明智的,处处谨小慎微,时时小心翼翼,不敢贸然越雷池半步,可谓洁身自好,大有独善其身的姿态。然而,自从和陈得意认识以后,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她觉得陈得意是个正人君子,举止言谈不落俗套。于是,她就对陈得意产生了一种信任感和亲和力,甚至一天不见陈得意一面,耿招弟就像缺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对于陈得意来说,他更是期盼着耿招弟有一天邀请他上去坐坐,拉近和富婆的距离。但是,他始终是装作正人君子的模样,沉着应对,体现出了大家风范,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耿招弟的心态,对于这样的富婆,千万不能操之过急,一旦暴露出图财的念头,那就彻底失败了。所以,他在应运温水煮青蛙的效应,不显山不露水地感动耿招弟。
  有一天,两人还和往常一样,吃完早点后,来到了耿招弟的楼下。耿招弟说:“大哥,不忙的话,上去坐坐吧。”
  陈得意听了这话,顿时,两眼发亮,欣喜若狂,受宠若惊,迫不及待。心说,瞌睡给了个枕头,正中下怀。于是,他激情澎湃地说:“谢谢小妹,那我就冒昧了。”
  于是,两人上楼进了家门。耿招弟让座陈得意坐到了正面的沙发上,然后,沏了两杯茶水端过来,一杯给陈得意,另一杯自己端着坐在了侧面的沙发上。
  陈得意环顾了一下房间,嘬一口茶水,说:“这些年苦了你了,这么大的一套房子就你一个人住着,冷冷清清,空空荡荡的,叫人看了心里着实不落忍,我们每个人的生活离不开感情世界,可是,你却忍受着感情的孤独和寂寞,就像南宋时期的女诗人李清照一样,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今天看到这个环境,让大哥触景生情,痛心疾首啊。你说一个女强人活一辈子,失去了应有的友爱和亲爱,就是钱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陈得意会煽情,一番感人肺腑的体贴话,说得耿招弟顿时两眼湿润了。她一边看着陈得意,一边想着这番触动人心的话,心潮起伏,思绪万千。是啊,自从和秦三强分手后,已经过去了十来年,这几千个日日夜夜,自己何尝不是过着陈得意所说的那种生活,身体无恙的时候还好说,守着电视,看着节目,多数时间是在沙发上度过的,有时清晨醒来,睁眼一看电视还在开着,这就说明不论自己醒着还是睡着,只有电视在陪伴着自己。一旦有个头痛感冒的,身边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更别说端汤送药了。想到这里,耿招弟既委屈又伤心,泪珠儿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
  陈得意见状,故伎重演,赶紧拿起茶几上的抽纸,凑过来给耿招弟擦眼泪。
  耿招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她将手中的茶杯放到茶几上,激动地喊一声“大哥!”便扑到了陈得意的怀里。
  陈得意紧紧地搂住了耿招弟,然后,用颤抖的嘴唇亲吻耿招弟脸上的泪水。接下来,两人紧紧地拥抱起来。陈得意情深意切地说:“小妹,不哭了,如你不嫌弃我的话,我会像爱我的生命一样去爱你,去体贴你,你愿意吗?”
  耿招弟哽咽着点点头,陈得意见火候已到,便抱起耿招弟来,亲吻着走进了卧室……
  昨晚受了祁美俊一肚子的窝囊气,今天陈得意迫不及待地来会耿招弟。两人晨练后,还和往常一样,吃完早点回到了耿招弟的楼房。不用多说,四五天没见面了,卿卿我我不在话下。
  不久以后,祁美俊到龄要退休了,她在琢磨着退休后何去何存的问题。自从鲁大柱给她过四十八岁生日的惊喜后,当晚两人在鲁大柱的家里同床共眠,情意绵绵,幸福满满。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两人瞅机会隔三差五就欢娱一室,不必赘述。这些年来,她把感情的天平倾向了鲁大柱,对于陈得意是若离若即,好在陈得意也是表现出了貌合神离的情形。于是,夫妻二人大有逢场作戏的感觉,过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可是,眼下就要退休了,是该继续保持这种常态呢,还是另起炉灶?祁美俊心里举棋不定。
  新任办事处主任上任了,陈得意不提不降,原地不动,依然做他的办事处副主任,他的最后升迁希望彻底破灭了,这使他一宿辗转反侧,思绪万千。心说,自己这几十年一路走来,仕途失败,心气殆尽,人生还有什么希望呢?现在想来,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得到富婆耿招弟的欢心,在花钱方面阔绰些,安度晚年好了。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陈得意就起床晨练去了。
  陈得意走后,祁美俊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陈得意往常出去晨练,随意性很大,有时回来早,有时回来迟,有时甚至到了中午才回来,反正老婆是一把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是,从今天开始情况就不同了,你这样吊儿郎当地上班,人家新上任的主任会容你放任自流吗?绝对不可能,所以,这得及时提醒他收敛自由散漫的习气。于是,祁美俊再也睡不踏实了,赶紧穿好了衣服,急急忙忙地出去寻找陈得意。
  当祁美俊走进植物园以后,远远看到陈得意正和一个女人肩并肩地走在林荫小道上,时不时还看到陈得意搂一把那女人,卿卿我我的,不难看出两人亲密的程度非同一般。见此情景,祁美俊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些年来陈得意对性生活的要求一点也不强烈,常常是冷冷淡淡,可有可无的,原来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想到这里,祁美俊心说,原来这些年陈得意和我一样,外面也有了红颜知己,我们两人只不过是同床异梦,各行其事而已。既然如此,这样也好,双方都找到了自己的所爱,正好有借口和平解除婚姻了。但是,转念又一想,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是何许人也,因何缘故能够吸引了陈得意。于是,祁美俊就隐身于林间,准备跟踪陈得意。
  陈得意和耿招弟遛达了一圈后,两人走进一个小饭店吃早点。不多时,两人走出饭店,向耿招弟家走去。
  祁美俊跟踪两人之后,时隐时现,尾随不掉。
  耿招弟虽然住的是电梯楼,但她家在三楼,所以,她和陈得意走进单元门后,步行上楼,不错过锻炼腿脚的机会。祁美俊估摸着他们转过了二楼休息平台时,便赶紧走进了楼道尾随而上,当她侧着脑袋看清两人进了三楼东户后,便转身下楼走出了单元门。这时,刚好有个中年妇女要进单元门,祁美俊就礼貌地向那妇女讨问说:“大姐,你是住在这个单元吗?”
  那妇女看着祁美俊说:“是,你有事吗?”
  祁美俊面带笑容,说:“没事,我是随便问问,我想问一下大姐,你认识三楼东户的户主吗?”
  那妇女回答说:“不认识,那女人不和我们来往,只知道她是个富婆,身家一个亿,她原来的男人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和公司的女大学生生下了私生子,然后两人就离婚了,别的事情就不清楚了。哎,你打听她干什么?”
  祁美俊赔着笑脸说:“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谢谢你大姐。”说罢,便急忙转身走开。
  到了中午,陈得意才回到了办事处的住房,进门后,陈得意问祁美俊说:“新来的主任没找我吧?”
  祁美俊说:“没有,不过,你以后也该收敛一些了,不能因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而耽误了正常工作,现在不比从前了,从前我是主任,凡事都能庇护你,现在来了新主任,人家未必放任你,怎么说你也得在大面上过得去吧,哪怕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你也应该应付吧?”
  陈得意听了这话,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便说:“你跟踪我了?”
  “是。”祁美俊回答说。
  “为什么?”陈得意生气地问。
  “因为我为了你好,今天你一大早就出去了,你走之后,我突然想起你平时的工作作风,吊儿郎当,自由散漫,出去晨练常常是不能按时上班,所以,我就追出去想告诫你一下,要你按时回来上班。然而,就这样在无意间发现了你们的秘密,看起来你和那个富婆已经处得如胶似漆了,我说得对也不对?”
  陈得意听后,满脸发烫,尴尬的热流涌到了耳根,顿时,羞愧难当,理短地无言以对。屋子里死一般地寂静,仿佛空气都像凝固了似的。不知过了多久,陈得意终于开口了,他低着头,说:“美俊,是我对不起你,我在仕途上失望之后,就觉得人生苦涩无味,生而何欢,生不如死了,这些年来,我们两人就挣这么两个死工资,你的工资大部分花在了你的闺女身上,我的工资同样也花在了我的儿子身上,可以说,我们过着这个月等不上下个月发工资的日子,没有一点积蓄,又无别的来钱处,饮食平平淡淡,花钱抠抠搜搜。后来,我无意间遇上了耿招弟,就是你说的那个富婆,通过闲谈我才知道她的前夫也是基建工程兵,叫秦三强,但我不认识这个战友,交流中听她说离婚时分到一个亿的财产,于是,我很羡慕人家的富有,偏巧耿招弟又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也是个遭遇不幸的可怜女人,就这样,我就由同情到羡慕,最后陷入了情感之中不能自拔了。”
  祁美俊听后,并没有生气发疯,而是平和地说:“你说的都是大实话,我能理解,市场经济就是这样,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万不能,孩子们买车买房都是按揭贷款,每个月都要打贷款,你说不帮他们一把的话,一方面咱们当老人的心上过意不去,另一方面就凭他们那几个工薪阶层的死工资,有了孩子以后生活就更加紧巴了,如此一来,这就产生了啃老族的社会现象,不光你我这种家庭手头拮据,就是整个社会的平头老百姓都是这种情况,大家都缺钱,人人都爱钱,所以,你爱富婆这很正常,我能想得开,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看这样吧,我们两人和平分手吧,我成全你的愿望。”
  陈得意听后,顿时流下了眼泪,抽泣地说:“谢谢你美俊,可是,我俩分手后你怎么办?还是不要离婚了,就这样凑合着过下去吧。”
  陈得意并非是良心发现,为祁美俊担忧,而是他总结了自己的经验教训,当日如果不和郝冬梅离婚,加以真诚的安慰,也许既能和郝冬梅重归于好,掩盖丑事,又能与祁美俊暗度陈仓,运作仕途,两不耽误,两全其美,正如那晚与祁美俊说的话,如果允许娶两个老婆就好了。现在也一样,如能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那是最明智的选择,人家聪明的为官者都不是这样吗?个个飞黄腾达,人人财色双收,凡被揪出来的党政官员,哪个通报不是说贪污受贿多少多少,任职期间又有情妇多少多少,可偏偏自己那时经验不成熟,一时糊涂铸成了大错,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因此,陈得意还是真心不想与祁美俊分手的。
  祁美俊说:“不必勉强了,强扭的瓜不甜,顺其自然吧,正如你当日对我说的话,你说,这是老天的安排,因为你和郝冬梅的缘分尽了,所以,我来到了你的身边,现在也一样,这也许就是老天的安排吧,因为你和我的缘分尽了,所以,那个富婆来到了你的身边。事情发展到今天,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你了,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来办事处不久,我到商场买衣服时无意间遇到了我昔日的恋人鲁大柱,大概也是缘分使然吧,他也是基建工程兵,因老婆出轨离了婚,一直是光棍一条,我之所以从来没有告诉你这些,那是担心节外生枝,现在好了,什么也别说了,你我都找到了自己的所爱,所以,你也不要为我担心了,我们还是和平分手吧,下午就去办手续吧。”
  屋子里又是死一般地寂静,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似的。
  到了下午,两人就到民政机构离了婚。就这样,一段曾经怀有个人目的的婚姻解除了。人常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可是,由于物质生活的需求,社会教育的缺失,我国每年都有400万对左右的夫妻离了婚,究其原因,绝大多数都是由于经济支撑不了物质生活的需求,逐渐地淡化了道德品行,唯利是图成了人人追求的生活目标。平心而论,这难道不是我们社会的悲哀吗?
  两人回到办事处住房后,祁美俊说:“我们过去这个家本来就是个临时居所,房子是办事处的,这些年来,家里除了日用物品之外,也没有增添什么值钱的家当,所以,我只带走我的随身物品,其他的都留给你好了。”
  祁美俊说罢,开始一件一件地收拾自己的衣服和化妆品。陈得意呆若木鸡,心里不是个滋味,看着祁美俊每个熟悉的动作,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祁美俊收拾停当后,便掏出手机来打通了鲁大柱的电话,说:“大柱,你马上开车来办事处接我,我等你,要快。”说罢,便走出门外翘首以待。
  不多一会儿,鲁大柱开车来到了办事处。他下车后,看到祁美俊脚下大包小包堆了满地,便惊讶地说:“美俊,你这是咋回事?”
  祁美俊说:“大柱,我和陈得意下午已经离婚了,我要回我真正意义上的家,你不会拒绝我吧?”
  鲁大柱听后,赶紧走上来拥抱祁美俊,顿时,激动地热泪盈眶。
  陈得意看着鲁大柱的小车子离去,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股失落感,顿觉五味翻腾,喉咙打出了憋倔的嗝。平静片刻之后,他锁上了家门,离开了办事处,大步流星般地向耿招弟的楼房走去。
  这正是,二人思维非常浑,做事行为过于损。几番离婚又结婚,过了这店赶那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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