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黄河之水万古流/贺北丞
　　第115章
　　常远站在钢城机场候机楼的出口处，激动而着急地等待着。
　　轰隆隆的引擎声时而由近至远，时而由远至近，飞机在长长的跑道上不是起飞，就是降落，次序分明，有条不紊。
　　不一会儿，一架波音747客机缓缓地靠上了登机桥，随后，乘客们陆陆续续地走出机舱。卫娜来到行李分拣处取下旅行箱，揪出拖把后，急匆匆地走向出口。
　　常远瞪大明眸锃亮的眼珠子，目不转睛地搜索着出来的人群。不多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渐渐地由远而近映入他的眼帘，是卫娜。只见她身材修长，长发拉风，走起路来婀娜多姿，可谓东西方少女之美态集于一身。
　　“娜娜！娜娜！”常远边喊边招手。
　　卫娜看到常远，赶紧招手回应，顿时，一股热流在心中涌起，眼眶里不由自主地溢出了泪花。是啊，整整五年了，一对有情人聚少分多，看着身边一对对谈情说爱的同龄人，手挽着手漫步在花间月下，心黏着心徜徉于山水之间，常远和卫娜却是远隔万水千山，孤独自处，洁身自好，一个是翘首以待，日思夜想；一个是归心似箭，魂牵梦萦。
　　按照常规，维也纳私立音乐学院如果从最初级读起硕士的话，毕业取得硕士学位证书需要八年时间，但是，该学院另有规定，学生可以不用从头读起，只要分级考试越优异，毕业所需时间就越短。所以，卫娜经过五年的刻苦学习，现在终于以优异的成绩取得了硕士学位，荣耀归来。
　　今年春节的时候，卫娜回国探亲，常卫两家商定卫娜一毕业回来，就给他们完婚。此时，两人的心情都一样，心潮澎湃，激情燃烧。卫娜走出出口后，撒手旅行箱，扑上去就和常远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宏安大酒店的和谐阁里，有卫和平老两口，常宝珍老两口，贾玉祥老两口，卫自如小两口，常怀玉小两口，还有常远的三个姑姑和姑父们，大家围桌而坐，急切地等待着常远接卫娜回来。
　　几天前，卫娜从维也纳发回QQ来说，她已经订好了回国的机票，并把启程和北京转乘以及到达钢城机场的具体时间告诉了常远。现在的互联网真是发达，应用太广泛了，足不出户，远隔万水千山都能互通信息。常远又把QQ内容告诉给父亲和岳父。卫自如给贾萍萍打了电话，让她到时候带上父母一块来河川迎接闺女的归来。所以，贾玉祥老两口也在场。
　　快十一点钟的时候，常远和卫娜回来了。两人一进雅间门，大家都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卫娜见状，赶紧说:“亲人们都请坐下，大家不要动，我转桌子和大家一一问好。”
　　随后，卫娜先从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和常远的爷爷姥姥开始，紧接着是三个姑姑和姑父们，最后才是双方父母，挨个用外国礼节拥抱和亲吻了每个人，大家都欢天喜地，笑逐颜开。
　　卫娜在爷爷和奶奶中间坐下，说:“在亲人们的关怀下，我终于获得了硕士学位，别看维也纳音乐学院是私立学校，但是，他颁发的学位证书在奥地利与国立大学的证书具有同等效力，并且在欧洲、美国、亚洲，还有世界上其他国家都承认该学位，可惜该校尚未被列入中国教育部的外国高等学校名单中，所以，毕业生不能通过中国教育部的国外学历学位认证。”
　　沈文芳听后，着急地说:“乖孙女，这是怎么回事？如此说来，你的硕士学位证书在中国不就是一张废纸了吗？”
　　卫娜解释说:“可能是因为中国与奥地利在外交上有分歧，或是别的原因，咱们也说不清楚，只是猜测而已，所以，中国教育部不予认证这个学位证书。不过，学位证书只是个证明文书，关键还是要看有没有真才实艺了。”
　　沈文芳又说:“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卫娜看向公公和婆婆，说:“这要看我爸和我妈如何支持我了。”
　　常怀玉看着儿媳妇，说:“娜娜，你先说说你的打算，咱们再共同决策。”
　　卫娜说:“爸，妈，我打算在咱们集团公司旗下办一个音乐培训中心，招聘一些专业人才任教，然后，敞开大门向社会招生，根据发展情况，可逐步设立小班、中班、大班，就和我当初学钢琴一样，只是培训中心的场地和设备是个大问题。”
　　常怀玉看向儿子，说:“常远，你觉得娜娜的这个打算怎么样？”
　　常远说:“挺好，我赞成娜娜的打算，既然学了音乐艺术，那就要学有所用，我想，办学设备不是问题，关键是场地问题。”
　　“如果让你解决场地问题，你打算怎么办？”常怀玉问道，他是在培养儿子处理问题的能力。
　　“娜娜的打算说得迟了，早要有此打算的话，咱们在设计办公大楼的时候就计划上了，现在已经没有地方可盖音乐培训中心了，只好把音乐培训中心安排在办公大楼的顶层凑合了。”常远答道。
　　“为什么要安排在顶层？”常怀玉问。
　　“因为最顶层办音乐培训中心，它的噪音是单向影响，也就是说它只影响下面的楼层，与上面没有关系，所以，安排在最顶层比较合适。不过，最顶层的室内装修材料要用隔音、吸声材料，地面装修要用隔音材料，顶棚装修要用吸声材料，外窗和安全通道的门需要提高密封性能的等级，尽量减少噪音对外界的影响。”常远回答说
　　“好，你是内行，这个任务就交给你来办，你亲自去抓装修的事，争取早日让娜娜把培训中心办起来。”常怀玉高兴地说。
　　众人也齐声说好，常怀玉又说:“这事就算敲定了，好了，上菜开宴吧。”
　　守在雅间外面的服务员听到召唤后，迅速地上齐了美味佳肴和好酒，并且给众人酒杯里斟满了酒，礼貌地退到后面站着，随时准备服务。
　　常怀玉说:“今天咱们这个家宴是为娜娜接风洗尘的，我看就由常远开场吧，常远讲话吧。”
　　常远回答说:“好，不过，我就不多说了，还是以娜娜为主吧，我来陪伴好了。”
　　于是，常远和卫娜端起酒杯离开座位，两人一起站到了圆桌外，常远对卫娜说:“你荣耀归来，理应由你来造句，你讲吧。”
　　卫娜毫不犹豫地说:“好，我讲就我讲，首先，祝愿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六位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其次，祝愿三个姑姑和姑父们身体健康，工作顺利，最后，祝愿两个爸爸老当益壮，事业兴旺发达；祝愿两个妈咪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漂亮。”
　　众人听后，哈哈大笑，赞不绝口。卫娜接着又说:“请亲人们都端起酒杯来，我再一次祝愿大家身体健康，心情愉快，Everythinggoeswell，干杯！”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常宝珍放下酒杯，着急地问孙子:“常远，你媳妇说得什么话？”
　　常远回答说:“爷爷，是英国话，和咱们的汉语一样，是万事如意的意思。”
　　“噢，四个字就这么一大串，不好听，叽哩咕噜的，不如咱们的汉话好听。”常宝珍说。
　　众人听后，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大家开始边吃喝边闲聊。常怀玉对卫自如说:“自如，关于常远和娜娜的结婚典礼，我和你商议一下，我是这么想的，你看八一建军节很快就要到了，为了让孩子们记住他们的父辈曾经扛过枪，站过岗，保卫过祖国和人民，我想把他们的典礼日子定在八一建军节那天，你看行不行？”
　　卫自如说:“行，挺好，我同意，就定在八一建军节那天办吧。”
　　常怀玉又说:“嫂子和忆珍没意见吧？”
　　贾萍萍和张忆珍几乎异口同声地说:“没意见。”
　　常怀玉接着说:“那好吧，孩子们的婚礼庆典就定在八一建军节那天了。另外，我还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实现了。”
　　“什么想法？你说。”卫自如问。
　　常怀玉接着又说:“咱们战友的孩子在市里上班的现在已经有四对喜结连理了，常远和娜娜，辛勇先和崔河，陈凯和唐媛，段斌和王茹。我是这么想的，如果男方和女方都是战友结亲家的话，比方说你和我，如果按照传统习惯办喜宴，我这里头天晚上宵宴，第二天中午正宴，紧接着你那里晚上又是宵宴，第三天中午又是正宴，一娶一娉，咱们双方就得各自忙活两天，请礼仪公司彩装婚礼现场，请歌手乐队表演捧场，咱们双方就得各掏一份钱，这且不说，问题是双方的亲戚朋友还好说，各人上各家的喜宴，可是，战友们就麻烦大了，假如我在河川市办喜宴，你在阴山县办喜宴，战友们两头上事宴，东奔西跑的，无意中就给大家增添了紧迫感和麻烦，当然了，咱们两家不存在问题，咱们就在咱们的大酒店里一次性就办了，但是，那三对的喜宴就难说了，如果他们两头办的话，就会出现我所说的这种情况。因此，如果和那几家商议好了，咱们来个集体举办婚礼，就在咱们大酒店里举办，反正每家都得邀请战友们参加，与其让大家来回跑几趟，劳累破费，倒不如一趟就解决了问题，让战友们既省事又省钱，咱们八家也是既省事又省钱，两全其美。当然了，咱们是不在乎这两个钱，我是为其他六家着想。如果真能举办集体婚礼的话，我琢磨着能够达到三个目的，其一，给那六家能节省一些开支，同时也减少了战友们的麻烦和路费盘缠；其二，咱们和那六家的喜宴标准都在同一个水准上，这样一来，战友们就不会有心理不平衡的心态了；其三，到时候咱们八家共同招待战友们四天，又赶上八一建军节，等于战友们大聚会一场，庆祝我们的节日，这是双喜临门的大庆典，你看我这个想法可行不可行？”
　　卫自如听后，高兴地说:“好，太好了，你这个想法挺周到，挺好，只要动员好那几家，咱们就来个双喜同庆。”
　　常怀玉接话说:“我估计问题不大，一来集体结婚典礼对于各方都有利，二来大家的楼房都装修得差不多了，一买家具就能入住，大不了勤开窗户多通通风，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把装修那股气味晾完了。”
　　贾萍萍插话说:“那几家也是买的亲情家园楼房？”
　　卫自如回答说:“不光那几家，还有刘贵生的小子刘伟，郭楞小的闺女郭玉莲，丁海生的二闺女丁丽，弓建强的闺女弓蓉，萧岐山的闺女萧婷，任新宽的小子任和，苏子全的小子苏昌，这些孩子都买了咱们亲情家园的楼房。不过，从买楼房这件事就能明显地看出战友们的贫富差距来了，丁海生、萧岐山、辛二蛋、任新宽、王喜恒和孙改枝，还有郝冬梅都付了全款，其他几家都是交首付按揭贷款。你还别说，郝冬梅就开了一个小小的饺子馆，却能给小子攒下几十万，真是想不到。”
　　常宝珍听后，叹口气，说:“唉，贫富差距越来越大了，当今社会苦就苦了老农民和普通打工者了，一年就挣那么几个死工资，也许他们刨闹上一辈子也未必能买得起一套楼房，都在凑合地活着。”
　　卫和平看向常宝珍，笑着说:“老亲家，你不要太悲观，随着社会的发展与进步，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大的改观的，国家兴亡重在民生，得民心者得天下，党中央不会不考虑贫富差距问题的。”
　　沈文芳插话说:“国家大事咱们管不了，咱们能把自己的事管好就不错了，我刚才听怀玉和自如商议集体举行婚礼的事，我琢磨着有这么三个问题需要你们处理好，其一，不论哪家的亲戚和朋友在第二天中午正宴结束后，就应该打道回府了，四天的宴会只局限于你们的战友；其二，各家的亲戚朋友在参宴人数上不可能相等，所以，我建议你们要准确地掌握好各家的参宴人数，最后分摊算账时，要按各家参宴的实际人数来均摊出资，这样才能做到公平合理；其三，摆上八张记礼账桌子，各家记各家的礼账，各家在每户答礼人家的礼单下面注明几人参宴，有捎礼的就注明捎礼，这样一来就掌握了各家的实际参宴人数了，最后方便计算各家的开销，你们说呢？”
　　捎礼是所请宾客没有来参加事宴，但是，把礼钱委托别人答上了。
　　白玉接话说:“老亲家说得对，咱们多花点钱倒无所谓，可是，你让其他几家多花钱就不合适了，我同意老亲家的提议。”
　　这正是，举办婚礼心意切，出谋划策又热烈。只要当过几年兵，终生不忘建军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