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要卖公司（一）

　　甜甜在韩冰劝说过后，她的心情好许多，从那天起甜甜也愿意进食了。可是每次只能喂她几勺子像水一样稀的奶粉或水，其他的流食一些食物、大夫也不许让她去吃，尽管这样可是刚能进食、她也愿意接受治疗没两天。甜甜她又出现全身水肿情况，随即大夫再次给她停用所有药物，也不许让她再进食了，只为她每天输氧和输点帮助消肿一些药物，可是全身水肿没有减轻，反而她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差，醒过来次数越来越少不说，有时她也时常会说起胡话来。
　　有一天深夜里，坐在病床前的王浩看着佩戴有多功能检测仪器和插着氧气的妻子，突然仪器显示屏上出现她的心率和血压不停在下降了。立马王浩按响警报铃，大夫和护士急忙赶来把甜甜就送进抢救室里了。几名大夫经过一夜抢救，但是依然甜甜她处在危险期，只能被送进lCU病房里。此刻大夫无奈对王浩他们说道：“病人出现尿管堵塞无法排出尿液，可能主要病人那几天前情绪不好拒绝治疗，突然一下子又是给她治疗和输营养液还有进食，最近她又无法自主排出尿液情况，一下子她的身体承受不住，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吧！目前只能看她啥时能自主排出尿液。病人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排出一点尿液，她已经出现尿管堵塞肾衰情况，像她这种情况很常见，这几年长期卧床又不断处在昏迷病人就怕容易会突发这种情况。你们家属不要太担心了，我们已经给病人她采取一切用进口速通药物，现在只看这两天她能不能排出尿液，如果这两天她依然排不出尿液的话。咱们只能立马考虑要给她做导尿管的手术，否则水肿会直接导致她的死亡了。”
　　这让田雅琴很难去接受这个事实，她默默在祈祷女儿能快点排出尿液，同时她考虑女儿她一旦排不出尿液的话，是否同意让女儿她接受动手术的事。她考虑再三真的要到动手术那个地步的话，她这位妈妈无论无何要让女儿甜甜去接受手术。甜甜和她的女儿王敏刚刚能团聚，她这个妈妈绝不能连这点生的希望就不给她吧，或许甜甜知道她的女儿王敏今后会经常陪在她身边的话，也许她有可能拼的意志力会扛过来的。
　　于是，田雅琴含着泪水对王浩他说道：“浩浩，如今看已经一天一夜甜儿她依旧没有排出尿液，她的水肿情况越来越重，等明天她再不能排出尿液的话，后天真的要给她动手术，否则甜儿随时就会因水肿压迫她的内脏导致心脏骤停而死。我知道目前甜儿其便是动这种手术，她的存活希望不是太大，确实这对咱们和甜儿她来说太残酷了！可能性最大就是刚给她腰部插好一个尿管，甜儿就咽气了，那么甜儿就要带着腰部那个刀口去见她爸去了！我心里明白甜儿进手术室出来希望微乎其微一个概率。其便她能顺利从手术室里出来，今后每五个月最晚半年她要接受一次换尿管手术，不然因尿管变形或过脏，那么会导致她严重双肾衰一些并发症的。”
　　第二天黎明时，昏迷中的甜甜全身水肿出现心脏骤停了。值班大夫立刻在全力抢救下，终于大约半个钟头甜甜才算被再次抢救过来。值班大夫又立马吩咐护士要打电话通知她的主治大夫和几名专家赶到医院来，现在她已经被抢救过来，但是要马上准备安排给她进行做导尿管手术，没有时间再耽搁下去了，已经压迫她的内脏器官，刚才她出现休克没有生命体征情况。在等待她的主治大夫个专家们从各自家里赶过来这段时间里，值班大夫他拿着一份手术同意书走到王浩几人面前，又急忙对几人说道：“患者刚被抢救过来。目前她的病情随时就会恶化，你们家属必须立刻做出决定，你们要是同意患者接受做导尿管手术的话，尽快在这上面签一下字。要是不同意让患者她接受手术的话，随时她就会咽气。另外要说明一下这台手术是否她能平安存活下来，患者只有百分之一希望存活率。”田雅琴和女婿王浩同时赞同甜甜接受手术的事，于是王浩就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随即值班大夫他让护士们先把甜甜送到抢救室做术前检查去了，不一会主治大夫和几个专家先后都赶来了，值班大夫和主治大夫他们商谈道：“目前已经水肿压迫患者她双肾和多处内脏的，我和黄主任刚刚抢救过来，目前全靠各种仪器在维持患者的生命体征，这手术没有半点把握，但是黄主任意思坚持要尝试给患者做导尿管手术……”
　　随后这台手术开始了，王浩他们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着，黎明时就进去一直到晚饭后，甜甜这台手术依旧没有结束，也没有转出任何消息出来。晚饭后王敏收到老师韩冰一条微信，王浩叫王敏就简单回复一下；“老师，请您放心吧，今天我妈病情有所好转……”没想到不一会韩冰打电话询问甜甜情况来了，电话里的韩冰对王敏询问道：“敏敏，今天你妈她已经能排出尿液是吗？太好了，你妈她还没醒吧？”
　　“虽然大夫说我妈她已经能排出尿液，可是她啥时能苏醒过来这个不好说，我妈她依旧处在危险期，大夫说她身上水中减轻还能给她用药……”虽然王浩让王敏用这些话去骗韩冰，王浩只是为了韩冰不要去担心她这个闺蜜甜甜罢了。同时王敏在心里幻想自家爸爸让她所说这一切是真的该多好啦，可惜这些都不是真的。此时此刻她的妈妈在面前手术室里整整快十几个小时了，大夫们是否能把她的妈妈送出来，她真的不知道，王敏担心却是大夫走出来带着遗憾表情会说出她和家人最不愿接受那句话的。
　　终于他们几人看到手术室外的灯灭了，不一会大夫和两名专家走出来，几人急忙上前询问道：“大夫，她手术做着咋样？”一名大夫摘下口罩，笑着去说道：“手术很顺利，病人已经排出尿液了，她的水肿情况在逐渐好转中，病人啥时能醒过来，这要看后期她恢复情况。还有目前她依然处在危险阶段，病人刚刚做完这种手术，治气管炎哪些药物暂时还不能给她服用，目前只能给她输氧在维持了，现在最担心就是因这么长时期断药很容易引发她再次休克等情况了，你们家属要做好两种心理准备……”
　　甜甜住在lCU病房里已经半个月了，上周她的水肿情况好后，大夫才允许给她服用治疗气管炎一些药物，今天黎明那段时间甜甜终于算是苏醒过来一段时间了。现在大夫走出来和田雅琴等人说道：“目前病人身体非常虚弱暂时不能转出lCU病房，目前病人醒来会时刻在出虚汗，家属你们最好轮流进去照顾一下。”
　　这半个月里，王浩和岳母还有自家妈妈三个人白天晚上要轮流进去照顾妻子甜甜。临近十一国庆，甜甜她才算转出lCU病房送进加护病房进行调养与静养里，如今甜甜身体依然十分虚弱，每次甜甜醒来时间很短暂，每次她没说几句话又会迷迷糊糊闭上眼了。主治大夫看过刚出来甜甜的报告单，他来到甜甜病房看一下熟睡里的甜甜，大夫和王浩他们询问道：“今天她醒过来几次呀？昨天我记得她醒过来大概两三次吧。她昨天检查单我已经看了，她的气管方面情况有所好转，明天开始你们可以试着喂她喝点奶粉或水，刚开始每天只能喂她一次，每次只能喂她几勺子就可以了。这么久她没进一点水，突然喂她太多，会加重她的呼吸困难，还怕再次造成她排不出尿液这种情况发生了，病人如今她的消化功能还没有恢复，好比她现在胃收缩像个刚出生几天婴儿胃那样没有一点消化功能。毕竟她是卧床病人不能下地活动，像她这种病人消化功能恢复起来不容易，何况以后每一段时间她要动一次手术，今后恐怕只能让她进点奶粉和很稀面汤或米油的食物。”
　　今天是国庆第一天，敏敏在宿舍里把假期作业大部分赶着写完，又急急忙忙赶到医院来了，她走进病床前看到爸爸王浩正在用奶粉准备要喂自家妈妈她喝奶，王敏兴奋放下包就说道：“爸，大夫允许我妈她进食了？让我来喂我妈喝吧。”
　　“对，今天第一次让你妈试着喝点奶进去。小甜让闺女喂你行吧？”说着，王浩随手把碗递给另一边王敏手里去了。王浩看着甜甜喝完几勺子后，他柔声道，“小甜，你不能再喝了，你想喝明天再喝行吧？敏敏，不要再喂了，今天是第一次让你妈进食，大夫特意交代过不许喂太多，你妈胃的消化功能还没恢复，要慢慢地给你妈她去加次数和量还行。”这时王敏听话拿着碗勺起身去刷了。甜甜精神状态一直不好，这快两个月她整个人都是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了，大夫又不许她进过一滴水，整个人非常虚脱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甜甜每当苏醒过来，总觉得她的腰间地方插个像管子还带有一个袋子什么东西似的，她想坐起来撒开被子瞧瞧，可是她每次抬头要起身时就会感觉上不来气，随即她的眼前就出现漆黑一片整个人都失去理智被人按在床上立刻迷糊地睡去了。当甜甜喝完时间不长，她却用非常艰难又断断续口吻去询问道：“妈，我的……腰部……是……不是……有东西……呀？不会……是导尿管……吧？妈，你们……不该同意……给我……动……”甜甜心里都猜着八九不离十肯定是导尿管之类东西了，但她不能亲眼看一下，也要在家人那里证明一下，甜甜才算甘心，她一旦依靠导尿管今后想坐起来就困难了。
　　“甜儿，你不要激动，稳住你的情绪，妈现在就跟你说；甜儿你那次尿管堵塞，你全身水肿随时要危及到你生命了，只能在你腰部地方插导尿管把你身体内里水排出来，还能保住你的命！甜儿，妈明白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妈看着你这么痛苦样子，我也心疼不已。孩子已不是说过你要亲眼看着敏敏考上大学，找工作出嫁生孩子，还要看着她的孩子慢慢长大，你也要亲耳听见你家敏敏她的孩子能开口叫你一声外婆对吗？今后妈知道每一台手术对你都是致命的，不过你要每一次要勇敢并且平安闯过来，还可以等到你的敏敏成人当上母亲，你懂吗？这回动手术你只有百分之五存活率，但是你也不平安扛过来了吗？你累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你什么也别想懂吗？”
　　转眼间，都已经读高三王敏学习成绩依然很优秀，这让甜甜心里有一份信心与信念，她要亲眼看到自家女儿考上名所大学。现在甜甜病情处于稳定里，这个月她又要换导尿管手术，可是甜甜想等到女儿高考完她在动手术。今天她新的报告单刚出来，主治大夫就把田雅琴叫到办公室里，很严肃语气说道：“病人导尿管手术要马上做，不能再拖下去了，昨夜到黎明她就没有排出尿液还会引发低烧，要是等到明天给她做手术的话，下午她估计会高烧引起昏迷，我建议半个小时之后开始给她做手术，现在你们就送她到手术室去吧。”
　　“甜儿，我们送你去手术室去吧，主治大夫建议立刻给你做手术，你已经十几小时没排出尿液，不能再拖着不做了。我知道你要等到敏敏高考完，你还同意进手术室，可你这身体真的不能再等了。”田雅琴话音未落，甜甜依旧虚弱语气去说道：“妈，不要，我的敏敏明天后天就考试了，我坚决不能这时候动手术呀！我不要影响到我女儿考试心情的，哪怕后天敏敏一考完试，立马给我做手术也行了。”田雅琴用心疼目光坚定去劝道：“孩子不行，昨晚到现在你没有排出尿液，又发起烧，真的说什么也不能拖下去。”
　　“妈，今天必须动手术的话，你要答应我，必须等到我的敏敏她考完试之后，你们再告诉她我提前动手术的事行吗？”甜甜说完这些话后，她那苍白脸庞用渴望眼神望着自家妈妈，田雅琴坚定眼神对甜甜点点头，这时一旁站着护士们就把甜甜她送往手术室去了。
　　这时田雅琴还想起要打电话通知女婿过来。因为让王敏能有个轻松愉悦心情去参加高考，这几天甜甜不让父女俩留在医院陪自己，却让王浩陪着自家女儿到野外放松心情去了。碰巧因明天要考试的原因，王敏一个人去学校熟悉考场去了，王浩却在家做午饭，他就接到岳母的电话，王浩急忙很快赶到医院去了。经过整整三个多小时手术过后，甜甜还被推出来送进重症监护病房里。
　　“手术做着算是顺利，她一旦能排出尿液还算过去危险期。这次因没有按时给她做手术，现在她不仅出现轻微的水肿，她各项生命体征都很低，目前她的心率很不稳定要依靠仪器维持着，现在她已经被送往重症监护室要时刻进行观察她的各项生命体征。”大夫说完就去忙去了，王浩后悔不该顺着妻子推迟动手术时间，田雅琴后悔也没办法，她必须坚强面对这一切，于是，她就对女婿他说道：“浩浩，敏敏明天就考试了，你就照常回去照顾敏敏去吧。等到后天敏敏考试结束，你再告诉她吧，不然会影响敏敏高考的！这是甜儿进手术室前对我的嘱托，她最不希望敏敏带着对她这份担心去迎接敏敏她人生中最重大一场考试的。”
　　王敏高考很顺利，当考试一结束，她迫不及待奔出学校直接打车赶赴医院去了，王敏看到监护病房昏迷已久的妈妈时，此刻她的妈妈依旧处在危险期，她难以控制就冲着自家爸爸他发脾气。从此王敏不论白天还是夜晚一直守在病房外不肯离开半步，直到王敏高考成绩出来那天午后，甜甜还从昏迷里苏醒过来，又过去二十多天甜甜还转出重症监护病房里。自从甜甜第一次做完导尿管手术之后，本来经不起任何手术的甜甜，但是每隔五六个月她都要再次经历更换导尿管小手术，可是对时刻输氧气的甜甜来说就是在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大手术似的，虽然每一次都能保住她的性命，每次手术过后有一段时间她是不能进食的，如今她胃的消化功能有所减退，就怕会造成甜甜第二次伤害，所以术后甜甜只靠营养液或各种营养奶粉维持着，其他食物大夫一概不许甜甜去吃。
　　自从甜甜来到北京治疗，这几年王浩就没有精力去打理公司里那些业务了，虽然小宋每个季度都会打点钱过来，可不足一万块钱对每月这么大开销的王浩来说真的难以维持下去。这些钱只能让他维持住每月房租和生活费和孩子在这里读高中一切费用，可是妻子那笔开销只能靠家里积蓄来维持的，王浩两年前瞒着妻子只好把他们在上海那套唯一房子卖了，医院方面虽说减免甜甜住院一切费用，可是病重妻子每天都离不开高额那些进口药品和各种营养液还有营养奶粉，卖房子的钱已经花着只剩下不多了。现在女儿又考上北大了，王浩再三考虑只能卖掉公司先保障妻子日常开销和供女儿上大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