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草莽魔鬼祸连连 2

　　这是一辆超长多位黑色轿车，顺着公路走了几十公里地下了路就是崎岖的丈八宽的便道往山里开去。
　　初春的气息融化了残雪，万物复苏，涧溪潺潺，羸木各自涂了一层淡淡浅绿，松色转翠展示盎然的生机。属于山的地方，时令的容貌大体都是相似的。岚霭不时从山谷里咕嘟咕嘟地涌出，云云雾雾，山色迷离。这就是有名的“云雾山”。老袁头万万想不到在他目下竟然有着数千双猎人的眼睛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李连透着玻璃窗欣赏着高低起伏的景色，心胸亮堂了。便知道了这山里还隐藏着部队的。轿车往海拔一千多米的山顶呜呜爬行着。两边都是陡峭的石壁，气势雄伟。这条便道是革命军战士披荆斩棘，锤击凿开的秘密军事战线。
　　不多时，一片开阔地展现在眼前，周围较高，山峦丛林围绕，显得十分隐蔽。草绿色的帐篷遮天蔽日，这里驻扎着数千名国民革命军俯瞰着京城的一切动静尽收眼底。战士们日夜操练摸爬滚打，匍匐前进，无声射击，充分准备着等待着孙大人一声令下，步调一致着革命军讨伐国贼的统一军事行动，展开猛烈攻击取得胜利。
　　轿车在一处宽敞的房前——敌情观察和作战指挥所——停了下来。众人下车，来到室内。
　　室内没摆设简单，没有军用作战地图，更没地形沙盘，只有一台收发电台，摆着几挺枪支，一张柴桌，桌上有一个竹壳茶瓶，几个茶杯。木板订制的椅子里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壮年，赤红色的四派脸，没胡子。头戴军帽，挺拔的军装，显得威武雄壮。他把自己的警卫兵支走训练去了，独个儿凝目沉静深思良久二次讨袁具体作战计划，拿着笔在笔记本里写着什么，没有注意到来人。
　　老冯示意大家不要做声，悄悄绕到那人的背后，猛然一巴掌，说：“黄副旅，你研制木牛流马呀？”
　　不错，此人就是赫赫有名的黄鹏大将，十八岁就追随孙中上起义多次，表现得异常勇猛，多次负伤，无怨无悔，坚强的革命信仰毫不动摇，后来加入了中华国民党。在革命的队伍里有着一定的威望。二十岁那年，他忽然想到了习武的念头，到少林寺拜了武僧释延觉为师，深得秘籍，立即回到了孙大身边，依然苦练不辍担任了革命军的副旅长。不断思忖不知啥么原因导致孙大的起义屡屡失败，据说大小失利二百多次，仍然屡踣起，三民主义成了孙大的魂魄，富国强民成了他的使命，依然雄壮着信心和勇气。网络有说孙“崇尚武夫，偏于文功”，成了起义失败的原因。其实后人的评价有失公正的。姑且不论了。
　　这黄鹏也是灵敏得了不得，武功的本能反射，“嘭”地一声把个老冯的手掌弹了出去。扭头一瞧却是冯旅长，站了起来晃了晃七尺来高的身子，笑道：“不好意思了！老熟人了你还打偷锤？找的小袁咧？”
　　老冯指着世龙说黄副道：“你看他是谁？”
　　黄鹏仔细一瞧，高兴地跳了起来：“真是这小子！这几大会子跑哪里快活去了？”就紧紧握着对方的双手道：“怎么掉肉了，咋弄的？”
　　袁世龙和黄鹏是在北伐时认识的，因脾气性格极似，交为莫逆。黄鹏更是佩服世龙指挥作战的能力，在心目里有一定的地位，所以在二次讨袁的战斗里催着旅长赶紧找回爱将袁世龙。真的心有所诚如愿以偿，眉开眼笑道：“旅长，我出资费叫炊事伙夫做些好菜肴，我还有一瓶大补药酒给老兄接风洗尘！”
　　世龙笑道：“老弟的身体生龙活虎，还敢大补？了得！”
　　黄鹏说：“哪呀？是一个姓蒋的将军特意给孙大配制的补养酒，说孙大日理万机，怕受不着，所以配制了人参、鹿茸、海龙、海马等十多味名贵药材配制而成。老人家慈悲赐了一瓶叫天冷了补补身子。这春天暖和了用不着的，给老兄品品鲜吧。”
　　世龙说：“咱们多是军人，朋友之间，友谊长存。我们要学学人家共产党的部队，上下级平等。绝对不搞特殊化！”
　　黄旅长听得此言，脸上有些热，心知肚明国民党的风派远远赶不上共产党。共产党的军队多是穷苦人出身艰苦朴素，一心为老百姓打天下。国民党呢，多是大家富豪。贪图享受，名利是务，那个姓蒋本是一介武夫更是出色。唉！自己位卑言微啥也别说了，对其良心，对起党国就到家了。
　　老冯眨眨眼道：“世龙，你的侄女来这里咋说呢？”李连没等叔叔答曰，抢着说：“我要当兵，消灭独夫民贼！”
　　黄鹏笑道：“小妹子志向挺高！忧国忧民忧社稷，一身正气撼日月了。我们这里有女兵，看你的秉性莫非也会几路？”世龙说副旅长：“别瞧侄女年纪小，武功不次于你！”
　　黄鹏听得此言，心里可别扭了，暗说你个老兄敢这样小瞧我，道：“旅长作证，这个侄女若能同我过上十招，你就破例叫她到女排当排长！”老冯说：“黄副你没喝酒就醉了！女排是藏龙卧虎的所在，新来的就当管人的，谁服？那几个侠女不和她挑战？赢了还好，输了，伤了和气于世龙兄面子不好看。我看省了吧。收个女兵也是恰逢其时的。”又说，“侄女姓名？”
　　袁世龙忙道：“叫李连周岁十七，虚岁十八！小孩子，初来乍到。还望大家多多指教！”
　　李连听着叔叔又再小瞧自己，噘着嘴道：“小孩子？我可不是小孩子！比比，比叔叔高！你会打枪，我也不生！”说着，猝不及防拔出旅长腰里的手枪，“嗖”地一声飞了出去。屋里的人们吃了一惊，急速拦挡，却事与愿违。
　　李连瞄也不瞄，对着数丈开外的鸡卵粗的棠梨树“呯呯”两枪，不偏不倚，从树半腰当心穿越而透。清脆的声音在山里回荡。人们闻听纷纷涌来，喜怒参半，喜的是枪法厉害，怒的是因离京城近在咫尺，万一走消息如何是好？
　　老冯先上来称赞了李连一回，乐得她花儿的兴，说自己：“当兵定能胜任的！”老冯突然愣眉瞪眼厉声喝道：“警卫员！”几个警卫员“踏踏踏”地疾步而至异口同声：“到！”老冯说：“快把胆大妄为、无法无天、肆意开枪射击的女士关到禁闭室去！”真格的李连被毫不留情的警卫拧到了地下室里禁闭了起来。
　　李连望着昏暗的灯光苦苦思索不知自己犯了部队的什么王法，当时真想施展功夫把几个警卫打倒，但是不能，这毕竟是部队！
　　地下室里十分豪华，方圆数丈大，四壁都是大理石砌就，雕刻有精美的壁画，古代仕女图，还有天女散花，以及妙曼的舞姿，栩栩如生，赏心悦目。还有红漆刷过的木床，摇椅躺座。正中间的墙壁上有个大清官员的和珅的画像，那和珅一副地地道道的正人君子之相，饱读孔孟，四经五书，无不悉晓，却是骨子里卑鄙无耻、贪腐无厌、坑国害民的恶毒蛀虫！真的叫人恶心死了，真要吐的，也不要多看一眼！就“哐哐”地拍着铁门喊：“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犯啥法了？关我紧闭！”
　　她给自己大吵大闹一阵子，外面毫无反应，甚是无聊，叹息一阵。细细想来，也许是射击的枪响引发了什么事情？也许此处离京城太近，时时保密，确保出击完全胜利的原因？难怪士兵打靶完全是无声射击的！越想越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要是被敌方发觉了，后果就不堪设想了！领导关自己禁闭是够宽大了，应该枪毙！
　　正在后悔地自我埋怨着，只见“咣当”一声门响了。冯旅长，袁世龙来到了地下室，紧接着黄鹏副旅长提着饭盒子也来了。李连马上意识到，因为自己打了一响枪很可能打高了个人的身份了，要不，副旅长如何亲自送饭呢？李连喜滋滋地说：“领导好！”
　　世龙说：“亏你还笑得出来！你冯叔叔看你射击泄密有功，特意叫副旅长亲自给你送来上路的酒食！赶紧吃，吃完找阎王爷报道去！”
　　李连听着更是高兴道：“叔叔你可做了有功德之事！我正想找闫王奶奶说说给我快快转女成男当个将军为国杀敌！”说着猛然夺副旅长手提的饭盒子，狼吞虎咽起来，吃了个精光，又将一瓶饮料喝了个撅肚，大呼一声，“痛快！上路去！”又道，“你们用无声手枪送我上路！不然领导也不中，关你等紧闭，吃回绝命也得上路的！”
　　老冯说：“这妮子奇怪，不怕死！？”
　　李连笑道：“废话！谁不是为个死而活着？老袁他窃国大盗也是为了死！我们讨伐袁世凯都是为了死！死公平正义的，我喜欢死！”
　　灿烂的晚霞染红了山林，丛峰披彩。练兵场里依然忙碌不止。靶标频频摇晃，射击毫无声音，无炸药的弹头全靠撞针的弹力顺着消音器飞向靶标的中心，枪法准确无误。天色渐渐暗了，射击结束了。
　　正走着，突然冲上来几个身手不凡的女兵，一起扑向李连。李连反应敏捷，双肢猛然一跳凌空飞起九尺有余，骤然降落展开铁腿功横扫来者，女兵急忙躲闪，有两个稍微迟了，被击中了下肢的胫面骨。胫面骨是个最灵敏的地方，稍微一碰痛庝难忍。李连知道了其中的玄机，只用了三成的功夫，那女兵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袁世龙赶紧扶起女兵大声呵斥侄女：“李连！你是中邪了咋的？姐姐们给你切磋切磋功夫，你就痛下杀手？”
　　李连道：“我何尝不晓得？就是因为自己姐妹我只使了几分力气，就受不着了，能怨我吗？你咋不说这些女兵不苦练功夫呢？就这好打仗杀敌！咋不送我上路呀？”
　　冯旅长笑道：“连姑娘，你叔叔开玩笑的，别介意！你也别误解了。送我自己上路也舍不得叫姑娘上路呀！”说着命操练部教官给女连吹响了集合的哨子。
　　所有的女兵全副武装来到操场，排列整齐，不知有了什么新的任务。
　　教导员是个女同志，不到三十多岁，体格苗条，不到六尺，少数民族名叫安吉梅，除了面色稍黑，五官也算标致，性格直爽，有些大男人的味道。声音洪亮：“咱们女兵到目前已有三百多名，射击上基本过格，但是在擒拿格斗你们差太远了，在同敌人肉搏战力是个很大的短板。因此，新来李连姑娘经领导认可，加入女兵的队伍，由于年轻，成了大家的妹妹，担任了全体女兵教练官。假若有不服的不要客气，立即出列同教练毫不留情进行较量，谁赢了谁就是教练官！一对一的比试！”
　　话刚落音，呼呼啦啦十几位女兵不服，跑出队列，挑战新来的教官。李连道：“一对一？亏你领导想得出？太麻烦！让她们一齐上，刀枪棍棒随便拿，只要不用真枪实弹偷着射击我就够了。”
　　世龙心里嘀咕了一阵想这妮子又耍儿戏的，这是部队里，不像我等曾在琉璃河地下联络站里的比武，马马虎虎就算了，这可是马虎不得！这个妮子为啥总是好自不量力过高估计自己呢？说：“李连！这是部队，你要慎重！开不得玩笑！”
　　李连笑着不答话，对着队外的女兵连连摆手道：“来来来！老娘打你们个满地找牙！”
　　众女兵听着心里暗骂这个婆娘真不知天高地厚，这回非打得她流血不可，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疯丫头就不敢再狂了！有的持着鹅蛋粗的木棍，有的拽出匕首，有的挥着大刀，不容分说一齐冲了过来。
　　旅长、连长、教导员心里捏把冷汗。旅长道：“这是比武的，谁弄出人命枪毙谁！”连男兵也围了过来看热闹。欲知李连胜负如何？细瞧下节慢慢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