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集 叶友群在劝返⑵

　　04、济水湖畔人家大酒店门前，中午
　　根据公司安排，昨日，济水上访组组长傅大炮奉命来济水指挥上访工作，他入住在湖畔人家大酒店。刚才，他接到常吉电话，说他马上过来。傅大炮接完电话，就提前站在大门口等候，片刻，一辆黑色帕萨特轿车在大酒店门前停车场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常吉。傅大炮看到常吉，笑着迎上来。
　　傅大炮：一日未见，十分想念。
　　常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话还真对，这一天没见，发现你变得斯文多了。呵呵。
　　傅大炮：哈哈，那当然。常总，现在快十二点了，咱们直接吃饭去，今天咱们就在餐厅吃自助餐，怎么样？
　　常吉：好，咱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这样说话方便些。
　　傅大炮：行。
　　
　　05、大酒店餐厅某包间
　　俩人来到餐厅……
　　常吉：傅总，今天早上，我刚刚安排完工作，老肖打来电话。老肖和我说，胡总刚才给他来电话，胡总说让你去济水探探班，看看上访人员的安全和住宿情况。这不，我放下电话，匆匆收拾一下，就过来了。（吃饭期间，常吉说明来意。）
　　傅大炮：（开玩笑道）原来你是皇帝派来的钦差大臣呀，失敬，失敬！
　　常吉：呵呵，到了省城，我才感觉我的地位“噌噌”的往上蹿啊。我这次来就是给你们加油鼓劲的！
　　傅大炮：呵呵，好，让你这一加油，我现在是信心百倍。常总，我现在就向你谈谈咱们这边上访人员的住宿、生活还有安全情况。
　　常吉：好。
　　傅大炮：……（蒙太奇），常总，我知道的情况就这些，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常吉：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也就放心了。我打电话和老肖说声，让他和胡总都放心。傅总，你还有什么需要我捎话的？
　　傅大炮：没有，让领导放心就好，我会好好干的，不会让领导失望。
　　常吉：好的，要是没什么事，吃完饭我就打道回府，家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处理。
　　傅大炮：嗯，你尽管放心，有事我第一时间向你汇报。
　　
　　06、不老县委叶友群办公室，下午
　　叶友群坐在办公室里，脸上显得有些焦虑和疲惫。
　　叶友群：（又拿起电话）喂，肖总，在哪？到了吗？
　　肖学文（画外音）：叶书记，你好，我刚到公司，过会我就过去向您汇报工作。
　　叶友群：肖总，那这样吧，你这一路风尘仆仆的，挺辛苦的，您就不用过来了，我直接过去找你。你说，咱们是在公司呢还是到镇上？你来挑。
　　肖学文：叶总，实在不好意思，还让你跑一趟腿。要不我过会直接找您吧？
　　叶友群：这事不必谦让。
　　肖学文：叶书记，那恭敬不如从命，您来镇上吧，我这就去镇上等您。
　　叶友群：好，我马上过去。
　　
　　07、松庄镇政府会议室
　　肖学文过来了，叶友群和赵县长早已在此等候。大伙见了，起身迎接。
　　肖学文：叶书记，赵县长，你们早过来了，让您久等了，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肖笑着，脸上一脸歉意，走过来和叶友群握手。）
　　叶友群：快请坐。
　　肖学文落座，杨镇长热情地递过来一杯茶。
　　叶友群：好，肖总来了，那咱们就直奔正题。肖总，今天我和赵县长来，就是想解决公司现在的问题的。肖总，你谈一下你的想法？
　　肖学文：好，那我就实话实说，如有得罪，望请多多包涵。叶书记，我觉得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县里应该承担很大的责任。县政府组织联合执法组要求停产整顿，强制关停公司，堵门堵路；又在厂子里到处贴了封条，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呀，我们感觉生存不下去了，才发生这样的事情。（说到这里，肖学文拿起杯子，慢悠悠地呷了口水，习惯性地扫视了一下在座的各位，又继续发着牢臊），九月份开始，公司先从焦化厂开始停产，后来公司的其他分厂也陆续关停。开始，你们哄着我们说，这次停产整顿是为了迎接中央环保督查组来检查，检查过后，就恢复原样，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很配合，可是后来，你们又说，是永久性地停产。永久性地停产，岂不是把我们往死里逼？你们这样做，我们从心里觉得不服气。（正说着，肖学文霍地站了起来），公司在开办以前，与你们有个招商引资协议，协议里说是由政府给办理这些手续，所以我们感觉不是我们的责任，感觉很委屈，才出现了员工维权上访的事情。
　　肖学文一阵子牢骚，说得叶友群如坐针毡，但她依然不动声色地静静地听着。
　　叶友群：肖总，说完了？
　　肖学文：嗯，该说的我都说了。
　　叶友群：肖总，遇到事感到委屈不理解，这很正常，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嘛,不要动不动地就往外跑。肖总，你们能不能把人员先撤回来，咱们再从长计议计议。
　　肖学文：这事我说了也不算，我得找我们的大股东华总和梅总他们商议。
　　叶友群：华总和梅总？他们什么情况？
　　肖学文：华总和梅总都是我们厂的大股东，他们说了算。华总在北京，梅总在上海。
　　叶友群：哦，那能不能把他们叫过来咱们一起谈谈这事？
　　肖学文：他们很忙，一般事情都是遥控指挥，我们听他指挥。
　　叶友群：是这样啊，肖总，你能不能把这两位老总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和他们联系联系，我想听听他们到底有什么想法，我们好好沟通沟通，也许事情就解决了。
　　肖学文：我们的华总和梅总从来不接任何人的电话，叶书记，请您不必费这个心思了。
　　叶友群：肖总，那和你一起经常去开会的胡总是什么情况？
　　肖学文：你是说胡爱国？他只是公司的一个小股东，说了不算，他的权利还没有我大，平时他在五常公司那边，他父亲出了事后，他就替他父亲临时掌管着公司。我们建厂的时候，他只是个介绍人。
　　叶友群：哦。
　　肖学文：叶书记，这样吧，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个人肯定做不了主，我回去后和华总他们通通电话，商议一下，看看他们是什么态度，等商议好了，我再和你们汇报好不好？
　　叶友群：好，那只能这样了。
　　肖学文：叶书记，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叶友群：这就走？再坐会聊聊天吧，再忙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肖学文：不了，现在公司被县里弄得乱七八糟，这善后工作是千头万绪，好多事情等着我处理。恕不奉陪，告辞！
　　叶友群点点头，亲自送肖学文出门。
　　
　　08、松庄镇政府院内
　　叶友群一直把肖学文送到他乘坐的轿车跟前，这时，叶友群笑着问肖学文。
　　叶友群：肖总，怎么回事，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大的意见，有什么事就不能当面和我说呀，给我到处贴大字报？
　　肖学文嘿嘿了二声，无言以对，他不敢多作解释，怕露了馅，就急匆匆和叶友群握手辞别。肖学文钻进轿车，迫不及等地向胡爱国汇报刚才的谈话。
　　肖学文：胡总，叶书记等咱们回话，这事咱们怎么和她说？
　　胡爱国：急什么！先吊她一下胃口再说。
　　肖学文：哦哦，我知道了，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胡爱国：今天晚上我就过去。
　　
　　09、松庄镇政府会议室
　　叶友群重新返回会议室。
　　宋数：叶书记，平时我倒没看出来，现在我怎么觉得这个肖总说话的样子一点诚意也没有？好像是个冒牌货？
　　叶友群：冒牌货？你这话倒提醒了我，今天我也觉得这个肖学文怪怪的，好些话感觉他在闪烁其词。难道他不是公司说了算的？如果不是，那真正的幕后人到底是谁呢？他为什么不亲自出面？难道这个人是政府官员？他不好出面才让肖学文出面当法人？或许，就是刚才肖学文说的那个华总、梅总？老宋，工商登记上面的法人代表是谁？
　　宋数：我派人去查过，公司的法人代表原来是胡海舟，是胡爱国的五叔。不知什么原因，现在变成了胡其相，刚刚变更的。这个胡其相是个90后，一看就是个扛雷的。
　　叶友群：那他在公司干什么？
　　宋数：他在公司哪有什么重要职务，其实就是个开车的，给胡爱国开车。
　　赵县：给胡爱国开车？他的司机是法人代表？而且原来的法人代表也是他的五叔。这个胡爱国和这个公司到底是什么关系？老宋，你瞅个时间把这事弄清楚。我感觉胡爱国这个人没那么简单，说话做事的也不像是个小股东。
　　宋数：这些年来，镇里开会什么的都是肖学文参加，我们都认为他就是总经理，他说了算。我严重怀疑这些年，我们被他们骗了。不过这个胡爱国现在是五常公司的实际掌门人，他爸出了安全事故被逮捕后，公司就一直由他说了算，莫非这个公司就是他们爷俩的？
　　叶友群：想办法查一查，搞清楚这个五常与金泉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一家，我们好对症下药。
　　宋数：好的，我尽快把这事调查清楚。
　　叶友群：看刚才肖学文的态度，看来想让他把人员自动撤回来是够呛。宋书记，松庄镇在金泉上班的人最多，这几天，你要多下点功夫，把维稳工作当作大事来抓。
　　宋数：好。叶书记，今天下午，您来之前，我专门召开了一个劝返息访会，维稳劝返工作组也成立了，今天下午已经开展工作了。
　　叶友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