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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作品名称:复原器官的述说      作者:叔洪      发布时间:2022-02-19 10:40:37      字数:4302

  二
  
  强奸杀人案的发现人叫杨鸿伟,这个外地人也算发现了“奇迹”。杨鸿伟就是一个捡破烂的,下午来到河沽村,到处转悠着拣破烂,两只贼眼叽里咕噜地四处乱踅摸。转来转去就来到外地人租住的出租房。
  杨鸿伟虽是外地人,对当地的风土人情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在河沽村里住着很多外地人,其中有带着小孩的。本地人是坐地虎,人熟地熟,有什么情况一喊来一大帮,处处堵着你,不好对付;外地人不同,人生地不熟,找不到几个人帮忙,路又不熟,不知道在哪堵,容易逃脱。
  杨鸿伟干这行也算老手了,来到外地人住的出租房,假装捡破烂来回转悠,听到屋里有小孩的哭声,心里一阵兴奋。一边观察一边思考着如何下手。出租房外面没人走动,小孩的哭声不断,却听不到哄孩子的声音。会不会是大人趁孩子睡着了有急事儿临时出去?假如真的如此,可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他一看房门没锁,轻轻地推开门,探头一看,一个小孩躺在床上哭,旁边一个大人盖着被子,看样子是睡着了。孩子这么大的哭声都没哭醒,可见睡觉够死了。杨鸿伟左右看了看,仍然不见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小心翼翼地朝床上躺着的小孩走过去。
  杨鸿伟猫腰准备抱小孩,却感到脚下湿滑,低头一看,吓的他浑身一激灵,差点没跳起来。他万万没想到,脚下踩得不是水,竟然是血。他定了定神,再仔细一看,原来地下的血是从床上躺着的那个人的身上流出来的。杨鸿伟想看看怎么回事儿,运了口气,咬牙猛地撩开被子,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床上躺着的人蜷着腿,中间有一个大窟窿,血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害怕,一阵恐惧袭上心头,再也无法控制,跳起脚迅速转身,慌里慌张的夺门而出,不顾一切地撒丫子便跑。跑出去好一段,情绪才稍稍稳定,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停下脚步,愣在那里一想,抬脚看了一眼鞋上踩得血,觉得不能跑。鞋上有血,屋里肯定留下了自己的脚印。
  杀人的地方有自己的脚印,就是证据,现在跑了,等公安局的人来了,肯定会到处抓人,一旦被抓到就是长着八张嘴也说不清楚了。杀人是多大的罪啊,那是会被枪毙的。有话说不清,有怨无处诉,没杀人却成了杀人犯,被拉出去枪毙,岂不是比窦娥还冤枉十八倍。
  杨鸿伟越想越害怕,浑身不停地打颤。他蹲在地上琢磨着,怎样才能说明人不是自己杀的,让公安局的人相信呢?他想了半天,只有去报案才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杨鸿伟返身往回走,脚步慌乱,找了半天才找到村委会……
  
  三
  
  案件发生在天沽市的市郊结合部,一个叫河沽村的村子里,现场处于村子的东南面的一间出租屋里。
  魏民看着受害人,心里暗想:“犯罪嫌疑人为什么要把阴道挖走呢?他想干什么,难道他还要拿回家去慢慢欣赏不成?”魏民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摇了摇头,问程主任,“现场是谁发现的?”
  “是一个到这来拣破烂的外地人。”
  “外地人?”魏民沉吟了一下,“他人呢?”
  “我跟他看了看现场,确定后,就没敢让他走。”程主任以自报功的口气说,“咱好歹也干了这么多年了,在你‘魏神’的教导下,这点常识咱还是有的,知道你们来了之后肯定要问他,所以没让他走,现还在治保会,有专人看着。”
  “走!”魏民冲程主任一挥手,回头对甄支队长说,“我去问问发现人。”而后便和小刘一起,匆匆忙忙地朝村委会走去。
  村委会里灯火通明,村委会和村党支部的两委人员都在,做好了协助前来出现场的侦查员们展开工作的准备。
  魏民和大家打了声招呼,便进了村治保会的办公室。程主任指着坐在那里的一个人对魏民说:“就是他发现的。”而后又对那个人说,“这是刑侦支队重案大队的领导,把你怎么发现的经过跟他说说。”
  魏民看了他一眼,见到他左脸有块很大的、十分惹眼的疤痕,不注意的还以为脸上趴着一只大蜈蚣呢,看着有些奇怪。发现人用带有游离的眼神儿看了魏民一眼,赶紧又避开了。发现人的表情和眼神儿让魏民心里一动,影影绰绰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却一时想不起来。
  魏民坐在靠墙的写字台一边儿,摆手示意他坐在写字台另一边。发现人看了魏民一眼,有些迟疑的往写字台前凑了凑,动作迟疑带有胆怯。魏民对这个表现有些异样的发现人生出一丝诧异。
  小刘坐在写字台正面,拿出笔录纸和笔,准备记录。魏民问道:“你这脸上的疤好大,怎么弄的?”
  发现人听魏民一问,脸上微微地抽搐了一下,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这一丝惊异虽是一闪而逝,却没能逃过魏民那双敏锐的眼睛,心里不由地又打了一个问号。
  “这疤是……”发现人微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小的时候上树掏鸟蛋儿,不小心被树枝划的。”
  “没到医院去看?”
  “穷人家,不过是划破了一点儿,谁会在乎。医院很远,还得花钱,也就没管它。谁知过了几天竟然流脓了,采了点草药捣烂了随便糊上,过了好长时间才好,就留下了这个疤。”
  “你吃饭了吗?”魏民转换了话题。
  “我……”发现人并没有直接回答。
  魏民对程主任说:“程老板,烦劳您,能不能给他弄点儿吃的。”
  “你看我,光顾着急了,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程主任边朝外走边说,“我这就安排人去给他弄吃的。”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地方人?现住什么地方?有身份证吗?到这来干什么……”魏民问道。
  “我叫杨鸿伟,四川人,捡破烂的……”杨鸿伟从身上拿出身份证,递给魏民。
  魏民看了看杨鸿伟的身份证,住址和口音是一致的,身份证的照片上的确有道伤疤。魏民看着杨鸿伟的身份证,觉得颜色好像有点不正,一想也不奇怪,各省市自作,颜色深浅也属正常。
  “你是怎么发现那里有人被杀的?”
  “我,我是……”
  杨鸿伟吞吞吐吐,回答有些迟疑,这又引起了魏民的注意。发现人与犯罪嫌疑人本身没有直接关系,会很痛快地把发现的经过讲清楚,即便是有一些遗漏,在侦查员的提示下,也能很快地回忆起来给予补充。这个发现人还没讲就有些迟疑,这不正常。警觉是警觉,怀疑只能是怀疑。见了警察害怕,尤其是看到这种比较惨烈的、血腥味十足的杀人现场,害怕就更不奇怪了。
  杨鸿伟在未见到警察之前,大脑里一直在想应对的办法,一遍一遍地在脑海里反复推敲、编排着该怎样回答警察的问话。真的面对警察时还是发慌,说话不连贯。“我是来村里捡破烂的。”杨鸿伟怕魏民和小刘不相信,指着门口,“外面放的就是我捡的破烂。”
  魏民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程主任端着饭进了治保会的办公室,走到杨鸿伟跟前:“饿坏了吧,赶紧吃。”然后出了治保会。
  “不饿,要不,等完事儿再……”杨鸿伟看着魏民说。
  “吃吧。咱们边吃边聊。”魏民显得很客气。
  杨鸿伟看着摆在他面前的饭,生发了一丝感激,刚才紧张的情绪稍许放松了些。
  魏民一声不响地看着杨鸿伟吃饭,观察着他的举动和表情。不知是杨鸿伟已经稳定了情绪,还是因为吃饭转移了注意力,此时的他倒显得很自如。“是我太多疑了,还是刚才看到的只是一种临时反应?”魏民在心里问自己。
  搞刑事侦查时间长了和嫌疑人打交道多了就会形成一种习惯,不管遇到什么人和事儿,都会职业性的在大脑中问一个为什么。这是在长期的历练和勤于思考中形成一种职业敏感,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是敬业精神的体现。
  魏民见杨鸿伟吃完了饭,开口问道:“说说发现经过。”
  杨鸿伟说道:“我是一个捡破烂的外地农民,为了混口饭吃。我们那很穷,我没有文化,做买卖又没本钱,捡破烂简单,又不用投资,一天到晚到处乱转,转到哪捡到哪。”
  “咱们抓紧时间。”魏民对杨鸿伟说,“拣主要的说。”
  “好!”杨鸿伟冲魏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是今天下午来到这个村子的,在村里三转两转的,就转悠到了那个地方。我到那间房门口时,听到屋里有小孩的哭声,并没在意。捡到前面是条沟,过不去,又返回来,小孩还在哭,而且哭得很厉害。我就埋怨大人,孩子哭成这样了,怎么也不管?我轻轻推了下门,推开了一条缝,探进头去看,见一个人躺在床上。”
  杨鸿伟说到这里,侧眼看了魏民一眼,见魏民并没说话,又接着说道:“我以为大人睡着了,心里埋怨,光顾着自己睡大觉了,孩子哭成那样竟然不管,也不怕孩子滚到地上摔坏。我上前想把睡着的大人叫起来,让她照顾孩子。我走到床边,正想叫醒那个人,却感觉脚下踩了东西,低头一看,踩的竟然是一摊血。我再仔细一看,还有好多的血,把我吓了一大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大着胆子,憋住一口气,猛地把那个人身上的被子撩开。哎呀我的妈呀,那个人光着身子,下面都是血,吓得我魂儿都没了,浑身直打哆嗦。站在那里愣了一会,缓过气来,赶紧跑出来。”
  杨鸿伟说到这里,又斜眼看了魏民一眼,见魏民仍没说话,才又接着说道:“我跑出一段路后觉得不对,又站住了。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不能这么跑了,应该报案,所以我就朝村委会跑来了。”
  在杨鸿伟叙述发现经过时,魏民还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总感觉这个人身上似乎隐藏着什么。魏民说不清楚为么会有这种感觉,没有答案,但却挥之不去。
  杨鸿伟讲完了发现经过,魏民对一些不太清晰的地方问道:“你是几点钟发现的?”
  “大概……”杨鸿伟想了一想回答道,“估计在四点多钟,不到五点……”
  “是下午吗?”
  “对。天快黑了。”
  “你是几点钟到村委会来报案的?”
  杨鸿伟被魏民这么一问,又开始警觉起来:“应该,可能是在六点多钟吧,不对,有七点多了……”
  “到底是六点多,还是七点多?”魏民追问道。
  杨鸿伟又开始紧张,微低着头偷眼瞟魏民:“七点多吧,应该不到八点。”
  “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到村委会报案……”
  魏民的这句问话让杨鸿伟心里又是一惊,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咱就是一个拾破烂的,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当时根本就没想起来应该报案。”杨鸿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咱一个外地人,又没文化,哪里懂得这么多。”
  “哪,你为什么又报案呢?”魏民追问了一句。
  杨鸿伟看了魏民一眼:“我走出去很远,过了好长时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儿?”
  “我是想……”杨鸿伟愣了一下,“我怕你们公安局的人说我是杀人犯,所以,我不知道是报好,还是不报好。”
  “那,你为什么还报呢?”
  “我琢磨了好长时间,觉得如果不报的话,你们肯定说我是杀人犯。你们天沽人不是有一句话嘛‘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琢磨着,心里没鬼怕什么,最后拿定主意,还是应该报。”
  “那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我是外地人,不熟悉,转了半天才找到村委会,喊了半天没有人答应,仔细一看大门是锁着的。想找人问,等了半天,才看到一个人,那个人告诉我,到治保主任家去找。我问他家住在哪,那人告诉我怎么走,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主任的家。
  “正吃饭的主任问我有什么事儿,我说那边有人让人给杀了。主任瞪着眼问我是不是真的。我说是,没看错。主任撂下饭碗想跟我一块去,我说干脆吃完了再去——就是这样……”
  “你进现场了吗?就是那间屋,进去了吗?”
  “进了。要是不进去也就看不到这些了。”
  “你在现场都动了什么?”
  “我只把那个人的被子撩开了,别的什么都没敢动。我都快被吓死了,哪有胆儿,还敢动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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