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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独自折梅

作品名称:三生蝴蝶      作者:云青水澹      发布时间:2022-02-14 17:13:52      字数:3532

  严寒的清晨,林文华乘一艘江轮北上,他避开重重封锁线,再搭乘一条渔船来到一处偏避的红树林,上了岸,穿过一片丘陵,在一条小河边,有人在等着他。林文华和等着他的人跳上一条小舢板,钻进广阔茂盛的红树林里,在林里穿梭了十几分钟,上了岸。白露目光期待地从远处奔向林文华,新四军独立团团长刘畅也目光热烈地迎上来。三人兴奋地握着手。
  “收到我筹集到的那批物资了吗?”林文华轻声而不放心地问。
  白露欢喜地说:“收到了。同志们有了防寒的衣服,信心百倍,活力也增强了。”
  “我和同志们已经筹集到了差不多的粮食,够部队和游击队同志们吃上两个多月。但是这段时间山岛重兵防守海面,巡逻艇搜寻海面上的每条船只,港务局的运输船都没办法出海。想到同志们缺吃的,我送来城里同志们的募捐款。”
  “辛苦你们了。”刘畅说。
  三人边说边向密林深处走去。
  
  早春的青螺湖的景色一片春深似海,柳条抽芽,湖水泛碧。谭永明像游人独自在湖畔散步,他时不时抬起手腕看了看一块老表,表情有点焦急,看样子似乎更像是在等人。
  青螺湖上有一座百年虹桥,站在桥上俯瞰,整个湖面尽收眼底,明媚的春光吸引着游人前来踏青、泛舟,笑声如涟漪一般在水面上荡漾。
  湖中心一阵骚乱,两条游船碰撞在一起,有人落水了。听到急切的呼救声,谭永明快速脱下外套,布鞋,纵身从桥上跃进水里,游向落水者。
  谭永明把落水者救上岸,实施了一番抢救,落水者很快吐出几口水醒了过来,当看到谭永明,脸上是又惊又喜,脱口叫了声:“老师!”
  谭永明定睛一看,落水者竟然是周玉芬,表情变得有点尴尬:“是你呀。”
  周玉芬和家人来湖泊泛舟,不慎落水,湖水极深,以为死定了,没想到被谭永明救了上来,一时感激不尽,周玉芬的家人盛情挽留谭永明一起共进午餐,但气温寒冷,谭永明得尽快换掉身上的湿衣服办要紧的事,他极力推托掉周家的邀请之后赶紧离开。
  望着谭永明远去的身影,周玉芬的目光不舍地移开,一颗别样的种子悄然种进了暖烘烘的心里。
  
  过年的气氛或多或少地影响到驻地联队。山岛凭窗远眺,天际飘浮的云层是那么遥远而漠然,兵营的士兵沉浸在思乡的情绪中,显得寂寥落寞。森村领着一名上级派来的尉官走进办公室,向山岛递交一份资料。山岛看了眼资料上的内容,眼中不禁露出疑惑与不解。
  “黑岩,这是什么意思?”他诧异地问,资料并不关于战事情报也不涉及战略意图。
  黑岩说:“这是西城将军的亲笔手迹,是道谜面,请大佐务必在两天之内说出答案。”
  谜面是寥寥几笔的素描画,画的是两朵简单的花瓣,没有任何文字说明。山岛傻眼了,看着黑岩:“给点提示。”
  黑岩微笑说:“对不起,大佐,我也不知道将军的意思,其他联队的大佐都答不上来,就看山岛大佐的了。”
  山岛怔住了,完全无法理解西城的意图。黑岩也不再做解释,他就知道这么多了。山岛把部下全召集到办公室解决问题。松坂、宫崎反复看了几遍素描画,答不上来;长崛、风间、森村看了两眼,妥协地摇头;田中美江只看了一眼,便把素描画递给赤川;赤川端详良久,打趣地说:“这是将军给我们的新年礼物吗?也太费神了。想破脑袋瓜子也猜不出来,干脆赏我一把手术刀得了。”
  众人爆发出哄笑声。大冢接到电话赶到到司令部,看着画纸,嘴巴张成圆形。他面露难色地对山岛说:“大佐,你让我干什么力气活儿都行,这猜谜、解题、动脑筋的事就像刀架在脖子上,你就饶了我吧。”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山岛对大冢说:“你是特高课的,赶紧给我想出来!”语气很是严厉。
  大冢拿着画纸,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额头涔涔冒出豆大冷汗。他无奈地对山岛说:“大佐,实在对不起!想不出来,鄙人情愿接受剖腹。”
  一屋子的人此时再也笑不起来,都紧张地看着山岛。山岛环视着爱莫能助的部下,电话叫来龟田。
  龟田接到山岛的电话,火急火燎地赶来,当拿过画纸,表情如大冢一样,完全定住了。他表情垮塌地看着山岛,无助地求饶:“大佐,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除了这猜谜猜题,解数学函数的事,我都能干。”
  山岛瞟了眼窃窃偷笑的部下,阴沉着脸说道:“你是怎么从帝国大学毕业的?”
  龟田如实相告:“实不相瞒,考数学都是作弊,作弊不过关就请教授吃饭,买通了才过关。”
  山岛气恼地骂道:“全是白吃军饷的废物!”
  众人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吭一声。
  山岛无法,只好另想对策。
  老街的买卖热闹而拥挤。凤蝶和秋萍挤在人流中看布料、挑围巾、选头饰,她走到一摊化妆品前,挑选着不同作用的护肤品。突然,有人在她肩上拍了两下,她吃惊地转过头,是荣一男。他用食指在唇上做了个动作,拉着凤蝶离开秋萍,向伞店走去。
  凤蝶跟着荣一男进到店里,凤蝶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局促紧张地看着他。
  荣一男放下门帘,回头凝望着凤蝶,好长时间没见面。凤蝶对他居然产生了陌生感,甚至还有些胆怯。他内心深感不安,歉意地说:“对不起,近来比较忙,通行证的事过段时间再去办。”
  凤蝶不好意思地说:“荣先生,你过虑了,我没这个意思。近来我们不出城,也用不上通行证。”
  荣一男说:“找你来想请你办件事。”
  凤蝶有点吃惊,她愕然地说:“我能帮你什么忙?”
  荣一男从牛皮纸袋里取出一张纸递给她:“能解出谜底吗?”
  凤蝶认真地研究那张画纸,问道:“这幅画的作者是个男的吗?”她用征询的目光看着他,得到他眼神的肯定,她接着说:“这幅画画的是寒绯樱,只有雄花瓣,却没有雌花瓣,说明作者失去了伴侣,心情很悲痛,又无处诉说,只有靠作画来渲泄抑郁的情感。记得有一首寒绯樱花的诗,讲述的就是这种心情。”她委婉地念着:“‘惜时春深风弄雪,伊容憔悴冷寒月。人前好景不忍别,已是芳菲化作蝶,去留无语愁凄切。’这是一首藏头诗‘惜伊人已去’这幅画的谜底就是‘回忆’。”她说完把画还给他。
  他接过画,眼中放射着炽热灼烈的光芒,瞳仁闪着熠熠夺目的光彩。他请凤蝶把那首诗写下来。凤蝶想了想,接过荣一男递过来的水笔,把那首诗写在画纸的空白处。荣一男凝视着凤蝶工整而娟秀优美的笔迹,眼底里不禁流露出惊叹的神情。
  凤蝶写完字,抬头时接触到荣一男情不自禁震动的眼神,她心头一慌,不敢看荣一男那无法遏止的热烈奔放的目光,借口同伴还在等她,转身跑出了店铺。
  
  留声机里传来幽怨哀伤的歌曲,歌女如泣如诉的歌声如锤子般敲击着心坎,听了教人心绪忧烦杂乱。山岛不耐烦地对大冢说:“叫人把机子关了!”
  大冢立即走出包厢,叫服务员把留声机关掉。
  山岛烦躁的情绪影响着在座的每一个人。松坂、宫崎、长崛、森村、风间、赤川都保持缄默,大冢端着一碟糯米果子回来,轻声对山岛说:“尝尝。味道不错。”
  山岛瞟了眼糯米果子,没有动筷。
  大冢轻声说:“我还点了厚蛋烧。”
  山岛夹了一块厚蛋烧,尝了尝,微微点头。
  森村看着山岛吃得有味道,小心翼翼地说:“西城将军回电说大佐是全军联队唯一猜出谜底的人,深得将军赏识。不知大佐是怎么猜出来的?”
  山岛放下筷子,环视了一眼部下,问道:“有谁能说出樱花有多少种?都知道哪些品种?”
  大伙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赤川说:“我只知道有吉野樱、大岛樱、八重樱、河津樱。”
  “军医知道得还真不少,”大冢感叹道:“我就知道家门前种了一棵山樱。”
  众人大笑,山岛问松坂、宫崎:“两位怎么不说话?”
  松坂说:“说实话,尽管平时看惯了樱花,但从没往心里记,只知道叫樱花。”众人的笑声更响了,松坂又说:“听人说过有冬樱、寒樱、菊樱。可是从没见过。就是见了也不知叫什么。”笑声一浪盖过一浪,宫崎更是拍着松坂的肩,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山岛说:“西城将军对寒绯樱情有独钟,他画的就是寒绯樱的雄蕊……”
  部下们全神贯注地聆听山岛的述说。晚风带着栀子花的馨香飘进包厢,缭绕着、弥漫着、散发着……
  大冢若有所思地说:“大佐,你那个朋友如此轻易解答出将军那么深奥的谜题,可见非常了得。上次火狐那本杂志若是让他帮忙,我们嘉奖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
  山岛心不在焉地说:“以后再说吧。”
  
  棋社的工作室里,秋萍和凤蝶在整理棋谱,装订成册。两人一边工作一边聊天,秋萍说,秋蕤和林文新去欧洲度蜜月,花店里只有潘萃芹一人,近来生意又好得出奇,她一个人忙不过来。秋萍寻思着,下午没课,不如去帮一帮潘萃芹,也好挣些钱。见凤蝶在犹豫,秋萍又说:“等姑姑回来就不用帮了。”
  凤蝶问道:“楼静跟你说还钱的事了吗?”
  不说这件事还没什么,一说到这件事仿佛就像点燃了个炸药包。秋萍当场就暴怒火起,骂道:“他妈那个八字!放假前我问她,她说没钱还!那语气好像还有理了,她成了奶奶,我他妈却成了孙子。”
  凤蝶沉吟道:“看来她是铁定不还钱了,我们真的被她吃定了。”
  秋萍咬牙切齿地说:“他妈的,上万元呐。她利用我们的善良,坑害我们,如果她一分都不还钱,这辈子我都不让她好过。”
  凤蝶说:“算了,她绝口不提还钱,可能有她的难处。等以后再说。”
  “那你去店里帮忙吗?”秋萍问。
  “有钱挣那就去。”凤蝶说。
  此后,学院一没课,两个女孩便去花店帮忙,从不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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