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归来兴事业 去家言情真

　　十天后，方莹和去省城学习的人员学完归来，方平也一同来到清江市广亿商厦。她们胸前都挂着一个牌子，那是她们的职务名称。方莹是商厦代理总经理，王平是代理常务副总经理，但一切事情都由王平来安排。她们带领学习归来的人员，又招来上百个营业员，用传帮带的方法培训，不但培训业务，还要进行军事化训练。一色的迷彩服，军帽军鞋整齐划一。要经过了一个月的培训，让商厦服务人员知道，纪律和制度的重要性。
　　虽然商厦的大门常闭着，但商场的配货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高远知道自己的任务，知道还剩一个多月的时间商场就要开业了，时间对于他来说是极其宝贵的。职员军训开始的那一天，高远亲自为她们发了营业员证，对她们讲：“商场是一个大团体，必须加强纪律性。团结紧张，严肃活泼。这样我们才能服务好顾客，才能赢得顾客的光顾。”
　　第一天军训结束后，高远和姜远宏在清江大酒店设宴招待了王平，感谢王平对广亿商厦所作的贡献。方莹在省城十天的学习中，和王平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俩人回到清江市后形影不离，让王平住到自己的家里，开着公司给她们配置的车，下班上班，出去观光，好像一对亲姐妹似得无话不谈。
　　高远也不时地光顾方莹家里，方莹母亲总是做一桌子菜招待他们。他们有时看到方莹母亲太累，就相约姜远宏和女秘书几个商厦骨干，一起陪着王平在外边吃饭。王平非常敬业，方莹从她的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好多供货商来了，方莹和王平还要应酬，并对供货商的质量和数量进行严格要求，如有违背合同的事情，及时地汇报给高远。
　　高远这些日子忙碌的不单是这些，仓山寺改造、道路的从新规划和几处景点的建设都在筹划。基建科长把总体规划图拿给高远和姜远宏看了，总体还算满意。基建科长又和仿古建筑队进行了联系，一起去了仓山寺，把修建的内容绘了图，搞了预算，把其他景点通过设计院整体规划设计，拿出了具体方案。
　　高远对姜远宏和基建科长说：“修路和景点建设要分别招标，分成两块来进行。”
　　基建科长也提出了自己的设想说：“把道路这一块用招标的方式进行招标，参标的预计有三家，一家是公路局，另两家是市政公司和路桥公司。按三级路的标准招标、施工；仓山寺修复和景点建设，全部交给仿古建筑队来完成，因为他们有专业的技术力量。但价格必须按照正规预算，经过审核才能签订协议。”
　　高远和姜远宏听了基建科长的建议，就委派他全面处理仓山寺方面的事物，有什麽重要事情及时汇报。
　　几天后，基建科长汇报说：“仓山寺的景点建设已经和仿古建筑队谈妥，价格也谈得差不多了，他们造了预算，等审计后签订合同；道路改造标底已经算出来了，就等着招标了。”
　　高远问了具体数字，对基建科长说：“你是代表公司行使权力，一定要考虑到公司的利益，更要为项目的质量负责，否则要承担一切后果。”
　　基建科长表示：“我是公司委派的，也是董事长和总经理信任的，决不会辜负你们的重托，全心全意的完成你们交给的任务，如有私弊，愿负法律责任。”高远笑着说：“我只是提醒你，这么多年你是我们信任的职员，我们相信你的能力和为人，你就放手的去干吧。”
　　高远把事情交代完，正要和姜远宏通电话，手机响了，是方莹打来的。高远接住电话笑着说：“有了闺蜜把我都忘了呀，你还是我夫人吗？”
　　高远是故意逗方莹的，他知道这些天方莹一直陪着王平，自己也没机会和方莹谈情说爱。
　　方莹委屈地说：“还说呢，人家都想死你了，不是方平姐碍手碍脚，早就缠死你！今天是周六，方平姐回省城和家人团聚，我才有空和你联系。”
　　高远说：“你不用解释了，我还不清楚吗！——你在哪里，我去见你就是。”
　　方莹说：“我还能去哪里，这些天累死了，还在家里呆着呢。”
　　高远开车去了方莹家里，高远走到门前，刚要敲门门就开了。方莹猛地扑上来抱住高远的脖子，两条腿夹住高远的腰。方莹母亲从内室走出来，看到方莹和高远这个镜头，笑着说：“方莹这疯丫头，见你就没命了，总在念叨你，看这，叫我脸都发臊。”方莹在高远脸上亲了一阵子才下来，方莹母亲给高远泡了茶，高远坐下后，方莹坐在高远的腿上，用手勾着高远的脖子，亲昵地说：“你还说呢，这几天总不见你，我都想的睡不好觉。”
　　方莹母亲在一旁笑着说：“这丫头也不嫌害臊，我在跟前也不避讳。”
　　方莹娇嗔的喊了一声：“妈——你还是我妈吗，女儿怎么了，我爱高远哥你不愿意呀！”
　　方莹母亲赶紧说：“愿意，愿意！谁说不愿意了？我女儿喜欢的我能不愿意吗，只是……”方莹母亲说着回到自己的卧室。方莹和高远在客厅说着情话，方莹母亲从卧室出来到厨房做饭去了。
　　过了一会，方莹母亲从厨房端着炒好的菜出来，对方莹和高远说：“菜炒好了，你们先喝酒吧，我开始做饭。”
　　高远说：“妈，不急着做饭，你也坐这里说说话。”方莹母亲解了围裙，和高远方莹一起坐下。高远给方莹母亲倒了杯红酒，喊了一声妈，说道：“有个事情想和你俩商量——我俩和方莹就要结婚了，我想到时候把你也接到我那里住，那里有个阿姨非常的好，你俩可以说说话，出去散散步，那多好呀！”方莹母亲想了想说：“好是好，就是匆忙地到你那里，你母亲或者其他人去了很不好看，我看还是先住到这里，让那个阿姨也过来，一家人也够住了，你说呢？”
　　高远见方莹母亲说的也有道理，就没有再勉强了，说道：“那我把方莹先接过去，等事情过了，我们再搬过来住，可以吗？”
　　“可以，可以！那是应该的。”
　　方莹只管听着，住哪里都愿意，笑着说：“讨论完了吗？完了就喝酒。”
　　高远和方莹碰了杯，又和方莹母亲碰了一下说：“妈，你慢着喝，你身体好了是我和方莹的福气。”方莹母亲笑着说道：“什么福气，只要不累赘你们就行了。”高远说：“我最近很忙，想把家里重新装修一遍，可是没有时间。只能简单地修正一下，委屈方莹了。”说着看了方莹一眼，似乎是看方莹的反应。方莹只顾想着高兴，没听懂高远的意思，缓过神来说：“哦，问我呢，我没意见，就是不整修也行，结了婚搬过来住吗。”方莹母亲看二人卿卿我我，不好意思打扰他们，就借故去厨房做饭去了。
　　初冬季节，天气已慢慢冷了起来。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到方莹家不到两个小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星星在窗外眨着眼睛，小区院内的树林里，不时地传来鸟的喳喳叫声。高远在方莹家里吃过饭，看看天色不早了，怕老阿姨惦记，就告别了方莹回家去了。
　　三
　　半夜起风了，刮得窗外响着哨子，不时地听到咣咣铛铛的声音，让高远半夜没有合眼，直到车辆在江边路上拉着长笛，高远才觉得又一天开始了。他睁开了困顿地眼睛，马上又合上了，多天的忙碌在这一刻似乎要终结一样，又沉沉地睡去。刚睡去不久，手机响了，而且响了很长时间才拿了起来。电话是高翔打来的，高翔电话里说：“二哥，妈病了在医院里，你过来看看吧。”
　　“啊！……是吗，啥时候的事，咋不早说呢！”高远一轱辘子爬起来，赶紧洗漱了一下，慌忙地去了市第一人民医院。高远到了医院门口，给高翔打了手机，高翔说：“二哥，你要有心理准备，妈是为你生气才病的，你来了只能好言相劝，慢慢开导。”“哦，怎么生我的气呀，我又没惹她。”高远说。
　　高翔笑了一下，说：“你自己做的事，能瞒过谁，你想想吧。”高远似乎明白了什么，和方莹结婚的事母亲也知道了，这次是闯了大祸，还是要灭火才行。他打定主意，说服老太太，让她放弃对方莹的敌对心理。他把车开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院内，高翔把他带到病房里，高远走到母亲身边，低声问：“妈，你现在好些了吗？”母亲闭着眼不理他。他给母亲倒了杯茶，凉好递了过去。母亲手一扬把茶杯弹到了地下，水洒到了母亲的被子上。高翔赶紧换了一床被子，给高远使了个眼色。高远坐到了母亲身边，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半天才说：“妈，你误会我了，我和方莹是清白的，我们一直是朋友关系。和玉兰离婚不是因她而起，而是我俩性格一直不合，经常地吵闹，时间长了也就没感情了。何况我整天忙，他也不知道心疼我照顾我，让我身心疲惫，只好商量离婚了……妈，你别生气，我想你不会让儿子一辈子生活在吵闹中，这对玉兰也没好处吧。”高远劝了母亲一会，看母亲无动于衷，继续说道：“妈，我也对得起玉兰了，给她两千万的补偿，够她一辈子花了，而且小龙的一切我还在管着，不信你打电话问玉兰，儿子要有半点瞎话，你打我耳光我也愿意。”说到这里，高远母亲慢慢地睁开眼睛，噙着泪花说：“远儿呀，不是妈不让你离婚，妈是怕你不知轻重上当受骗。好好一个家庭被拆散了，妈心里难受呀……远儿！”
　　高远说：“妈，你不想儿子一辈子生活在吵闹中吧。我和玉兰性格不合，缘分已尽，你也不会让儿子再打半辈子光棍吧。你要是心疼儿子，就成全我们吧。”
　　高远母亲沉默了半天，叹口气说：“儿大不由爷，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还能活几天，只要你们过得好，妈死也瞑目了。”
　　高远听到母亲的态度有了转变，就趁势说道：“妈，方莹是一个贤惠的姑娘，对人特别好。我们结婚了，你住我那里，让方莹伺候你。”
　　母亲撇了撇嘴说：“我享不了那福气，你们还是自己过吧，我就住你大哥这里养老算了。”说话间，大哥也过来了，高远见了问道：“花木公司的情况现在怎样，外包业务还在搞嘛？”大哥慢条斯理地说：“你整天忙着大事，花木公司的事你也不问……现在花木公司业务好得很，对外业务量很大，而且收益也非常可观，你就放心好了。”高远把高翔拉到病房外，问了母亲的病情。高翔告诉他，母亲是心脏有点问题差一点晕过去了，是大侄女打了电话，我让救护车去接的。高远说：“你给妈找最好的心脏病医生，花多少钱是我的事。”高翔说：“先做个心脏造影，看看是不是心血管堵塞了，查清后再做决定。”高远和高翔又回到病房，高远对母亲说：“妈，你岁数大了，有些事你不用去操心，我们都是大人了，会处理好自己的事。”
　　高远母亲说：“人老了，是不该管那么多事，可是，我就这个大孙子。父母离异，他还在国外蒙在鼓里，我能不操心吗！”
　　高翔赶紧把高远推到一边，对母亲解释说：“妈，我二哥是怕你操心，他给我说小龙今年就回来了，你就能见到你孙子了。”高翔这一招真灵，母亲突然从靠背上坐起，问：“是真的吗，不会又是糊弄我吧。”
　　高远赶紧附和说：“妈，是真的，已经打电话说了。”弟兄俩这个谎言编得天衣无缝，母亲好像没病一样露出了笑脸，说：“那太好了，我这病就是想孙子想出的病。”
　　高远在医院陪母亲说了一上午话，十一点多把高翔和大哥叫出来说：“妈年岁大了，心细，不要和她说咱们的家务事，那样会让她有强烈的反应，对她心脏不好。”高翔和大哥都点头同意。高远和母亲又说了几句，交代安心养病，就告辞下楼去了。
　　高远下了电梯，从住院部大楼出来刚要上车，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一个女人推着一个残疾人迎面过来。高远仔细一看，原来是侯坤。高远心忖道：“侯坤怎么成这样呢，不会是……”正在揣摩之间，侯坤老婆看见是高远，上前搭话说：“是高董事长呀，你来医院有事吗？”
　　“哦，是嫂子呀，侯坤大哥怎么了？”高远问道。侯坤见是高远，嘴歪着吐字不清地说：“是，是……高，高董董事长呀，你，你……”侯坤老婆打断他的话说：“中风了，现在屙尿在床上，烦死人！”高远对侯坤嫂子说：“那可苦了你了，这病是要照顾好的。”高远安慰了两句，和他们告辞开车而去。在路上他想：“难道这就是报应吗？侯坤这人混了半生，坏事做尽，最后连自己的妹子也害了，落这样的下场也算有因有果。”高远这样想也是对欧阳嫂子的同情，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就这样的分崩离析，实在是让人于心不忍。但他毕竟还是很感谢侯坤，是酒店转让的机遇成就了他的事业。
　　冬天已经加快它的脚步，树上的黄叶已稀稀疏疏的、在风的摧残下四处飘零。天气雾蒙蒙的，时有零星的雪花飘落下来，落在高远的车玻璃上，迅速地消失了。高远想到了仓山寺的道路改造，年内一定把稳定砂基础打好，到了明年开春气温回升，就可以铺沥青混凝土了，两边的风景树也可以绿化了。他正想着，不知不觉地到了广亿商厦。虽说是周日，但商厦的配货还在进行，大小车辆都在门前等着卸货。王平虽然回省城去了，方莹依然地挑起了重担。高远进到商厦内，只见方莹带领着商场人员，往货架上放货物。她穿着商场配发的服装，挽着袖子，俨然一个营业员的架势。高远看到方莹脸上一道一道的污渍，笑了起来。方莹发现高远进来，把手中的货物赛给高远，让高远体验营业员的生活，高远也和他们一起往货架上放货。高远放一次又要去搬，方莹拦住说：“让你体验一下，你还当真的，去……一边站着！”高远看着方莹利索地搬来搬去，有点心疼，就说道：“你也该歇歇了，已经树立形象了，就让他们搬去。”一群服务员见董事长这样说，都说道：“总经理，你歇去吧，我们这么多人，不差你一个。”方莹去后边卫生间洗了脸，换了衣服走出来，高远看到方莹胸前挂着牌子，笑着说：“这才是真正的总经理模样，和刚才换了人似的。”方莹走到高远面前，悄声说：“咋了，嫌弃我了？穿什么服装，我还是我！……走吧，下班了。”方莹和高远一起出了广亿商厦大厅门，各自开车向一个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