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集 空城计之动作Ⅲ⑴

　　01、制氧厂打卡考勤处，9日上午（早8点）
　　镜头1，张山过来了
　　张山，26岁，未婚，本地人，在制氧厂石灰窑车间上班，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往传递带上添石头。
　　张山打完卡，站在这儿。
　　闪回（昨日傍晚张山家）—
　　张山吃完晚饭，把碗筷往饭桌上一撂，顺手抹了抹嘴巴。
　　妈妈：山子，你今晚还去公司上班？
　　张山：对。
　　妈妈：这就走吗？
　　张山：今天我上夜班，时间还早，等会再走。
　　说完，张山起身躺到了沙发上，接着掏出手机来玩耍。正玩着，手机响了，是梁贵班长打来的。
　　张山：喂，梁班长，你好。
　　梁贵（画外音）：小张，在家吗？
　　张山：在，我刚吃完饭，正准备去上班。
　　梁贵（画外音）：小张，是这样哈，今天晚上的夜班你不用上了，你明天上白班就可以了。
　　张山：班长，怎么变了？
　　梁贵（画外音）：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我也是刚刚接到厂领导的指示，不过肯定是好事，你来就知道了。
　　张山：哦，好，我一定按时过去。
　　闪出—
　　
　　张山：（独白）梁班长让我白天过来，也不知是咋回事，我还是先去车间看看吧。
　　想到这儿，张山直奔制氧厂车间。没想到他刚迈开腿走了几步，正巧石灰窑车间总调度史大元也过来打卡，史调度看到张山往车间走，就大声喊。
　　史大元：小张！
　　张山听到有人大声喊他，不由地停下了脚步，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史大元。
　　张山：（笑着）史调度，你好，你也过来打卡？
　　史大元：嗯。你不用去车间了，咱们直接开会去。
　　张山：哦，史调度，咱们开什么会，我怎么不知道？
　　史大元：去了你就知道了。
　　镜头2，高婶过来了
　　高婶打完卡，站在一边发愣。
　　闪回（昨日下午高婶家）—
　　高婶正在家里忙着做饭，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
　　高婶：谁发来的信息？看一下！（高婶拿起手机查看）哦，是谁在钉钉群里发的消息，点进去看看。（高婶点了进来）哦，是班长王小明发过来的通知：老高、老毛、老惠：明天你们三个水泵工都是白班，你们都去旅游，明天上午8点到厂子集合。
　　高婶：什么旅游，骗谁呢，明明是去上访。我这把年纪了还从没出过远门，南山都去的很少，更别说这济水了，去大省城上访，天呐，想想我都害怕。打死我也不敢，这差事我干不了，不如直接回绝了吧。
　　高婶：（回复）班长，能不能不去？
　　王小明：（立即回话）不行，必须去，这是任务。如果不去，就别在厂子里干活了，拖欠的工资也白搭了，自己好好想想。
　　高婶：厂子里管的怪严，不去也没活干，要是不去，厂子里的领导不让我在厂子里干活了咋办？想想我还真害怕，唉，没办法，端人家的碗就得受人家管，去就去呗，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人，随风打荡荡吧。
　　高婶站在厨房里想了一阵子，给王小明作了回复。
　　高婶：好，班长，听你安排。
　　闪出—
　　
　　高婶：要不要先去车间看看？
　　高婶打完卡，正在犹豫着，这时毛春花过来了，老毛打完卡，就和高婶站在打卡处不远的地方说着话，没说上几句话，惠慧也过来打卡。
　　高婶：老惠，过来，过来。
　　惠慧打完卡，见二位大姐都在，笑盈盈地凑过来。
　　惠慧：高姐，毛姐，你们也都来了？你们收到通知了吗？不是8点开会吗？
　　高婶：收到通知了，但是去哪里集合我还真不知道。本来我是上夜班，夜班不让我上了，让我今天上白班。
　　惠慧：其实我也不知道，有可能去会议室集合。
　　毛春花：肯定是去会议室集合，不去那去哪，也没有地方呀。
　　惠慧：这次公司组织出去旅游，有去北京的，有去济水的。我听我们家老辛说，谁去就给谁补发工资，包吃包住，还有补贴，这消息准不准我也不知道。
　　高婶：那咱们赶紧去开会吧，去到后不就知道了嘛，咱们走！
　　毛春花：哦，原来是去旅游哇，还有去北京的，还有去济水的？有这样的好事，天上真掉馅饼啦。不过我恐怕去不了，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离不开。
　　高婶：老毛，别磨蹭了，去听听不是挺好吗？开完会你再决定要不要去不可以吗？
　　毛春花：算了吧，我还是不去的好。你们去开会吧，什么会议内容，等你们回来和我传达一下就可以了。
　　高婶：如果你不去，我们开会内容也保密。
　　毛春花：（笑着）无所谓，保密就保密吧，我也懒得打听。我这个人从小就不野心，也不想出去旅游，谁爱去就去吧，反正我是不去凑这个热闹啦。
　　高婶：老毛，你真的不去开会听听？
　　毛春花：嗯。
　　高婶：老惠，她不去算了，咱们去，走。
　　毛春花：好的，那我去车间了，拜拜！（毛转身走了。）
　　
　　02、制氧厂会议室
　　制氧厂厂长胡适和汽轮机发电车间主任包余一块过来了。会议室里集合了二十几个人。
　　胡适开始作动员讲话。
　　胡适：现在公司安排我们厂子去济水旅游，各位也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咱们就是去旅游，散散心。有愿意去的可以去，希望大家踊跃报名，去的越多越好。可以告诉大家的是，咱们这次去旅游，公司里出了好多鼓励政策。比如，凡是去的职工统统发双倍工资，包住宿，补发8月份工资，每人每天100元生活费，所有旅游费用实报实销……
　　胡适讲完后，大家开始报名。华丽丽坐在这里，若有所思。
　　（画外音）华丽丽，27岁，未婚。她在技校学的是电工专业，现在在石灰窑车间上班，平时就干查线路、维修电机什么的，活也不累。
　　华丽丽（独白）：这几天，县里正强制厂里停产，还有心思去旅游？不太让人相信。是不是去上访？前两天我就听说厂子要去组织人上访。要是真去上访，那可惨了，我现在连个婆家都没有，就到处上访，这样传出去名声不好。
　　犹豫再三，华丽丽终于弱弱地举起了手。石灰窑车间总调度史大元正好坐在离她不远处，史大元看见小华举着手，就问道她。
　　史大元：小华，有什么要说的？
　　华丽丽：我不想去，领导，能不能换人？
　　史大元：小华，就是去玩玩，没什么。如果不去的话，就没有工资，甚至会被开除。
　　华丽丽听了低头不语，这时高婶举起了手。胡适坐在主席台上，看见高婶也举起了手，随口问道。
　　胡适：老高，你有什么要说的？
　　高婶：领导，我也不想去。
　　胡适听了，起身离开主席台，他不慌不忙地走到高婶跟前，一脸正色地问道。
　　胡适：高大姐，你家有吃奶的孩子？
　　高婶：没有，你咋的这样问？
　　胡适：（又带着十分关切的眼神）哦，高大姐，你家没有孩子吃奶，那你又怀孕了？
　　大伙笑翻了，被逗得前仰后合。
　　高婶：没有哇，笑话，我这个年纪，还能怀孕？（高婶白了胡适一眼，气哼哼地反问道。）
　　胡适：谁说你这个年纪不能怀孕？那也不一定。现在条件好了，“到了五十五，还能生个厥腚虎”，“到了六十六，还能生个小蹦豆”嘛！我前几天看到电视上有个女人51岁了，还生了三胞胎呐！关键是现在二胎放开了，国家政策好了，想生就生。（看到高婶不搭腔，胡又一本正经地说道），高大姐，如果你家里有吃奶的孩子离不开，我可以准假；如果你怀孕了，行动不便需要保胎，我也准假。可是你现在既没吃奶的孩子，又没怀孕，那你要是不带头去，就说不过去了，对不对？
　　高婶：好了，我说不过你我去还不行嘛。
　　胡适：这就对了嘛！来来，大家都要向高大姐学习，大家踊跃报名！
　　史大元：小华，你看，现在就连老高都同意去济水旅游，你还能不去？
　　华丽丽：哦，那高婶都去了，我也不能拖后腿是不是？
　　史大元：对，你没有理由不去，像你这么年轻的一律不准请假，必须去。
　　华丽丽：好，我也报名。
　　史大元：这就对了嘛。
　　报名完毕，汽轮机发电车间主任包余拿着统计名单让胡适过目。
　　包余：胡厂长，已经统计好了。算上从能源厂调过来的4人，现在报名的已经有29人了。
　　胡适：好。
　　史大元也过来了。
　　胡适：旅游期间我是组长，包主任和史调度你们俩人是副组长。现在我们把旅游人员分成两组。一组以节能发电车间员工为主，由包主任带队，一组以石灰窑车间员工为主，由史调度带队。具体怎么分，包主任和史调度，你们俩人商量着来，好吧？
　　包、史：好。
　　胡适：大家注意了，凡是报名去旅游的，今天上午11点，准时到水利部集合。散会。
　　
　　03、烧结厂
　　镜头1，会议室楼下，外，上午10点
　　现在，烧结厂的上访工人都站在会议室楼下等候坐车。藏芝玲和杜日爱俩人背着旅行包，也早早地过来了。十时许，好几辆小轿车鱼贯而入，停在了他们面前。
　　杜日爱：瞧，车来了，妈呀，这么多，（她用手点着车认真地数着）一辆二辆……共8辆。
　　藏芝玲：咱们这么多人，8辆还多呀，恐怕坐不开吧？
　　正议论着，这时董老头发话了。
　　董老头：大伙听好了，每车坐4人，坐满车的先走，坐不满的不走。
　　大伙开始上车。一会儿功夫，只剩下藏芝玲、杜日爱、田班长和董老头。
　　董老头：好，就剩下咱们4个人啦。两个大美女，你们先上车。
　　就这样，小藏和小杜上了最后一辆车。
　　董老头：小田，走，咱们再挨个车辆检查检查。
　　田班：好。
　　董老头和田班长俩人一块，每辆车都检查了一番。
　　董老头：好啦，我们出发吧。
　　前面几辆车开始缓缓走动，这时董老头和田班长也回来上了车。
　　董老头：师傅，走，咱们在前面带路。
　　司机：好。
　　镜头2，去南山路上
　　车子在路上飞驰着。
　　藏芝玲：妈呀，这是往哪走呀，自从车子开出公司之后，我都不知上哪里去了，我掉向啦。
　　杜日爱：你掉向，那是因为你出来的太少，你连车都不会开，所以才掉向。锻炼锻炼就好了，我以前也是好掉向，自从有了车以后，就很少掉向了。
　　藏芝玲：唉呀，坐车真难受，我现在是头晕眼花还想吐，姐，还是你说的对，看来不锻炼不行。等瞅个时间抓紧学驾照去，这年头，不会开车是不行了。
　　俩人正说着，董老头的手机响了。
　　（同屏画面）董老头：喂，胡泊。
　　胡泊：叔，走了吗？
　　董老头：我们在路上了，刚出来公司。
　　胡泊：好，叔，你好好保障好他们的安全哈。
　　董老头：好的，你什么时候走？
　　胡泊：我在宿舍里，现在已经收拾好了，正背着包往外走。
　　董老头：你怎么去济水？
　　胡泊：我去找后勤部要的车，我准备让司机把我送到桃树庄，然后再坐高铁过去。我刚才打电话问了，车马上就到宿舍楼下。
　　董老头：哦，你也要注意安全，我挂了。
　　胡泊：好，叔，拜拜！（胡泊背着包，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