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八月桂花遍地开

　　三十一师撤出黄安向着七里坪进发，到了太平寨，太平寨是黄安、阳城交界的地方，工农军就在那里打游击。不久国党的几个民团向那里进攻，要包围消灭三十一师。于是三十一师在木城寨召开了一个会议。决定改变战略，到起义区之外去打游击战争，打一个时期再回来。
　　国军的会剿已经展开。八月十九日，国军三十七旅七十三团由河口向吕王城、黄陂站进剿；七十四团一营由十里铺协剿。三十八旅七十五团团部驻中馆铎，各营进驻胡家墩、骑龙铺、摩角楼、郑家铺、兵新铺等处。
　　十四日晨，该团六连于白塔河、张家湾与邱江浦部激战两小时。七十六团团部驻谢店，各营进至料棚、袁李家等处，向袁冲、叶家岗、熊家畈、贺家店、叶方河搜剿，旅部驻中馆铎。
　　八月二十三日：顾祝同的第二师第六旅十一团二十日向长堰、柿子店迤东之红砦、马口砦，天宝砦一带活动。十二团于姚家集、夏店、河口一带协同七十三团向八里湾四姑墩清剿。
　　下面是国军前方的一连串战报：
　　“八月二十四日，七十三团留第三营驻八里、桃花、中和铺。团部及二营十四日经河口至四姑墩。七十四团第一营驻七里坪，第二营留黄安，第三营全部及第二营之两连七日到上下李太、戴家林等处，进至十字沟韩家庄。所到之处，人民携粮远避，即有少数柴米，亦彼此监督，不准售予。军队行动共匪无有不知，而共匪踪迹军队无从侦查，故搜捕部队疲于奔命。”
　　“八月二十五日，七十三团进至豫边，因给养无着，暂驻吕王城。二十二日晨进攻仙居岭，匪向黄陂站溃退，比即猛追，又向光山方向溃窜。七十四团二十一日抵熊家河。二十二日向据余家河、唐家山之江子英及倪某各一团及赤卫队千余人进攻，红军大股向豫境逃窜。进至箭厂河、姚家边。二十四日拂晓在新店与红三十一师接触，彼集合红军赤卫队数千人向我围攻，激战四小时，占领光山之郭家河、麻布街。七十五团二十五日抵乘马岗，七十六团二十六日抵顺河集。”
　　“八月二十九日，七十四团二十五日由郭家河出发向白沙关进攻。工农军千余凭山俯击，经迂回围攻，始向西北高山越岭逃窜，占领白沙关、槐树店、白布街。第三营至郭家河一带时，赤匪混合农民数百人据高地呐喊示威，开枪猛射。白沙关附近均无人烟，惟见高山上插有多数红旗，持土枪、盒子炮，赤匪在山上啸聚，标语沿途皆是。”
　　八月二十九日，黄安县长石英报告：
　　“大军倾注全力清剿北乡，以至黄安东、西、南各乡匪共又乘机活动，如三角山之赵次吾部，分水岭之江竹溪部，高桥区之王德恩部，二程区之田开寿部各有长短枪百余支。如再稽延，又清剿不易。”
　　据国军前方战报说：
　　“九月三日，国军七十四团第三营由郭家河向白沙关游击，遇大股红军，匪众二千，枪约五百，向我四面包围，我奋勇冲锋十余次，激战五小时，战至黄昏，阵亡排长一人，士兵十五人，负伤九名。九月五日，七十六团第一营八月三十日搜鸡公山附近，遇红军两连，赤卫队无数，向我包围，苦战二小时，势仍未杀，令机枪连扫射，始向界林、石山、竹叶尖等处冲窜，计阵亡士兵二名，负伤七名，失踪三名。土门坳之民众常于白昼据阶袭击，且常暗投毒药于水中。”
　　一份份来自前方的战报，反映国军不得人心，处境艰难。但是事态的发展让国军的首脑们越来越恐慌。请看下面的故事情节。
　　九月十一日，国军三十七旅旅长罗霖给刘峙发电：
　　“急。刘总指挥台鉴：由黄安窜往光山境内之共匪，须联合豫军会剿方能生效。陈耀汉旅已抵潢川。惟徐师接防光山部队尚未到达。麻城匪共愈抚愈多，前只乘马岗上下，刻已遍县城左右，南达白果一带，西抵宋埠，甚至拦劫军队给养，砍毁沿途电杆，肆行无忌，蔓延甚速。望急派劲旅助剿，以期从速根绝赤祸。切切！罗霖顿首！”
　　又有国军前方报告称：
　　“九月十二日晚，赤卫队、农民约万余人向七十六团反攻，激战终夜始退。九月十三日，七十四团第一营五日游击至周八家，匪众在四山向我射击，红旗红枪弥山皆是，激战两小时，仍顽抗不退，经用机枪、迫击炮交射，始向白沙关、柴山堡方向逃窜。”
　　“九月十八日，七十五团第二营六连驻于摩角楼一个排突于三日拂晓被匪众包围，该连闻警赴援，匪复四伏出击。激战多时始退。第三营进至大河铺时，山头满布匪共向我射击，该部挺至杨泗寨附近，仍顽抗不退，经第十连迂回击匪后方，始向北退。”
　　“九月三十日，七十五团第一营九月十五日与匪战于太平寨，第二营与匪战于屈背尖。据称系鄂东红军廖荣坤部及豫南红军徐思庶部。”
　　九月三十日，罗霖旅长向刘峙报告：
　　“急。黄安共匪大部集结光山、柴山堡、白沙关、老君山一带。其余县东之分水岭，红茅寨，县西之余家河、四姑墩，黄陂县之柿子店、塔耳岗、夏店等处均有小股出没。光山之大股俟友军到达后再行会剿，先肃清小股，组织人民自卫，以便清乡。仙居区自铲共会成立后，共党大肆破坏，七里区被光山大股共匪攻人，铲共会不敌，被杀数千人，愚民动摇，匪势复炽。七十三团驻于该地，兵力不敷。望增派部队加强黄安防务，加大清剿力度，以求根绝赤祸。罗霖顿首！”
　　刘峙被一份份要求加派部队剿匪的电报催得要发疯，但是刘峙已经再也抽不出部队。
　　十一月初，红军三十一师跟国军方晓亭的十八在河南垸打了一仗，那一次打得很激烈，但是工农军获得胜利。
　　说起河南烷战斗，还得从关于开辟柴山堡说起。红军跟国军在铁门坎打了一仗，很快就到了柴山堡区尹家咀。到了尹家咀之后，才到河南垸、河北垸。那个时候很多人不敢进柴山堡，因为原来和红枪会冲突得很厉害。由于第七军党委委员兼黄安县地方武装指挥部总指挥戴季英在柴山堡有亲戚，戴季英的祖母是柴山堡的那个翰林张家垸的，翰林是他自家的叔，有这样一个地位关系，张家又是有势力的人，戴季英就走这些地方亲戚。戴家岗也有亲戚，论祖先戴家岗戴季英的祖先是老三，是从柴山堡搬到戴家岗去的，戴季英的祖先是老四，戴季英到戴家岗一讲就是自家人。这几个地方都欢迎说：“你来吧。”于是戴季英率领部队来到了柴山堡。柴山堡周围还有戴家岗和尹家咀两个小村子，戴季英都有亲戚，好走动。戴季英在柴山堡做分化红枪会的工作，发展工农武装。柴山堡反动势力被孤立，反动头目吴文璐被孤立，最后被戴季英镇压了。
　　后来工农军流传着一首歌唱歌：
　　“河南垸、河北垸，盒子枪，缴三管。”
　　国军败退以后，红三十一师集中兵力于黄安、光山边界寻机歼敌，以赤卫队和广大群众在内线与敌周旋。此时，蒋冯战争爆发，国军第四十八、第十三师调离鄂豫皖苏区，第三次“会剿”遂告破产。
　　鄂豫边苏区军民三次反“会剿”的胜利，扩大了苏区和红军，积累了反“会剿”作战的经验。
　　同年十一月到十二月，中共六安中心县委在红三十二师的支援下，领导安徽省六安、霍山农民起义，组成红军第十一军第三十三师，创建了以金家寨为中心的皖西苏区。
　　与此同时，鄂东北、豫东南两苏区统一为鄂豫边苏区，成立了以徐朋人为书记的中共鄂豫边特委和以曹学楷为主席的鄂豫边革命委员会。
　　在鄂豫边苏维埃的历史上，最早召开工农兵代表大会、成立区苏维埃的是七里坪区。在一九二九年五月，蒋桂战争已经爆发，国军胡宗铎的军队已经撤出七里坪，五月间三十一师就进驻了七里坪。于是召开了工农兵代表大会，成立工农兵苏维埃政府。接着领导人民群众分土地。
　　关于分土地，早在一九二八年下半年方家湾党委会上已经作了一个决定，实行“耕者有其田”，“谁种归谁收”。一九二九年春季开始分土地。
　　分土地的第一步是没收大地主、大老财的土地归苏维埃政府所有，农民才有土地可分。在柴山堡，大老财、大地主主要有陈德祖、大屋朱家、郭家河、杜家湾几家。苏维埃政府首先没收了他们几家的土地，并且把他的分给穷人家。
　　关于分土地的一些政策，中央专门有指示，二十石田以下的不动，不分配，只是没收二十石以上的大地主，对二十石以下的小地主，私有者也不动。到了一九二九年冬至三零年春，则是实行平分土地，各分区都是一样，把所有的土地都平均一人三亩。苏维埃政府有关领导计算了一下，鄂豫皖的土地和人口平均，一个人三亩。
　　分配土地的领导是在农民委员会之下成立了土地委员会，县、区、乡都有，村里就一个人叫土地委员，以自然村为单位，具体步骤是先统计土地多少，好坏远近，交给群众大会讨论。讨论以后，群众同意了，就公布，分到个人所有，发土地证。
　　为了进行分配土地，在土改分配以前，还对土改干部进行集中训练。县、区的干部训练是由土地委员会开会，主要还是县委这一级，各县为单位。下面是以乡为单位，一个乡有几十个自然村。把这几十个自然村的土地委员集中在一起，学习讨论，然后再去调查分配。分配土地是作为一个中心工作任务来抓的，叫土地革命。
　　在鄂豫皖苏区，流行着一首《八月桂花遍地香》歌曲：
　　“八月桂花遍地开，鲜艳旗帜竖啊竖起来，张灯又结彩呀，张灯又结彩呀，光辉灿烂闪出新世界。亲爱的工友们呀啊，亲爱的民友们呀啊，唱一曲国际歌，庆祝苏维埃。站在革命的前线，不怕牺牲冲向前，为的是政权呀啊，为的是政权呀啊，工农专政如今已实现，亲爱的工友们呀啊，亲爱的农友们呀啊，今日里是我们，解放的一天。领导群众数千万，跳出地狱鬼门关，不再受摧残呀啊，不再受摧残呀啊，封建制度彻底要推翻，亲爱的工友们呀啊，亲爱的农友们呀啊，封建制度，一定要推翻。完成民主革命，反动势力要肃清，团结向前进呀啊，团结向前进呀啊，政府就是我们的家庭，亲爱的工友们呀啊，亲爱的农友们呀啊，把阶级消失净，才能享太平。”
　　要知道下面又有什么故事，请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