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霸权

　　岸边靠着几艘楼船。
　　凤朝歌和柳素月穿着微服，踏上了船。
　　微风轻起，两岸树木稀松。
　　船缓缓的向前行驶。
　　入夜，一轮圆月挂在天际。
　　众宫女皆祭月。
　　原来是中秋节到了。
　　凤朝修揽着柳素月，到了船甲板上。
　　供品祭坛早已备好，只等二人祭月。
　　祭坛朝着月亮，凤朝修给柳素月拿了一个香，二人缓缓地拜月。
　　一拜，二拜，三拜。
　　凤朝修和柳素月行着礼，之后将香插在了香炉里，香炉升起着阵阵轻烟。
　　凤朝修心里许的愿望是：柳素月幸福安康，一直陪在朕身边。
　　柳素月许的愿望是：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健康地出生。
　　拜月礼已做完，凤朝修赶忙搂紧了柳素月。
　　此时，花芊端了一盘月饼上来。
　　凤朝修从盘中取了一块月饼，举起来喂到了柳素月口中。
　　柳素月轻轻嚼动月饼，甜腻可口，她不自觉地吃下了好几块。
　　花芊看二人你侬我侬，不禁羞赧，静静地把盘子放好便退在一边。
　　凤朝修宠溺地望着柳素月，看着她吃捧在手心里的月饼。
　　“甜吗？”凤朝修问道。
　　“挺甜的，有点齁。”柳素月吐了吐舌头道。
　　“那么我甜还是月饼甜？”凤朝修悠悠地说道。
　　“你跟月饼争什么醋。”柳素月白了他一眼。
　　凤朝修一把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直视：“你方才是如何看朕的，嗯？”
　　柳素月羞愧，一时说不出话来。
　　“记住，朕是你的夫君，应当以我为尊，恪守妇道，不得做出任何无礼的动作，知道了吗？”凤朝修严肃地批评道。
　　“妾身记住了。”柳素月显然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很好，要乖。”凤朝修宠溺地望着她的双眼，将她拥入怀中。
　　柳素月窝在他怀中，轻柔地嗯了一声。
　　微风抚动二人的衣衿，站在远处看二人仿佛是一对壁人，令人羡煞。
　　长安城。
　　凤朝歌放了皇帝微服私访的消息，南国使者即刻接收到了，一场密谋正在实施中。
　　船悠悠地驶入了平州，船在此地停泊休息。
　　凤朝修和柳素月换了件衣服。
　　一绛紫和一柳绿上了岸。
　　“听闻平州的青幽谷景色动人，朕这就带你去赏景。”凤朝修缓声说道。
　　一行人行到了山脚下，街道繁华，商铺云集，货品齐全，柳素月忍不住驻足逛街。
　　凤朝修自然是陪同。
　　以防安全，凤朝修牵着柳素月，十指紧扣的那种。
　　二人紧紧地跟随。
　　柳素月情不自禁的被一家面具店相吸引，情不自禁走了进去。
　　凤朝修跟随了进去。
　　见有人进来，老板笑得谄媚：“客官，您要点什么？小店面具齐全，有集齐全天下各种面具。当然，最为珍惜的人皮面具也有，俗话称为易容也是我店在行的。”
　　一听到易容，柳素月的好奇心不禁被勾了起来。
　　但转念又一想，凤朝歌也是易容易出来的，不禁忧心，蹙眉。
　　店家看见柳素月对易容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忍不住说道：“本店新出的人皮面具，客官您可以看看。”
　　“哦，是何？”凤朝修的兴趣也被提了起来。
　　“我给你们试用一下，你们且看看效果。”店家笑道。
　　不一会儿，一副人皮面具就贴在了柳素月的脸上。
　　店家取来了镜子，拨正了让镜子对准柳素月的脸，柳素月定睛一看，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镜子里。
　　她忍不住蹙眉。
　　这不是凤朝歌撕掉了人皮面具的脸吗？难不成也是假的？怪不得那日他会毫无防备地在她面前撕掉了面具，竟是假的；太皇太后也以为看到了凤朝歌的真容，没想到也是假的，那么，他的真容究竟长什么样？他骗人骗得我们好苦！
　　凤朝修见她正在发呆，忍不住从身后揽住她，把头磕在她的肩上：“怎么，发呆了？”
　　柳素月这才回过神来，她浅浅地说道：“我又发现了个秘密。”
　　“何秘密？”凤朝修把她揽到了角落里，把耳朵贴到她的嘴边。
　　柳素月望了望四周，发现无人，便放心地说道：“凤朝歌有两副假面皮，都不是他的真容。”
　　凤朝修闻言，表情凝重了起来：“你的意思是，那日皇祖母见到的凤朝歌依旧是假的？”
　　柳素月点了点头。
　　“那就不好办了，怪不得我们全城都搜不到他的踪迹，原来竟是因为易容。”凤朝修恍然大悟。
　　柳素月撕下面皮，拎在手里，对店家说道：“这个面皮我买了，多少钱？”
　　“三十量白银一个。”店家悠悠地说道。
　　“这也太贵了吧，狮子大开口啊！”柳素月道。
　　“这可是江湖秘术，不是所有人都会易容术的，面皮不是谁都能做。本店也只是暂时开在此处，恰好被你们二人发现了，本店之后都要移入深山密林中，只有与我们有关系的人才能找到我们。”店家严肃地说道。
　　凤朝修捏捏柳素月的手，轻声说道：“江湖规矩，你一介闺阁女子是不可能知晓的。”
　　言尽，将银量塞入店家手里。
　　店家笑道：“客官慢走。”
　　出了店，把面皮交给暗卫，便朝青幽谷谷口走去。
　　越到青幽谷深处，房屋就越少，只余下好几个客栈矗立在那里。
　　也许是走累了，二人进入了客栈休息。
　　“今夜怕是离不开青幽谷了，不如我们在此地定了客栈，先住一宿。”凤朝修说道。
　　“好。”柳素月点了点头，答应道。
　　定好了客栈，二人匆匆向谷底进发。
　　快到谷底，就听见瀑布声。
　　清脆悦耳，时而犹如珠玉落玉盘，时而犹如万马奔腾。
　　柳素月甚是欣喜，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眼下就是瀑布了。
　　流水自高处往下倾泻，犹如万千银河星辰幻影，溅起的水花形成雪白的雾气，犹如香炉上蒸腾的紫烟。
　　柳素月不禁轻吟道：“虚空落泉千仞直，雷奔入江不暂息。今古长如白练飞，一条界破青山色。真乃美景也，真是不虚此行了。”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所以才特意带你前来。”凤朝修缓缓地道。
　　轻嗅着水气，感觉到整个胸口洋溢着清馨的气息，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远远望见谷峰上有个凉亭，四四方方的角微微翘起，木制的柱子将整个屋顶树立，远远看起来十分精妙。
　　这一凉亭吸引了柳素月的注意。
　　“你若是想去凉亭，我们便登了这座谷。”凤朝修幽幽地道。
　　柳素月望见众多石梯，不禁发愁了起来：“这未免也太高了，爬上去会否很累？”
　　“有我在，大不了我背你。”凤朝修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那……好吧。”柳素月缓缓地道。
　　半山腰处。
　　柳素月已然累得半死，就在半山腰处停下来看风景。
　　山高物小，众多房屋远远望去犹如蚂蚁般渺小。
　　山涧鸣翠，几只黄鹂唱起了歌谣，悦了二人之耳。
　　柳素月拿起瓶子，喝了一口水，顿时觉得甘甜如怡。
　　“你累么，累了我背你。”凤朝修大气也不喘地说道。
　　“你真是一点也不累。”柳素月惊奇道。
　　“可不是，我自幼就被父皇命去强身健体，每月都有供给的补药，身体自然是很好了。”凤朝修幽幽地说道，顿了顿，继而又道，“不像你，一介弱女子，闺阁中人，身体欠安。”
　　“我已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吧！”柳素月很自信，自顾自地说道。
　　凤朝修轻笑了，爱溺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将她一把背起。
　　“你现在可是一国之君，如此背我，怕是不妥吧。”柳素月枕在凤朝修的背上道。
　　“无妨，我又不怕天下人耻笑，况且现在根本就是天下谁人识得君啊！”凤朝修笑道。
　　“你且注意安全，累了就放我下来。”柳素月说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凤朝修拍拍她的手道。
　　“好。”柳素月应道。
　　倚靠在凤朝修的背上，柳素月听着有节拍的心跳声，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忍不住将自己全身放松地倚在他背上。
　　似乎是感受到柳素月的依赖，凤朝修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一路背到山顶，凤朝修才微微有些疲累。
　　将柳素月缓缓的放到地上，凤朝修便蹲到地上休息。
　　柳素月不禁说道：“一国之君若是让人看到蹲到地上休息，怕是不妥。”
　　凤朝修轻笑了，他已知自己已然没了皇帝的架子，便笑道：“一国之君要做的贴合百姓，总不能总是高高在上，拒人民于千里之外，那才是真的不妥。”
　　柳素月叹道：“听闻夫君的一席话之后，我已经看到了一代明君和一朝盛世的影子了。”
　　“月儿有多相信我，我就有多大的可能成为一代明君。”凤朝修调笑道。
　　“夫君又说笑了，这乞是我一介女流可左右的？”柳素月说道。
　　凤朝修起身一把拉柳素月入怀，在她耳边耳语道：“朕说有就有，全听朕的，朕说了算。”
　　“夫君你又霸权了。”柳素月嘟起嘴。
　　凤朝修轻笑，紧紧将柳素月拥入怀中。
　　山风烈烈，卷的二人衣袂翻飞，远远看过去相拥在一起像一幅画卷。
　　晚霞照耀，夜暮沉沉楚天阔。
　　二人在凉亭相依相偎着欣赏了日落，好不浪漫。
　　凤朝修轻吻着柳素月，直到日薄西山才准备下山。
　　二人徒步下了山。
　　回到客栈已经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