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土豆咏

　　刑玉易了装束，看到郭飞发笑，不解地问：“你傻笑个什么劲？”
　　郭飞有点沉迷，回道：“还是裙子好看，太美了！”
　　她笑了笑，又看了一下镜子，“贫嘴！就是姐姐衣服大了一些！”
　　“将就一下，你穿什么都好看！”他一个飞吻。
　　“死话匠！”玉儿哂哂一笑。
　　虎子和大伙来到屋子中，他笑道：“原来你金屋藏娇，才不和我们去玩，重色轻友了！”
　　郭飞认真道：“虎子，你记好了，我永远都不能忘记我的好兄弟，你和我的交情苍天可鉴，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了！天黄地老，永不放弃！”
　　虎子：“兄弟同手足，妻子如衣服！”两个人击掌打拳。
　　明小丽打量了一圈，赏识道：“玉姐姐，你穿什么都好看！”
　　刑玉夸道：“可是你比我夸张得多，真像个公主，你这白色的连衣裙有点儿不耐脏。”
　　明小丽：“姐姐你放心，我平时都穿运动服，今天又不去放牛，所以才这样。”
　　虎子笑：“她总是爱臭美，一天要换好几套，纯粹一个憨货！”
　　“你骂谁呢！你一个吃货！”明小丽白了一眼。
　　郭飞：“行了，一憨一痴也是个事！”
　　小丽睨了一眼，言道：“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花佬闷闷不乐道：“公主，好了，注意点！别磨嘴皮子了！”又向玉儿心长地说，“你那个红裙子挺漂亮的，在外面玩有点儿不合适，农村事多，处处要留神！”
　　玉儿：“川下都是些黄牛，性子不烈，我是上亲戚家才穿，平时也不穿。”两个人侃侃而谈。
　　“大家先吃些苹果梨、黄香蕉！”玉儿大方地让着大家。
　　“我们自己来！”花猫又说，“饭也好了，我和你搭个手”“好吧！”一会儿忙完，大家坐齐，其乐融融。
　　王霞：“你们几个慢点吃，别学他俩，狼吞虎咽的，像个饿死鬼！”
　　玉儿礼让，客气着：“姐姐，你别顾我们了，你快坐下，一起来！”
　　王霞：“还有，不急，你们别让了！”
　　公主喜道：“哇，鸡肉焖卷子，太香了！”
　　“小馋猫，多吃点！”王霞心中直喜。
　　郭飞：“玉儿，你人前吃到人后头，都凉了。”
　　王霞：“玉儿，我再给你弄点热的，以后别吃冷东西，会生病的！”
　　“姐姐，不用了！”刑玉有点脸红，剩饭总不是好事，又无可奈何。
　　刑琪把碗接过，把冷饭吃了，“大眼，你吃，我给她盛去！”屋子一团和气。
　　王霞：“我看孩子有点没胃口，有点着凉了，既想吃又不想吃。”
　　红梅：“你这个周大夫，装得挺像的，好像你是大爸，能妙手回春。”
　　刑琪：“我也觉得这样，最近玉儿饭量也不好，要不让姨父看一下。”真是：出身名门裳沾光，能人一眼会识金。
　　王霞：“一定，明早看才应！”二人津津乐道。
　　郭飞：“姐姐，你打理好了，睡上一觉，别羊大二阵的，下午说好了，要吃个小秘密。”
　　“啥小秘密？”王霞有点蒙。
　　郭飞说：“那东西闻着香，做来难，本少爷不喜欢，一个地来宝，一个天上飞，六月正开花，七月成葡萄，八月结个人参果，九月入洞房，十月挂寒霜。”她笑了一下，已猜出了大概。
　　玉儿呤道：“天上九层楼，待字在闺中。红红火火过，吹吹打打飞。”
　　花佬苦道：“地宝藏闺阁，金银铜铁闪闪过。踏踏垄沟土里埋，五味五色种里边。铜镜面前祈福安，铁犁处处有笑声。一笑春风拂君面，二笑四季常收获，三笑君子不忘本，桃杏花败意伤伤，两个分离不复合！”
　　明小丽天真道：“四月八，乱点瓜，不是瓜儿却点他，不是红豆去抛洒。刀分三月待重生，一个眼高一分离。王子做犁主，公主点地头。儿女各一排，处处坐高楼！”
　　虎子：“寒冷时节入洞房，春风一过把它送。来来往往红与白，霜打残叶又成欢。雾天披婚纱，燕飞跳动一穿莲。”
　　红梅：“长辈扶犁又亲收，儿子一半不相知。寒冬腊月伸手拿，谁来问过苦与酸。伸手有寒霜，离手又浪费。相与世人珍，多半去剥皮！”
　　刑琪：“沟沟垄垄一字排，二眼望穿琼花楼；一看花与叶，二看挂寒霜，三坐其果实，四拉入家窖，五进冷暖宫。寒来人不知，鬼神相泣为人冷。世人冷眼不入流，火热相顾穷人吃。不是山珍与海味，神仙吃了能长寿，富人吃了能穷死！”
　　王霞笑：“棒打我头血自流，一阵晕来一阵醒。顺天自顾有情谊，醒了自有雪霜煎。宁愿当个珍馐吃，不羡富来不羡仙。独自康健比寿星，身上满是圣净土。吃到身上有清香，不入垢尘不入光，有了光来白蜡寒！”
　　京翠兰：“白花银子中梁守，成成捆捆不相望。家有二件宝，一个窝里斗，一个窖中藏。窖中放水晶，窝坐红脸汗。鸳鸯脍二珍，腊月二三大团圆，大年初一大圆盘，豆芽猪肉摆上桌，金丝银丝架上梁。上梁坐个白脸汗，小心扎到闺房中。你们可要弄好些，别让秀才纵鼻梁！”
　　王霞笑：“姨娘，你这明显在小看人，触犯众怒了，我看她们不怀好意，触到晓花痛处了！”
　　京翠兰：“那我闪了”。大伙直闹她。
　　郭飞：“晓花姐，来上一句！”
　　“我也闪了。”晓花闪了出去，又是一阵笑声。
　　姐姐们收拾碗筷，刑琪认真地说：“疯丫头，兄弟都把你卖方了，你还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晓花：“豪女，你行，也就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不会说什么，手下留情了，你不要幸灾乐祸！”
　　刑琪：“我就郁闷了，我不想说你，你考那么个分数，又对得起谁，到现在还儿儿嬉嬉的，都火烧眉毛了，姑奶奶！”
　　晓花：“你就知道嘲笑，学好学坏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教！”她没个好气。
　　刑琪：“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干了，你太可笑了，学习是为了自己生活得更好，素养更好，有你这样不通人情世故的人！”
　　晓花直恼：“豪女，我警告你，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王霞大斥：“要是我，早就玩去了，你心中还能有谁，难道人家就为了一张不展刮的脸子，你大错特错了，我告诉你，你不能伤害当中的每一个人，你要明白，学知识只为自己，不为别人，知识是自己的精神财富，人活着也就这点动力了，为你真心付出的人，你要珍惜，回去了好好想想！”又安慰，“琪儿，别难过了！”
　　刑琪豪气干云：“我也不知道生气是个啥滋味！”
　　红梅安慰道：“她就那么个人，不用管了，嘴上犟，心里软，没心没肺的一个人。”晓花负气，走出厨房，睡起觉来。
　　李俊清走进小院来，“霞儿，晓花呢？”
　　王霞：“大妈妈，在屋里躺着，我可能说重了一些话。”
　　李俊清：“没事，我过来看看，都玩野了。”
　　王霞打趣：“你是来见我姨父的吧！”
　　李俊清：“满嘴乱沁！”
　　王霞：“不打自招，大妈，我就知道你会来，吃了没有？还有些饭，我给你热一下。”
　　李俊清：“不用了，我吃过了，两个人是越等越没信了，小的也胡来，大的不着边，也不吭一声，打个电话，这么个事也让人操心。”
　　王霞：“大妈，别庸人自扰了，有我在，你放心，进去和姨父们、姨妈，喝上两杯，晚饭别做了，一起图个红火！”
　　李俊清：“好吧，那我去了，你快去歇一会儿！”她回应了一声。
　　李妈进了屋，和大家打了招呼，坐到炕沿上。刑贺林关心道：“妹子，兄弟山上的事摆平了没有？”
　　李俊清：“姨父，我正为这事发愁，现在藏民把合同撕了，反水了，弄不好要打官司。”
　　刑父：“你要是有不知道的，问一问大个子；要是电的事，你找我，妹子，给我们每家多放上五十斤牛羊肉，回去拿上些菜，别放坏了！”
　　李俊清：“姨父，你们喝，我和嫂子说几句话。”
　　他们开怀地礼让着，巩长泽：“你来吃些凉菜！”
　　京兰英：“过去吃些，别脸红了！”她用了些，很实称，巩长泽也没生事。
　　京兰英：“他们两个还好吧？”
　　李俊清：“还好，两个人在山上又黑又瘦的，吃不习惯，天天都是吃半生不熟的东西，时常吃糌粑，再过些日子，就来了。”
　　京兰英：“打官司我也不懂，兄弟是父母官，你问问，要是办不周到，你抽他鞋底！”
　　李俊清：“我可不敢，包公爷爷可是很混帐，万一弄不好，还把我赖上了。”
　　京兰英：“放心，宁得罪君子，给我们包个饺子，把嘴堵上也成。”二个人直乐。
　　李俊清抱了抱孩子，在炕上玩着，“嫂子，等峰儿回来了，三家子把胡麻收了，我看这天气时晴时阴的，没个好的时候。”
　　京兰英：“别急，今年我是倒霉了，倒了一片，油是不够了。”
　　李俊清：“没事，我给你一些，家里也用不完。”
　　郭盛德趴在炕上说：“当家奶，要是你用不完，送我一些得了，别人的我不要。”
　　李俊清：“哎，我说你一个掌柜的，胡麻都种不好，我都害臊，小心兰儿把你踹下炕！”
　　郭盛德：“好了，我不逗了，英凯的事你放心，别担心！”
　　李俊清：“你又想受贿！”
　　郭盛德：“你送都不送，我是三不沾，四不挂了！”大家直笑。
　　京翠兰笑：“你别和他废话了，庄稼收完又要去拾棉花了？”
　　李俊清：“过一阵子再说。”
　　京翠兰：“我是家中没个看家的，想出去也难，我也是听皎儿说的。”
　　李俊清：“最好别去了，现在我是力不从心了，弄的一身的病，再找个别的事干，好像身体不如以前了，这腰一直痛。”
　　京翠兰：“那你多休息，要不找个大夫看看！”
　　李俊清：“等闲了再说，我和你都是个苦命，进了茅厕门没好吃的屎，你说说晓花，她可能会听你的。”
　　“你放心，把心放到肚子中！”京翠兰打着保票，二个人直乐。
　　京翠兰和李俊清走到闺房中，坐到炕沿上，晓花起来，心中不快。京翠兰语重心长地说：“花儿，今天大家红火了一回，别想了，你也感觉不好受，心中很苦，我都理解，可是你一直这么消沉下去也不是办法，与其这样，不如背一背书，振作精神，把自己目标定得高一些，那样没有人小看你，琪琪没别的意思，你好好想想。”
　　晓花：“姨娘，我一直都在努力，可是我一看头就疼。”
　　京翠兰：“孩子，学习本身就是个痛苦的事情，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才选择了去力争优秀，才去拼搏，即使头破血流，都在所不惜。大道理我不说了，你都懂，实际上你学的方式方法不对，你的底子太单薄了，从今天起，我给你提要求，牛儿、羽儿的文科都是我教的，我也会教你，在这一个星期中，你会有一些收获。”
　　晓花喜道：“姨娘，你真好，我听你的！”京翠兰给她补习了一会儿语文，晓花回味着教的诗歌，展开了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