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集

　　133、院南县城小幸福茶室，日，内
　　杜老大走进茶室。
　　杜老大（独白）：半个多月前，我在手机微信上聊天时认识了邢小歪，聊了几次，意犹未尽，于是我就决定在这里见面。
　　杜老大悠闲地喝着茶，他的两只小眼睛却不时地朝着大门外扫瞄，这时走过来一位长发飘飘的小姑娘，打扮得新潮花哨，手里提着黄色名牌包包。
　　杜老大：你好。请问是邢小歪吗？
　　小歪：好眼力，第一眼你就能认出来？
　　杜老大：呵呵，这叫心有灵犀嘛。
　　俩人开始聊天。杜老大望着小歪微微笑，他凭着自己多年积累的经验，一看就知道小歪是吸毒的。他把右胳膊肘放到茶桌上，用手轻轻地招了招，小歪会意，把脸凑了过来，杜老大咬着小歪的耳根笑着低声问道。
　　杜老大：你吸毒？
　　小歪：你怎么知道的，我身上有标签吗？（小歪夸张地双手一摊，用眼睛到处打量着自己。）
　　杜老大：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干这个的。
　　小歪：噢，原来如此。（小歪乐开了花）哥，我虽然是和你第一次见面，但却是一见如故。
　　俩人聊起来吸毒的那些事，越聊越投机。
　　杜老大：我想开个房间，咱们好好玩玩，你给推荐一下。
　　小歪：嗯，咱们整个院南县城的宾馆我都了如指掌，咱们去温泉风雅宾馆吧，那边档次还可以。
　　杜老大：好。
　　
　　134、大都市时尚酒店806房间，日，内
　　陈雪阳又过来找邢小歪玩耍。俩人见面说了没几句话，就都躺在床上，各自玩着手机。
　　小歪：阳阳，给你样东西看看，让你长长见识。（小歪把手机递给雪阳。）
　　雪阳：里面有什么好东西？（雪阳笑着接过手机。）
　　雪阳翻看着小歪手机里的各式各样的与男朋友做爱的不雅照片，看着看着不觉脸红了起来。
　　雪阳：小歪，你给我看这个干吗？
　　小歪：没什么，我就是一时兴起，让你看了，也没什么其他目的，你放心就是。（小歪笑嘻嘻地说。）
　　雪阳：你怎么能拍这些乱七八糟的照片呢，你不怕他们看了责怪你？（雪阳把手机还给了小歪。）
　　小歪：寻乐子玩嘛，都乐意，他们看了我拍的这些照片，也挺过瘾的，还夸我拍摄水平高呢。（小歪把手机扔在床上，炫耀着。）
　　雪阳：我比不了你，你见多识广，能认识道上的好多朋友，我就不行了。我谁也不认识，我就认识你一个。
　　正说着，小歪的手机响了，雪阳赶紧把手机从床上拿起来递给小歪。
　　小歪：这是谁打过来的呀？是个陌生号码，不是打错了就应该是骚扰电话，管它呢，不接。（小歪看了看手机号码，又把手机扔床上去了。）
　　可是手机不停地响着。
　　雪阳：小歪，你赶紧接吧，看看到底是谁，一直这么响着，聒嗓死了，我受不了啦。
　　小歪：好好，我接我接，让大小姐耳朵根子清静清静。（小歪接通了电话）喂，谁呀，这么没完没了的？
　　画外音：小歪，是我。
　　小歪：啊，怎么会是你，你换手机号了？好好，你稍等，我马上打给你。
　　电话是杜老大打过来的，小歪怕雪阳听到他俩的通话内容，就挂掉电话，赶紧下了床。
　　雪阳：小歪，多亏我吧，要不我的话，你到现在也不接，耽误大事了。
　　小歪没答腔，笑着拿着手机出去了。
　　
　　135、酒店僻静处
　　小歪出了房间，她来到酒店一个僻静的地方，给杜老大回电话。
　　小歪：哥，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换手机号码为什么不告诉我声，害得我好苦，我还以为是骚扰电话呢。
　　杜老大：哈哈。我就喜欢搞突然袭击，这样多有意思。
　　小歪：哥，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杜老大：小妹，你看你这人说话多难听啊，难道我没什么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我们是朋友，好几天不见面了，想你了。唉，你是不知道，自从上次和你见面以后，我这满脑子都是你，老想着快点见到你，想你想的快不行了。
　　小歪：噢。这些日子你去哪了，怎么没有你的消息？
　　杜老大：这些日子我外出进货了，现在才回来，正在往回赶的路上，快要到你们院南地界了，我想趁机见见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小歪：行，我这个人好说话，你说在哪见吧？
　　杜老大：我正好经过你们县城西外环路，要不我们就在西外环见面吧，我记得西外环路上有一个刚刚开业的水果超市，咱们就在那地方接头见面。
　　小歪：哦，你大约多长时间能赶过来？
　　杜老大：大约半个来小时吧。
　　小歪：好，半个小时后我在水果超市附近等你，不见不散。
　　
　　136、806房间，日，内
　　小歪打完电话回来了，她一进屋，就把手机扔到床上，然后站在镜子跟前开始梳妆打扮。
　　雪阳：小歪，准备出门？
　　小歪：是呀，有一个朋友要和我见面，我得出去一趟。（小歪一边化妆一边说道。）
　　小歪化妆完毕，俏皮地站在雪阳面前。
　　小歪：雪阳，你看我打扮得怎么样？
　　雪阳：嗯，漂亮极了，犹如清水出芙蓉呀。小歪，你化妆的水平真高，很让我羡慕，你是不是专门学过这个？
　　小歪：哪有，我这叫熟能生巧。没事的时候，我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照着镜子往自己的脸上随意涂抹，很快就学会了。
　　雪阳：好，向你学习，这两天我也得抓紧练习，争取早点出徒。
　　小歪：这个容易，小事一桩。雪阳，我穿这身衣服咋样？你给我参谋参谋！
　　雪阳：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很合适，又摩登又漂亮，简直是亮瞎了我的眼睛，哇塞，我羡慕生嫉妒啦！（雪阳突然收敛笑容）再看看我，穷酸死了，土得掉渣，我穿着这身衣服我都不好意思见人啦。
　　小歪：其实你这样挺好的呀，好多男人就喜欢你这样的，又清纯又漂亮。
　　雪阳：你别宽慰我了，小歪，等明天着，你陪我去超市买身像样的衣服去，往后，我也得学着好好倒饬倒饬，我得向你看齐，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小歪：好的，小意思。雪阳，其实你和我不一样，你是天生的大美女，长得身材好，个子也高，而且皮肤还白白嫩嫩的。你不用打扮都漂亮，你就是披上麻袋片子当衣服也好看。
　　雪阳：啊，我有你说得这么玄乎？
　　小歪：当然有啦。雪阳，说实话，我和你比，真比不了，你看我，长得又矮又瘦还又黑，简直就是个丑小鸭。
　　雪阳：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你长得小巧玲珑的，多可爱。你这一打扮漂亮极了，感觉浑身珠光宝气的像个贵妇人，不知道的还认为你家财万贯呢。
　　小歪：呵呵，咱们家庭本来也不穷啊，只是不想伸手向父母要而已，咱们要争口气，要自食其力，要靠自己挣钱养活自己。
　　雪阳：对，要流自己的汗，吃自己挣的饭，靠天靠地靠祖宗不是好汉。
　　小歪：呵，这就对了。这几天我们俩个整天粘在一起，没白待，你终于开窍了。好了，阳阳，不和你多说了，约会的时间快到了，我得走了。我估计很快就回来了，你在这里等我就是。
　　雪阳：好的，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
　　
　　137、院南县城西外环路上，夜
　　小歪打出租电动三轮车如约而至，她下了车，正在东张西望着，这时一辆黑色普桑轿车在她身边停下了。
　　杜老大：上车。（杜摇下车窗玻璃，温柔地笑着。）
　　小歪上了车。
　　小歪：哥，你做事情咋的像个地下党似的，又换了一个新号？我一看是陌生号码，本来不想接，可是你一直打一直打，我就接了，原来是你。
　　杜老大：呵呵，给你个小惊喜嘛。我从河南平顶山进货刚刚回来路过这里，忍不住想见你，就给你打电话了。（杜老大停顿了一下）我出来好几天了，歌厅里还有一大摊子事需要我回去处理，按说我应该直接回去，可是我确实想你想得快不行了，这几天我茶不思，觉不香的，我必须快快见到你，否则的话我活不了啦。
　　小歪：这才几天呀，你又想我！
　　邢小歪漫不经心地回答着，这时，她看见杜老大刚刚进来的冰毒，在一个大塑料袋子里装得满满的，很好奇，她提留起塑料袋子，掂了掂。
　　小歪：啊，这么沉！这么多！这是多少？
　　杜老大：一条。
　　小歪：一条是多少？
　　杜老大：是一公斤
　　小歪：天呐，这么多，我这是头一回见，真是大开眼界啦！（小歪笑着说）哥，你要是叫公安抓着了起码得无期徒刑了。
　　杜老大：呵呵。那不会咱不叫逮着。（杜老大咽了口唾沫接着说）我的冰平时放在我的一个朋友那里，不会有问题的。
　　正说着，杜老大的手机响了，是昵称叫挥着翅膀的女孩打过来的，女孩电话联系他要冰毒。一会儿，杜老大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他划开手机一看，笑了，马上停下车。
　　杜老大：小歪，你看。（他拿着手机让小歪看。）
　　小歪侧过脸来，看到了手机上的信息，原来是挥着翅膀的女孩用手机支付宝转给杜老大2600元钱。
　　小歪：哥，这个女孩就是刚才要冰的人？
　　杜老大：嗯。
　　小歪：哥，你真厉害，一下就赚这么多钱。
　　杜老大笑了，没作声。他从上衣兜里掏出一盒烟，把烟盒外面的透明塑料纸抽取出来，然后借着外面的路灯光，开始熟练地往透明塑料纸里装冰。
　　小歪：哥，这个女孩应该是个小美女吧？
　　杜老大：呵呵，瞎猜啥呐，哪是什么美女，是个又粗又胖的半老徐娘，个头比你高不多少，体重却差不多有一百四十斤，你要是和她跳舞，揽都揽不过来，得焊上抓手才行。
　　小歪：哈哈，哥，笑死我啦，你真幽默！
　　杜老大：这个带翅膀的娘们经常去我那里K歌，我见过她几次面。小歪呀，你是没见过，长得真是太丑了，一个人不敢看，俩人还得带着棍子才敢看。
　　小歪：哈哈，那她长得肯定不如我喽？
　　杜老大：她和你没法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说句实话，就她那长相，她就是倒贴我，躺在这里勾引我，我也懒得理她。
　　杜老大边说着话边拿着小铲往塑料袋里装冰，几下功夫就把冰装好了，装了有12克冰。杜老大用胶带把冰包好拿着，下了车，他把冰放在了轿车跟里的这棵电线杆子下边的一块大石头底下，然后拍了截图，发给了对方。
　　杜老大开着车子继续沿着西外环来回转悠。
　　小歪：哥，我也想吸上口。
　　杜老大：好，再等等，不急。
　　话音未落，杜老大的手机又响了，又有人联系他买冰，这个买冰的人叫我还是曾经那个少年。杜老大收到微信转款后，又把车停下，他把1克冰装好。
　　杜老大：小歪，你在车上等我，我去去就回。
　　小歪：好的。
　　杜老大下了车，他的脚下就是一座桥，这座桥的桥底是条东西走向的大沟，沟底杂草从生、干涸无水。只是到了夏天发洪水的时候，沟底才有水。
　　杜老大：这桥底下不错，很安全，适合放冰，好，那就把冰放在桥洞里吧。
　　杜老大朝桥底下走去，他来到桥下沟里，站在一个桥墩跟前瞧了瞧，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冰放下，然后拍照发出去了。完事之后，他走上来，坐回车里。
　　小歪：哥，这个人应该是个岁数比较大的吧，听名字就感觉很沧桑。
　　杜老大：呵呵，你还是没猜对，这个人其实比你大不了多少。你能猜出他是干什么的吗？
　　小歪：猜不出来，直接说呗。
　　杜老大：这个人是火葬厂的，他的工作就是每天把死人往大火炉子里推送，这死人让他推进火炉子后，立马就变成了一把骨灰。
　　小歪：天呐，他胆子真大，还敢干这行，要是我，吓也把我吓死了。
　　杜老大：呵呵，你说得对，一个女孩儿家，肯定干不了这个。好了，咱们不说这些无用的了，咱们言归正传，小歪，你我这是第二次见面了，也算是老相好的了，今晚咱们得好好玩玩。要不咱们去开个房吧？
　　小歪：好，去大都市时尚洒店吧，怎么样？
　　杜老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