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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情真意切

作品名称:蓝色的海洋      作者:苏晓蔡      发布时间:2021-11-04 12:22:39      字数:5088

  转眼,淀山湖风景区铺设水下管道的任务也接近尾声了。结束那天,基地防保处处长和参谋,还有潜水分队的单指导员来接苏潇清他们一行。中午,风景区仍然招待了处长和苏潇清他们。
  今天,风景区的经理特别热情好客,要求参加施工任务的每一个人都要喝点白酒,苏潇清的酒杯也倒满了。这一杯酒少说点也有一两。
  防保处长首先说话了:“首先,我们表示感谢风景区的领导和职工们,是他们积极配合我们做好后勤保障工作,才使我们提前完成了任务。其次,还要感谢我们的同志们,你们只身在外,没有给我们增加任何的麻烦,做到你们在那里,我们的部队就在那里,严格按照部队的条令、条例,规范自身,以身作则,给我们的部队增光添彩。第三,这次铺设水下管道任务,也给我们的潜水员锻炼学习的机会,让他们不断提高潜水员在水下作业和操作技能。”
  风景区经理说:“首长的讲话也太谦虚了,没有你们的大力支持和辛勤劳动,这次铺设水下管道工程也不会提前完成了任务。我代表风景区全体干部职工感谢你们潜水员!也感谢你们各位首长的支持和关心。今天,这是庆贺酒,大家都要放开喝,按你们部队的说法叫一醉方休。好,现在,请大家一起举杯,干。”
  觥筹交错,大家一口闷了下去。苏潇清还从来没有一口喝下去这么多的酒,这一下子喝下去,嘴里顿时感到辣呼呼的。第二杯又倒上了。这时,路小燕端着盘子进来了,她看着苏潇清杯中的洒,脸上显出了紧张。苏潇清给她递了个眼色,让她放心。但她怎么会放心呢?
  之后,路小燕有事没事就进来。苏潇清发现,今天这一桌的菜全是她一人在服务。
  苏潇清今天少说点儿也喝了有三两酒,他感到今天特别兴奋,到最后走出食堂时,路小燕跟在他后面,说:“谁让你喝这么多酒了。你今天没事儿吧?回去以后马上给我写信听到没?”反正,苏潇清感觉到了,从路小燕嘴里出来的全是关心和爱护。不,这里面渗透着她对苏潇清纯真的爱情在里面。她就差一点儿没抱住他了。
  苏潇清也想抱抱她。那晚,路小燕紧紧抱住他时,他很想也抱紧她,可不知为什么,他尽然没有去抱她,只是很轻很轻地把她推开,什么也没说,转过身拉上她往回走去。今天,就要分别了,毕竟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再加上常在一起讨论文学作品,两人间的感情与日俱增。
  苏潇清说:“我到了部队就写信给你,如有电话就打电话给你,好吗?放心,我没事的,你自己可要照顾好自己。”苏潇清在食堂门口,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路小燕说着。
  路小燕的眼眶已经红了,她就那样仰着头眼泪汪汪地看着苏潇清,只知道不停地点头,说:“你一定要把自己照顾好!在潜水作业时一定要注意安全,懂吗?你千万不能让我,让我失望,懂吗?”路小燕说着说着,眼眶里的泪再也装不下了,就像个闸门被打开一样,倾泄而出,“你是我的精神支柱!你是我的信仰支柱!你在潜水作业前千万要想到我!知道吗?”路小燕一面说着,一面将哭声增大了。
  “你别哭呀小燕。你一哭我可怎么办?我知道了,知道了我是你的精神,是你心中的信仰,我也知道你心中的爱情。这些我多知道。可是,可是……”苏潇清说着,眼眶也红了。
  “我不哭了,我不哭了,你放心吧。反正到你们那儿往公交车上一爬,最多两个小时就到了。记着,我可要到你那儿去看你的。你走吧,他们多在等你呢,别让他们知道了。我现在真想拥抱你,潇清!我真的很想很想。”路小燕说着仰起爬满泪水的脸看着苏潇清。
  “我也想。我爱你,小燕!”苏潇清突然说出这五个字。自己都感到吃惊。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
  说完这话,苏潇清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了,想转身就走,这时,路小燕已不顾一切了,勾着苏潇清就是一个吻,嘴里说着:“我也爱你,潇清!我也爱你,潇清!”
  “我会想你、爱你的!”苏潇清给了路小燕一个回吻,转过身向着停在那儿的车子走去。
  回到部队后,苏潇清立即给路小燕打了电话,告诉她已到部队了。可谁知,电话的那头,竟然传来了哭泣声。苏潇清急忙对着话筒说:“我不允许你这样,懂吗?这样会伤你身体的。我可不要你这样?”
  “你知道吗,潇清,你这一走,你知道我心里边是什么感觉吗?是空的。你把我的一切都带走了。你这个‘坏蛋’。”说完,哭泣声比刚才更大了。
  “我的心在你那儿了,知道吗?我只带回来一个躯壳!”苏潇清眼眶红红地说。
  “我也只留下了我的躯壳在这儿,我的心也和你一样,被你掠夺了!你可要多保重!”路小燕边哭边叮嘱着。
  “放心我吧。我只是不放心你,年纪那么小就一个人在外工作,也没人照顾你。你得多保重!”苏潇清哽咽了。
  路小燕一听苏潇清说话也在哽咽了,她更不能自已了,竟然哭出了声。她断断续续地对苏潇清说:“你听话,要多保重!我……我有空就来看你。”
  “好的,我要你天天来看我!”苏潇清说。
  “到时候可别怕烦你了。”路小燕激动的心情难于平静。
  “放心,我永远也不会怕你烦我的。”苏潇清说着。
  “我相信你会的。”路小燕对着话筒轻声说着。
  苏潇清一听她说话的语气,就知道旁边肯定有人了,便也轻声地对她说:“我也相信你会的。你说话不方便,等信中再说?”
  “好的。我挂了。再见!”路小燕说着就挂了电话。
  没想到,路小燕的信第二天下午就到了苏潇清的手上。苏潇清打开信一看,他的心仿佛如潮水般,在胸膛里强烈的奔腾起来了。信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潇清:
  见到我了吗?哈哈,也不知道是谁说过这样一句话:见信如见面!
  潇清,我亲爱的,你又看到我了,是吗?!
  潇清,我本来想等你先给我写信的,但是我却忍不住先给你写了。潇清,你看我是不是性子很急呀?我这样写,可能你又会说我不够冷静了、太冲动了、感情太外露了、也太直率了。实际上,当着你的面我想说了无数次,但是总不好意思说出来。今天,虽说见信如见面,但你只有影子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的,这样,我就勇敢得多了,也不怕你笑话我了,也没有那么多害不害羞的想法了。当然,我的潇清同志,从今以后,无论你我见面还是工作原因没有见面,我都会用这样的称谓,不管你高兴不高兴、开心不开心。可是,我想来想去,你一定会和我一样,开心、高兴的,是吗?!这也是我通过这么长时间与你的接触和了解后得出这样的结论的,所以,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真的很爱你,潇清!
  苏潇清同志,此时此刻,我很严肃的告诉你,自从我对男女之间有了懵懵懂懂的感觉后,我就一直在寻找像你这样的男子汉。潇清,我可真幸运,竟然让我寻找到了!我说的对吗,潇清。我和你从相识、相知到相恋,这段历程(算不算历程呢)没有什么浪漫的,有的只是心灵相撞的美!
  亲爱的潇清,今天,你可是我第一位让我敞开心扉的异性,我感到非常非常的幸福了,你呢,我的潇清?
  潇清,今天把你送走后我一个人心神不定地回到宿舍,我满脑子里想到的就是你——苏潇清。我也没想到,你会使我这样神魂颠倒。我可真沉不住气了,我爱你,你懂吗?回到宿舍本想好好地睡个午觉的,可眼前总是你那伟岸的身影,总是你的音容笑貌,总是你幽默、沉静、悦耳的语言。我就一点睡意也没了,我便随着你那些音容笑貌和幽默、沉静、悦耳的声音而高兴、开心。你说你这个“坏潇清”,在用什么法术啊,搞得我这样心神不定的?反正,我脑子里、眼前,全是你的身影。我问自己怎么回事?难道苏潇清就这么伟大,非让我时刻都想着他、惦记着他?一个声音坚定的在我的耳畔回答着:“是”。苏潇清,你虽然不伟大,但我非想你不可,因为,我爱上了你。也许,在这一两个星期内我很难安下心了,可是请你相信我,我会有理智的,一定会控制住自己的,不过我还是要想你的。实在不行我就到你部队去。
  你是那么匆忙地走了,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把我一个人抛在这儿不管了,连你说过,要送给我你的属性的纪念币也忘了给我,什么多没留给我。我回到宿舍只能打开通讯录,对着你的通讯地址发呆。送我一张照片好吗?这样我可以随时都能见到你。我既然爱上了你,就什么也不会怕的,这一点你完全应该相信我。马上寄给我好吗?如果,你不寄给我,我会发疯的,会生病的。潇清,满足我这一小小的要求吧,好吗?我真的快要发疯了,你快一点寄给我,我太爱你了,苏潇清!好了,今天和以后,我的心情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平静了。我又慌了,可这都要“怪”你,是你把我“害”的这么“苦”的,我“恨”你这个只知道会挖人心带走的苏潇清。
  亲爱的,你不会嫌我肉麻吧?我现在只有你,也只有你永远会听我唠叨了,听到我的心里话了。我以后一有空就到你那儿去玩,行吗?嘴里虽这样说,却不知几时才能相见?你会等我吗?等我长到二十岁你也正好二十五岁,你可就成了“小老头子”了,不忌讳吧?如继续在部队也好,你回老家也行,反正,我是跟定你了!我想你,那么希望你能时刻陪伴着我,我太需要你了。不过,相信我是一个有理智的人。你有没意识到,亲爱的潇清,在上海淀山湖风景区,有这么一位痴心的姑娘在关注着你?我想这个时候的你肯定很忙,一定要把我放在心上。哼,坏蛋!对了,当你明天,我想最晚明天,你就能收到我的信和照片了,不知你看到我的照片是什么表情?肯定是欣喜若狂。我在想着你欣喜若狂到什么地步?你看我现在就在想你开心、高兴。哈哈,我要你天天开心,懂吗?亲爱的!我可不要你辜负我给你的初恋!你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这么真切地爱着的人!懂吗?
  你有没感觉到,我亲爱的潇清,我在写这封信时是多么的激动,激动得连自己也不认识了,激动得像个小姑娘似的,尽写些唐突、肉麻的字,没有一点你在风景区里见到时的样子了,是吗?是的。因为在信中,就你和我在说着悄悄话,在说着心里话,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俩的形象,也没有了我在写小说时那老道的文笔。所以,我就把自己的天真和感觉,在你面前毫无保留地显现出来、抖搂出来!你知道吗潇清,你让我说出了十八年来,心里面没有说出的心里话!你让我感到兴奋和安全!
  今天你回部队时,你有点感冒,自己要多注意,可不要老拖着,这样会导致其它毛病会一起发作的,可千万不能拖,一定要吃药,好吗?你本来人就很瘦,可不要太节约了,要多吃一点儿。我发现,你吃东西总是很秀气,是不是在我面前装出来的?“坏蛋”!
  我还没把我们的事告诉我的父母,我想等有机会再说,相信他们一定会同意的,你可一定要有信心,我相信你。
  其实,我也看出了你对我很偏爱。正因为看出来了,我才会这么大胆地约你晚上出来。其实,你应该感觉到。我也想到你开始之所以答应我出来,是怕伤害我!因为你不忍心去伤害我这样一个单纯的姑娘,对吗?而且又给我打了那么些使人感到非常疼痛的,甚至于难于忍受的预防针。难道你没有察觉,我这个人免疫力相当强的?我对这方面的事相当的专一。一旦我打开了自己的心扉,我就会不顾一切地去追求,去跟随。不管有多大的阻力,我都会努力地去排除,你相信吗?今天中午,虽然你努力地克制着,用理智来操动着情感,但我却很清楚地发现,我心里的爱终于有了着落了!所以,我怎么可能放弃呢?我真高兴,你能接受我的爱,也真高兴,你这样的爱我!我真的很幸福!
  潇清,你可知道吗,我在你的身旁总觉得有一种安全感。当我依在你坚实的而又充满温暖的胸膛时,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么地踏实。我觉得,自己有了依靠了,我放心了!
  潇清,我说,我很看不惯别人在公共场所过分的亲昵,但没想到,我自己也会这样沉不住气,竟然也会这样做,可能这就是爱情。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真好笑。
  潇清,我真太爱你了!你也无穷无尽像我这样地爱你来爱我好吗?我相信,你给我的爱一定不会低于我对你的爱!我们不都是一见倾心吗。你也可以安心地回部队工作了,我决不会看到别的情侣依偎着逛大街而感到寂寞,因为,我有你的心在陪伴着我。用逛大街的时间来学习,那不是更有意义吗?那样,我们的爱情不是更有价值了吗?我们并没有因为爱情而妨碍了学习,而荒废了各自的工作和学习。应该是有了爱情以后,互相勉力,学习、工作更上一层楼,对吗?请你相信我一定会有成绩的。
  亲爱的潇清,你是我想起了雪莱抒情诗选中的一首诗:“泉水总是向河水汇流,河水又汇入海中,天宇的轻风永远融有一种甜蜜的感情;世上哪有什么孤零零?万物由于自然律都必融会于一种精神。何以你我却独异?你看高山在吻着碧空,波浪也相互拥抱;你曾见花儿彼此不容:姊妹把弟兄轻蔑?阳光紧紧地拥抱大地,月光在吻着海波:但这些接吻又有何益,要是你不肯吻我?”
  潇清,我这个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写情书,可能很不会写,有点颠三倒四的。看完之后,你定会有这样的感觉,我写起来没有一点儿的味道,但是我相信自己,我对你的爱决不是冲动,我非常非常地爱你!
  潇清,马上就要过春节了,你们回部队过年了,我也回家了,但是这个年我已经感到,幸福和思念并存、无味与枯燥并存。
  对了,照片拍得不好,我可一点儿也不漂亮,可不要笑话我。
  我爱你,潇清!真的爱你!
  好了,就此搁笔,吻你!
  愿你
  永远的爱我!
  小燕
  1982年12月16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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