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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 集(1)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1-10-19 09:04:07      字数:3100

  30-01:老屋日、内
  岳米送唐嘉来到老屋。唐嘉夸老屋好,省旅馆钱。
  岳米:我也这样打算,自家有房不住,花钱住旅馆,又不能报销。
  唐嘉:那我豁出去了,一个人也要住老屋。
  岳米:你上次在这屋里碰到的那个人,叫季洪贵,是季洪福的孪生哥哥,不是季洪福死而复生。你还讲迷信吗?不会有什么活鬼。
  唐嘉:我被鬼缠住了。安安这病,怕也是老天报应我,我害了妈妈和季叔叔啊,我该受报应,不该报应安安呀!
  岳米:姐,不讲这些,妈妈,我们,都不怪你了。
  唐嘉:还是去住旅馆吧,我突然又怕鬼了。
  岳米:不怕!季洪贵在这里,老给妈妈添麻烦,还赖着要跟妈妈一起过,只怕又把妈妈急出病来。我们一起等季洪贵来吧,他一定会来。多给他一些钱,劝他先回老家,等我们为季洪福摘“帽”。
  唐嘉:我再跟你讲讲当年检举“通奸”的真相。
  岳米:不要讲了,我都清楚了。
  唐嘉:你不清楚,不讲会憋死我!
  岳米:那你讲讲我不知道的。
  唐嘉:其实,我当时不懂通奸的含意,只看见季洪福在家里,跟妈妈在一个屋里,就想季洪福坏。我那时最怕妈妈再嫁人,给我们找个后爹,没好日子过。我第一次检举材料里,没写“通奸”。派出所的人启发、诱导,才写了这罪名,胡乱编造情节,直到派出所的人说,行了。我哪里想到,这就害死了季叔叔,害了妈妈大半辈子!
  岳米:你别讲了,越讲越伤心。
  唐嘉:不讲出来,我难受。这次去甄别办,本想再说明真相。甄别办接谈的那个女的,抖着我写的那份材料说,铁证如山,翻不了案!
  岳米:大姐,你你去求他们,真没用。
  (无依无靠的岳米,觉得大姐可亲可敬了)。
  大姐诉说完内心困苦,身心疲劳,倒在床上就睡。
  岳米:你睡一觉,再商量怎么说服妈妈同意给安安手术。
  岳米走到楼下,熟练地点燃了煤炉,坐上一壶水。
  她一边收拾物品,一边想着大姐。
  岳米:(独白)多年了,大姐没有一时一刻轻松过,肠子都悔青了!她的精神包袱越背越重。妈妈和季洪福的“帽子”摘不掉,她也会被压垮。
  岳米回到二楼,推开房门,吓得直往后退。
  唐嘉在梁上吊了一根绳子,站在凳上,正用绳索套上脖子。
  岳米惊叫一声冲进去,唐嘉把凳子蹬开,身体直通通吊起来了。
  岳米托住她,伸手拿过剪刀剪断了吊绳,把大姐放在床上。
  岳米:大姐,干什么呀?
  唐嘉:我还活着干什么?妈妈的帽摘不掉,我一辈子也不好过。现今,又报应到安安身上,我怎么活呀?
  岳米:你不要悲观!妈妈的事,我和杜良托了军区甄副司令员。红军时期,妈妈和外公救过他一命。他一定能解决。
  唐嘉:快找他去!
  岳米:别急,要耐心等待时机,反正不用你去求人了。
  唐嘉松了一口气,睡着了。
  窗外,昏黄的街灯闪闪忽忽。
  楼下有敲门声。岳米下楼开门,又吓一跳。
  季洪贵来了,她请他进屋。他像家人—样直奔楼上。
  岳米抢先堵在楼梯口,他把岳米拨开,往楼梯上冲。
  唐嘉出门,堵在二楼楼梯口。季洪贵蹬一下楼梯叫喊。
  季洪贵:我要见岳黄莲,快给我兄弟作证、平反!
  岳米先把大姐推回屋里,关了门。
  岳米:季叔叔,我们正在等您来商量这件事。
  季洪贵上前打门,喊:你大姐出来!你们母女都骗我,躲起来不见我。
  岳米又给了他50元钱,他收了。
  岳米:我妈妈去云南边疆看我哥哥(哄),回来后,请您来这里商量。
  季洪贵:老的不在,小的在。叫她出来!
  岳米:季叔叔,您真想解决问题,就耐心等我妈妈回来。
  季洪贵:再见不到岳黄莲,我放火烧了你们这个家,我也火葬在这里!
  岳米送走季洪贵,关上门。唐嘉拿起提包下楼。
  唐嘉:活鬼缠住我了,我会被缠死,不敢再留。
  岳米:回俱乐部大院住吧。我们再努力说服妈妈,给安安作手术。我不想傻等杜良回来,全靠你了。
  
  30-02:办公室日、内
  郑达走进刘副部长办公室。
  郑达:刘副部长,报社想调E师的宣传科长杜良来,充实、加强报社编辑、记者队伍……
  刘副部长:报社要进人我知道。你认识杜良?
  郑达:不认识,我听报社一个同志提起。
  刘副部长:军区机关不能要杜良!
  郑达:杜良是全军区有名的笔杆子,《解放军报》、《人民日报》都登过他写的文章,新华社给他发过通稿。
  刘副部长:他参加了区“学代会”秘书组工作,炮制了一个假大空材料,养什么反修猪、反帝猪、囯际主义猪!牵连T军军首长都挨了批评。这暴露他不仅学风有问题,人品也不好。按首长指示,“学代会”把他退回E师了。报社怎么还有人喜欢他?
  郑达:大概他们想试探我们干部的态度。
  刘副部长:你不要管。我了解杜良,他在T军军部就为结婚闹出过大问题。那种人不可重用,不适合在领导机关工作。
  
  30-03:河边日、外
  郑达、张敏在护城河河边漫步。
  河上一座石拱桥。两人在桥头一片草坡上坐下。
  郑达:张敏,杜良调报社的路被堵死了,怎么办?
  张敏:你总是随便答应人家!杜良和岳米从来不求人,你说可以办调动,岳米才托你。看你怎么回复岳米?
  郑达:我满以为跟刘副部长说说,就能特事特办。这一说,更坏事了。刘副部长对杜良印象极坏,把门关死了。
  张敏:那怎么办?杜良调不上来,岳米就太苦了!
  郑达:这情况还不便跟杜良、岳米明说。
  
  30-04:阅览室日、内
  郑达、张敏来到阅览室。
  安安在地板上摇摇摆摆地走着。空童车放一旁,孩子扶着报架扯报纸。
  张敏:来,干女儿,到干妈身边来。你妈妈呢?
  岳米进来:你们来了!
  郑达:孩子明显长高了。
  岳米:我妈妈不舒服,在家里躺着。阅览室人少,让她玩吧。
  张敏:岳米,郑达来跟你说说杜良调报社的事情。
  郑达:是这样!报社正要从下边调一批干部,机会难得。我想到找一个人帮助说说话。
  岳米:报社老社长林社长说话不管用吗?
  郑达:现在找他不管用。找甄副司令员的大女儿甄真,她还在E师医院工作。想办法托人找她……
  岳米:不行!甄真自己也有难。那就再熬熬,让杜良自己奋斗吧。
  张敏:郑达你走!没本事,就不要答应帮人家。
  郑达被张敏推出了阅览室。
  岳米送郑达和张敏走出图书馆大楼,目送很远。
  安安摇摇晃晃走近她,抱住她的腿,看着郑达走去的方向。
  安安:爸爸!
  岳米抱起安安,亲着。
  岳米:别儍!安安爸爸在煤矿。
  
  30-05:煤矿日、外
  没有煤的堆煤场一角,几间破房子。数十名穿劳动布工作服的矿工懒散地围在破房前。抽烟的,打瞌睡的,闲聊的,好悠闲。
  杜良手持半导体扩音器,和两位战友走向破屋。
  手持棍棒、臂戴纠察红袖箍的男人挡住他们。
  屋里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头头,指着杜良。
  头头:你们镇压工人罢工,门也别想进!
  杜良:我们只要求你们把王矿长交出来!他是矿工出身,在矿里干了20多年,工作一贯勤勤恳恳。在他任期内,年年超额完成生产任务,煤矿离不开他……
  头头:他的功劳是用矿工的生命换来的!他只要求矿工加班加点,不要安全!广大矿工不能再替他卖命了。安全没保证,决不下井!
  杜良:你们不明白吗?这里的煤大部份用于援助越南。美帝国主义疯狂扩大侵越战争,对越南北方狂轰烂炸。现在,越南北方,我们的同志加兄弟,工业用煤、民用煤都严重短缺,需要我们大力援助……
  头头:闭起你的嘴吧,我们自己没煤烧,常春市没煤发电,商店里点惜烛,谁叫你们援外,吃里扒外!
  杜良:那,你应该知道,还有一部份煤是军需品,战备燃料!军队要准备打大仗、打恶仗,必需储备燃煤!你们不要贻误军机大事。
  头头:别吓人!我们不是吓大的!
  杜良:反正,你们不要听谷副矿长挑动,他因男女关系问题严重,平时怕死,不愿跟班下井劳动。王矿长主张撤他的职,他就煽动罢工,扣押了王矿长,妄图把王矿长置于死地。现在,不知他们把王矿长关押在什么秘密地方,找不到王矿长,你们头头必须承担严重后果!
  头头:滚你们的!你们有本事,打美囯佬去,解放台湾去!
  侦察连连长杨之荣走来,拍拍杜良肩膀。
  杨之荣:我们四处搜索,没找到王矿长。师长下令:挖通这座煤山,也要把王矿长找出来,复工!
  杜良:我的任务是,带宣传组主攻罢工指挥部的谷副矿长几个头头,说服他们尽快交出王矿长。
  杨之荣:等你的好结果,我们继续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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