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1）

　　1、何建功办公室里，日，内。
　　何建功和厓柯西坐在办公室里。
　　何建功：（高兴地）“创意不错，虽然是小打小闹，但毕竟是开创一项事业。我逛过美丽城的自由市场，芦苇席确实很少看到。这说明芦苇席还是很有市场的。我支持！”
　　厓柯西：“只要你老政委支持，这事就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了。你只要给指点个地方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就不麻烦你了。”
　　何建功皱皱眉头。
　　2、哈萨克村，日，外。（闪回）
　　何建功和艾山站在村头的杨树下。
　　何建功：（指着北面的湖泊）“泊斯顿湖的芦苇怎么长这么好呀！”
　　艾山：（指着东面的大水沟）“泊斯顿大水沟的芦苇才叫好呢！又粗又高，是最好的建房材料。”
　　3、何建功办公室，日，内。
　　何建功：“泊斯顿大水沟上面、泊斯顿湖南面，有一个哈萨克村。这个地方距离我们军垦坦克团最近，也是我们军垦坦克团西面的邻居。你和田盼水还能天天见面，割、运芦苇距离又近又方便。又紧靠通向美丽城的公路。交通又方便，是个最理想的地方。”
　　厓柯西：（激动地）“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老政委有办法。田盼水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厓柯西刚把事说完，林阿敏就拿着一沓子材料进来了。
　　林阿敏：（把材料往何建功面前桌上一放）“按照你的指示，五十份材料一份不少，全在这里！”
　　厓柯西：（忙站起身）“看来该办你的急事了，我也该走了！”
　　何建功：“我们也该走了！”
　　4、艾山家，日，外。
　　厓柯西在往房顶上甩泥。
　　厓柯西在用泥抹墙。
　　田盼水拿着镰刀和编席用的工具走进院子。
　　（画外音）“何建功通过艾山的关系，田盼水顺利的成为哈萨克村的一名无籍村民。艾山家里正好有三间闲置的破烂堂屋，经过厓柯西一番修缮装饰，田盼水成了这栋房子的主人。为了拉运芦苇方便，厓柯西又用一百二十元，买了一头毛驴和一辆毛驴车。每逢放假休息，他都要赶来帮忙。”
　　5、水沟边，日，外。
　　田盼水在水沟边割芦苇。
　　厓柯西赶着毛驴车在拉运芦苇。
　　6、芦席编织厂，日，内。
　　厓柯西和田盼水在编席。
　　（画外音）“为了尽快投入生产，为了尽快积累资金，田盼水先是编织了一批大路货床上用席。经过三个多月的苦干，田盼水一个人编织了一百多张席，销售收入达一千二百八十元。扣除购买工具等投资一百八十元，和房租每月十五元，再扣除田盼水每月工资六十五元，三个月共创利润八百五十元。田盼水深深知道这是她和厓柯西的一个爱情成果。”
　　7、湖边，日，外
　　田盼水在湖边割芦苇。
　　湖边停着一辆毛驴车，毛驴在啃草。
　　（画外音）“为了尽早完成她和厓柯西的结婚新房和结婚的一切开销费用，她要在十月份之前，完成长达半年的冬季生产所用的芦苇储备量。她一个人早出晚归，每天都要割运芦苇六七毛驴车，大约可以编织芦苇床席四十张。”
　　8、水沟边，日，外。
　　水沟边停着一辆毛驴车，毛驴在地上啃草。
　　田盼水在水沟边割芦苇。
　　（画外音）“她计划今年冬季，共生产芦苇编织品八百一十件，总产值确保八千六百元，力争一万元。这样她每天就要完成四到五件芦苇编织品。她计划雇用两到三个人。所以她一定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芦苇的备料任务。几天来，她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次厓柯西不来帮忙。”
　　9、坦克一连家属宿舍工地，日，外。
　　厓柯西在指挥木工安装门窗。
　　厓柯西在指挥军垦战士和家属平整工地。
　　四排十二栋七十二户家属房落成。
　　一连食堂和礼堂在家属院中央落成。
　　10、一连地窝子家属宿舍，日，外。
　　军垦坦克兵和家属在搬家。
　　有的从地窝子往外搬床板和架床的木凳。
　　有的从地窝子往外扛各种各样的箱子。
　　有的从地窝子往外背个大包袱。
　　（画外音）“在田盼水正为冬季生产积极备料的时候，厓柯西连队的各项工作，也都到了白热化状态。厓柯西分工负责的基建项目，全部将要进入尾声。特别是家属宿舍和单身宿舍、食堂，入冬前，全连人员都必须搬出地窝子，住进新落成的房子里。”
　　11、新连部办公室，日，内。
　　礼堂东耳房挂着“一连连部”的牌子。
　　连部中央墙上挂着毛主席像。
　　毛主席像下相对摆着两张办公桌。
　　厓柯西和齐放坐在连部办公室。
　　齐放：“麦子和玉米全部收割完毕，按照团党委的要求，做到了田里谷秸清，打谷场上颗粒归仓。产量比我们估计的还高，实现粮油当年自给自足没问题！”
　　厓柯西：“人要搬新房，麦子要收割，玉米要掰棒。我们都抢在了入冬之前，这是最大的胜利。要放几天假，让大家好好休息休息！”
　　齐放：“好几个月不能干活，是不是把军事训练搞一搞！”
　　厓柯西：“训练也只能是在车上和房里搞搞，动车训练需要经费，只能听从上级的安排。”
　　齐放：“团部通知，连队休息十天。十天后的工作再说。”
　　厓柯西：（看着窗外昏暗的天空，吃惊地）“不好，要刮大风！要下大雪！”
　　齐放：“你还是到田盼水那里看看吧！反正放假了，连队值班有我呢！”
　　12、戈壁滩上，日，外。
　　西北风在戈壁滩上呼啸。
　　鹅毛大雪在飞舞。
　　（画外音）“泊斯顿大戈壁上的新主人，刚刚做完了这一切，凛冽的西北风，就卷着鹅毛大雪，呼啸而至。两个多月来，连队一直都没有休息过星期天。就连国庆节的三天假也没有休息。为了更好地修复身体的损耗，和长期积压的个人生活问题，军垦坦克团党委决定：各连队放假十天；机关照常上班。”
　　13、新连部办公室，日，内。
　　厓柯西：“我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去过田盼水的芦席编织厂了。不知道她一个人怎么样了？”
　　齐放：“去了不就知道了！你就好好陪陪她吧，她真的很不容易！”
　　（画外音）“说到这里，他心里不由得泛起一种负疚感。这次休息长假，他一定要好好补偿补偿田盼水。于是他冒着大风和飞雪，跑到军垦坦克团机关商店，买了两只烧鸡、二十斤羊肉、两瓶红葡萄酒和田盼水最喜欢吃的熊猫奶糖。由于风雪交加，无法骑自行车。他就肩背手提，迎着呼啸的西北风和飞舞的雪花，朝四公里处的哈萨克村走去。平时骑自行车二十分钟的路程，今天他走了九十分钟。”
　　14、芦席编织厂门口，日，外。
　　大风在刮，雪花在飘。
　　厓柯西：（用围巾围着嘴和鼻子，肩背羊肉，一手提提包，一手在敲门）“开门！快开门！”
　　院子里传出狗的“汪汪……汪……”叫声。
　　15、堂屋里，日，内。
　　田盼水的爱犬赛虎，在房子里一边扒门，一边叫个不停。
　　田盼水：“是风刮门的声音，叫什么叫，一边呆着去！”
　　赛虎一边摇着尾巴，一边用前爪扒门。
　　古丽：（侧耳听了听）“好像是有人在敲门？”
　　田盼水：“这么大的风雪，能有谁来？”
　　田盼水打开房门，走出堂屋。
　　16、院子里，日，外。
　　雪飘落在院子里。
　　赛虎摇摆着尾巴，跑在最前面。
　　田盼水戴着头巾、眯缝着眼走在后面。
　　17、院门口，日，外。
　　门板被敲得梆梆响。
　　田盼水伸手拉开门闩，移开碗口粗细的顶门棍。
　　门口站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田盼水：“你谁啊？走错门了！”
　　田盼水说完就要关门。
　　厓柯西一边用手解着捂脸的围巾，一边往门里挤。
　　田盼水：（用力把着门不让进，回头高声）“古丽，快来帮忙！”
　　厓柯西的围巾系的死结终于打开。但一松手，瞬间随风而去。他终于露出了面目。”
　　厓柯西：（气喘吁吁）“连我都不认识了？”
　　没等田盼水答话，古丽就拎着一根顶门棍冲到了跟前。
　　古丽举棍正要朝厓柯西打下去，厓柯西忙脱下帽子。
　　厓柯西：（激动地）“古丽，你怎么也在这里？”
　　古丽：（把手里的棍子一扔，高兴地）“原来是厓指导员。我还以为是遇上了强盗呢！”
　　古丽：（走去把厓柯西背上的羊肉拿下来）“正想吃羊肉抓饭呢，羊肉就来了！”
　　田盼水：“古丽，把羊肉给他，让他走。我们不稀罕！”
　　古丽：“你不稀罕我稀罕。刚才还在念叨厓指导，如何如何亚克西呢！怎么一会儿又变了？真搞不懂你是怎么回事！”
　　田盼水：（看着厓柯西）“你怎么还不走，这里和你又没什么关系。是不是心疼你那块羊肉！”
　　古丽：（伸手抓住厓柯西的胳膊）“走，进屋。这么大的风，站在外面犯傻啊？田大经理愿意凉快，让她在这里吹吧，咱走！”
　　18、院子里，日，外。
　　院子里雪花飞舞。
　　古丽拉着厓柯西的手，低着头朝屋里走。
　　快进屋的时候，古丽回头一看。
　　田盼水紧紧拉着厓柯西的手，也跟了过来。
　　赛虎摇摆着尾巴跟在最后面。
　　古丽：（突然松开手，站在他们面前）“厓指导，你还是回去吧！田经理不欢迎你，她看到你会心烦的！”
　　田盼水：（着急地）“机灵鬼，就你话多。快进屋去，你看厓指导的脸都冻紫了！”
　　古丽：“心疼了不是。刚才还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呢！怎么一会儿工夫，就变得风和日丽、春意盎然了呢？”
　　19、堂屋里，日，内。
　　田盼水、厓柯西、古丽三人说笑着走进堂屋。
　　厓柯西：（看着满屋子的青青芦苇，惊讶地）“哎呀呀，你们俩编席，还备这么多料？”
　　古丽：（笑了笑）“少见多怪。这还叫多？”
　　古丽：（打开房门。用手指着院子里的芦苇垛）“看看，好好看看，这才叫多呢！”
　　古丽说完随即关上房门。
　　厓柯西：（走到田盼水跟前惊讶地）“哎呀呀，你用的什么魔法，搞了这么多芦苇？”
　　古丽：（抓起田盼水的手，举到厓柯西面前）“什么魔法都不是，就是这双神奇而伟大的手！”
　　田盼水的眼眶湿润了。
　　20、水沟里，日，外。（闪回）
　　田盼水拿着镰刀在水沟里割芦苇。
　　水沟岸边放着一堆堆芦苇。
　　21、水沟边，日，外。（闪回）
　　毛驴车上装了满满的芦苇。
　　田盼水赶着毛驴车在运芦苇。
　　22、堂屋里，日，内。
　　田盼水的眼眶湿润了。
　　（画外音）“她真想抱住厓柯西大哭一场。但现在守着古丽，她只能笑。”
　　田盼水笑了笑没有说话。
　　厓柯西：“古丽，你不上学了，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古丽：“学校没上课。阿爸说，他见你整天忙连队上的工作，没时间来陪田小姐。就让我来给田姐做伴。我就这样来了！”
　　田盼水：（激动地）“多亏了艾山大叔及时派来了古丽，否则我真的很难坚持下来。她不但夜间能给我做伴壮胆，白天还能帮我割芦苇赶毛驴车。在我面前，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无敌大侠！”
　　古丽：（不好意思地）“吹，再吹！牛皮就要吹破了。把一个黄毛丫头片子说成大侠，也未免太夸张了吧！我真的有那么神？”
　　厓柯西：“我看一点都不夸张。刚才那手执风火棍的样子，我是领教了的。厉害，实在是厉害！神气，实在是神气！不过，你眼下最要紧的事，是要好好复习功课，准备明年一举高中头名状元！”
　　古丽：“谢谢你的吉言。但要不是你来，脚下这张席就该编完了！”
　　厓柯西：“那我能干点什么呢？”
　　田盼水：“你这几天的任务，主要是用刀子，把芦苇劈成两半；再用轱辘把劈开的芦苇轧软和。”
　　厓柯西：（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田盼水：“做羊肉抓饭是古丽的拿手活！”
　　古丽：（故装委屈地样子）“田姐偏心，让厓指导耍小刀玩，让我做给你们两口子吃！”
　　厓柯西：“要不咱俩换换？”
　　古丽提起羊肉做了个鬼脸走出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