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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集(2)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1-10-14 09:41:08      字数:3487

  29-10:岳米家夜、内
  岳米披着湿头发进门。
  看见躺在床上的唐嘉,一股怒火涌上来。
  岳米:你回来做什么?我不想看到你。
  岳黄莲:你大姐病了。
  大姐夫:没病,吓着了。她在老屋里碰到一个人,说是季洪福活了,找她算账,打她。
  岳黄莲:你们也碰到他了?真有活鬼!
  大姐夫:妈,您也信?
  岳黄莲:我们家冤枉过好人,冤魂不散啊!那活鬼也缠过我。
  岳米:都见鬼了!
  唐嘉一腔恼怒,一眼看见岳米低胸,哺乳期的奶大,乳沟突显,好像抓着了岳米把柄,叫喊着。
  唐嘉:你神气什么?看你这样,胸都露了!丈夫不在身边,露给谁看?你不在家里安分守已,还去游泳,这么晚才回来!
  岳米:我锻练,你管得着吗?
  她转身去里屋穿上一件外衣出来。
  岳米:你又回来,就是为了臭骂我吗?
  唐嘉:走,我们走!让活鬼来缠你吧!
  唐嘉拉起丈夫出门。大姐夫没动。
  唐嘉一人冲出门,大姐夫追上拉住她。
  岳米:让她走!
  岳黄莲:小米,你大姐进门就向我认错了。她和你大姐夫回来‘摘帽’,妈妈不气她了,你们姐妹要和气相处,她是你大姐。
  大姐夫:岳米,你大姐受了惊吓,跟你说话不好听,你不要在意呀。
  岳米顿悟。
  大姐夫:你大姐不敢住老屋了,我们先去旅馆住一夜。
  岳米:別费那钱了,在这里挤挤吧,我借个床来。
  唐嘉:谁跟你挤?住旅馆去!
  岳黄莲:也好,也好,宽宽松松,住一夜旅馆再说。
  唐嘉拉起大姐夫走向黑夜。
  
  29-11:旅馆夜、内
  岳米追上大姐和大姐夫,把她们带到红星旅馆,岳米登记房间。
  岳米:服务员同志,这是我大姐、大姐夫,家里挤,没法住。
  服务员:那正好,那间好房少空一天。
  服务员拿起一串钥匙去开门,岳米把她拉到一边。
  岳米:不住那间,再开一间吧。
  服务员:这样,你多费钱呀!
  岳米:自家人,一般房间就行了。
  
  29-12:岳米家日、内
  岳米回到家,岳黄莲忙着洗菜,安安睡了。
  岳黄莲:你叫大姐、大姐夫回家吃饭。
  岳米:她们走了!
  岳黄莲:走了?我做了你大姐最喜欢吃的酸辣鱼!
  岳米:走了就走了,我正要忙几天。
  岳黄莲:你大姐认错了,不要再计较。
  岳米:没计较,住旅馆没叫她付房钱,她悄我花钱多,舍不得住旅馆。安安什么时候睡的?
  岳黄莲:贪睡!
  岳米:把她弄醒!以后,白天别让她老睡,都倒过来了,晚上就闹。
  岳黄莲:让她自己醒吧。
  岳米:睡,睡!该我睡了,她就醒了。
  
  29-13:旅馆日、内
  甄真带着江山父亲和弟弟走进红星旅馆,去服务室登记房间。
  服务员:岳米早订好了房间,还住上次那一间。
  服务员开了房门,甄真领大叔和弟弟入内。
  她找出两双拖鞋分别摆在两床床头,看着老人和弟弟换了鞋。
  甄真:爹,您和弟弟先休息,我联系好医院,尽快手术。
  江父:好,这右眼,我本不想做了,花钱太多……
  甄真:爹,这事统了几遍,不要再说了,一定做!
  江父:你是军医,我听你的。做,就早点做,早点回去。
  弟弟:爹,你听嫂子的,嫂子孝敬你,急啥?两只眼都好了,就在城里多看看吧!
  江父:你少插嘴,你想看,自己看去。
  甄真:弟弟说得对,多看看。
  江父:你别听他的。我急着回去给你和江山准备一间新房。
  甄真:我说过了,这真不用急。
  
  29-14:办公室日、内
  岳米接完电话,看见甄真在门口闪了一下,立即起身出门。
  岳米:这么快!人接来了?
  甄真:来了!我带他们去红星宾馆,住进了你订的房间,谢谢你。
  岳米:我跟你去看看大叔吧。
  甄真:我去叫汽车,你如果有时间,先去陪陪老人家。
  岳米:行。
  甄真:你注意,我没跟他通报江山牺牲,不好说。我认了爹,我是江家没过门的儿媳妇。江山太忙,回不来,我先给他治眼睛。
  岳米:等适当时机再说也行。
  甄真:老人本不想再费钱治右眼,我反复劝他,才给了我这儿媳妇面子。出门后又急着回去。我得赶快去医院联系。
  岳米:我请几天假,陪你跑。
  甄真:不用,我一个就行了,该你请假再请。
  甄真匆匆忙忙地走了。
  
  29-15:医院日、外
  一辆军用吉普车开进医院,在门诊楼前停下。
  甄真下车,开门,扶江山父亲下车,弟弟跟出来。
  甄真对驾驶员说:我约好了,一个多小时就好了,你等一下吧。
  驾驶员:行!
  
  29-16:旅馆日、内
  岳米拎着一网兜水果,走进红星旅馆,请服务员开了房间门。
  她走进房间,放下网兜,拿几个苹果,出门去了。
  甄真扶着老人进房间,老人右眼封着纱布。
  岳米端着一盘清洗了的苹果进门。
  岳米:这么快就回来了!大叔,感觉怎么样?
  江父:好!跟上次一样,还是上次那个女医生做的,不痛。
  甄真:爹,您躺下休息几小时,能睡一觉最好。明天去复查,揭下纱布,你这右眼也复明了。
  江父:我好着哩,撤了眼罩,就可以回家了。
  老人兴奋,不想躺。甄真扶他上床,岳米帮忙垫枕头,老人躺下。
  甄真:爹,我们在这里赔着,您休息不好。我们先去办个事,您一定要好好休息。
  甄真拉岳米走出房间,弟弟跟出来。
  甄真:兄弟,你上点心儿,看着爹休息好。
  
  29-17:办公室夜、内
  岳米和杜良各自在办公室互通电话,如同面对面交谈。
  岳米:这回你表现不错,先打电话过来。
  杜良:江大叔右眼手术怎样?
  岳米:有甄真在,比上次还顺利。大叔没啥不适,晚饭正常吃了。
  杜良:在家里吃饭吗?
  岳米:不,我和甄真买些吃的陪他在房间里吃,不打算让妈妈知道。
  杜良:你跟甄真说,对不起,我不能回去帮她。
  岳米:她不要别人帮,强忍着心里苦水。我是她,早垮了!
  杜良:我们还在待命……
  岳米:我都不想再问你哪天能回来,你待命吧!
  岳米捂往话筒,长叹一声,舎不得挂机。
  
  29-18:旅馆日、外
  甄真一手拎个大纸箱,一手提着提包,走进房间,都放在桌上。
  弟弟要打开包看,江父把他手推开,挡住包。
  甄真:爹,这都是要带回家的。您还是不急着走,玩几天吧。现在两眼都能看了,那就到处看看,看个饱。
  江父:还是早回去好,等江山不忙了,你们一起带我去北京看吧,看天安门,也许能赶上看毛主席检阅大游行。
  甄真无语,转过脸,憋回眼泪。
  弟弟拉拉她,把她拉出门。
  弟弟:嫂子,我跟你说几句话。
  甄真带弟弟进旁边的空房间。
  弟弟:嫂子,你真是好嫂子!你留爹在城里多看看吧。
  甄真:你都听了,我劝爹,爹不听,急着回家。
  弟弟:穷山沟,我爹好苦!嫂子,你得说说我哥哥,他给我爹寄钱太少了。当了连长,还让爹受穷。现如今当副团长了,他得给家里一笔钱。不要要了媳妇忘了爹!
  甄真瞪大了眼,转过脸去,气呼呼,好一会儿才平静。
  甄真:兄弟,你咋这样说你哥?他哪时哪刻不想着爹,不想着家?你要钱,别打爹的旗号,找你哥要去!
  甄真眼泪汪汪。
  江父突然进门,手里拿着扫帚,对着小儿子头上打去。弟弟满屋子躲避,江父满屋追。弟弟只好躱在甄真背后,江父才罢手。
  江父:你这个好吃懒做的东西,我一看你是向你嫂子要钱,丢人!
  弟弟:爹,你打死我吧,哥哥不管你,当了团长,更不会管你。你不开口,我替你要。不多要点钱,您怎么养老?
  甄真急忙扶江父回自己的房间。
  
  29-19:岳米家夜、内
  岳米妈妈带安安先睡,她等甄真回来。
  岳黄莲:甄真天天两头黑,没跟我说几句话,忙什么呀?又黄又瘦!
  岳米:她是大忙人!
  甄真进屋,抱起安安亲亲,又抱着妈妈,眼含热泪。
  岳黄莲:又黄又瘦的!瞒着我相亲了?
  岳米:妈!
  甄真:是,给人当儿媳妇了!
  岳黄莲:快把女婿先带回来给我看看。
  岳米:妈,让她歇一会吧。
  岳米拉着甄真进卧室,甄真回头:妈,我先跟岳米说个事儿。
  两人进了卧室,关了门。
  岳米:我妈又戳你痛处,心寒。
  甄真:我适应了。岳米,老人家还是急着走,我还得送他回家。他想给我和江山备一间新房,我去张罗一下,顺势把家里的房子弄好一点儿。
  甄真把她带的提包放在椅子上,扯开拉链,拿出两盒糖。
  甄真:你看我,带给安安和妈妈的糖也来不及送。这是越南一种特产椰子糖,是越军同志送给江山的,江山给了我,舍不得吃,就留着回来给安安和妈妈尝尝。你给她们吧。
  岳米接了糖,转身开抽屜。
  甄真:这提包里是江山的遗物,我现在不好给老人,暂时放在你这里,不要让人动。
  岳米的一只手僵在拉出一节的抽屜上。
  甄真:我一直不敢对老人说江山的牺牲,再拖一段时间,等组织、当地政府正式通知吧。现在,老人正高兴,江山升了副团长,当地人也对他不一样,要帮他家修房子。老人心里更欢喜,儿子找了媳妇,自己双目复明了,等着抱孙子,等着我和江山带他去北京看天安门。这个兴头上对他说江山牺牲了,太残忍!
  岳米从抽屜里拿出信封,塞到甄真手里。
  岳米:里边有800元钱,我和杜良商量,给江大叔用的。
  甄真:这,这!你们哪里这么多钱,你和杜良七八个月的薪金。
  岳米:我们不能看着你一个人负担。看病,修房,都要钱。这也算我和杜良支持你。
  甄真:江山是穷,手里攒不住钱。除开给家里寄钱,剩一点钱,都帮了家庭有困难的干部、战士。清理他的遗物时,只有三十几元钱。
  岳米:不用说了,这是杜良的稿费。我们结婚前,他出版了一本短篇小说集《军营晨曲》,存下的稿费都要我保管,我一分也没花。
  甄真:好,我收下。攒了钱一定还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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