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谢海琴的牺牲（2）

　　苏潇清真没想到，谢海琴为纯真的爱情，竟然会如此潇洒自如地豁出去，这实在令自己当刮目相看了，不得不敬佩这么一位小巧玲珑特别可爱的姑娘。想想，一个小女孩在情感方面都无所畏惧，何况自己这个大男人呢。苏潇清的情也被谢海琴执着的感情点燃了，心里也升起了对情感的渴望、渴望。这是一种战友的情感还是别的情感呢？苏潇清扪心自问着。最后的答案连苏潇清自己也觉得这两种情感还真是模凌两可了。但是，此刻，一种渴望被谢海琴点燃了，且就站在自己的眼前，仰头正在凝视着自己，似乎正在期待着自己的回答。
　　苏潇清深情地凝视谢海琴，说出了这样一句令谢海琴激动万分的话：“一切全由我们家的海琴说了算！”
　　谢海琴一听苏潇清给了自己这样明确的答复，真想扑上去，亲吻着苏潇清还在不停地颤动着的嘴唇。但是，谢海琴克制了，克制住了自己已经在燃烧的激情，看了看不远处的成建国和沈芯，回过头来注视着苏潇清，漂亮的脸蛋儿上仿佛突然生长出了一朵美丽动人的仙花般，深情地，久久深情地凝视着苏潇清，说：“潇清，我爱你！”然后开心的手舞足蹈，很亲昵地对苏潇清抛了个媚眼，拉上苏潇清的手摇晃着说，“潇清，你可知道，今天，今天是我最开心最幸福的一天！”
　　“看把你高兴成这样。海琴，今天也是我最开心最幸福的一天！”苏潇清在说这句话之前，他也想到了沈美玲。但是，自己和沈美玲永远也不可能再存在恋人的关系了，虽然内心深处生出悲伤，可是，此刻的苏潇清把悲伤埋在了自己的心底里，把满脸的笑容展现给了谢海琴。苏潇清接着说，“让我俩一起来享受这美好的幸福吧！有人说，这幸福是不能穿越时空的，这幸福只是眼前的事情，会稍纵即逝。但我就不相信，我俩的幸福将会伴随着我们的余生，你说呢？”
　　谢海琴忘情地吊着苏潇清的臂膀，仰起头很认真地看着苏潇清说：“这是当然的！你知道吗，潇清，今天，是我长这么大从来也没有过的开心和幸福。等我俩年纪大了或者遇到什么事时，回想到这样的幸福，也会喜上眉梢的，是吧？潇清，你是我的初恋，也是我最后一个恋人。不，是爱人！这样的幸福和快乐只有我俩才能拥有，不允许别人和我俩分享，懂吗，潇清？爱情是自私的。当然，我并不是不让你去接触女孩，而是要分清爱情和感情之前的区别。感情是有大度、包容的，爱情却没有大度和包容，这是我对感情和爱情的区别。我的爱情就是在平静中寻找到的爱情！我选择了你，无论外界因素对我有多大的诱惑，我永远也不会被那种无聊的诱惑而诱惑！”谢海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苏潇清，既严肃又调皮地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苏潇清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两下很认真地说：“海琴，你的观点很正确，我也赞成你对感情和爱情的观点。我在想，如果爱情和感情没有区别，爱情怎么能被称为纯真的爱情呢？而应该被称为滥情。所以，海琴，我们以后的路还很长，免不了会遇到这样那样的诱惑。但心中只要有你有我，再大的诱惑就让它见鬼去吧！”苏潇清说完，潇洒的就像列宁在一部什么电影中演说时一样，左手撑腰，右手坚定有力地朝着前方伸去。
　　谢海琴也接着像苏潇清一样的大声说：“就让它见鬼去吧！”
　　苏潇清和谢海琴两人突然这样的大声表演，搞得成建国和沈芯莫名其妙的，他们快步走来，沈芯问道：“你俩干什么呢？是在演讲还是在干什么，那样的激情澎湃。”
　　“不告诉你们，这是我俩的小秘密。”谢海琴歪着头看着深芯，很可爱地做了个很洒脱的举动说。
　　“你有小秘密不告诉我们，那我们有小秘密以后也不告诉你们。”沈芯说着，脸一拉，装着不高兴的样子。
　　“我俩没有什么秘密，只是说到开心处了，我俩就情不自禁地这样了。”谢海琴真的生怕沈芯她们有什么小秘密不告诉自己似的，反过来哄着沈芯说。
　　“哼。谅你们也不敢不告诉我。”沈芯说着，拉着成建国往前走。谢海琴也拉着苏潇清跟在他俩的后面往前走。
　　苏潇清在谢海琴的耳朵边悄悄地说：“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
　　谢海琴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说：“我不知道，你快说。”
　　苏潇清双眼凝视着她，很认真动情地说：“我最想把你紧紧地拥抱在我的怀中。”
　　谢海琴双眼湿润地看着苏潇清，深情地说：“如果我俩今天都没有穿军装，我早就给你实现了这一美好的愿望了！”说完，吊着苏潇清的手往她的怀里拉了拉。
　　苏潇清看着她那么开心，那么无忧无虑、天真无邪，心里真的感到无比的幸福。
　　不知不觉半天就过去了。苏潇清看着谢海琴和沈芯俩玩得那么开心，玩得不想走了，心里也有点不想让她们走。但部队有着严明的纪律，再舍不得也得忍痛割爱。
　　吃好晚饭，苏潇清和成建国送她俩到站台，等了两辆公交车过去了，她们俩就是不愿意走，特别是谢海琴，她抓住苏潇清的手就是不放，好像这一走再也见不到似的，总是仰起彤红彤红漂亮的脸看着苏潇清，总有千言万语，但就是不知如何说出。等到最后一班公交了，她俩才不得不上车。在临上车前，谢海琴突然把苏潇清紧紧地拥抱着，最后仰起头，在苏潇清的嘴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才上车。上车后，谢海琴跑到窗口对着苏潇清说：“自己多保重！我们还会来的！”
　　“随时欢迎你们来！你们也多保重！”苏潇清和成建国说着。
　　可是，就在苏潇清和成建国在送谢海琴和沈芯回部队的时候，他俩压根儿也没想到，他们的战友林知晓却找到了潜水长，说：“潜水长，我觉得苏潇清和成建国他们可能和两个女兵在谈恋爱。”
　　潜水长有点惊讶地问林知晓：“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在谈恋爱呢？”
　　林知晓连忙说：“潜水长，这是我感觉到的。因为看他们那亲密的样子，肯定在谈恋爱。”
　　潜水长反问道：“林知晓，那以后你有哪位女兵或者小姑娘和你像他们一样，肯定也是在谈恋爱喽？”
　　林知晓急忙说：“潜水长，我不可能是这样的。绝对不可能。”
　　潜水长看着林知晓说：“林知晓，你可得要记好了，世界上还没有绝对的事物。凡事它都有两面性，何况，他们现在才二十出点头，也才到部队，你这样一下结论，可是要毁了他们两人的前途的。以后千万不能这样妄加猜测和议论他人，更何况是你的战友呢。”
　　林知晓双眼懵懂地看着潜水长，满脸尴尬地向潜水长回复道：“好的。”
　　潜水长看了看林知晓，脸上露出些不愉快，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这些日子，苏潇清几乎换了个人，主动和林知晓交流，干啥都是精神振奋，全班战友就连潜水长都也感到惊讶。
　　苏潇清看到了他们的疑惑，便努力地收敛，但积极要求下水作业。有一次下午，又轮到苏潇清下水。由于这条河道的水特别的浅，最深处也不过二米左右深，这样，冲水下管道就很难。本来这个要求是冲到水下一米半的深度，再加上淤泥又厚实，稍有不慎就会塌方。这塌方可不像岸上的塌方，岸上的塌方能看得一清二楚，可水下的塌方谁也看不见的，就是连自己都看不到的。
　　苏潇清一下水就反其道而行之，首先从河中间水深处向岸边冲去。苏潇清端起水枪就如端着机枪冲锋时一样，冲着水下的泥土。渐渐地，铺设管道的深度也渐渐地向着要求靠近，一个小时，半条河面已冲好到位。苏潇清就转身去冲剩余的一半，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刚走到河中间时，自己刚刚冲好的地段塌陷下来，把个苏潇清从肩膀往下埋在了泥地下，纹丝不动。苏潇清被这一突发事件给搞懵住了，他再一观察，眼前混浊一片，头顶顶排气阀，排气阀运行自如。苏潇清心想，如果这一塌陷堵住了排气阀，那我苏潇清还真成了烈士了。
　　镇定下来的苏潇清清楚自己从胸脯以下被泥土压着，身体不能动外，其他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不畅，特别是呼吸还一样。苏潇清决定先自救，如不行再向潜水长报告。苏潇清开始尝试暂不排潜水衣中的气体，增加气体饱和能否使自己冲破困境。几秒钟后，自己潜水服中的气体在不断增加，但仍没动。
　　这时，苏潇清听到潜水长在电话中问：“苏潇清，你怎么了，赶紧排气。”
　　“是，赶紧排气。”苏潇清镇定回答。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潜水长急切地问。
　　“没有。就是我刚冲的地方有点塌方，我正在处理。”苏潇清本不想说的，但潜水长在岸上已看到了自己那么长时间没有排气，再加上在一个地方一动也不动，心里就非常着急。听苏潇清说有点塌陷，潜水长一面让人立即帮张班长穿潜水衣，一面在潜水电话中指挥着，说：“你如果潜水衣里气体增加也不上浮，那就采取用水枪冲冲你周围，看看有没效果？”
　　“是。”苏潇清被潜水长这么一点拨，顿感清醒的大脑比刚才更加清醒了，他便把水枪打开，直接对着自己的身体周围冲。也就几秒钟吧，苏潇清觉得自己的身体周围在渐渐地松散了，自己也好动了，感到已脱离了险境，也做好了继续冲水下管道的准备。苏潇清向潜水长报告：“报告潜水长，我已脱离险境，正准备继续冲管道。请放心。”
　　“好的。你就不要继续冲了，先把你周围冲好后准备出水休息。”潜水长说。
　　“是。”苏潇清回复，但心里不太好受。自己才下水一个多点小时就上去休息，一条河冲了半条并且又塌方了，这会给自己带来不好印象的。苏潇清又向潜水长请求道，“报告潜水长，我还能坚持。”
　　“不行。你上来先休息。”潜水长没有丝毫的犹豫，坚决地命令道。
　　军令如山。没办法，苏潇清只好回答：“是。”
　　每到关键时刻总是张班长上，这令苏潇清感动不已。张班长下水后，将苏潇清冲过的半条河面进行了重新再冲，再将另外半条河面的任务完成后才出水。在晚上开班务会的时候，班长很轻描淡写地说了为什么会发生塌陷的经过。主要是淤泥太厚实，容易塌陷。当然，我们每位同志，在冲水下管道糟时，千万要注意，要冲出上宽下窄，绝对不能冲出上下一样宽，或者是上窄下宽。但就苏潇清和班长俩人时，班长却讲出了塌陷的真正原因。班长说：“苏潇清，你还真命大呀苏潇清，这是你在水下移动不是在冲。如果是在冲的话，身体就会比你平时站起来走时要矮五分之二，照这样计算下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烈士日了。”班长很严肃地对苏潇清说。
　　“真的吗？”苏潇清满脸疑惑地看着班长。
　　“我还会和你开玩笑吗？如要和你开玩笑，我也不会选择了就你我俩人的时候才和你说了。记着，苏潇清，冲水下管道糟时，就像在岸上挖糟一样，越向上越要宽，越往下越要窄，这样才保险。而你呢，几乎倒过来了，上下差不多一样宽，不要说是淤泥，就是在岸上开挖实土挖这么深的糟也保不住会塌陷的。如你那时候的身体是用冲的姿势的话，那哪些淤泥不全部压到了你的身上，如淤泥把你的排气阀给堵死了，你想想会是什么后果？今后一定要注意！”班长很严肃地对苏潇清说。
　　“是。”苏潇清听明白了，原来是自己的过失，还有班长没有在班务会上说，是为了保护自己，是为了苏潇清的面子。苏潇清特别感动，双眼里含着深深的敬意看着张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