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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章 黄毛被抓回来了

作品名称:灰色的青春轨迹      作者:王子文      发布时间:2021-10-04 17:12:06      字数:6598

  1995年10月25日
  听说黄毛给捉回来了,中队干部已经去人到黄毛老家带人了,估计今天下午就能赶回来。
  这样的传说也很有可能,这两天一直都没有看到T队副到工棚里来过,想必是他躬身亲驾了,因为他是中队的管教队副,负责中队犯人的政治思想工作做的。
  从黄毛脱逃的那一天算起,已经五个月零十天了。所谓的“高墙可越,法网难逃”,大约就是如此吧。五个月的时间不算短,也不算长。短也罢,长也罢,最终都会是这样的结果。曾经看过这样的一篇报道,一名脱逃长达二十三年的罪犯最终还是给捉了回来。在这脱逃的二十三年当中,该犯为躲避公安机关的追捕,匿身于深山老林之中,过着原始人一样的生活。由于长期隔离社会,他身上的许多社会特性也渐渐褪去了,就连他使用的语言,除了一些简单的常用的语句之外,复杂一些的语言他已经无法听懂了。当他面对着公安机关的办案人员的讯问时,他表现的就想一个刚启蒙的孩子。最使人心痛的是,他呆滞的目光中带着很凶残的兽性,像野兽捕食猎物时一样。如果不是他的行踪给山林周围的老百姓发现,恐怕有朝一日他会完全退化成自然人,就是人们概念中的野人。像他这样的脱逃,最终害的是谁?
  人们纷纷推测着黄毛被捉的前前后后,有的说大概是黄毛重新犯事儿被人给当场抓了,有的推测说是黄毛混迹于大都市给有经验的老警给认出来了,有的推测说是有人为了悬赏拿着通缉令把黄毛给点了,还有的人推测说是黄毛躲在家里让派出所给捉了个结结实实,等等。反正是推测纷纭,各有理由。至于黄毛到底如何给捉了回来,只有等黄毛回来之后,才能知晓个分明,别人的推测也只是信马由缰的想象。
  今天是挖最后一排田的小麦田田沟了,田里的中稻已经收割得差不多了,剩下来的也只有十来排田的晚稻。虽然晚稻已经开始泛黄,但还不到收割的时候,大约还需要些日子它们才能彻底成熟了。现在的天气,不像前些日子那样燥热了,白天虽然还有些热的味道,但到了夜晚就显得凉了,这样一来,昼夜温差大,稻子就成熟得慢了。或许正因为如此,他们都说晚稻要比中稻好吃,这正如新疆的哈密瓜吧,昼夜较大的温差能让稻子积存营养。
  按节气算,现在大约也快到霜降了吧,霜降之后就应该是立冬了。要是在社会上,这个节气大田里几乎也应该没有什么活计了,但这个地方不一样,大田里的活计虽然赶不上前些日子紧张了,但依旧很忙,白天忙着大田里的种和收,有时候晚上还要到场基上加班。尽管我们已经看到了三秋的尾声,但总还是觉得三秋的尾声是那么遥远。
  小麦田沟刚挖完,麦田塽子还没有平整,张铁龙又调我们组去场基打老虎机,麦田塽子留给新犯人组平整。
  所谓的老虎机,就是社会上人们说的脱粒机。这里的老虎机要比社会上见到的脱粒机大多了,十一点五千瓦的电动机带着老虎机空转,尚还胜任。如果喂老虎机的人喂得稍微紧了一些的话,十一点五千瓦的电动机就累急了把皮带给甩了,然后就得意地在那儿空负荷地转。所以,这就要求在打老虎机的时候,喂老虎机的两个人要配合得默契,不但要喂得均匀,还要喂得疾快,几十亩的稻子要在一个下午脱净了。这不单要求喂老虎机的两个人要快,其他人也要配合得快了,捋稻秧子的要时刻保证喂老虎机的两个人有的往老虎机里喂的稻子,供料子的要时刻保证捋稻秧子的时刻有稻秧子的捋。老虎机吐出来的稻籽儿要随时给运走了,吐出来的稻草不能停留。对于这样的活儿黑皮焦亏很有经验,从我们进到这个中队到现在,黑皮焦亏在大田或者其它工地,对我们的劳力分配和安排一直让我们这些人很佩服,尽管我们在心里很仇恨黑皮焦亏,但仇恨归仇恨,但我们无法否定黑皮焦亏的统筹能力。
  我们来到场基之后,黑皮焦亏安排了六个人往老虎机前运稻秧子,算是供料。另外安排两个人往两个喂老虎机的人手里捋稻秧子,出稻籽儿的要两个人拉斗车来回轮流,保证老虎机吐出的稻籽儿不能在地面上停留,出稻草的差事安排三个人应承。黑皮焦亏这样的安排,按他的话说,保证不会窝工误工。
  十一点五千瓦的电动机虽然带动吞着稻秧子的老虎机有些吃力,但是,当它把老虎机带动起来之后,我们这些人应付老虎机就有些紧张了。好在这样应付老虎机的次数不多,前一段时间田里的稻子大都是联合收割机作业的,如果要人工收割,再这样打老虎机,恐怕老虎机会连同我们这些人都一起吞了进去。但是,据老犯人们说,田里没有收割的晚稻要全用老虎机脱粒了。这样的话,以后与这台老虎机打交道的次数也就多了。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电压稳了,还是电流强度大了,十一点五千瓦的电动机居然把老虎机带动得疯子一样地转,并且让老虎机着急了一样发出疯狂的声响,我们整个小组也给老虎机在屁股后面追了一样容不得有喘气的机会。
  黑皮焦亏见我们把老虎机打得还算满意,他又新闻发言人似的在我们的周围催来催去,他的脸色和口气,仿佛他说的一切马上就会发生了一样。
  “要快!抓紧时间把三秋给结束了。现在上面又来命令了,十一月二十五号前后必须把三秋结束了,十二月一号开始上大坝抬土方。算一算,到十一月二十五号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要把田里的晚稻收割完毕了,并且要把晾晒干了稻籽儿到仓里去。十来排的晚稻,三天一排田的任务,三天要把一排田的晚稻割倒了,打净了,入仓了。说起来不算紧,其实挺紧的,这一个月的时间不光是要把田里的晚稻收割完了,还要给小麦田搞一次化除,几十排的小麦田要喷施一遍化学除草剂,还有几排田的油菜要追一遍肥。时间就是这么紧,如果现在不赶快一些,三秋结束落不得休息就要上大坝了。这个时候抓紧一些,三秋结束之后还能休息两天。”黑皮焦亏向给我们算账似的把大田里的安排向我们喊了一遍。
  这个地方还是那句话,讲究现实,以后是否能够落得休息,那是以后的事儿,也是没有保障的事儿,眼下只要不搞这么紧张这么累就行了。这个时候站下来休息是不可能的,因为老虎机在呼呼隆隆地向我们要吃的,我们只有想办法自我调节。可以这么说,或许由于长期的劳作的原因,人们在锻炼出劳动经验的同时,也锻炼出了偷懒耍滑的智慧。干什么活儿,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偷懒,并且还要让人看不出是在偷懒,只要抓起工具,我们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技巧。现在打老虎机,只要电动机的功率稍微小了一些,或者把老虎机喂撑了,这中间就有少许休息的机会。人们就已经把点子绕着电动机转开了,想着办法让电动机带不动老虎机,想着要老虎机吃多了噎着,这样,就可以腾出一些时间不再那么紧张了。不过,这样的办法不能常用,半个小时四十分钟让老虎机噎死一次,倒不会让人觉得这是人为现象。如果要老虎机三五分钟噎死一次,别人就会想到这是故意的结果。一旦让黑皮焦亏他们有了这样的戒备,我们倒霉的事情就会来了。
  在打老虎机这项劳动中,最脏也最辛苦的就是两个喂老虎机的人了,他们必须密切配合,一刻不停地往轰轰隆隆的老虎机时时张着的大嘴巴里喂稻秧子。其次脏和累的就数为两个喂老虎机的人捋稻秧子的助手了,他们两个人必须保证两个喂老虎机的手里有稻秧子往老虎机的嘴巴里填。所以,黑皮焦亏在安排这两种差事的时候考虑到了这两项任务必须要有精壮一些的劳力来应承,尽管黑皮焦亏考虑得已经很周全了,但是,人毕竟不是机器,无论有多么精壮的劳力,都磨不过机器。
  喂老虎机不但脏和累,但也有些危险,这就要求两个喂老虎机的人不单手脚麻利,但也要反应敏锐,如果他们两个有一点的大意,很有可能会连自己的手臂也喂到老虎机的嘴里给老虎机吃了。
  稻秧子上的灰尘经老虎机那么快速地一折腾,便纷纷扬扬地顺着老虎机的嘴巴往外飞,最受“益”的就是喂老虎机的两个人,尽管他们捂着口罩。但是,口罩在他们嘴上不到三分钟就会变得像鞋底子一样厚了,黑黑的灰尘紧紧地叮在口罩上,让他们嚷着呼吸都很困难了。再看他们的身上,厚厚的茫茫苍苍的灰尘把他们变成了土人一样。
  大约是两个喂老虎机的同犯有些疲惫了,老虎机在他们的“恩赐”中噎死了三、四次。
  老虎机噎死了,就要停下来把噎在老虎机肚子里的稻秧子先掏出来,然后才可以重新运转起来,这样就给我们赢来了休息的时间。
  黑皮焦亏见老虎机又给噎死了,马上就板着脸色责问两个喂老虎机的同犯怎么一回事儿。他指手画脚地向我们发着脾气嚷着说:“你们也不看看场基上堆了多少稻秧子,不是三板车两板车,是一排半田的稻秧子!这样打,什么时候才能打完?不管你们今天怎么打法儿,今天下午出工接着打,反正今天我们必须把它打完了。下午收工之前打完了,别的组收工,我们接着干!”
  我们也想早一点儿把这些稻子打完了,但是,这么多的稻子就像他黑皮焦亏说的那样,不是三板车两板车,而是七、八十亩地的稻子,上午想把它打完不可能,就是想在下午收工之前把它打完了,那也是相当紧张的事情。不过,虽然我现在还看不出活儿的多少,但是,就我们目前的这个速度,场基上的稻秧子未必就能撑得到下午收工的时候。
  上午收工回到工棚,我们刚进大院子的大门,就看见黄毛戴着脚镣手铐在院子里坐着。
  黄毛真的被捉回来了!
  黄毛的形象比以前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显得白了一些胖了一些,但是,白皙了一些的皮肤透出一种焦黄,就像焦急的神经和紧张的心情。虽然他整个人比以前胖了一些,但不如以前显得结实,尽管以前的结实透出一种病态,但现在的白胖也显不出什么健康。
  许多同犯见到黄毛之后,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纷纷围了上去,嘘寒问暖自然不少,但更多的人还是关心他出逃之后的日子是怎么一个过法儿,又是怎样给捉回来了。
  提到这些事情,黄毛很后悔地叹了口气,摇了两下头说:“当时真糊涂,要不是逃跑,还有两个月我就刑满了,眼下还不知道要加几年的刑期,要熬到什么时候了。当晚逃跑的时候还算顺利,游外圩河的时候碰巧遇到了水面上漂浮的一大块儿泡沫,不然的话,我那时的身体是游不过外圩河的。当我游过外圩河之后,心里有点儿怕了,真想游回来,可是,那块泡沫已经给冲走了。我知道我无力再游回来,便牙一咬心一横,跑!但是,往哪儿跑,我心里没底儿。为了不给抓住了,大路小路我都不敢走,只是沿着田间里的垄沟往前跑。跑了整整一夜,我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路,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这个时候是又累又饿,再也往前走不动了,我就在一个河坡上躺了下来。虽说很累很饿,大白天的我不敢去找人讨口吃的,只捧着河里的水喝着填肚子。我在那个河坡上整整躺了一天,很困,但又不敢睡。好在整整一天我也没有看见什么人,虽然我没有看见有什么人到这个河坡上走动,但是,有个风吹草动的,我还是给吓得一身冷汗,心里老是琢磨着是不是警察追过来了。就这样到了天黑,我才从一家的菜园子里摸了一些青菜填饱了肚子,然后就继续沿着田沟往前走。就这样,我夜间往前走白天躲,整整走了五夜,一看地界,出省了,我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但是,大一点儿的地方我还是不敢去,就摸到了一家砖窑场,我向窑主谎称家属给人拐了,自己这是出来找家属的,找了三个月了,也没有找到家属的影子,身上带的钱全花光了,身份证也给丢了。窑主见我的衣服又脏又破,很同情我,就收下我在他那个窑场做工。在那个窑场干了两个月,这中间我一直担心会有警察过去。虽然我干活比别人卖力,窑主对我的异常好像有了什么觉察,就问我有什么事儿吧。我又谎称想家里的孩子了,窑主再一次相信了我,与我结了工钱,要我回去看看孩子,说我回去之后要是有啥困难,可以给他写信。社会上的人真的很好骗,窑主跟我结了工钱之后,另外还多给我拿了一百块钱,说要我回去给孩子买些吃的。离开那个窑场之后,我又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了。我很想回家看看,可我不敢回去。再去找事儿做吧,别人跟我要身份证,因为没有身份证,别人都不愿意留我。好在这个时候赶上了插双抢稻子,我就下田给人插秧,每亩田只插秧不拔秧四十块钱。社会上的秧比我们这儿的秧好插得多了,不需要打线,也没有这儿插得稠,我一天轻轻松松地就可以插一亩半田的秧。虽说不打线,可能是习惯了,我还是把秧插得横竖成行,很招人高兴。双抢之后,我又没有事情做了,就这样怀揣着从窑场到插秧挣来的小千把块钱小心地四处走,想再找个糊口的差事。但是,好找差事的地方不敢去,敢去的地方没有什么差事,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少了,最后我捡起了破烂。城里的破烂多,我不敢进城,只有在乡村荒郊来来去去,一天下来也捡不到什么东西,就这样我咬牙往下熬着。有句话说人到难处想亲人,想家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强烈。这个月的二十号,我再也支持不住了,咬牙决定就是到家就给抓了,也要回家看一看。二十一号的夜里,我摸回了家。当家人看到我时,都十分的吃惊害怕。家里的每一个人的第一句话都是劝我回来投案。我与家里人讲了我在这儿受的委屈,家里人心很疼,可又怪罪我不争气,说我应该受别人欺负的时候找干部,不该这样撞墙呀。家里人哪儿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呀,我告诉家里人,既然跑出来了,就没有打算再回来了,除了公安局把我抓回来。父亲一听我这样说,气得浑身打着哆嗦出门了,只是我没有想到父亲这一出门是去我们镇派出所,就这样我给抓回来了。派出所跟着我父亲到我家的时候,我父亲跟我说了这样一句话,说我欠的账还没有还完,要我回来把账好好还完了。逃出去是比在这里面自由了一些,也不再受别人欺负,可是,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很不好过,每天都惶恐不安地担心着会被警察捉了,心里的滋味也比在这里面好不了多少。这次回来了,就是死在这里面,我也不会再逃跑了。很划不来,捉回来还得加刑。”
  听了黄毛讲过他脱逃之后的经历,很多人都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这样的叹气在传达着什么?谁也说不清楚,有对黄毛的抱怨,有对黄毛的同情,还有对黄毛觉得遗憾。
  “今天中队干部把我接回来,在咱们中队也就呆上一天半天的,中队还要把我送到看守所去等待着加刑。”黄毛见大伙儿听了他的事情之后很少有人说话了,他摇着头叹了口气,“等加刑的结果下来了,恐怕还要回咱们这个中队。”
  看到今天的黄毛,我心里觉得很沉闷,是为黄毛脱逃的遭遇?还是为黄毛要等待加刑?或者是为了和黄毛以往的遭遇差不多的自己?我说不清楚。
  正在这个时候,张铁龙和老犯人组组长过来喊黄毛,样子挺亲切,也挺和善,仿佛黄毛是他们两个失散多年的亲大爷一样。
  有消息灵通的人透露,当得知黄毛被抓了之后,张铁龙他们两个人就有些坐卧不安了,心里担心着黄毛在被公安局提审的时候说出了脱逃的真正原因。万一黄毛把脱逃的真正原因供到公安局的笔录上,这两个家伙很有可能要吃些亏了。就这样,两个人合计着等黄毛给拉回来的时候,“攻心贿赂”黄毛,让黄毛把脱逃这件事儿自己兜着。据说在刚才收工进大院子之前,这两个家伙在大门口买了不少的香烟和吃的东西,大约就是要用这些“贿赂”黄毛了。
  劳改队这个地方有一句很粗的话——“一手拿油条,一手掏鸡八,上面哄你高兴,下面就开始日弄你。”如果我是现在的黄毛,即使他们送一个卷烟厂,烟雾也掩遮不了心里的仇恨。我想,黄毛也不会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几包香烟就可以泯灭仇恨的。对于这样有着深仇大恨的人,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手掏鸡八,一手捂腚眼儿,想法去日弄他,也防着别让他给日弄了。黄毛会不会如此?我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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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中队组织犯人开批斗大会,批斗的对象就是黄毛。
  批斗大会上,T队副把中队近两年的改造情况作了总结之后,恼羞成怒地让黄毛站到了主席台前,痛斥了黄毛的脱逃给中队带来的危害:中队为了抓黄毛,已经花了近三十万元钱;中队连续几年的“五好中队”也给断了;中队干部因为黄毛的脱逃三年不能晋级加薪;中队有一部分犯人因为黄毛的脱逃而变得思想不够稳定了;等等,等等,黄毛成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越讲越激动,越讲越恼火的T队副竟然从主席台前站起身走向黄毛,对着黄毛的脸扇了几个很重的嘴巴子。
  巴掌的声音在整个饭厅里回荡着,震得整个饭厅轰轰隆隆地响。
  几个巴掌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俗话说,治病要治本,不找到黄毛脱逃的真正原因,即使把他黄毛的嘴巴打得像个烂倭瓜,也解决不了这一类的脱逃!!!
  这个时候,饭厅的窗子上透过来警灯闪烁的光,大约是公安局要来带走黄毛了吧。
  T队副见有警灯闪烁的光,很快就给我们布置了任务,要我们回去之后把今天的会议感想写成文字交给组长,然后要组长把每个小组的感想汇集起来交到小屌李明民那儿,然后就让值班犯人架着黄毛散会了。
  大门口真的停了辆警车,警车上的警灯一直在忽明忽暗地变换着颜色。
  很多人站在大院子里想看个究竟。
  两个警察把黄毛架出了大院子,T队副也跟着坐上了警车,大约他们还有什么交接手续要到中队队部办理吧。
  很快,警车就开动了。
  顿时,大院子里笼罩了一种别样的气氛,把这个大院子填充得十分的寂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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