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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作品名称:孙儿的孝道      作者:崔志远      发布时间:2021-09-26 08:45:40      字数:12704

  (1)病房、日、内
  几个人说着话进了病房。
  方继成站起来,给李健和方富业找凳子。
  李健和方富业摸摸方富贵的胸口和脉搏。
  方振:“大爷爷,我爷爷的脉搏比来的那天强点不?”
  方富业:“好像是强一点,不明显。”
  李建:“这几天花多少钱了?”
  方振:“还没算总账,今天是第五天,别的钱没算,已经交了两万五千元的押金。照这个花法,岳父给的钱和借的贷款,最多还能坚持三天。”
  李建:“方振,你想咋办?”
  方振:“老爷爷,您这话啥意思?”
  李建:“外边有很多人都说,你爷爷现在就是靠氧气支撑着,要是撤了氧气,你爷爷立时就会咽气,最后会闹得人财两空。”
  方振:“老爷爷,大爷爷,您们老哥俩刚才已经摸了我爷爷的心脏和脉搏,觉得咋样?”
  李建:“至于你爷爷现在的状态,我们两个人,不做任何说法,外边的人咋说,咱们也不管,你是你爷爷的主病人,要看你自己能坚持不能坚持?”
  方振:“前天主治医生找我,要我放弃,我说,我爷爷的生命就这一次,我挣钱的机会多得是。现在能借钱,就借钱维持,借不到钱时,我就和媒体诉说,谁要能治好我爷爷,哪怕是能多活半年,或是多活三个月,我就给这个人终身劳作。”
  李建:“方振,你因啥这样执着?”
  方振看了一眼爸爸:“因为在我满月时,爸爸和姥爷生气,回家来想不去了,爷爷反复地劝说,让爸爸回去,回去是为了养育我的孙子,也就是你的儿子。我爸爸说,爸爸,咱们爷俩是在押宝,押的宝就是这个孩子!所以,不管是爷爷,还是爸爸,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他们幸福。”
  方富业:“这事我知道。”
  方继成靠墙站着,两行泪珠流下来。
  方振:“爸爸,您和两位爷爷去吃饭。”
  方继成:“你去吧!我在这里。”
  
  
  (2)饭庄、日、内
  几个人找座位坐下来,方振点了菜和饭。
  服务员拿上茶水。
  方振:“爸爸心软,一说起爷爷的事,爸爸就掉眼泪。”
  李建:“方振,你爷爷哪一天苏醒,还是未知数,这方面的药物昂贵,不是一万两万能解决的。你可得有思想准备。”
  方振:“老爷爷,我刚才想去找您,就为了这个事,没成想您来了,我想让老爷爷帮我一把,能帮多少帮多少。”
  李建:“帮!一定帮!就冲你这个当孙子的坚决劲,我也得帮,方振,你让我咋帮?”
  服务员端来了菜,方振去货台拿来一瓶酒,给两位爷爷满上。
  方振:“老爷爷,我想这么办,用我爷爷的名字借贷款,能借多少我也不知道,您给做担保。”
  李建:“我回去就召集村里领导班子开会,还和前年一样,用村委会名义给你担保借贷款。”
  方振:“谢谢老爷爷。”
  方振又给两位爷爷满酒。
  李建:“方富贵有这样好孙子,病情一定好转。”
  方富业:“你还不知道,富贵哥不但有个好孙子,孙子媳妇更是不错。从打哥哥受伤来医院,孙子媳妇就左右不离的陪着奶奶,没过门的孙子媳妇,能做到这一点,相当不错了。”
  李建:“方振,明天我过来,咱爷俩去银行。”
  方富业:“振儿,你爷爷不知啥时醒过来,处处都用钱,爷爷这里有一千元钱,给你留下。”
  方富业从兜里拿钱。
  方振:“大爷爷,您也六十几岁了,别……”
  方富业:“孩子,你别想歪了,我这钱不是捐给你,是借给你。”
  方振:“谢谢大爷爷!”
  几个人吃完饭。
  方振目送李建和方富业两人离开饭庄。
  
  (3)病房、日、内
  方继成在病房护理爸爸。
  方振从外边进来。
  方继成:“咋样,借来多少?”
  方振摇头:“一点也没借来,我签字时,银行的人在方家庄没查到我的户口。银行的工作人员说,你虽然是方富贵的孙子,但借贷款的事,必须得本人签字。很好的事,就这样没办成。”
  方继成;“那咋办?”
  方振:“我明天回二道沟找王强大伯。”
  
  (4)病房、日、内
  单成玉和李青山进病房来。
  李青山:“振儿,你爷爷啥样?”
  方振:“今天是第六天,还是不能说话。”
  李青山抚摸方富贵的身子,摸摸胸口和脉搏,点点头。
  方振:“舅老爷,咋样?”
  李青山:“脉搏挺好,要耐心地坚持,一定能醒过来。”
  方振:“我也是这么想,有很多人都劝我放弃,就连医生都说希望不大。我的态度坚决,不管借多少外债,一定等爷爷醒过来。”
  李青山:“振儿,你做得对,我不是给你们娘俩掰生,我来时,你妈告诉我,让我劝你放弃,绝对不能那样做,你爷爷太不容易了,先前帮你们家的钱就不说了,你姥爷姥姥闹病那年腊月二十,咱爷俩去你爷爷家,你爷爷手里没钱,出去借了三千元钱,给咱们爷俩拿回去,那是啥情意?”
  方振:“舅老爷,在我的脑海中,爷爷的身体是高大的,是无可挑剔的,我不会听妈妈的。”
  李青山:“你姥爷和你爸爸生气的那两回,都是我叫回的你爸爸,当时我和你爸爸说,继成,你这回回去,如有困难,我这个舅舅一定相帮,孩子,舅老爷这些年可没失言。你爷爷啥时痊愈了,我和你爷爷好好地说几天话。”
  方振:“爸爸,我在这里,你们爷几个去吃饭。”
  方继成:“振儿,你领着你舅老爷和你岳父去吧!我在这里,”
  
  (5)饭庄、日、内
  爷几个进屋坐下,方振去点了两个炒菜,三碗米饭。
  饭菜还没来,服务员拿来茶水。
  方振给舅老爷和岳父满上茶水。
  单成玉从兜里拿出一叠钱来:“这是两千六百元钱,是这两天翻地,还有别人还了两份债的钱,给你拿来。”
  李青山:“振儿,舅老爷没有太多,只有五千元,给你拿来。”
  李青山从兜里拿钱。
  方振:“舅老爷,您这大岁数,我不能接您的钱。”
  李青山:“孩子,舅老爷的钱,有个说道,你爷爷醒过来,让你爷爷还,你爷爷如果醒不过来,我就给他了。他要不接受我的欠情,马上就会醒过来。”
  方振:“那我就替我爷爷谢谢舅老爷。”
  服务员端上菜和饭。
  方振去里边拿来一瓶酒。
  
  (6)病房、日、内
  医生进病房。
  医生给病人做检查,摸脉、量血压,用听诊器检查胸腔。
  方继成:“大夫,爸爸的状态啥样?”
  医生:“有点好的迹象。你儿子去哪了?”
  方继成:“来两位亲戚,去吃饭了。”
  医生:“一会你儿子回来,告诉他去交押金。”
  方继成:“知道,一会就去交。”
  
  (7)病房、日、内
  方振回来。
  方继成:“你舅老爷他们走了?”
  方振:“走了。”
  方继成:“先前医生来过,告诉你去交押金。”
  方振:“我这就去。”
  
  (8)走廊、日、内
  方振交了押金往回走,手机响,方振接通电话。
  方振:“李琦,现在在哪?”
  李琦:“就在家里。”
  方振:“啥时回来的?”
  李琦:“我回来很长时间了。闲着没意思,你也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知道你现在干啥,在哪里?”
  方振:“我就在城里。”
  李琦:“你在城里干啥呢?买结婚的用品吧!啥时结婚?”
  方振:“结啥婚,我这里天都快塌了。”
  李琦:“又咋了?”
  方振:“我现在在城里医院。”
  李琦:“快说,谁病了?”
  方振:“爷爷赶毛驴车拉玉米秸,从车上掉下来,头和颈椎受了伤,已是八天了,还没醒过来。虽然是天大的事,在外人面前,我还不能显示出惊慌来,没人时我真想哭。”
  李琦:“别哭,慢慢说。”
  方振带哭腔:“李琦,你说我的命运咋就这样?”
  李琦:“花多少钱了?”
  方振:“岳父拿了将近两万,方富山大爷爷拿了五千,在银行借了三万,老家的舅老爷拿了五千,还有亲友零碎帮的,这些钱现在所剩无几,明天还得找地方借钱,都把我愁死了。”
  李琦:“方振,别愁,我给你想点法。”
  方振;“谢谢老同学。”
  李琦:“今天不行了,爸爸下班回来,我和爸爸说,让爸爸想法,明天上午我过去。”
  方继成:“谁给你打电话?”
  方振:“我的同学李琦。”
  方继成:“你不说回二道沟吗?公汽好过去了。”
  方振:“明天再说。李琦要帮我点。”
  方继成:“他一个孩子,能帮多少?”
  方振:“他没说帮多少,帮多少算多少。”
  
  (9)方富贵家、日、内
  青青陪奶奶唠嗑。
  方富全、方富生进屋来。
  方富全:“嫂子,我们哥俩把玉米秸都拉回来了,垛在了院外。”
  于秀丽:“那破玩意,有啥用,不是拉玉米秸,也不会挨摔。”
  方富全;“嫂子,别那么说,啥都是没准的事,谁也保证不了一辈子不出事,北边那个村子有个妇女,捡鸡蛋还摔断腿了呢?嫂子啥也别想,哥哥很快就会好!昨天下午,我们哥俩去看哥哥了,哥哥的气色,比去时强多了。你们娘俩说话,我们走了”
  于秀丽:“青青,明天后天的,咱娘俩再去看看你爷爷。”
  青青:“奶奶,您想哪天去,咱就哪天去,让方振打车来家里接咱们。”
  
  (10)病房、日、内
  单成玉进病房来。
  单成玉:“方继成,方振去哪了?”
  方继成:“刚才来电话,他一边接着电话就走了,不知他去哪了。”
  方振回来。
  单成玉:“你爸说你接着电话走的,啥电话,还背着人?”
  方振:“也没特意的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走廊那头。”
  单成玉:“谁的电话?”
  方振:“是高中的几个同学,他们知道了我的事,要募捐,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单成玉:“你同意了?”
  方振:“我没同意,因为那是万不得已的事。”
  单成玉:“方振,都到现在了,还那么刚强干啥?”
  方振:“也许刚强一辈子。”
  单成玉:“真拿你没办法。”
  方振:“爸爸,这些天往这里跑,今年秋天也挣不到钱了。”
  单成玉:“有两份今天要翻地的,我走时他们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我今天都来不了。钱的事啥样?手里还有多少?不行我回去再想法。”
  方振:“钱的事能凑乎几天,领着我偷着走的同学李琦,明天给我拿两万来。刚才打电话说捐款的那几个同学,能凑一万,我和他们说好了,算借,他们答应了。”
  单成玉:“真没法和你生气,你咋就不往便宜路上走?”
  方振:“也许一生就这个脾气了,我在这里护理爷爷,您们老哥俩去吃饭。”
  单成玉:“方振,你咋不问问,你妈咋没来?”
  方振:“来就来,不来就不来,反正爷爷还不会说话。”
  方继成:“大哥,走!咱们去吃饭。”
  
  (11)病房、日、内
  青青搀扶着奶奶走进病房。
  方振:“青青,你和奶奶咋来的,咋没打电话?”
  青青:“我和奶奶说打个电话,让你孙子来接,奶奶非得坐公汽,奶奶说坐公汽能省几元钱。”
  于秀丽:“振儿,你爷爷总是这样,咱们让你爷爷回家吧!”
  方振:“奶奶,不能回家,家里没有这个条件,您看看,从打进了急救室,这两个瓶子滴药,始终没间断过,在家哪能做到这一点。”
  于秀丽抚摸着方富贵的脸,从被子里拿出方富贵的手,抚摸着:“老头子,你咋还睡?已经睡十天了。快坐起来,把叨鬼话的劲头拿出来,你平常可不这样,有多大的难事,都难不倒你,平常有多大的事在你身上压着,你都是自言自语的乱叨叨,每次你乱叨叨都把我气的没法,我就说你神经了,我以后再也不呛着你了,快坐起来,和孩子们说说话。”
  青青拿一杯水递给于秀丽。
  于秀丽喝了一口水:“老头子,咱俩已经捆在一起多少年了,你要想走,就吱一声,咱俩一起走,把谁扔下也不行,跟你过这么多年,我知足,死也不亏了。虽然过得是穷日子,但是,你没打我,没骂我,没和我生气,有时生点气,也是我唠叨你,最后也是你躲开我,算是拉倒。虽然穷,我没埋怨你,你心里有话,不和我说,就拿唠叨鬼话打发时光,这事我知道。”
  青青给奶奶擦泪。
  于秀丽:“老头子,孩子们不在身边,家族的人,村里的人,瞧不起你,多少年来,人多的地方你不去。你说,咱们穷,穷就是短处,那些嚼舌的人,爱说啥就说啥,咱们耳不听心不烦,有多少话埋藏在心里。老头子,坐起来,这回孙子来到你的身边过日子,就不怕那些嚼舌的人了,有啥话都说出来。”
  方富贵的手动一下。
  方振:“奶奶,我爷爷的手动了。”
  于秀丽抓住方富贵的手,方富贵的手又动了一下。
  于秀丽:“老头子,想干啥,快说!想喝水让孩子们拿来。”
  方继成拿来水杯,用小勺喂了爸爸两口水。
  方富贵的眼睛睁开一点。
  青青:“奶奶,我爷爷要睁眼。”
  方振拿来毛巾,沾点水,在眼睛上擦拭几下。
  方富贵睁开一半的眼睛。用微弱的声音说:“振儿,这是哪?”
  方振:“爷爷,这是医院,您已经睡了十天。”
  方继成又喂了两口水。
  方富贵:“我咋在这里,咋啥也想不起来了。”
  方富贵想正当一下头,刚一动,疼得一咧嘴。
  方富贵:“振儿,找医生来,我的脖子疼,不让动。”
  方振找来主治医生。
  医生:“谢天谢地,大爷,您可刚刚睡醒了。这些天把孩子们急的没法。”
  护士进屋撤了氧气。
  方富贵:“大夫,我的脖子咋了,一动就疼。”
  医生:“您的颈椎受伤了,”
  方富贵:“那咋办?”
  医生:“过两天身体恢复一些,就给您做颈椎手术。”
  方富贵:“做手术要钱不?”
  医生:“咋也得要钱,不过您放心,不用您拿钱,你孙子给。”
  方富贵:“要是要钱,就算了,快死的人了,就这样歪歪着吧!”
  医生:“这老爷子,刚醒过来就开玩笑。”
  医生给方富贵检查身体。
  护士来换药。
  方振:“爷爷,您想吃啥?”
  医生:“十多天没吃饭了,先让老人吃点粥就行。”
  方继成:“振儿,我到食堂给你爷爷闹点粥。你和青青领你奶奶去外边吃饭。”
  青青:“爸爸,您咋办?”
  方继成:“你们吃完了给我拿回点就行。”
  方振和青青拉着奶奶去外边吃饭。
  
  (12)病房、日、内
  方富贵吃了半碗粥,再也吃不下。
  方继成:“爸爸,喝水吗?”
  方富贵点头。
  方继成给爸爸拿来半杯水 用小勺给爸爸喂水。
  方富贵勉强喝了两口,脖子疼得厉害,摆手不喝了。
  方富贵:“我这到底是咋回事,咋摔得,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方继成:“爸爸,您套毛驴车拉玉米秸的事,还记得不?”
  方富贵摇头。
  方继成:“其实,这回的事,算咱家倒霉,就在您套车的时候,单成玉和振儿我们三个人开车正向这里走,您要是晚套一会车,也不会出事。您从车上摔下来,方富山给振儿打电话时,我们就快到了,在家里盘算着,单成玉我们俩捆,方振往回拉,只用一天就完事。方富山方富全两位叔叔把您从救护车上抬下来,我们也赶到了,当时我的头都炸了,倒霉的事,咋就都出现在咱家。”
  方富贵:“这十天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
  方继成:“振儿不让我说。花就花吧!您就别问了。”
  村主任李建进病房来。
  李建:“老哥,你睡醒了?”
  方富贵歪着脖子摆了一下手。
  方继成给李建搬来凳子。
  李建:“继成,你爸啥时醒过来的?”
  方继成:“十点左右。”
  李建:“方振去哪了?”
  方继成:“振儿领他奶奶和青青去外边吃饭去了。”
  
  (13)饭庄、日、内
  青青:“奶奶,您想吃啥?”
  于秀丽:“青青,这是啥地方?”
  方振:“这是饭庄,也就是普通人吃饭的地方。”
  于秀丽:“来这地方吃饭干啥,得花多少钱?三个月前我闹病,你爷爷我俩去小吃部,每人吃了两根油条,觉得挺好的,咱们还去哪里吃吧!”
  服务员来点菜。
  青青:“奶奶,咱们吃水饺,行不?”
  于秀丽:“水饺贵吧!一人闹一碗面就行。”
  青青:“方振,去告诉里边,一人一碗水饺,奶奶,吃点啥菜?”
  于秀丽:“不用买菜了。”
  青青:“服务员,随便闹两个炒菜就行。”
  菜饭没上来,方振给奶奶拿来一杯水。
  于秀丽:“振儿,你这几天花了多少钱?”
  方振:“奶奶,您别问钱的事,”
  于秀丽:“青青也是那么说,愁死我,这些外债啥时还上?”
  方振:“奶奶,千万别愁,过些天我们结婚后,青青在家给您们做饭,如有好头,我出去用不了二年就能还上。”
  服务员端来菜饭。
  
  (14)病房
  李建:“富贵哥,你从车上咋掉下来的事,知道不?”
  方富贵:“啥也不知道,我琢磨着咋也是不服岁数不行,腿脚迟钝了。”
  李建:“老哥哥,你好命大,听富全说,你摔下来时,差一点点就栽在玉米茬上。”
  方富贵:“李建,照你这么说,是有神仙保佑我。”
  方振进屋。
  方继成:“振儿,你奶奶走了?”
  方振:“我奶奶走了。老爷爷,啥时来的,吃饭了吗?没吃饭咱就再去吃点。”
  李建:“我吃过了。”
  方振:“我们家的事,您多费心了。”
  李建:“费啥心?没把事办好,孩子,老爷爷办事没经验,我以为,给你爷爷借钱,你替你爷爷签字就行,结果没给你借到钱,你没恼老爷爷吧?”
  方振:“老爷爷别那么说,银行的人,对工作还是挺负责任的。”
  李建:“方振,老爷爷来,一方面是看看你爷爷,再就是给你拿来五千元钱,这钱是村领导班子凑的。”
  方振:“老爷爷,这钱我算是借,等我家的日子缓过来,我就还。”
  李建:“孩子,以后的事,咱们以后再说。”
  方振手机来电话。
  方振:“李琦,啥时过来?”
  李琦:“我今天没时间,可能明天过去,打电话和你说点事。”
  方振一边说着话,走到走廊的尽头。
  方振:“李琦,你想说啥?”
  李琦:“我往你的卡上打了两万元,同学们给你凑了一万元,也打在你的卡上。”
  方振:“太谢谢你们了。”
  李琦:“爷爷的病情啥样?好点不?”
  方振:“爷爷醒过来了!”
  李琦:“太好了!明天早晨我就去。”
  方振:“那就明天再说话,我这里病房还有客人。”
  李琦:“好吧!”
  方振回到病房。
  李建:“方振,谁给你打电话?”
  方振:“我高中的同学,他们给我凑点钱,让我明天去拿。”
  李建:“富贵哥,你有这个孙子来和你一起过,有几天福享。躺着休息吧!我走了。”
  爷俩送李建到医院门外。
  
  (15)病房、日、内
  爷三个在病房吃早饭。
  医生进病房来。方继成方振放下碗不吃了,站起来。
  医生摆手,示意两人坐下。
  方富贵也放下碗。
  医生:“方大爷,感觉咋样?”
  方富贵:“比昨天强了不少,就是过去的事有些模糊。”
  医生:“方大爷,岁数大的人,没有您这样的波折,记忆力都会减退,别不知足,好好静养,慢慢就会好的。”
  方富贵:“大夫,我对医学不太懂,但是我感觉有个奇怪的现象,让我不解。”
  医生:“啥奇怪的现象?”
  方富贵:“听孩子们说,当时头皮没破,就是有点淤血和浮肿,大脑内部和颈椎咋就伤的这么厉害?”
  医生大笑:“大爷,这事您是外行,如果当时你的头破流血,里面受的伤就轻一些,头挨地的位置是土,因此没有外伤。对于颈椎,您是幸运的,头朝下撞击的力量得有多大,大脑是最容易受伤的地方,虽然花几个钱,您太幸运了。要不是您的孙子坚持,我们医务室的医生会诊,都想放弃治疗,我和您的孙子说后,您孙子坚决不同意,才作罢。之所以醒来后再做手术,是怕您的神经受伤。”
  方富贵:“大夫,颈椎的手术不做行不?”
  医生:“必须做。”
  方富贵:“不做了,再有几天七十一了,就这样歪歪着过挺好。”
  医生:“大爷,这个手术必须得做。方振,你跟我到医务室来一趟。”
  方振:“我这就过去。”
  
  (16)医务室、日、内
  医生:“方振,那边有凳子,坐下说话。”
  方振:“大夫,您太客气了。”
  医生:“方振,你这小伙子太有坚决性了。”
  方振:“大夫,您都不知道,这十多天,我在没人的地方哭了多少回。”
  医生:“这回不用哭了。”
  方振:“大夫,我的心情还是不好,就在昨天爷爷醒来后,我领奶奶去吃饭,又掉泪了。因为奶奶说,这个地方吃饭多少钱,我从来没来过,咱们去外边吃两根油条就行。我当时心里怪不好受的,奶奶是怕我花钱。”
  医生:“你真是孝顺的孩子。”
  方振:“不说那些事了,我爷爷啥时做颈椎手术?”
  医生:“小伙子,你爷爷对做手术,好像有抵触。”
  方振:“做手术有危险吗?”
  医生:“一点危险也没有,很简单的手术,做完手术,拆线后,头就不歪歪了。”
  方振:“那就必须做。”
  医生:“你爷爷好像不太愿意。”
  方振:“大夫,您不知道我爷爷想的啥?”
  医生:“老人想的啥?”
  方振:“老人是怕我花钱,爷爷奶奶过困难日子多年,一分钱都是掰开花,把钱省下来,帮助我们家。这回一下子花了这多钱,两个老人接受不了。”
  医生:“原来是这么回事。”
  方振:“您们准备吧!越快越好!”
  医生:“小伙子,我挺佩服你,现在二十多岁的人,能有你这种心态的很少。”
  方振:“大夫,您看的只是表面现象,真实的情况有多难,您哪里知道。就这样吧!我还得回去做爷爷的思想工作。”
  
  (17)病房、日、内
  方富贵手机响,方继成接电话:“青青,有啥事?”
  青青:“爸爸,爷爷吃饭了吗?”
  方继成:“吃了一小碗粥。”
  青青:“方振去哪了?”
  方继成:“方振去医务室了。”
  青青:“爸爸,您把电话给我爷爷。”
  方继成把电话递给爸爸。
  青青:“爷爷,今天状态挺好吧?”
  方富贵;“挺好,比昨天强多了。”
  青青:“爷爷,我把电话给奶奶,奶奶要和您说话。”
  于秀丽:“老头子,感觉啥样?”
  方富贵:“就是过去的事想起来模糊,别的感觉都挺好。”
  于秀丽:“身体没啥事就回来吧。”
  方富贵:“我也是那么想,刚才医生来,说做颈椎的手术,我想不做了,都老了,不就是头歪歪点吗,那算啥。”
  于秀丽:“对!别做了,要是做手术,又得一万多,这十多天,你都不知孙子借了多少钱,昨天富业偷偷的和我说,孙子借了七八万的外债,哎!愁死我。”
  方富贵:“老伴,那就听你的,明天回家。”
  青青把电话拿过来。
  青青:“爷爷,千万别有那样的想法,听您孙子的,奶奶是逗你玩。”
  方富贵挂了电话。
  
  (18)走廊、日、内
  方振从医务室出来,按通了岳父的电话。
  单成玉:“方振,你爷爷好些了吗?”
  方振:“我爷爷睡醒了。”
  单成玉:“啥时的事?”
  方振:“昨天中午。”
  单成玉:“我一会过去。”
  方振:“爸爸,来时去我们家,把爷爷醒过来的事,告诉我妈妈一声。”
  单成玉:“知道!”
  
  (19)病房、日、内
  手机响,方振接通电话。
  李琦:“方振,爷爷在哪个房间。”
  方振:“你在哪,我出去接你。”
  李琦:“就在医院外面。”
  方振挂了手机,出去接李琦进病房。
  方振:“爷爷,这是我的同学李琦,领着我出去挣钱的人,就是这个同学。”
  李琦:“爷爷,孙儿不知您愿意吃啥,买了点水果。”
  李琦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
  方富贵:“你这孩子懂事,你爸爸干啥工作?”
  李琦:“爷爷,我不能告诉您爸爸的工作,爸爸不许我说,我们班里的同学都不知道。”
  方富贵:“那我就不问了。”
  方继成:“振儿,你爷爷好一些了,下午我坐公汽回家一趟。”
  方振:“不用坐公汽,我岳父一会就来到,您坐岳父的车回家。”
  单成玉、田桂花、胡秀芝、进病房来。
  单成玉和方富贵握手:“大叔,真是天大的喜事,您终于睡醒了。”
  方富贵:“哎!啥喜事,孙子把钱花了不少。”
  单成玉:“花就花,以后他们再挣。”
  李琦给方振使眼色,两个人出了房间。
  
  (20)医院外、日、外
  李琦:“爷爷,我家里有事,就回去了。”
  方富贵:“孩子,爷爷出院后,去我们那里玩。”
  李琦点头。
  方振送李琦到医院外。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顺着马路向前走着。
  李琦:“方振,刚才爷爷问我,爸爸干啥工作,我没告诉爷爷,你不介意吧?”
  方振:“不介意,我应该懂一些。”
  李琦:“你不一定懂,咱们高中的同学,知道爸爸干啥工作的很少,因为爸爸的工作有点敏感。”
  方振:“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问,现在不问,以前这几年我也没问。”
  李琦:“现在资金啥样?”
  方振:“爷爷做完颈椎手术,花钱就少了,没啥太大的缺口。”
  李琦:“同学们说了,如果钱不够,我们这些人还帮你们,大家都欣赏你和青青的人品。刚步入社会,就遇到这大的事,放到谁身上,也得趴下。”
  方振:“李琦,你以为我没趴下,看表面,我在别人面前,慷慨陈词,在没人的时候,我不知哭了多少回。我不是疼钱,是有秘密,我的生活难呀!我的这个秘密也和你一样,不能和同学们说,我现在是两头为难。”
  李琦:“虽然你不说,我也分析个大概,如果你家没有难言的秘密,你也不会跃级来这里孝顺爷爷奶奶。”
  方振:“照你的说法,我的秘密还不是秘密了。”
  李琦:“不光我自己,同学们都考虑到这一点。因此,同学们才要不惜一切的帮你。”
  方振:“我太谢谢大家了。”
  李琦:“咋没看见青青?”
  方振:“从打爷爷出事后的十多天里,青青就时刻不离的陪奶奶,你也知道,奶奶做手术的康复时间不长,就怕奶奶心小,想不开。”
  李琦:“你们想的还挺周到的。爷爷的病已经减轻,啥时结婚?”
  方振:“爷爷出事之前,已经把日子定下来,现在看来不行了,爷爷还得再做手术,结婚的事,以后再说吧!”
  李琦:“同学们说了,你和青青结婚时,不管啥情况,同学们都来乐呵乐呵。”
  方振:“不可能大闹,爷爷生活艰难,家族的人,村里的人,有很多都瞧不起老人,我又不是在这里出生的,我和青青想的简单,还是那句话,做两幢被子,把屋子粉刷一下,就算结婚了,别的啥也不需要。”
  李琦:“在一个外人都没有的情况下,这些同学也来。”
  方振:“我家的房子,又矮又窄,你和同学们说,尽可量别来。”
  李琦:“你说的事是不可能的,到时候同学们都会来帮你。”
  方振:“我会记住同学们的这份情,天不会总是阴着,等我缓过来,一定报答。”
  李琦:“说了不少了,你回吧!你岳父还在病房。”
  
  (21)病房
  单成玉:“大叔,啥时做颈椎的手术?”
  方富贵:“不做了,都要死的人了,歪歪就歪歪吧!刚才你婶子说,再做手术还得一万多。”
  胡秀芝:“振儿,花的这些钱,都是在哪借的?”
  方振:“妈,您别问那些事。”
  单成玉:“胡秀芝,方振说的对,孩子们的事,你别管。”
  胡秀芝:“咋不管,现在还是一局的日子。”
  方振:“妈,别的事是一局的,借的外债是儿子自己的。”
  单成玉:“胡秀芝,这回明白了吧?不用你为这事烦恼。”
  胡秀芝:“其实我就是问问。”
  单成玉:“胡秀芝,你还去你婆婆那里看看吗?要不去咱们就直接回去了,现在的天太短。”
  胡秀芝:“哪也不去了,回家。”
  田桂花:“大叔,我们回家了,孩子们让您做手术,您就做了,别让孩子们着急。”
  方振:“爸爸,您也回吧!我自己在这里就行。”
  方继成:“我回家洗洗衣服,明天下午来。”
  几个人出去坐车。
  
  (22)单成玉家、日、内
  单成玉:“青青他妈,你仔细听听,好像是胡秀芝嚷嚷啥似的。”
  田桂花到院外听。
  田桂花回屋:“像是胡秀芝嚷嚷,我去看看,这两个人,才刚到家,就打嘴架。”
  田桂花围上头巾,去方继成家。
  田桂花回来:“你去吧!我说不了,是胡秀芝不依不饶地训方继成。”
  单成玉:“因为啥?”
  田桂花:“可能是在你身上引起。你们几人借贷款,是谁签的字?”
  单成玉:“是方继成签的字。那有啥毛病,方富贵是他爹。”
  田桂花:“我想说他两句,胡秀芝不让我张嘴。”
  单成玉:“我去,他不是横理不说吗?我看他咋和我说?”
  田桂花:“方继成也倒是嘴不严,签字的事告诉她干啥?”
  
  (23)方继成家、日、内
  胡秀芝:“你说你,一点也不寻思事,那老家伙都快死的人了,你借三万元给他治病,他的身子还值三万吗?单成玉鼓动着让你签字,你给那两个崽子借钱,他咋不签字?”
  单成玉进屋。
  胡秀芝:“正好你来了,你说说,到底签了几回字?”
  单成玉:“就一回,三万元。”
  胡秀芝:“咱们到外面说说,让大伙听听,你鼓动着这两个孩子,去孝顺那两个老家伙。老家伙有病花钱,你又叫方继成签字,老家伙病好了,他们过好日子了,以后挣钱他们享受,银行催贷款找我们。你说说,你到底安的啥心?”
  单成玉:“好!好!我不和你嚷嚷,我也没有气力和你嚷嚷,打电话叫方振和青青回来,对与错让他们和你说。”
  单成玉到方继成院外,给青青打电话。
  青青:“爸爸,打电话有啥事?”
  单成玉:“你婆婆和你公公打架呢,你妈我俩说不了,你和方振回来,也许你婆婆听你的。”
  青青:“这不才刚到家吗?他们因啥打架?”
  单成玉:“在银行借的贷款,是你公公签的字,两个人到家后,可能是你公公和你婆婆说了,你婆婆就来气了。”
  青青:“好吧!爸爸,我打个车,去招呼方振。”
  
  (24)方继成家、日、内
  方振和青青从车上下来。
  方振:“司机师傅,您别走,我们还得坐您的车回去。”
  两个人进院。
  胡秀芝:“你们两个回来了,正好,给我好好说说,你们去孝顺那两个棺材瓤子,行孝出了名,把你爸你妈踩到泥里。”
  方振:“妈,您这是说的啥?”
  胡秀芝:“别装不知道,借贷款让你爸签字,将来三万元的贷款让我们还,哪有你这样的儿子?”
  方振:“爸爸,哎!你呀!让儿子咋说您?”
  方振蹲在靠墙的地方,再没说话。
  青青:“妈妈,今天我这没过门的儿媳妇,要说点过头的话。爸爸,您有男子汉的恒心没有?”
  方继成不言语。
  青青:“爸爸,您不说话也不要紧,实话告诉您们,方振我俩本打算结婚后,把贷款过户到我们名下,现在改变方法了。爸爸,您要有恒心,跟着我们走,那三万元的贷款,你在你爸你妈那里挣着还,啥时还完再回来;您要没有恒心,我们真还不管了,银行来催贷款,爱咋着咋着,反正那不是方振的爹,是您的爹。您去不去随便,方振,走!”
  方振蹲着没动,
  青青踢了方振一脚,抓着衣服领子,拉到院外车旁,上了车。
  电话响,方振接电话;“爷爷,有啥事?”
  方富贵:“振儿,你在哪?”
  方振:“我在奶奶这里。”
  方富贵:“快回来,有人打来电话,我歪着脖子,说不好,你快回来。”
  司机把车启动。
  
  (25)车上、日、内
  方振:“青青,你今天咋了,我从来没见你发这大的脾气。”
  青青:“其实,我发的脾气是假的,我自己并没有生气。我看你妈太气人了,故意气她一下。”
  方振:“这事怨我爸,借贷款那天,我告诉他,不让他告诉妈妈,这还不到十天,他就把事情告诉了妈妈。”
  青青:“不是我说话冲,是你妈太不懂事。她就不想一想,她到老时咋办?”
  方振:“我们家的事,多数是怨爸爸,爸爸不会撒谎。”
  青青:“方振,你说的是偏面,过日子全靠撒谎那是啥事?”
  方振:“那你说爸爸咋办才对?”
  青青:“你爸爸一开始就软弱。”
  方振:“说了半天,又说回来,一开始,爸爸并不软弱,可面对不说里的我姥爷,还有不说理的妈妈,爸爸只得随方就圆,后来也就成了习惯。”
  青青:“说了半天,对你妈妈还是没法。”
  方振;“你今天这一闹,妈妈总的思考一番。”
  司机:“到岔路口了,咱们去哪?”
  青青:“先去医院,到医院我和爷爷说几句话,再送我到方家庄。”
  
  (26)病房、日、内
  方振青青进病房。
  青青:“爷爷,今天比昨天强一点不?”
  方富贵:“今天觉得身体各处都很好,就是以前的事觉得模糊,再就是脖子疼。”
  方振:“爷爷,您别想钱的事,再有两天做手术。”
  青青:“爷爷,您别把我们的心闹冷淡了,我们说咋办就咋办。”
  方富贵:“你们刚才去哪了,脸色都不好看,好像和谁生气似的,刚才接电话的声音也不对。”
  青青:“爷爷,您一说怕花钱的话,方振我俩就生气,其实,我们就是生您的气,以后再不能说花钱的事。”
  方富贵:“好!好!爷爷再不说。”
  青青:“那就不生气了,爷爷,我走了!”
  青青出去坐车。
  方振:“爷爷,您刚才在电话里说,有人给您打电话。”
  方富贵把手机给方振:“振儿,你看看,是谁的电话。”
  方振:“爷爷,这不是前些天,在医院这里您遇见的张爷爷吗?他说啥了?”
  方富贵:“那个事我记不太清楚,稍微有一点印象,只因脖子疼,怕说错了话,我就挂了。给你打完电话我才想起来。”
  方振:“我给张爷爷打回去。”
  方富贵:“打吧!。”
  方振把电话打通了。
  方振:“张爷爷,我是方振,”
  张全林:“你是方富贵的孙子吧?”
  方振:“张爷爷,我正是方富贵的孙子。”
  张全林:“你爷爷咋了,说话不清楚?”
  方振:“我爷爷挨摔了,十天才醒过来。颈椎还有伤,以前的事,有时明白,有时糊涂。”
  张全林:“在医院多长时间了?”
  方振:“今天已经十三天了。”
  张全林:“在哪家医院?”
  方振:“还是前些天您们老哥俩见面的医院。”
  张全林:“我现在就坐车去你们那里,估计明天早晨到。”
  张全林挂了机。
  方富贵:“姓张的咋说的?”
  方振:“张爷爷说来看您。”
  方富贵:“其实,爷爷的大脑还是没恢复好,眼前就好像有一层薄雾遮挡,今天好像比昨天好一点。”
  方振:“爷爷,不要图省一点钱,就想早一些出院。现在用的药,都是恢复记忆的药,渐渐地就会好。医生说,做了颈椎手术,对恢复记忆有一定的好处。”
  方富贵:“哎!这么多钱,你都是从哪借的?咋还人家?”
  方振:“爷爷,您咋就总是思考钱的事?躺下休息一会,我去买饭。”
  方富贵:“别的饭别买,我就是吃粥。”
  
  (27)单成玉家、日、内
  电话响,单成玉接电话。
  青青:“爸爸,您去我公公家听听,我婆婆和我公公还嚷嚷吗?”
  单成玉:“不嚷嚷了,从打你们走后,就肃静了。你们回来后,方振没和她妈拌嘴吧?”
  青青:“方振啥也没说,就是一跺脚,叹了一口气说,爸爸,您咋这样?让儿子咋说您?就蹲在靠墙的地方,再没说话。其实,我婆婆就是小心眼,他怕方振我们以后不管她,挣钱自己花,银行催贷款,他没法还。”
  单成玉:“你婆婆的头脑简单。”
  青青:“方振生气他爸,说他爸不会撒谎。”
  单成玉:“你公公也不是太完蛋,是从打来了胡家后,被你婆婆爷俩,熊下乡了。”
  青青:“这里方振也挺为难的,这个手术爷爷不愿意做,怕方振花钱。”
  单成玉:“还用我去劝你爷爷吗?”
  青青:“不用,手术一定要做,医生说,颈椎歪歪会压迫神经,导致记忆力下降。”
  单成玉:“哪天做手术告诉我,钱啥样,这两天外边欠账又上来两千多。”
  青青:“爸爸,钱的事,您不要担心了,我们的同学给方振的卡上打过来三万,做手术没问题。”
  单成玉:“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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