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全然真假模糊

　　“……大师？”老邢惊讶的说着，原来从背后拍我肩的人是破镜高人，我虚惊一场。
　　“没什么好奇怪的。”破镜高人及时赶到说着，解释道：“逆向空间建造学就是这样，它会打乱你所以为的正常逻辑学，可能的三楼是二楼也或许是一楼。”我不得不佩服古罗马传教士的智慧，将所有的东西都隐藏在一部废弃机械的内部，让人意外之极。
　　门的内部是一部老式升降机，可以同时容纳三人。
　　这让我想起住院大楼内的深井，两者结构如出一辙，如此更加证实它们存在必然联系。
　　“楼与楼之间是通的？”我自说，升降机开始缓缓下沉……
　　此处暂且省略一万字。
　　一个陈设有些模样的房间里，女人和我们面对面站着。
　　这就是八年前上吊自杀却死而复生之人，她的眉骨间透露出一股阴沉沉的戾气。
　　我和破镜高人擒住怀中之人，老邢则逼她讲出事情的真相。
　　“只要你们不伤害我的孩子，什么都好说。”女人突然一转满脸戾气柔和道。
　　其实老邢见着的没错，八年前那个他亲眼目睹尸检和被火化的女人确实死了。
　　只不过死与被死之间让人偷换概念。
　　“那个人是你……”老邢问着，其实从他和我说“圣保罗医院之谜”这部电影始起，他的心里早已开始怀疑。俞娜的父亲患有先天性心脏右位症，所以特务朝他左侧胸口的那枪并不致命。也就是说你所见到和认知的并非可靠，一个真设替代了假死的真相。同样的道理，如果八年前吊死之人另有其人，它将代替和掩盖原有真凶。
　　“不错，你所见到的那人确实是我的孪生妹妹。”女人说着，她有一个患有严重自闭症的双胞胎妹妹，不愿见人，一直被她妹夫锁在家中，少有人见。
　　“难道说你不仅杀了他，还杀了你的亲妹妹做了你的替死鬼？”老邢不敢相信的说，眼睛里充满了惊叹。
　　到这，事情必须从头开始说起。
　　曾今圣和耶的三大股东分别是沈某柳某和秦某，沈某就是建国初期那个买断圣和耶国资老板沈七的外孙，柳某是沈某的前妻，在沈某接手圣和耶前已经离婚多年。而最后的秦某就是今晚我们见到的女人，那个因为内部矛盾捶杀沈某之人，此女人面相寡薄身材却是十分丰润。柳某和秦某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二人要挟沈某入股圣和耶，起因是身为沈某前妻的柳某知道了一个沈某不为外说的秘密。
　　建国初期，国资老板沈七买断圣和耶没那么简单，经历过一战和二战的圣和耶的确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比如说早期的精神病院也是麻风病人的收治地之一，古罗马传教士打着转运伤员的幌子也干了些不法勾当，这其中包括建造军用地下密道囤积和隐藏从本国和它国偷盗来的宝物，最有名的莫过于圣骑士之剑和奥古斯都金币。当然这也只是沈七的一方猜测，事实如何根本没人知道。只不过接手后的沈某当了真，一直暗中找寻。如今，经过两次残酷战争的洗礼，很多地下原建早就被封堵，所以想要探寻谈何容易。
　　柳某拉拢秦某以此要挟，顺利成为圣和耶除沈某外的两大股东，三人达成一致共同寻找那所谓不知埋藏地下何处的稀世珍宝。
　　沈某被杀只是巧合，医院内部出现了巨大财务漏洞，沈某打算伙同前妻柳某让其成为替罪羊，谁不知秦某也私下密谋柳某想要伪造沈某公转私钱的证据。只是柳某黑心，互通二人之间的授意，惹得沈某和秦某彼此怀恨在心，最后酿成了秦某一气之下捶杀沈某的惨案。说白了，柳某成了最大利益的获得者。她不仅处心积虑做空了医院内部财务账目，还想着一人独吞所谓沈七传言的地下财富。
　　“其实我也只是一时失手，并非有意杀他。”女人可怜巴巴的说，她在教堂里面密居八年，其一是为了逃避法律制裁，再有就是为了正在我们怀中挣扎的孩子，至于寻宝另有他说。
　　我和破镜高人擒住的正是那天夜里逃脱的变异人，也是面前这个秦某年近三十的孩子。
　　我所相信的的是相由心生，一个人面相可以真实反映她内心里的善恶，秦某颧骨突出面相寡薄，其双眼天生邪魅，是那种一见上就能感觉骨子里妖惑迷罪之人。所以一旦坏事做多必遭老天惩罚，长久不孕的她竟和情夫诞下了一个长相丑陋智力低下的怪胎。好在唯一没有泯灭的母性光辉让我们看到了那一点仅存的人性希望，她视孩子为珍宝，一直将他藏于人后。
　　“求求你们别将我的孩子带走，他不能见光。”女人央求说，但没有老邢的指令我和破镜高人谁也不敢将手中的“巨婴”放走。
　　“医生说这孩子见光就会死，求你们了。”女人作揖说。
　　“你的妹妹是不是你杀的？”老邢继续逼问。
　　第二天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似乎来圣和耶这么久从没见过院中的天会如此高远，好像那金灿灿的太阳如同一顶硕大的帽子扣在了圣和耶的当空。
　　这一天，滨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各大报纸杂志的头条都在刊登圣和耶“神勇警探密追真相，八年命案一朝得雪，幕后真凶水落石出，圣耶之门终将打开。”的特大新闻。
　　故事到这远没结束，主要真相初见原形，经过官方介入后续事情即将全面展开。
　　保卫科贾队长被警方带走，他以涉嫌故意杀人罪，拘禁她人罪，恐吓罪以及故意伤害罪等多项罪名被检方提起诉讼。
　　让老邢十分信任的张鸣竟因涉嫌包庇罪，故意隐瞒事实罪，以及偷盗罪同样被警察带走调查。
　　而最让人意外的是，我的父亲魏祥和竟然因为这起案件被牵连其中，在和院长张鸣合作的圣和耶中心绿化项目中，有一个失踪多年的工人骸骨被找到。
　　如此同时，在警方对圣和耶进行封锁和调查的同时，在院内地下废水处理池里打捞起另一具不知名的尸体，经证实为汤六一，也就是那个长期向医院索赔无果的病患老汤。后经法医尸解排除他杀，为失足落水溺亡。
　　后期相关探秘专家进入，对教堂和其地下进行了全面开挖和探查，
　　破镜高人在老邢的极力推荐下，成了这次探秘小组的带头人。
　　至于老邢口中所怀疑的局长叶成也因涉嫌职务犯罪，包庇罪与受贿罪等多项罪名被立案调查。
　　至此，老邢差不多即将完成他从警史上的一次大案，剩下的就是要找到那个被关押在封门市疯康六所的女人柳某，获得事情的完全真相。
　　“原来护工老谭真是日本间谍！”向白云的宿舍，他十分惊讶的听我说。
　　沈七当年收留过一个残疾军人，他的真实身份是日本特高科的头号间谍，战败后他以新的身份掩藏潜伏，后因战伤复发病重它将其断肢制成标本寄给其最得意的学生，让其铭志并替他完成继续潜伏的使命。而那学生就是护工老谭，其标本盒中有一封关于圣和耶地下一战军事密道复原的大致草图，里面标注了圣骑士之剑和奥古斯都金币埋藏的大概位置。
　　“你说这些都是老贾招的？”大圆脑袋和刘吉他围在我的身边问。
　　老贾也就是保卫科的贾队长，不仅是秦某的妹夫还和她保持了一种不正当的关系，偷梁换柱狸猫换太子的把戏便是老贾所为，他设计引诱患有高度自闭症的妻子自杀，然后帮助其姨姐伪造了命案现场，并将沈某的尸体悄悄搬运至教堂，想要造成二人不仅有经济纠葛还有感情纠葛的假象。但熟不知沈某是个双性恋患者，和院长张鸣存在畸形恋情。
　　老谭事发的那天夜里，是被老贾喊去喝酒，造成火灾的那根烟头也是老贾丢的。
　　老谭的身份在二人长期的相处中逐渐暴露，两股邪恶的势利碰撞，老贾便先下手为强，从而获得了老谭藏在木盒中的复原草图。
　　“也就是说老谭为了减刑主动交待了所有事情？”向白云若有所思的问，我说我也只是暂时听老邢说，具体的还在调查中。
　　事发后，秦某一直受到老贾钳制，他以他们的儿子做要挟，将二人长期隐藏在暗处，制造教堂有鬼的假象，以利他们私下探寻传言真相。
　　院长张鸣撞破，却因为某种目的和他们达成了共识，而这种共识无外乎和圣和耶地下的藏宝有关。
　　“我懂了，秦某对老贾一定心存怨恨，不然不会和局长叶成私通，而叶成也基于相信她所说的事实。”向白云分析，大圆脑袋和刘吉他点着头。
　　事情叙述至此，多年来五股势力的彼此冲突完全显现，队长老贾，间谍老谭，原凶秦某，后来的院长张鸣以及为儿讨公道的老邢。
　　“方思诚方思诚！”睡梦中，熟悉的声音叫着我，睁开眼老邢坐在了我的身边。
　　“你说你拟的探案思路写好了吗？”老邢睁大眼睛的看着我，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吓着道：“哎呀，你的脑袋怎么这么滚烫。”
　　“像是发烧了啊。”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连忙要背起我上急症。
　　“案件破了？”我迷迷糊糊的说，他喘一口粗气的告诉我说：“四年前早破了。”
　　“四年前破了？”我毫无力气的说，睁着一双软绵绵的眼睛看着老邢忽高忽低的肩膀在烈日下奔走。
　　“莹莹，其实他也挺可怜的，为了你都病了。”病房外，有人说着话。
　　我听的出是胡凤的声音，还有陈桐。
　　“对啊！你进去见见他吧。”陈桐说，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病了，印象中好像是一天前又似乎两天前也或是一周，总之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
　　这会，有人进来，不是薛佳莹也不是陈桐和胡凤，而是向白云。
　　他替我交了清单费用，又替我拿来些必需品。
　　“哟！醒了。”他问着我，我有些糊涂的问：“老邢呢？不是他送我来的吗？”
　　“什么老邢？”他一边放下东西一边说着：“你昨夜高烧一直到早上都还未苏醒，要不是我有心去看看你，差点会闹出大问题。”
　　“我怎么了？”我问，他回着：“医生说是病毒性脑炎引发的急性高热。”
　　“唉，不就是失恋嘛，颓废一阵行了，至于折腾自个身体吗。”他叹气说，嘱咐道：“还有没事别往那教堂瞎摸，真把自己当警探了。”
　　他出门，随口道：“嗯，薛佳莹可在门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