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人生百态>暗香>第九章 偏不让你如意

第九章 偏不让你如意

作品名称:暗香      作者:海燕麦萌      发布时间:2021-09-24 10:19:27      字数:3113

  上文讲到:绍如上凤凰山见到狗子,问起他有没有去找过寒梅。
  “我没去找过她啊。我这当土匪的,名声不好,不敢去找她。”狗子憨笑了一声,突然觉得不对劲,“你来找我,就是问这个?寒梅咋啦,她男人欺负她?”狗子停下脚步,拉住了绍如,盯着他问。那神情好像绍如只要回答是,他会马上去杀了寒梅的男人不可。
  “没有。她男人在安海。”绍如不想告诉狗子,寒梅流产和那些谣言的事。
  “没有就好,要是有,你告诉我,我去扒了他的皮。兄弟,我得快点走,时间来不及了。”狗子说着,急匆匆下山了。
  绍如愣在半山腰,许久,他转身望了望山上,知道自己没必要再往上走,便也快步下了山。
  下山路上,他一直在想着刘大山和狗子,这一群人,算好人还是坏人。他们是土匪,经常干偷鸡摸狗,打家劫舍之事,甚至有时,还要抢漂亮女子上山。这样说,他们是坏人。可是,他们抢的偷的,都是那些有钱又心恶之人,抢来的钱财,也会分给那些穷苦弱小之人。听说他们也打日本鬼子,还掩护救助过我军战士。这样说,他们又不是坏人。
  到底什么样的人是好人呢?或许,每个人都是好人,也是坏人,看站在什么角度去看这个人吧。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呢?他问,却不知怎样回答。
  绍如快步往山下走。他不知,狗子找到黑峰,会把他怎么样。他希望,狗子把黑峰狠狠打一顿,或是抓他回家,让老大打一顿。可是,黑峰,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虽然他害寒梅和他。唉,他心里矛盾着。
  当他从祖厅经过,走向自己家时,却发现一个男人愤怒的目光,瞪向自己。
  绍心里一惊,不知谁这么恨自己。仔细一看,心道:原来是他回来了,怪不得。
  他想无视那人,径直回家。又一想:如果我见着他,不理他,不是更加说明我做了亏心事,躲着他吗?不行,若无其事,甚至理直气壮和他打招呼。于是,他快步上前,走进陶福家的茶厅门,边走边笑说:“初海,你回来啦!这次在家多住几个月。”
  “嗯!”初海瓮声瓮气应了声,双眼直直盯着绍如看。
  初海心说:你他妈的,我一到家你就知道了。难道你就一直惦记着我家的动静吗?你这样问,是不是想我明天就离开,让你们好鬼混?我偏不让你如意。
  寒梅流产后,陶初海先收到陶福的信,信的开头言词委婉,商量的口吻请他辞工回家。陶福说,新婚夫妻两地分居不好,他快七十岁了,很想在有生之年,能享天伦之乐,有孙辈承欢膝下。信后面才说,寒梅有了身孕,但发生意外,流产了。
  初海读罢信很是伤感,寒梅怀孕的事,他开始不知,现在知道,却是孩子没了。唉!他想想自父亲陶寿去世后,陶福爹爹对自己母子不错,现在他老了,该满足他的心愿。为陶家延续子嗣,确实是自己的责任。
  再说,和寒梅分开已有几个月,确实想她。想起和寒梅温柔缠绵的日子,他恨不得长对翅膀,立即飞到寒梅身边。他当即决定,马上和东家说辞工回家。
  第二天,当他准备去和东家说辞工之事时,又收到了刘月的信。读罢母亲的信,他气愤填膺,把信纸撕成了碎片。寒梅,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枉费我对你一片真情。结婚那天,你还在新房里藏着男人,你简直不是人。
  刘月在信中,将寒梅流产的事说了。添油加醋,绘声绘色,说了为什么流产的原因,还说了黑影的事。要初海借此休掉寒梅。
  初海双拳紧握,牙齿咬着嘴唇,竟有红红的血流出。他想起去年,收到陶福和刘月信的情景。
  陶福在信中告诉他,说他有十八岁了,准备过年时,让他和寒梅完婚。而刘月母亲在信中说,寒梅不是好女子,和绍如从小黏在一起不清不楚。现在一个成家了,一个有婚约,还勾勾搭搭,在菜地亲亲我我。刘月要初海不要回家,不要娶寒梅。
  “绿豆地事件”,刘月气得骂寒梅不守妇道。她和陶福说,坚决不要寒梅和初海结婚。
  寒梅愤怒伤心,辩解自己没有做那些事,绍如只是帮她摘绿豆,让她早点回家,不要被日本鬼子逮住。那天寒梅本想拒绝,但又担心,万一日军来了就惨了,所以便默许了绍如的帮忙。那次她和剑峰在山上,碰到几个日本鬼子的事,她想起就胆战心惊,很多个晚上都做噩梦。
  刘月冷笑,说:“哪个偷男人的女人,会承认自己偷男人了?”她就是不想寒梅嫁给自己儿子,她心里,始终想着和自己的儿子,逃离桃树湾,无奈不敢反抗陶福。她知道,陶福虽沉默寡言,但说一不二。
  陶福瞪了刘月一眼,“别人在外面说就算了,自己家里人就不要再说了。寒梅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相信她。”他和苏州婆都相信,寒梅不会做那种事。
  “寒梅,你也不要在乎别人怎么说,你不在乎别人说,别人说了一两天也就不说了,如果你在乎,别人觉得嚼舌根有作用,便会越嚼越有劲。身正不怕影子斜,抬起头做人。”
  “哼!从小和他不清不楚,搂搂抱抱,以前还和他上集市。说不定早就不是……”刘月嘟囔着,气得哼哼叫。
  陶福虽然嘴上这样劝寒梅,心里在盘算着寒梅和初海的婚事。本来,他是想等初海学徒成功,在安海站稳脚跟后,再让他们完婚。现在,他觉得不能等了。而且初海快满十八岁,寒梅快二十一了,应该完婚了。他和苏州婆商量后,把自己的打算,告知寒梅。寒梅红着脸,小声应了声:听爹爹安排。
  刘月知道陶福的决定后,心里千万个不乐意。她嘴上说兄嫂安排就是,背地里悄悄找陶谦写信给初海,要初海不要回家结婚。她觉得,只要初海不愿结婚,那陶福就没办法。
  初海左右为难,不知该怎样做,不知该相信谁。他想起记事以来,自己和寒梅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特别是父亲陶寿去世后,两人都知道,将来两人要结为夫妻时。寒梅对自己照顾有加,宠爱有加,而他对寒梅也是保护有加。他相信寒梅是喜欢他的,爱他的,不可能和绍如有什么,藤藤蔓蔓,纠缠不清的事。
  可是,母亲的信,说得有鼻有眼,不像是胡编乱造。寒梅和绍如的关系,确实是好得无法形容,从小就形影不离,亲如兄妹。听说寒梅反抗缠脚时,绍如保护寒梅,帮助她,还被自己的母亲打过。初海脑海浮起,绍如和寒梅在一起的一个个画面。
  他还想起,很久前一天晚上的事。那时,寒梅十四岁,他十一岁,但两人都大了,不能睡一个房间。家中房间不够,他便睡到搁楼上去了。他正在睡觉,突然听到外面有喊叫声,说有狼来了,还有女人的哭声。
  “吵死了。刚睡着就被吵醒了。真有狼吗?”他开始不高兴,但听到说有狼,他有点兴奋,想下来看个究竟。
  他从搁楼上爬下来,双脚还未落地,看到一个影子跑过去,吓得大叫,差点从搂梯上摔下来。
  “小海,你怎么啦?”娘在床上听到他的叫声,焦急地问。他想娘肯定是怕狼,不敢起床。
  “娘,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他边回娘的话,边进了寒梅的房间,看到寒梅在床上睡觉,他的心安稳了下来,又觉得奇怪:外面这么大动静,寒梅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后来,他听说,那晚根本就没有什么狼来了,是绍如想逃婚,想趁黑夜逃跑。
  那晚,是不是,绍如想带着寒梅一起跑呢?难道寒梅真想和绍如私奔?只是后来被发现,没走成?唉,这事,只有寒梅和绍如心里清楚。他叹息一声。
  回?还是不回?他不知怎么选择。不管了,先装作没有收到信。于是,他没有到东家那里去,说辞工的事,也没有给陶福和刘月回信。
  他给寒梅写了一封信,但信里没有情意绵绵,夫妻恩爱的情话,只有淡淡的,报平安,问平安的话。人没回家,心如丢了魂一样难受。想起两封信中的内容,他就恨不得回家,当面问寒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天后,他又收到了陶福的来信。这封信中,陶福讲了寒梅流产的原因。叫他不要听信别人的谣言,要相信寒梅。他又想起新婚之夜,和寒梅的第一次,那抹落红,他又相信,寒梅不会做那些事。唉!他叹息着,决定不理这些信。
  
  初海在收到陶福第七封,催他回家的信后,思来想去,决定辞工回家。陶福说,如果初海不回家,他就亲自来安海接他回家。
  初海对绍如没有好面色,其他几人亦是。寒梅更是不敢看绍如,心里埋怨他:自己找上门来,将热面孔对冷屁股,自己找气受。
  绍如看看在场的几人,尴尬笑笑,说,“你们好好相聚,我去田里看看。”说完,转身出了茶厅门,内心长长叹息一声。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