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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作品名称:孙儿的孝道      作者:崔志远      发布时间:2021-09-23 08:27:01      字数:12679

  (1)病房、日、内
  于秀丽:“青青,振儿去哪了?”
  青青:“方振去医务室了,医务室的医生正在讨论您的病。”
  于秀丽:“奶奶没闹过病,这些年也没来过医院,现在看病咋还都用机器,我们小时候,医生看病都是瞧瞧脉。”
  青青:“这是医学的机械化。奶奶,您渴不,我去打水。”
  于秀丽:“不渴,你哪也别去,和奶奶一起坐着。”
  于秀丽双眼湿润起来,撩起衣襟,擦了擦。
  青青:“奶奶,您咋了?”
  于秀丽;“奶奶的命运咋就这样,老了老了生了这该死的病,还连累了你们。”
  青青:“奶奶说啥呢?人到老年,生病是正常的事,我们年轻的尽孝道是应该的,这是一辈传一辈的事,我们老时也是如此。别想太多了,一会方振回来,我去买饭。”
  于秀丽:“奶奶真的不想治了,都老了,治好了有啥用,花一大堆钱。”
  青青:“方振说了,花多少钱也治,你孙子这半年已经挣了钱回来,就是没钱,借钱咱们也治。”
  于秀丽:“我的好孙子媳妇,你都不知奶奶现在想的啥。”
  青青:“奶奶,能不能告诉孙子媳妇,现在想啥呢?”
  方振悄悄地进病房。
  于秀丽:“奶奶是觉得心里亏得慌,孙子不是在奶奶跟前长大的,孙子小时候,奶奶没有抱我孙子,没有哄我孙子。”
  于秀丽哽咽起来。
  青青拿手绢给奶奶擦泪。
  方振:“奶奶说的啥话,奶奶虽然没抱孙子,可这二十年,我爷爷您们俩,把种粮食的收入,都拿给了二道沟我们家中,奶奶,那是存攒呀!”
  方振也哭了。
  护士来打吊针。
  
  (2)走廊、日、内
  青青手机响。
  青青:“爸爸,有啥事?”
  单成玉:“青青,你昨天去爷爷家没回,今天又没回,刚才你公公骑摩托车带着你婆婆走了,方家庄有啥事吧?”
  青青:“我奶奶病了,现在在医院,方振已经回来了,他不让我告诉您们。”
  单成玉:“这臭小子是个混蛋,瞒着我干啥。青青,一会爸爸和你妈也去看看,方振拿回钱了吗?我拿着点吧?”
  青青;“爸爸,不用,方振拿着钱回来的。”
  
  (3)病房、日、内
  青青买饭回来,娘几个吃饭。
  于秀丽:“不说是做手术吗,咋还输液?无故费钱。”
  方振:“这是专家会诊决定的,大约打三天的吊针,才能做手术。”
  青青:“奶奶,吃饭得劲吗?”
  于秀丽:“得劲,多亏刚才扎的是左手。”
  娘几个吃完饭,护士来换药。
  方继成夫妇和单成玉夫妇进病房来。
  胡秀芝:“振儿,你回来咋不进家?”
  方振:“青青打电话,说奶奶生病了,干活的地方,一切的事都没安排,都没回宿舍就坐车往回走。到家后,就来医院了。”
  单成玉:“婶子感觉啥样?”
  于秀丽:“在家时好好地,来到这里用机器一看,医生就说有病,还不如不来呢。”
  单成玉:“婶子尽说取笑的话。”
  于秀丽:“前天在这里回去,本想不治了,也不知孙儿咋得的消息,进家后两个孩子把我拽到车子上,又来了医院,本来就不宽裕的日子,这又雪上加霜。咋好!”
  单成玉:“他们都年轻,挣钱的时候在后面,您别急,钱的事您就别管。”
  单成玉拉着方振去了走廊。
  单成玉:“咋样,干活的地方给钱了吗?”
  方振:“给了,那是正规的单位,到月末就打在卡上,只是最后的这半个月还没给。”
  单成玉:“钱没问题就行,要不行,明天我拿点来。”
  方振:“现在还不知道花多少,爸爸没钱,我的卡里是一万五,再多了就得您给拿。”
  单成玉:“没事,多少钱也得花。”
  方振:“爷爷瞒着我,想不让我知道,爷爷在走廊接电话,电话里有两个人在一边说的是治病的话,我产生了怀疑,让青青来问护士,才知真相,我赶急坐车,今早才到家。”
  单成玉:“你爷爷没来?”
  方振:“没让爷爷来,老人来也没用,七十岁的腿脚,磕磕绊绊的。一会您走时,叫我爸我妈坐您的车走,把摩托车留给我,我去爷爷那里方便。”
  单成玉:“晚上咋着?要不把这几人送回去,我来去和你爷爷作伴。”
  方振:“今天不用,晚上青青在这里陪奶奶,我回家给爷爷做饭。您进屋吧!我还得去医务室,究竟哪天做手术还没定下来。”
  单成玉:“你去忙吧!天快黑了,我们一会就走了。”
  
  (4)方富贵家、日、内
  方富贵心情不好,坐在炕上抽烟。
  村主任李建进屋来。
  李建:“富贵哥,每回来,你们老两口又说又笑的,今天咋这肃静?嫂子去哪了?”
  方富贵:“哎!破屋更遭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啊!”
  李建:“老哥哥,你咋还卖起词来?”
  方富贵:“和你这个卖词的人说话,总也的学两句。”
  李建:“嫂子咋了,快说?”
  方富贵:“你嫂子病了,去医院住院了”
  李建:“嫂子住院了,你咋在家?儿子媳妇在医院护理呢?”
  方富贵:“儿子媳妇现在都不一定知道。”
  李建:“你倒是快说,到底谁在医院?”
  方富贵:“孙子和孙子媳妇在医院。”
  李建:“你前几天不是说孙子在外打工吗?”
  方富贵:“是这么回事,这些天你嫂子吃饭就少,前天我领她去医院看看,这一看不要紧,出了事了,医生说胆囊有阴影,要做切除手术,我问多少钱,医生说一万多。正在这时,振儿打来电话,我没和振儿说在医院,说看电视呢。振儿这孩子起了疑心,叫他媳妇到医院问护士,孙子媳妇知道真相后,不知咋和振儿说的?昨天孙子媳妇来,在这里住的,今天早晨振儿到家后,两个孩子不容分说,就把他奶奶弄去了医院。”
  李建:“方振这孩子不简单,是你老年的福气呀!”
  方富贵:“啥福气不福气的,其实,我不愿意拖累他们。”
  李建:“别,既然孙子和孙子媳妇有这份心,你就得听之任之,不能打击两个孩子的积极性。”
  方富贵:“李主任,你平常不串门子,一心地在村里工作,今天来有事吧?”
  李建:“我来是这么个事,告诉你一声,前些天给你办的低保,已经批了,这个季度就给你打钱了,昨天县财政打电话通知,给你打了一千二百元,打在一卡通里,要是用钱就去支。”
  方富贵:“你今天不来,我明天也要去找你,孙子家的日子你是知道的,刚有一点抬头的样,秋收前后还结婚,这就是我想瞒着孙子的目的。我的亲戚,不是穷的,就是铁公鸡,孙子这回出去挣的钱,本打算结婚用,看起来都得给医院。我想这么办,等孙子秋后结婚时,再给我担保,借点钱。”
  李建:“老哥,前年的贷款还有多少没还?”
  方富贵:“还有一千没还。”
  李建:“我昨天卖了牛,手里有点钱,你把借款单据给我,我去把那一千还了,没有欠款,才能再借钱。嫂子闹病,那一千就算弟弟捐款了。”
  方富贵;“别那么说,以后一定还。”
  李建:“老哥,我走了,明天去看嫂子。”
  方富贵找借款单据,给李建,送李建到院外。
  
  (5)医院、日、内
  护士推着担架车,于秀丽在车上躺着,担架车进了手术室。
  护士关上了手术室的门。
  手术室外,很多人焦急的等待着。
  方继成夫妇,单成玉夫妇,还有方振和青青。
  李建,快步地走到手术室门外。
  李建:“方振,你奶奶进手术室多长时间了?”
  方振:“刚进去二十分钟,我爷爷没来不?”
  李建:“没来,我把你爷爷劝说好了,才骑摩托车来的。”
  方振:“我不是说了吗?让您和富业大爷爷陪着爷爷在家。”
  李建:“有方富业你大爷爷自己就行。方振,钱够不?不够我回家拿点。”
  方振:“谢谢老爷爷,我这几个月挣了一万五,估计够了,不够我就找老爷爷。”
  手术室屋里,做手术的主刀医生,紧张的工作着。
  护士在旁边传递工具。
  手术室外,这些人焦急的等待着。
  胡秀芝:“李建叔,像我婆婆这种情况,村里应该出点。”
  李建:“想到了,几个月之前就想到了,给你的公公婆婆评上了低保户,就是你婆婆来医院的那天,县财政打到你公公的卡里一千二百元的低保钱。”
  胡秀芝:“低保户的钱太少,应该评上五保户,五保户的钱多,并且将来还能去敬老院。”
  李建:“侄媳妇,你咋这么说,五保户啥条件你知道吗?那都是没儿没女的,或儿女是残疾人,不能养老的。”
  胡秀芝:“老人虽然有儿子媳妇,可是单过很多年了,离得也远。”
  李建:“侄媳妇,你想往外推你的公公婆婆,那样做可是有点过头,这些年两个老人的钱都干啥了,都给你们拿去了。远的不说,就是大前年,你爸你妈在乡里卫生院,你们手里缺钱,老人从十一点到天黑,为了给你们筹钱,饭都没吃,走了四十里路,一元钱也没借到,第二天你婆婆又去借钱,又碰钉子,最后找我,我以村委会的名义,给你公公担保,在银行借了五千元钱,给你们拿去,到现在还有一千元没还上。你婆婆来医院的那天,我去你们家,你公公又让我借钱,说这回振儿把钱花了,秋后结婚没钱,他要借贷款,给孙子结婚用,我说,银行那边有欠款不行。你公公说,还有一千没还上。是我第二天去银行,把那一千元的贷款还了,我和你公公说,就算我捐给我嫂子治病了。”
  胡秀芝:“谢谢李叔,不过,李叔,老两口子的儿子,是迈过一回门槛的,已经是我们二道沟的人。”
  方振:“妈妈,您就别说了,送爷爷奶奶去敬老院根本就是不对的。”
  手术室的门开了,有一位护士走出来。
  护士:“病人的手术做完了,十分成功。”
  护士推着担架车出来,又去了先前的病房。
  医生:“家属们,现在病人还在麻醉状态,不能和病人说话,两天之内病人不能吃饭。”
  人们站在于秀丽的床前。
  方富贵和方富业进了病房。
  方振:“爷爷,不是说好了,您不来吗?”
  方富业:“我是劝不了他了,在院里出来,正好公汽过来了,你爷爷上了公汽,我也跟着上了车。”
  于秀丽慢慢地睁眼,看看屋里的人。
  青青:“奶奶睁眼了。”
  屋里的人都笑了。
  青青拉方振到病房外。
  青青:“这都中午了,这些人你想咋办?”
  方振:“我都安排好了,在不远的那个饭庄。”
  青青:“啥时安排的?”
  方振:“奶奶进手术室之前,现在我领这些人去吃饭,你在这里陪奶奶。”
  青青:“回来时拿点剩饭来。”
  
  (6)病房、日、内
  于秀丽:“振儿,咱们回家吧!”
  青青:“奶奶,咋也得拆了线才能出院。”
  于秀丽:“回家咱自己还拆不了?”
  青青:“那不是拆衣服。”
  于秀丽:“连前带后快半个月了,这得花多少钱?”
  方振:“奶奶,孙儿不是说了吗!您不要关心钱的事。”
  于秀丽:“虽然是那么说,奶奶清楚,种一年的苞米才卖多少钱?明天叫医生来拆线,咱们回家。”
  青青:“奶奶,真拿您没办法。”
  
  (7)单成玉家、日、内
  方继成进屋来。
  单成玉:“也不知方振的奶奶啥样了?应该去看看。”
  方继成:“我来就是这个事,大哥打个电话问问。”
  单成玉:“你家也有手机,让秀芝打电话还不行?”
  方继成:“大哥,你就别叫真了。”
  单成玉给方振打去了电话。
  单成玉:“方振,你奶奶啥样了?一会你爸我们去看看。”
  方振:“爸爸,不用来了,奶奶非得要回家,今天早晨办了出院手续,我们到家有一会了,奶奶的状态挺好。”
  单成玉:“那我就放心了。”
  
  (8)方富贵家、日、内
  李琦给方振打来电话。
  方振:“李琦,吃饭了吗?”
  李琦:“吃完了,奶奶好些了吗?”
  方振:“好些了,已经出院了,青青也在这里,做饭都是青青的事。”
  李琦:“过两天我也回家了。”
  方振:“在那里干多好,那里还有你的亲戚。”
  李琦:“你要还来,我就不回家。你还来吗?”
  方振:“我不去了,奶奶身体刚好一些,岳父那里还得修车,把车修好了,秋后翻地。”
  李琦:“爸爸说在远处干活要有个伴,没有同伴太孤单。最多等到月底拿上工资,我就回家了。”
  方振:“其实你一开始就不应该去,父母都挣工资,每个月有七千元的收入。我要和你一样的生活条件,就啥也不干,整天过花天酒地的生活。”
  李琦:“你也会说俏皮话,好了,不说这些了,啥时结婚,可别偷着,我第一个去喝你喜酒。”
  方振:“日子还没定,这回奶奶闹病,把这几个月的工资全花了。李琦,月末时把我走时那十多天的工资算出来,给我打到卡上。”
  李琦:“这事我知道,结婚时没钱吱一声,我帮你。”
  方振:“到时候再说,现在还不知咋办,我和青青想简单点,做两幢被子就可以。”
  李琦:“别胡来,我回家再说。”
  
  (9)方富贵家、日、内
  方富贵;“振儿,你奶奶好得差不多了,你们回吧!”
  方振:“我回去可以,奶奶做饭还不行,让青青留下。”
  方富贵:“青青也回吧!秋收还得几天,你奶奶做饭时,我给烧火。你岳父不是叫你修车吗?秋收前这几天,抓紧时间修车,过些天好翻地。”
  方振:“我去担几担水。”
  方振去担水。
  青青:“奶奶,我们三两天就过来。”
  于秀丽:“没啥事就别来回跑了,不用惦记你爷爷我们俩。”
  两个年轻人上了摩托车。
  
  (10)方继成家、日、内
  方继成:“秀芝,今天王成山老叔垒院墙,我去帮忙。”
  胡秀芝:“就干一天,明天冯老板还给你找活呢!”
  方继成:“就干一天。”
  方继成走后,胡秀芝收拾碗筷。
  方振:“妈妈,我想和您说点事。”
  胡秀芝:“振儿,有啥事你就说。”
  方振:“再有几个月,爷爷七十一了,那边井也没水,奶奶的病虽然好了,以后干活也不行了。我想让爷爷奶奶到这里来过日子。”
  胡秀芝:“那怎么行?那边有十几亩地,你爷爷来这里,那边的地咋办?现在粮食价位很高,一亩地纯收入就是七八百元,把地扔了可不行。”
  方振:“那咱们把这里的房基地卖了,把地承包出去,去爷爷那里生活,那里的土地土质好,产粮多,并且离城里近,打工方便。我和爸爸可以常年打工,不肖二年,咱们家就能变个样,再说,您过去了,奶奶就不用拖着病身子做饭了。”
  胡秀芝:“那也不行,妈妈不愿意和你爷爷在一起过。”
  方振:“爷爷干不动活咋办?”
  胡秀芝:“现在就这样过着,等过几年你爷爷奶奶真的干不动了,送他们去养老院。”
  方振:“妈妈,养老院的老人大多是没儿没女的,或是儿女在远方的。咱们这个条件,把两位老人送养老院,外人笑话。”
  胡秀芝:“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别人爱说啥就说啥。”
  方振:“妈妈,如果您不愿去,又不愿让爷爷奶奶过来,我和青青去。反正青青现在时常就在那里。结婚就在那里举行婚礼,和爷爷奶奶一起过日子。”
  胡秀芝:“方振,你是说真的,还是骗妈妈?”
  方振:“当儿子的还能骗妈妈,当然说的是真的了。”
  胡秀芝:“你若真想那么办,妈妈就不活了。”
  方振没再言语,去院里给摩托车起了火。
  胡秀芝:“你去哪?”
  方振:“去李琦家。去年秋天去的那趟港口,都是李琦拿的钱,他昨天也回来了,我要去和他算算账,把欠他的钱给他。”
  胡秀芝没说啥。
  方振去了青青家。
  
  (11)青青家、日、院外
  青青见方振来:“我正想去你那。”
  方振:“去我那干啥?”
  青青:“招呼你,咱们去方家庄,爷爷不会做饭,奶奶出院时间不长,做饭吃力。回来四五天了,怪惦记的,今天没啥事不?”
  方振:“有事该去也得去,我正好想来约你去那里看看。不知这两天爷爷奶奶咋将就,再不去,爷爷该着急了。”
  青青:“方振,你今天沉着脸子,好像不高兴?有啥事说出来。”
  方振:“说出来怕你不同意。”
  青青:“你这是咋说话呢?没说啥事,咋知我不同意?”
  方振:“一边走着一边说,你进屋告诉两位老人一声。”
  青青:“不用,他们不管我。”
  方振没言语。两个人上了摩托车。
  
  (12)路上、日、外
  两个人走了一半路的时候,方振把摩托车停下。
  青青:“方振,咋不走了?”
  方振:“咱们下车说一会话。”
  两个人下车,方振拉青青在路边坐下。
  方振:“青青,咱们在这里坐一会,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青青:“今天你好像怪怪的,有啥事想和我说,在家走时,你的脸色就不好,快说出来,你不说我倒觉得挺难受。”
  方振:“青青,我问你一个事,在高中毕业后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尤其是今年我走后的这半年多里,你去过几次爷爷家?”
  青青:“在这半年里,这些天奶奶闹病不算,先前大约去了六七次。”
  方振:“在你的印象中,和爷爷奶奶在言谈话语中,心里有什么感触没有?”
  青青:“我觉得爷爷奶奶怪怪的,就好像咱们小的时候,跟着大人去野外,紧跟在大人身后,生怕和大人走散了,会找不着家一样的感觉。爷爷奶奶每次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说走了嘴,被我责怪。”
  方振:“每到这时,你都想啥?”
  青青:“我看到老人可怜巴巴的样子,就想,我们结婚后,不管你爸和你妈愿不愿意,都应该找时间到爷爷奶奶那里,尽一点孝心,让老人多一点温暖;尤其是奶奶闹病这些天,我在奶奶的身边比较多,奶奶总是拉着我,不叫我离开,每到这时,我的心里更是如此。”
  方振:“可妈妈不这样想,她总是数落那些,她觉得爷爷做得不对的事。”
  青青:“爷爷都做了什么不对的事?”
  方振:“每次爸爸说全家搬去爷爷那,妈妈总是说,我最见不上你爹那不过日子的样,扛着铁锨四处修道,人世间的道路那多,一个老头子修得过来吗?再就是没事闲的,把那多四散的坟搬到咱家那不长草的石头地上,有那些时间,多想点过日子之道,多挣点钱,咋也比现在过得强。青青,你说妈妈说的对吗?”
  青青:“我不懂心理学,不知道爷爷做这些事时心里想啥?只能用笨法子说,我看爷爷的行动,正好是表现出老人孤独感的特征,把四散的坟归到一起,是怕被抛弃的表现。和我先前说的,小人怕走散了找不着家,是一个意思。其实,你妈这样做,也有另一个原因。”
  方振:“什么原因?”
  青青:“和老人不在一起住,缺少沟通,缺少感情。”
  方振:“你先前也没和爷爷奶奶一起住,就从去年才来过几次,你对爷爷奶奶有感情吗?”
  青青:“方振,我咋看不透你?你饶了一个大圈子,就是想问我这个?你究竟想对我说啥?直接说不就得了,还绕圈子干啥。”
  方振:“我说的事关系重大。”
  青青:“啥事,关系重大?”
  方振:“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妈妈不愿意把两家合为一家,作为咱们年轻人,也是无能为力的事,总不能和妈妈打一架。奶奶的病虽然好了,也不能再和以前一样的干活,做饭。先前,地里的活,是奶奶和爷爷一起干,现在奶奶干不了了,爷爷自己没法干,我想把爸爸妈妈先留在二道沟,去爷爷奶奶那里结婚,孝顺爷爷奶奶,过几年再想办法叫爸爸妈妈过来。不知你同意不同意?”
  青青:“按理说,我是不同意。因为这样也把我的爸爸妈妈抛弃了。哥哥念完大学,在省城找了工作不回来了,以后照顾老人的任务就落在我的肩上。”
  方振:“我已想过这些,可我又一想,两家的父母都是五十来岁左右,爷爷奶奶可是七十了,咱们先去爷爷那里,等爷爷奶奶入土为安后,再回来。”
  青青:“就怕外人说我不孝道。”
  方振:“我就不怕外人笑,但我觉得,扔下五十的,去孝顺七十的,这才是最大的孝道。”
  青青:“方振,咱们这行孝可是跃了级。”
  方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是两家合在一起,就不用我操这些心,可无论咋说,妈妈就是不同意。奶奶闹病之前,我就有这种想法,从打奶奶闹病,这种想法愈加强烈。”
  青青:“那就听你的,不过,在爷爷那里回家,还得和爸爸商量,不要让爸爸的心里产生不必要的矛盾。”
  方振:“一会去爷爷那里可不许说,如果回来后,你们家的两位老人不同意,爷爷会空欢喜一场。”
  青青:“这事我知道,咱们回来,我就和爸爸商量。”
  方振:“岳父如果同意,妈妈的工作,还的岳父去做,那可是一个大难题。早晨吃完饭,我和妈妈说了我的意图,妈妈说,你要真那样做,我就不活了。”
  青青:“没问题,你妈那是吓唬你,爸爸一定有办法。走!天不早了,赶急去爷爷那里。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在家里噘着嘴出来,是这么回事。”
  
  (13)方富贵家、日、内
  方振青青两个人,来到爷爷家。
  爷爷高兴,奶奶高兴。
  青青帮奶奶做饭。
  方富贵:“振儿,什么时候走?”
  方振:“岳父不叫走了,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该秋收了,岳父说过几天把车好好修一修,准备翻地。”
  方富贵:“你岳父对你不薄,你要好好的帮他,到农忙的时候,他又跑运输又翻地种地的太累了,你不但现在帮他,将来结了婚更要帮他。”
  方振:“爷爷,您就放心吧!这事我知道。孙儿现在最放心不下的是爷爷和奶奶。”
  方富贵拍了拍胸脯说:“振儿,爷爷的身体棒棒的,十年八年的没事,做饭的事,你奶奶做锅上的,我给烧火。”
  方振:“现在还在李铁家担水吗?一会吃完饭我去担。明年如果找着好活,秋天打深井。”
  方富贵:“振儿,这回花了多少钱?”
  方振:“爷爷,别问这些事,花多少钱也是应该的。”
  方富贵:“本来挣钱是结婚用,让你奶奶一折腾,结婚时没钱咋办?”
  方振:“爷爷觉得结婚缺钱,就提前找人担保借贷款。”
  方富贵:“振儿,你咋知道的。”
  方振:“爷爷,咱不说这些了,现在干农活累不?”
  方富贵:“不累!”
  青青端上饭来,全家人吃饭。
  吃完了饭,青青去收拾碗筷。
  方富贵:“振儿,什么时候举行结婚典礼,把日子定下来了吗?”
  方振:“岳父说等秋后,土地上冻翻不动的时候,农活不忙了,再举行结婚典礼。”
  方富贵:“你妈妈办事心眼小,最好找个媒人做中间人两头说,这样,事情就好办的多。再有,有了结婚的日子,第一时间告诉我,你那个二爷爷要来。”
  方振:“我二爷爷若是能来,那可太好了,我还不认识二爷爷。爷爷,这些年咋没见二爷爷来看看您?”
  方富贵:“你二爷爷比我小五岁,也是六十几的人了,我是兄长,又不是长辈,不要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
  方振:“爷爷,您与他人无争的脾气,不一定能得到别人的理解,不管咋说,就是不拿礼物,也应该来和老哥哥聚一聚。从打我小时候到现在,没见二爷爷啥样,这样的兄弟,赶不上外人。”
  方富贵用低沉的语气:“振儿,不要这样说,你二爷爷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哪天来了你就知道了。”
  方振:“还有将近三个多月,定日子不早点吗?”
  方富贵:“不早了,现在是闲时候,过几天忙了,谁还顾这些事。”
  方振:“我回去和妈妈说,叫妈妈找合适的人,到青青家两头说。”
  方富贵:“振儿,婚礼准备大闹一场,还是简单点?”
  方振:“我想越简单越好,就男一桌女一桌,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我们家过日子路子狭窄,在人情来往上,十分闭塞。爸爸又听之任之,这样的家庭,就是大闹,也必然是清淡,还不如简单一点,心情平静。”
  方富贵:“把你的想法和两头父母说了吗?”
  方振:“还没有。不过,他们会同意的。”
  方富贵:“千万记住,找个媒人两头说,”
  方振:“爷爷,记住了。”
  青青:“方振,咱们走吧!爷爷,奶奶,我们过几天再来。”
  方振走到院里又返回来看看水缸:“我去担两担水再走!”
  方振担完水,把摩托车推到院外。
  方富贵:“现在吃水我自己连一半也担不上,这些小崽子都帮我,隔三差五的就有人给担水,也不知道现在是看谁的面子?”
  方振、青青上了摩托车,回头和爷爷说:“爷爷,不管看谁的面子,这些事以后再说。我们走了,过几天再来。”
  
  (14)单成玉家、日、内
  单成玉一家人吃完早饭,青青和妈妈收拾碗筷。
  单成玉:“青青,你过来,爸问你点事。”
  青青一边洗碗一边说:“爸爸,您问啥事?”
  单成玉:“昨天没在家,你和那臭小子去哪了?”
  青青:“去方家庄他爷爷家了。”
  单成玉:“走时也不说一声。”
  青青:“我看方振噘嘴生气,就直接跟他走了。”
  单成玉:“他没说和谁生气了?”
  青青:“他说和他妈生气了。”
  单成玉:“因为啥?”
  青青:“方振和他妈说,把两家合为一家,他妈不同意。”
  方振进屋来。
  方振:“爸爸,今天我妈妈找媒人来谈我们结婚的事。”
  单成玉:“挺简单的事,还找人干啥?咱们自己啥话说不到家?”
  方振:“这是爷爷的主意,爷爷怕妈妈小心眼,不好办事,找个人说,矛盾就少。”
  单成玉:“你爷爷想的倒是周到。”
  方振:“爸爸,有一件事,昨天青青回来,不知和您说了没有?”
  单成玉:“青青啥也没说。”
  青青:“我怕爸爸不同意,所以没敢说。”
  单成玉:“你俩到底说的是啥事,还怕我不同意?”
  方振:“奶奶这次住院回来,身体不行了,做饭吃力,也不能再干农活了,我和妈妈商量,把两家合为一家,妈妈不同意。我和青青商量,想去爷爷那里举行结婚典礼,不知您反对还是赞成?”
  单成玉:“青青,你也同意了。”
  青青:“方振昨天和我说了,我还没来得及和您说。我觉得方振说的有些道理,他奶奶七十了,又做了手术,以后就得有人照顾了,所以,我反复地掂量,就依了他。反正嫁鸡随鸡飞,嫁狗跟狗走,他去哪我就去哪。”
  单成玉:“现在是新社会,啥鸡呀!狗的!没那些说道,只要你们说的有道理,我就同意。”
  青青:“爸爸,我虽然是那么说,也不强求,您要有您的主意,您要不同意,咱就作罢。”
  单成玉:“既然你们愿意去,爸爸就支持你们。”
  青青拍手:“您是好爸爸。这还不行,还得问妈妈,不知妈妈同意不同意?”
  田桂花:“只要你们俩都愿意去,妈妈也支持,妈妈支持你,是看那老两口挺可怜,再有几个月就七十一,还拖着病身子做饭,确实挺难的,你们俩去了千万要勤苦。这个事不是简单的事,始终如一才行。”
  青青又拍手:“太好了!太好了!我昨天回来不敢说,就怕您们不同意。”
  单成玉:“方振,去年你和青青去你爷爷家,我也跟了去,你知道我是啥意图吗?”
  方振:“不知道爸爸啥意图。”
  单成玉:“我那是看看你爷爷那里的地势,爸爸已想在你们的前头了。那里离城里近,去城里搞点挣钱的项目容易,再者说,有了孩子,将来念书方便。我说拿钱给你爷爷盖房子,就是那个意思。”
  方振:“爸爸,这里边有一个最大的难题,需要您给解决。”
  单成玉:“你的鬼点子不少,有啥难题,还要我解决?”
  方振:“我们去爷爷那里结婚的想法,妈妈不同意,我昨天早晨一说此事,妈妈就以死吓唬我,我现在处于两难的境地,一点办法也没有。”
  单成玉:“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把事情办的圆满,让你妈妈点头同意。也遂了爸爸的心。孝心和有一个好的生活地势是同等重要。”
  方振:“爸爸,我就回去了,我来时妈妈没在屋,不知妈妈找谁来说,就是谁来说,我在这里也不妥。”
  
  (15)单成玉家、日、内
  天快晌午,青青娘俩做饭。
  胡有财进院来。
  单成玉把胡有财迎到屋里。
  青青和妈妈安排桌子端菜。单成玉拿出好酒招待。
  胡有财:“单成玉,搞得这么丰盛干啥?”
  单成玉:“人的一生,最大的事,就是孩子的婚事,我如果猜的不错的话,您一定是为了孩子的婚事而来,炒几个菜是应该的。来!咱们爷俩今天一醉方休!”
  胡有财:“青青她爸,一会咱们有很多话要说,就是一杯,吃点饭,咱们说一会话。”
  单成玉:“那就听叔叔的。”
  两人只喝了一杯酒,开始吃饭。
  吃完饭,单成玉泡了茶,满一杯递给胡有财。
  胡有财喝了一口茶:“青青她爸,你既然知道我来干啥,就一定知道我要说啥?”
  单成玉:“老叔,有啥话您就说,你侄女一定是叫你来谈孩子们的婚事,别拘束,该咋说就咋说。”
  胡有财:“正是此事,我看这两个孩子都不小了,侄女说秋后给两个孩子举行结婚典礼,不知你这里有什么要求没有?”
  单成玉:“都是一个村子住着,就简单着办,啥说的也没有。”
  胡有财:“既然侄子这么说,事情就好办,我的心里也就踏实了。”
  单成玉:“虽然别的事好说,可古往今来男婚女嫁的事,您也知道,都得拿点彩礼,咱们两家也不例外。叔叔,您说对吧?”
  胡有财:“那是!那是!青青她爸,你是明白人,说吧!要多少,我侄女那个家你也知道,太多了,她也承受不起。”
  单成玉:“那是自然,给孩子结个婚,我不能叫亲家借太多的外债,况且听青青妈说,女儿已有身孕,快点结婚才好,结婚后,有了孩子,照顾孩子也得用钱。我也不多说,就给十万吧!”
  胡有财:“青青她爸,十万不多点吗?”
  单成玉:“不多,您回去告诉方继成,拿来十万元的彩礼,现在就办婚礼都成。”
  胡有财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看了一眼单成玉。
  单成玉沉着脸子没抬头,表现出一副坚定而不容反驳的神态。
  胡有财尴尬地把嘴张了张,又闭上。
  单成玉给胡有财添了一点茶。
  胡有财好像忍不住了:“青青她爸,你刚才说的话,是和叔叔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单成玉:“老叔,现在的彩礼钱不都是这个价吗?老叔,咱们爷俩一个村子住着,不管啥时,不管什么场合,可从来没开过玩笑;再者说,这是儿女亲情的大事,哪有用孩子们的亲事开玩笑的,也没有那段理。叔叔,您说呢?”
  胡有财:“青青她爸,我是替人说话的人,做不了主,我回去和侄女说,他们如果能拿上钱就结婚,如果拿不上就晚一年。”
  单成玉:“您回去和他们商量着看,不用说晚一年,就是晚两年都行。”
  胡有财没再言语,心事重重地走了。
  
  几口人送走了胡有财,回到屋里。
  青青:“爸爸,您咋说我怀孕了,说出去让人笑话。”
  单成玉笑了笑:“爸爸还不知道这点事,我是怕他们拖你,提前给他们个狠话。那胡秀芝是小心眼的人,心里装不住事,我说你怀孕,是让他们听了着急。要不这么说,你婆婆说拿不起钱,明年再结婚咋办?”
  青青:“原来爸爸是使的计策。”
  单成玉:“啥计策不计策的,对你婆婆那样的人,就得想点歪歪道。”
  
  (16)方继成家、日、内
  胡有财忐忑不安地回到侄女家。
  胡秀芝迎接叔叔进屋。
  胡有财:“秀芝,今天的事叔叔没办好。”
  胡秀芝:“咋!那单成玉不同意让两个孩子结婚?”
  胡有财:“不是,平常,我看你们两家挺好的,那振儿和他岳父花钱不分彼此,比父子都近,可今天,不知是我说错话了咋地,那单成玉非得要十万元的彩礼钱。”
  胡秀芝:“这单成玉,十万元的彩礼,我去哪借去,那不是要我的命吗?他还说啥了?”
  胡有财:“还有更严重的事,青青她妈说,女儿怀孕了。这可是塌了天的事,要不快点结婚,振儿媳妇没地方坐月子,去医院做人流咋办?那可关系到你们家后来的很多事,我在那里听了这话,立时就出了一身汗。”
  胡秀芝:“老叔,这可咋办?”
  胡有财:“没办法,我是不能再去了,那单成玉铁青的脸,根本不允许我再说话。要不,你再找别人去说。”
  胡秀芝:“咱们的亲属里,都没有能说会道的人。”
  胡有财:“叫你舅舅去咋样?”
  胡秀芝:“我舅舅说话不行,没有立场,有时说着说着就跑到别人一边去了。”
  胡有财:“实在找不到能去说的人,你自己去说就行,你们的事,一开始就多余让我去,自己说比外人说更实在。”
  胡秀芝:“明天我自己去,不和单成玉说,直接让儿媳妇拿主意,都是振儿这孩子不懂事,他自己说比我去说都强。”
  胡有财:“秀芝,孩子们的事,我能办到的找我,我办不到的可别再找我。我回去了。”
  
  (17)单成玉家、日、内
  单成玉一家三口,吃完早饭,悠闲地看电视。
  胡秀芝进屋来。
  青青给婆婆泡上好茶,满上一杯递给婆婆。
  田桂花忙着做午饭,青青过去给妈妈帮忙。
  胡秀芝:“嫂子,你别忙,一大捺远,说几句话我就走了。”
  单成玉:“亲家婆说哪里话,你在这里吃和不在这里吃都不打紧,我们自己得吃,你平常来,没留你吃过饭,可今天,你准是为亲事而来,无论如何也得在这里吃。只因古往今来已成了规矩,咱们两家也不能破了规矩,你说对吧?”
  胡秀芝:“那就听哥哥的,不走了。”
  
  几个人吃完饭,青青给婆婆满一杯茶递过去,到堂屋和妈妈收拾碗筷。
  单成玉:“亲家母,你来还是为了昨天的事吧!”
  胡秀芝;“昨天哥哥咋和叔叔说的?叔叔噘着嘴回去,我也没弄明白。”
  单成玉:“我和叔叔说,要十万元的彩礼,亲家母一定是把钱拿过来了?是现金还是卡?”
  胡秀芝红着脸:“亲家哥,别开玩笑了,我哪来的钱,我家的日子,小鸡产几枚蛋你都知道。”
  单成玉:“过日子比线还长,没钱不要紧,孩子们的婚事就明年再说。”
  胡秀芝:“你就是后年再说,一下子叫我拿十万元我也没有,我那个家都卖了也不值十万。”
  单成玉;“那你想咋办?”
  胡秀芝:“我想咋办没用,究竟咋办得你拿主意,平常挺好的,我那儿子在你这里比在家都实在,你说要钱,一定有要钱的企图。”
  单成玉:“亲家母,好心计,你还真说对了,我还真有点企图。”
  胡秀芝:“亲家哥,你的花花肠子瞒不了我,你究竟想干啥,想说啥,快说!”
  单成玉:“我有一个很好的条件,你要答应这个条件,一元钱也不用你拿,结婚的花销都是我的事。”
  胡秀芝:“大哥,有话你就快说,别绕弯子,啥条件?”
  单成玉:“你公公婆婆岁数大了,前些天你婆婆又做了手术,不用说去地里干活,就是做饭都吃力,两个老人整天愁眉不展的。要是你同意两个孩子到那里举行婚礼,让老两口高兴高兴,我就不要彩礼。”
  胡秀芝沉默了一会,没言语。
  单成玉:“亲家婆,我说的话你同意了?”
  胡秀芝:“不是同意不同意,是根本就没成的事。青青,你过来,妈妈和你说点事。”
  青青娘俩收拾完碗筷进屋来。
  胡秀芝:“青青,方振前两天说,你们的婚礼去方家庄办,我就挺来气,刚才你爸爸又这样说,难道你就忍心离开你的爸爸妈妈,到那里去办婚礼?”
  田桂花:“胡秀芝,要我看,两个孩子想去,就让他们去,你婆婆病后的身体,做饭确实挺难的,有时我都觉得怪可怜的,我看你还是应了吧!”
  青青:“妈妈,去那里挺好的,那里离城里近,以后干啥都方便。妈妈要是觉得不同意,我们办完婚礼再回来。”
  胡秀之:“原来你们是串通好了的。你们愿咋着就咋着,我不管了。”
  胡秀芝面带怒气,离开了单成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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