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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支援地方建设(2)

作品名称:蓝色的海洋      作者:苏晓蔡      发布时间:2021-09-20 21:32:51      字数:5107

  “嗯,追夕阳!追现在站在夕阳下的你呀?”苏潇清本想带点幽默的言笑说这些话的,但一想,一旦让这位小姑娘产生了误会就会生出麻烦来,所以他的脸上显出的是很认真的表情再加上肯定的语言回答道。
  “追我?追站在夕阳下的我?你好会说话呀。”姑娘被苏潇清绕着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此刻恍然大悟道。
  “是吗?我好会说话吗?我没有说错吧,同志?你看你现在不就站在夕阳下吗?”苏潇清满脸含笑看着姑娘对她说。
  “夕阳无限好,只是……”没曾想,姑娘的脸上突然生出了忧郁对苏潇清说。
  苏潇清凝视着姑娘,没有马上回答。姑娘见没回音,抬头看了苏潇清一眼。苏潇清收回视线问道:“姑娘,你怎么啦?是我说错话了吗?”
  “你没有说错话。只是……”姑娘回复时的脸色还是那样的忧郁,只是比刚才多了一分羞涩的回答道。
  “你说我没有说错话?可是,你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我说错话了。”苏潇清疑惑地问。他心里在想,这姑娘心里定有心思,就像此刻的我一样。但苏潇清再想问,心中又一想,你又不是她什么领导或家里人,哪能这样打破沙锅问到底呢?再说,她想说的话自然会说的,就想轻松地调节一下氛围说,“你突然让我想起了《红楼梦》中的林黛玉。”
  “林黛玉?你还真会说话。”姑娘不但没开心,反倒让她的嘴翘了起来。
  “怎么了?我又说错了吗?”此刻,苏潇清的心情要比刚才出来时好多了。他看到这位单纯朴实的小姑娘,特别是刚才那小嘴翘起的一瞬间,令苏潇清心情舒畅又特别怜爱。可苏潇清再一想,姑娘为什么会反问自己呢?是林黛玉这样的人物太悲伤了还是太多愁善感了呢?勾起了她不好的心情吗?想到这,苏潇清补充道,“我的本意是想表达出,此刻的‘林黛玉’,可是位楚楚动人、清雅绝俗、无忧无虑、漂亮潇洒的‘林黛玉’,没有一丁点儿悲伤的‘林黛玉’。”
  姑娘看了一眼苏潇清,说:“没想到,你还真会抬举我。但你刚才说我像林黛玉,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黛玉葬花时的情景,很是凄楚。你说我会高兴吗?”
  “哦,不好意思,我的本意绝对不是你所说的第一反应,而是,这样说吧,而是一种对纯洁、朴实、美丽的赞美!”苏潇清双眼看着姑娘说。
  姑娘的脸上比刚才好看些了,说:“谢谢你!是我误解你了,请原谅!”继而又说道,“对了,你就是今天中午在我们食堂吃饭的那位海军战士。”
  “是啊。我没有骗你吧?对了,中午你们的经理真是太热情了,就在食堂招待我们,那些菜肴很丰盛,请我们的处长、参谋、指导员,还有我们一起。你们的那个经理还真不简单,一人干了一瓶半白酒,搞得我们很被动。”苏潇清突然不说话了,嘴张了张,右手摸了下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了。“对了,你不就是中午也为我们的桌上端过一道菜的那位服务员吗。这道菜名叫什么青椒炒肉丝,对吗?你别说,你们那个厨师还真不简单,把个肉丝切的每一根丝儿几乎一样粗细。”
  “是。是的。因为当时服务员忙不过来了,我去顶了一下。厨师的刀功当然好了。我们淀山河风景区从初建到现在,都是他做的饭菜。他炒菜的口味也很独特的。”姑娘的脸上有了点笑意。
  苏潇清看到姑娘脸上显出的笑,刚才的忐忑也没了,就迎合她的心去说:“是啊,今天这一吃可把我馋的倒不想走了。”
  “你没吃过吗?”姑娘歪着头问。
  “我长这么大可真的没吃过这么可口的菜了。”苏潇清这样说着也不是没道理,自他出生到现在,还真没下过高档的饭馆,吃过这样的好菜肴。
  “你别夸张了吧。不过呢,这个师傅的手艺还真的不错。我也吃了好吃。”姑娘毫无心机地还很自豪地回答着。
  “你真有口福!”苏潇清看着姑娘也羡慕地说着。
  “这有什么口福的呢?其实,我们也是很少能吃到师傅烧的菜的。像你们客人来我们就可以来蹭饭了。”姑娘说着,脸上的笑比先前更加美丽,而且还带着点顽皮的举动。
  “为什么我们来了你们就可以来蹭饭了呢?”苏潇清看着姑娘疑惑地问。
  “人手忙不过来就要让我们来了。”姑娘说着,脸上真像绽开的花蕾一样,笑得更加灿烂。
  “看来你是会笑的啊?”苏潇清刚才绷紧的心弦此刻也终于松开了。
  苏潇清想,眼前的这位姑娘先前在说林黛玉之前,满脸还充满着疑问和好奇,可一说到林黛玉,她瞬间变成了冰霜。此刻,她用那双亮晶晶的双眼望着苏潇清,就如刚张开壳的文蛤,被细小的东西一碰,迅速闭合起来了一样,说:“笑,谁不会呀?只是没到开心时。”
  苏潇清见姑娘回答得倒很干脆,也没顾及到自己的面子,心里倒对她别有一番思想,便说:“哈哈,我们就不谈吃了,谈些别的吧,如何?”
  姑娘又用疑问的眼神看了看苏潇清,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将双眼投向了远处飞翔的什么鸟和远处划过的轻舟,在湖面上抛下的那条柔软、碧绿的缎带。
  苏潇清见姑娘不说话了,光是将双眼望着远方,便自找话题的说:“我刚才看到你站在堤坝上,对着夕阳唱着《我的祖国》,给我一种油画般的感觉。你这优美的歌声真的很美!使我想起了法国著名的学院派画家查尔斯•阿玛布尔•勒努瓦《冥想》的油画。”
  姑娘见苏潇清对法国画家感兴趣,便露出了吃惊的眼神,说:“你,你看过他的画儿吗?”
  “是啊,我到部队来后是在画报上看到的。”苏潇清很认真地回答。“怎么,你也熟悉他吗?”
  “我也是在画报上看到的。”姑娘回答着并用单纯的眼看着苏潇清又说,“我可没他的画中姑娘那么美。”
  “美?你比她还要美、还要纯、还要朴实!刚才,我站在你的后面看着你时,你在我的眼前静态了,就如同《冥想》里的女主人公。”苏潇清说着。
  于是,他们谈起了《冥想》,谈起了夕阳与湖水,也谈起了人生、理想和抱负。苏潇清感到,姑娘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特别健谈。对她,苏潇清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姑娘最后告诉苏潇清,今天心情不好是因为她从小到现在和奶奶相依为命。昨天,突然接到爸爸的电话,告诉她,八十岁的奶奶生病住进了医院。姑娘非常的牵挂,姑娘为奶奶的身体健康而担忧!
  苏潇清为姑娘的善良、纯朴而敬佩。他没有想到,在这么小的一位姑娘身上,在待人接物上会那么游刃有余。可见这位姑娘的思想是位不俗又充满着智慧。
  苏潇清和姑娘就这样在平淡中相识。后来,姑娘告诉苏潇清,她叫路小燕,是该风景区的团委副书记,还是文学爱好者,常常写些文学作品或者演讲等文稿。迄今为止,已有两个短篇小说和几首诗歌已被上海文学杂志刊出。据她说,她在1980年高中毕业时,写了一篇演讲稿参加了全市演讲,并荣获了第二名的好成绩。兴许就是因为她有这样的智慧,才从学校一毕业就被分配到这儿来,才两年多点就提拔她为团委副书记。
  
  苏潇清到淀山河风景区来之前,打电话给谢海琴,告诉她,自己到淀山湖风景区支援地方建设。到了风景区后,苏潇清告诉谢海琴这儿的电话号码,并说现在接电话很方便,就在他们睡的房间里。
  一天周六晚上,谢海琴突然打电话给苏潇清,说:“苏潇清战友,我们很想看看淀山湖风景区的风景,不知道你们方便不方便,欢迎不欢迎?”
  苏潇清一听谢海琴说“你们方便不方便”,便故意咬文嚼字地逗着她问道:“你不是来问我的是吗?”
  “当然是问你的。怎么了?我问错了吗?”谢海琴被苏潇清这一问,有点莫名其妙了。
  “那问我的,还要加上‘你们方便不方便’干什么呀?”苏潇清憋住气不让自己笑出声。
  “好你个苏潇清,你还跟我玩起咬文嚼字来了,看等我来了怎么收拾你。哼。”谢海琴嘴里这样说着,可心里甭提有多开心了。
  说心里话,自从认识了苏潇清以后,谢海琴的生活、工作和学习变得更加充实了,只要一静下心来,满脑子里都被苏潇清的帅气、爱好、精神和心灵的美所折服。别的不说,就拿照顾他的老班长来说,别的战友来了后那有他那么悉心照料、问寒问暖的?他还在老班长睡着后看看书,写点儿东西。这也从老班长对苏潇清的言行中看得出来,老班长也特别喜欢苏潇清。特别令自己的心撼动的是,他写的那首诗《向白衣天使致敬》里的白衣天使,她敢肯定,就是写的是她自己。当那天,他的战友朗诵到“……你灿烂而甜美的欢笑、你娇美而柔嫩的身影、你轻盈而坚韧的脚步,昂扬正步走过操场,走出了女性的完美、走出了军人的霸气,却踩痛了你母亲的心房!你站在男兵的队列里,似绿叶从中长出鲜艳的花朵。有一天,你也愉快地步入母亲的行列,那红彤彤的脸庞上,洋溢着甜美、幸福、快乐、安详……”特别是到了最后写道“啊——我的白衣天使,你得到意志的锤炼、你坚定自己的信念、你忠于祖国和人民,我为你骄傲、自豪!我向你致敬!”她当时差点儿没能控制住自己,眼含热泪,扑上去想紧紧拥抱他的,想好好的痛哭一下。如果,没有那么多人的话,就自己和他,那肯定是这样了。自己长到十八岁,还没有一个男人为她写过诗,而他,苏潇清却这样不经意地而且是重重地给自己的心底里打上了烙印。还有,苏潇清发表在海军报的第二首诗《再见了,班长》,写得情真意切,让人感动。谢海琴每每想到这儿脸上绯红。她越是这样越是迫切地想见到苏潇清。
  “哈哈,你呀真聪明。你不会和我生气吧?”苏潇清说。
  “我当然要生气了。你说,我不生气还有命吗?”谢海琴边说边笑。
  “我可不允许你说命不命的事!以后不允许你说!”苏潇清很严肃地说。
  听到这话,谢海琴的心里升起一股无法用语言表述的情感。她没想到,这个苏潇清对自己心细如丝,以至于在回话的时候,自己竟然明显地有些激动,眼眶里也湿润了,说:“你,苏潇清,没想到你还这么迷信啊?我……我以后不说了,好的吧!”
  苏潇清听到谢海琴的语言变化,心里边也很激动。他也没想到,自己怎么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呢?但回话时他再次强调道:“我从不相信迷信。但这要分清对谁,你懂吗?”
  “好了,我不说了好的吧?你也别生气了。”谢海琴听出了苏潇清说“但这要分清对谁,你懂吗”的语气,心里特别激动,特别温暖,像一下子震颤到了她的心房。她在想,苏潇清的心里肯定也有我,否则,不会写出那首诗和今天说的话。
  “我当然要生气了。你说,我不生气还有那个吗?”苏潇清把谢海琴的话拿过来了,只是改了个别字。
  “好啊,你才在说我的,现在你自己也在跟我说,我来后得好好地治治你。”谢海琴在电话的那头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说,“我和沈芯已约好了,明天到你那儿来玩。”
  苏潇清问:“沈芯有没和成建国说呀?”
  “她让我别告诉你们,说来个突然袭击,看看你们到底在干啥。”谢海琴坦诚地说。
  苏潇清就调侃道:“你就不怕我告诉他?”
  “你才不会呢。”谢海琴很自信地说。
  “我天天盼你来!”苏潇清突然说了这句话,感到很唐突,想收回来,但已成泼出去的水,如何再往回收啊。
  “真的?那……那……”谢海琴高兴得想说“那,我天天来。”但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我可没和你这个小姑娘开玩笑。”苏潇清突然又如斯说。
  “谁是小姑娘啦?我已经是大姑娘了,二十岁了。别再嫌我小了小了。懂吗?”谢海琴很严肃地对苏潇清说。
  “我也没想到,我们家的谢海琴已是大姑娘啦?祝你这位大姑娘天天快乐、健康、漂亮,心想事成!”苏潇清也开心地说。
  “我……我……我……那就明天见!”谢海琴听到苏潇清说“我们家的谢海琴”时,差点儿要跳起来。
  第二天上午十点半,谢海琴和沈芯来到了苏潇清他们的住地。当成建国看到沈芯和谢海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惊讶的无法形容。他吃惊地问:“好你个沈芯,你是想给我和苏潇清两人来个惊喜是吧?这么偷偷摸摸地像鬼子进村似的。”
  两个女兵先和潜水长、张班长等人打好招呼后,说:“对呀,我就是想给你们来个惊喜的。怎么,不行啊?”沈芯说话总是直来直去的,没有一点心眼儿。当然,谢海琴也是这样的。
  “你行,你干什么都行,好的吧。”成建国偃旗息鼓道。
  谢海琴这时很平静地坐在那儿,看着成建国和沈芯俩去斗嘴,而后笑笑地看着苏潇清,轻声地说:“看着他俩斗嘴还蛮有意思的。”
  “是啊,反正我总觉得,遇到你们还真是好,还时不时地给我们带来些惊喜。”苏潇清也开心地对谢海琴说。
  谢海琴看着苏潇清也开心地笑了,说:“我是怕常来你们这儿影响不好。特别影响到你的前途,那我就成了你心中万恶不及的罪人了。”
  苏潇清看得出她是发至内心的笑,她再这么一说,苏潇清就连忙劝她,说:“这你大可不必这样去想了,我们潜水队你也知道的,人人都好,不管是战士还是干部,还从来没有看到他们给你们什么脸色看吧?”
  “这倒也是,所以啊,沈芯一有空就和我说,走,到潜水那地儿去走一趟。她把来玩儿说成是走一趟。沈芯特好玩儿,就像个活宝。你还记得第一次到你们船上去看杨班长吗?我知道她是故意开玩笑的,也知道你也是故意激激她的。没想到,最后我俩配合的那么默契,把你给整了一下。我现在想起来还想笑呢。”说到这儿,她突然想起什么来了,问,“你们杨班长回去以后怎么样?他可是个好人,对我也很好,还……还在我面前总是夸你来着呢。”谢海琴说到这儿,突然声音低着,脸上布满了红晕,把头几乎靠着苏潇清的头说,“你可别忘了人家对你的好!”
  苏潇清知道谢海琴的意思了,就努力平静自己的心情,说:“放心吧,我不会忘记对我好的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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