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生与死

　　现在魏芳每天要上楼去帮着照顾甜甜，因为田雅琴刚出院不能让她太过劳累，照顾甜甜依然白天是文静和魏芳在护理她。现在正是春暖花开季节，不光上午下午要推着甜甜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每天多次还要给甜甜按摩一下双腿，防止她的肌肉会再次萎缩。去年由于甜甜昏迷时间过长住在重症监护室里长达半年吧，本来她身体就虚弱加上这么久躺着没有活动过，从重症监护室里转出来甜甜双腿出现明显肌肉萎缩症状，从此大夫不许她独自下地活动，就是怕她腿一软会摔在地上，如今甜甜就连去卫生间也需要有人一直扶她坐在马桶上。
　　又过去一个来月，这天文静和田雅琴一块推着甜甜她出去遛弯去了，可是正是五月初夏更是天气多变季节。谁知他们刚到那里没过多久，一片乌云笼罩瞬间就刮起大风来了。这时文静推起甜甜就往家走，由于文静推着比平时都要快点吧，加上那股风卷起地上灰尘却导致甜甜她不一会呼吸困难脸色惨白起来，刚走今门洞里甜甜就已经昏迷过去了，田雅琴她赶紧为她插上氧气，甜甜她还恢复虚弱呼吸，但人仍然处在昏迷里，田雅琴摸一下甜甜的脉搏几乎都没了，她赶紧对文静说道：“文姐，你赶快叫魏芳出来抢救甜儿去。”文静边大声喊边跑去敲门去了。当魏芳打开屋门看到不远处半躺在轮椅里的甜甜时，她和文静赶紧上前给她弄下轮椅平躺在地上，随即为她进行人工按压抢救，田雅琴和文静不断在呼唤甜甜的名字，希望能把她从昏迷里唤醒过来，可是直到救护车赶来，甜甜依旧在昏迷里。
　　当医生给她插上各种仪器后，随即就把昏迷里的甜甜抬上救护车里。几人跟着去了医院，昨天刚巧王浩出外地办事去了，他人正在外地最快午后还能回来。当甜甜被送进病房里，张医师对几人说道：“目前甜儿脱离危险了，她的昏迷会持续多久这个不好说。今天明知道有可能会出现这么恶劣天气，你们家属怎么能推甜儿她出去遛弯呢！幸亏你们俩抢救及时，不然等我们赶过去可能就抢救不过来了！你们谁去给她办理一下入院手续去……”田亚勇和王桥治一块去办入院手续去了，魏芳坐在甜甜病床前对田雅琴她说道：“姐，待会你和亚勇他俩回去吧，这里有我和文姐在就行了，等到甜儿醒后，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再说浩浩正往这里赶呢。你身体在恢复期不能长时间劳累，甜儿这里有我们在照顾她就行了。”几人好不容易才把田雅琴劝回去休息。
　　田雅琴由于身体缘故只好留在家里休养，白天只有文静母子和舅妈魏芳轮流在医院护理甜甜，王桥治和舅舅田亚勇买菜做饭轮流往医院送每日三餐就落在两个大男人身上了。田雅琴每天都要去医院看看女儿，她还能放心，一转眼甜甜住院快一个月了，田雅琴多次要回医院照顾女儿，可是田亚勇他们都不允许她去。这天田亚勇对她去说道：“姐，你刚动过大手术刚满三个月，这么热天你就想去医院照顾甜儿，你这身体能扛着住吗？回头再给你累倒住进医院，我们几个人可要轮流到医院照顾你们这对母女呀！你每天去看看就行了，你多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再去护理你女儿不好吗？难道你怕我们照顾不好你家女儿是吧？你没看到文姐和魏芳把甜儿她护理多好，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呀姐？”田亚勇对她劝着。
　　很快又过去两年了，又是到炎热八月份了，这几天桥丽莎正好过来为甜甜她做复查来了，复查结果一出来，桥丽莎对田雅琴和张医师去说道：“这次复查单出来了，她恢复情况很好，她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十月份她应该就能接受治疗是没问题的。不过存在一个问题，教授说像这么重病人至少治疗一到两年还有效果，现在这位教授已经被北京一家医院出高价请回国了，他说刚回国医院出大价钱，他不能一天两头请假过来吧，教授意思最好想办法让甜甜过去治疗，这样方便他给甜甜治疗和随时观察她。”
　　“可是甜儿病情随时就会犯，路途又那么远恐怕甜儿这种情况是去不了了，不然桥教授您再和那个教授商量一下，让他来这里给甜儿做治疗行吧？”张医师去打断田雅琴这话，对她劝解道：“雅琴，这次可不是给甜儿动手术这种治疗手段呀！教授每月过来一两次看看就可以了，不是的；这回相当是给她做保守疗法似的，治疗期间教授他要时刻观察甜儿病情变化，也能采取下一步用药方案。你放心等到十月份我会亲自送你们去了，甜儿病情很重路途上会出现各种意想不到危险，但有专业医生陪着不会有事了。”
　　国庆节正好放假，桥丽莎陪着巴克教授亲自来上海。巴克看过病历和甜甜本人后，他让桥丽莎把他本人意思转给田雅琴他们：“巴克说这病人情况危急，他希望你们能这一两天就送她过去，一上班那么他就可以给病人她治疗了，她病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巴克教授他和张医师几人考虑到路途中甜甜一旦出现休克就麻烦了，他们决定夜间在甜甜沉睡期间再上路比较安全，这样病人处在精神和身体放松状态里，应该就不会让她突发休克情况了，再说夜间路上车辆比较少会缩短一些时间。
　　晚饭前甜甜叹息道：“我看这顿饭可能是我吃着最后一顿饭菜了，明天太阳升起我能不能睁开眼都难说，唉！”在一边收拾行李的王浩假装生气语气去说道：“小甜，你在瞎说什么呀？不许你这样说。你上车前会给你注射安定，你熟睡后还上车，在车里全程会给你戴氧气罩监视器，还有几个教授在你跟前不会让你出事的，明天你醒来说不定咱们就到北京武警医院了。你不能有压力这么你容易出现失眠，你在车里就会犯病嘛。”在这次甜甜乘坐救护车去北京治疗存在很大风险。田雅琴和王浩想好几天，田雅琴还同意让女婿王浩签下保证书，保证甜甜一旦在路上出现抢救无效死后和院方以及车上任何人没有关系。
　　第二天，临近黎明甜甜她就醒过来了，没过多久甜甜明显满头都是虚汗，她的心律突然就出现不平稳了，在车上的田雅琴担心去询问道：“她不会有事吧？”
　　“现在不好说，她在狭小车里时间过久各种情况都出现了，现在她的血压一直在下降，赶快准备进行抢救。”桥丽莎说着。随即巴克的助手和张医生就给她进行抢救，进行大约几分钟时间甜甜的血压恢复过来，但是她的心率依然很低。这时车已经到达北京武警医院门外了，临近下车前巴克就和医院去联系，随机就派医务人员在门外等候的。当几人把昏迷里的甜甜台下救护车，赶紧就送往重症监护室去了。随后跟车过来的王浩几人赶来了，魏芳看到田雅琴那种担心失措的样子，就去劝慰道：“孩子在车里躺这么长时间了，肯定要在这监护室进行密切观察是吧，甜儿她一定会没事了。”
　　“可是甜儿心率和呼吸迟迟上不去，教授说生缓的希望很渺小，这半小时氧气时而都吸不进去，随时看她样子都会咽气吧！浩浩，你赶紧打电话让敏敏过来一趟，希望我的甜儿咽气前能让她去听听敏敏的声音吧！”魏芳就去说道：“姐，孩子一定不会的。甜儿她不希望敏敏耽误学业过来看她，昨天你亲口答应过甜儿她了。”
　　这时监护室里警报铃又响起来了，几名医生和巴克教授前后赶进去了，经过抢救暂时甜甜她有的心率和呼吸。等到巴克教授和他助手出来，巴克教授一脸遗憾表情，让他的助手把他的意思转达给王浩他们，助手他带有惋惜语气说道：“由于病人在车里颠簸时间过久，导致她因内出血病况十分危急，已经呼吸严重衰竭，即便使用氧气罩也无法及时给她供氧，这种情况更无法给她进行手术治疗，现在唯一办法就是等待她这种情况是否能在药物控制下得到缓解过后，如果病人的病情好转之后，看她呼吸恢复情况还能采取进一步治疗！”王浩他们听到这些话时有点无法去接受这个事实，如今甜甜是否能不能挺过来更是个未知数，王浩心里清楚甜甜她是不会同意让女儿王敏请假过来看她了，昨天甜甜她几次和王浩他说一旦她咽气前，不许任何人通知刚读初一的女儿王敏耽误考试却过来看她最后一面，矛盾里的王浩一时不知该不该让自家女儿请假过来一趟呢？
　　这时魏芳抽泣对田雅琴劝解道：“姐，昨天甜儿她说着那么坚决，咱要尊重她的意愿对吧！甜儿知道敏敏她明天要摸底考试，昨天敏敏她临去学校前，她对甜儿说一定要考出年级前几名回来了，敏敏去学后，您也亲口答应过甜儿，不论到北京她出现什么意外，都要等到敏敏考试完再去告诉敏敏这个孩子她对吧？”
　　第二天，当王敏她的摸底考试刚结束，傍晚王桥治就来到学校等孙女王敏出来，当王敏急忙跑出学校门外，王桥治对她说道：“敏敏，你爸爸已经打电话替你请好假了，他让咱们现在坐高铁去北京看你妈妈去……”急忙两人坐上出租车里往高铁站赶去，在车里王敏就问道：“爷爷，是我妈她出事了？你赶紧告诉我，我妈她到底怎么了？”
　　“敏敏，昨天早上你妈就已经昏迷过去了，目前靠各种仪器在维持你妈她的生命。据你爸说你妈情况不是太好，医院里下午已经下发病危通知单，你爸希望你过去看你妈她最后一面。”王桥治话音未落，王敏就已经拨通爸爸王浩的电话了，她抽泣的对电话里大声去喊道：“爸，我妈妈她怎么了？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么久呀！爸爸，我恨你……”
　　第二天晚饭后，巴克的助手走出来，对几人说道：“目前病人呼吸随时要停止，她的依旧血压迟迟上不去，现在心率和各种体征都变着十分微弱了迹象，再这样救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巴克教授意思是现在你们可以每次进去一个人跟她说说话，亲属和昏迷里的她做一个告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