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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谁说女孩不中用 不让须眉胜儿郎(1)

作品名称:疯狂的梦      作者:乡笛      发布时间:2021-09-24 14:30:23      字数:3515

  要子家“七朵金花”,有“六朵”长得像母亲,唯有老三躲子长得像父亲。
  躲子个高体匀,团团的脸上皮肤微黑,黑亮亮的眼珠像两粒闪闪发光的黑珍珠,牙齿整齐白净,走起路来风风火火,性格直爽干脆,从小就喜欢留齐耳短发。要不是那丰满凸起的“双峰”,那分明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男子汉”。
  因家境困难,要子夫妇外出B省躲生没几天,外公外婆看到俩亲家负担重,就把不到5岁的三女儿躲子接走了。后来,乡计生干部不知从哪听来的信息,要子夫妇就躲在老丈人、老丈母家,有个孩子一起带在他家喂养去了,就赶到外公、外婆家,看到躲子的确在,硬说他们给女婿家养孩子,肯定把女婿、女儿藏起来了,就硬逼他们把人交出来。
  没有法子,外公外婆又只好把孩子悄悄送到了大姑娘家。要子夫妇从B省回来后都不敢去看躲子,躲子后来知道缘故后,心底里记恨着爸妈,死活也不愿回家了,躲子是一直在大姨家抚养大的。
  躲子从小学到高中,都喜爱文体活动,自学一些拳脚功夫。学习成绩不是很拔尖,只是居于中上游。
  春天的四月新绿遍野,如雾如烟,那可人的绿色呼之欲出,像要流淌一般,百卉千芳,竞相争艳,蜂来蝶舞,往来翩跹,校园里春风贻荡,书声朗朗。
  躲子高三快要毕业的一天,某军校的领导到她就读的城关中学来招生。
  军校的一位招生负责人查阅学生档案时,看到了王躲子的照片和档案。就问校长:“这个王躲子,名字是男娃,档案上又是女生,是不是你们填错了。”
  校长接过话说:“领导,没错,她家一共七姊妹,都是女生,改的都是男生名字。”
  “为什么呢?”那位军校负责人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十分惊讶。
  “说来也简单,她爸妈一直想生个儿子,可一个接一个生的都是女娃,就一个接一个地在每个娃后面加个‘子’字,这个‘子’字表示一心一意想要生个儿子。”
  “后来生到儿子了吗?”那位军校负责人好奇地打破砂锅问到底。
  “哎呀,老天有意与他们家作对,生了九胎,存活的七个孩子都是女娃,后来她爸妈年龄大了,心冷了,不再想生了,就去办了结育手术。”
  “哈哈哈,真没想到,在农村还有这些稀奇古怪的事,不可理喻。”
  停了一下,那位军校负责人又提出:“我想见一见这个王躲子。”
  躲子从小脾气和她爸一个样,火爆、直爽,喜好打抱不平,不畏强势。
  那次,计生办的来外公外婆家找爸妈办计生手术,没找到爸妈,就想拉外公、外婆家猪牛。
  年小懂事的躲子初生牛犊不怕虎,跑上去拉着牛绳,不准计生干部拉牛走。那位拉着牛绳的计生干部没把这个小孩放在眼里。躲子见那家伙拉着牛绳不放,就突然拉着他的手,一口咬下去。顿时,那个计生干部的手臂上被咬得血浸,钻心的疼痛,甩开牛绳,抱着手,喊爹叫妈。
  躲子顺势牵起牛绳,那些计生干部见躲子是一个小女孩,也不敢动手打她,便随口大骂大吼,以解心头之恨。
  “这王要子家养的小孩像狗一样,会咬人。”那位被咬的计生干部气愤地骂道。
  “你才是狗,你们为什么拉我外公外婆家的牛,有本事找我爸妈去。”躲子人虽小,嘴却不饶人。
  “男不和女斗,大人不和小孩斗,老子不理你。”那位计生干部捂着疼痛的手,气愤地回答说。
  另一个计生干部冲过去,想从躲子手上抢过牛绳,躲子死死地攥着牛绳,并大声哭闹。
  寨子里的人们闻讯赶来,都说躲子是来外公外婆家玩的,爱儿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米汤,不关婆家的事。他们找计生干部评理,为什么要拉牛赶猪呢?
  看到寨里人越来越多,又没拿到要子夫妇躲藏的铁证,计生干部害怕众怒难平,不敢硬干了,只好给张贵喜俩老交代,叫他们赶快把孩子送回去,否则就要按规定给予处理。
  一个周日下午,躲子高一同班的一位女同学上街买东西,看见一小偷在摸一位老太太的包,那位女同学出于同情心,正义地靠近老太太,扯了一下老太太的衣角,指了指老人的包包,老太太看到了那位同学的手势和眼神后,又看到一个瘦高个子、鬼鬼祟祟的男人站在背后,明白有小偷要摸她的包,就伸手按住包里的钱,小偷未能得逞,眼看煮熟的“鸡”飞掉了。
  那小偷摸包没有得逞后,就把恨记在这位“管闲事”的女同学身上,尾随在女同学身后,跟踪到了学校,准备伺机报复。
  这位同学察觉小偷在跟踪她,想起小时候爸妈摆过小偷摸包时,不要点水,要是小偷知道你点水,就要被挖眼睛的说法后,知道惹祸了,一路飞跑,心想跑回学校就安全了。
  哪知道,刚到学校门口,那小偷见校门口没人,几大步冲上去,抓住了这位同学的辫子,恶狠狠地说:“老子今天让你知道我是谁?看你今后还敢不敢管天搁地、皮皮翻翻的。”
  “救命啊,救命啊……”这家伙哪管她喊叫,边骂边拳打脚踢,那位女同学个小柔弱,无还手之力,只好拼命喊叫。
  这时,正在学校门口操场上跑步的躲子听见凄惨的喊声,她朝着叫声迅速跑了过去。一看,一个大男人正在行凶打同班的女同学。
  躲子立马冲上去,高声喊道:“住手!请你住手!”
  那家伙抬眼一瞅,上来的人虽然个子高大,但是一个女生,不予理睬,边打边说:
  “关你屁事,你给老子识相点,给老子有好远滚好远,少管闲事。”
  躲子见那人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继续凶狠地殴打同学,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飞脚踢在那家伙腰上,接着又一个老鹰扑小鸡之势,将那家伙摁倒在地,随着就是雨点般的拳头飞了出去,掌掌击中那家伙的要害。
  那家伙还没明白过来,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喊爹叫娘,知道遇上高手了,拼命从地上爬起来,忍着痛,屁滚尿流地逃跑了。
  躲子扶起女同学,问清了事由后,更加痛恨那逃跑的小偷。
  真是无巧不成书。有一天躲子上街去买文具用品,选好东西后去柜台付款时,从背后一看,有一个人正在摸一位同学的包,再一看,摸包的那家伙背影好熟啊。
  躲子靠前一步一看,对,又是他,就是那天在校门口被她揍了一顿的那个坏蛋。
  躲子一把抓住那小偷的手,大吼一声:“你干什么,吃屎狗就是吃屎狗,永远改不了吃屎的德性。”又自言自语讥讽了他一句,“不过,我们俩还真有‘缘’哈。”
  那家伙抬头一看,又是那个拳脚功夫了不得的死丫头,他知道不是她的对手,就哀求说:“我没摸到,我改,我一定改还不行吗?”
  躲子想,对这种害群之马岂能心软,一定要送公安部门处理。于是,躲子大声说:“他是小偷,他前几天摸包,被我的同学点水后,还跑去我们学校殴打我的同学。”
  周围的人听说后,围了过来,几个男子汉揪住那家伙,把他扭送到了城关公安派出所,交由派出所处理。
  没多久,躲子无私无畏救同学和在街上抓小偷的故事在学校传开了,老师和同学们都对躲子的正义行为连声称赞。打那以后,躲子成了全班同学的“护身符”。
  那天,王躲子穿着运动服正在操场上打篮球。
  王躲子在学校里是女生篮球队主力队员,她打篮球灵活机动,弹跳自如,无论是带球、传球、上板都干净利落。
  学校领导带着军校招生负责人来到了操场边,随着校领导手指的方向看去,个头很高,鹤立鸡群的王躲子正在三步上篮,那弹跳如飞,干净利索将篮球扣进篮网里的动作,简直就像一只春燕腾空飞跃的动人画卷。
  校领导把躲子叫到办公室,把她介绍给了军校负责人。
  军校负责人直接问躲子:“王躲子,你想上军校吗?”
  躲子没回过神来,这不是做梦吧。
  躲子从小就喜欢军人,很羡慕军人穿着军装,威武雄壮的样子。她最喜爱看战斗片了,她常说看战斗片有功夫、有精神,很带劲。
  躲子还多次梦见自己当了兵,上了战场,成了战斗英雄。但每当醒来时,又为自己是一个女儿身而沮丧。
  躲子初中毕业那年,大姨家寨子里有一个比她大几岁的一位大哥哥当了兵,乡里给他戴上了大红花,好光荣威武啊,村里敲锣打鼓地送他去当兵。
  目睹那情景,躲子心想:要是自己是男生,一定要去报名当兵。于是,躲子从小就有了想当兵的念头。
  她取名叫王躲子,说起来还有一个小故事。
  躲子满七岁了,该上学读书了,她永远不会忘记,大姨送她去读书,上一年级那天的情景。
  那天,虽进入了春天,但被大雪覆盖了很久时间,大地还散发出一股股的冷气,使人感到很冷很冷。躲子穿着大姨给她缝制的小棉袄,扎着两根小辫,跟着大姨一跑一跳到了学校。
  躲子从未见到过这么热闹的地方,从没见过这么多的小孩,感到好奇好玩。
  老师问她:“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呀!”
  躲子大声回答:“躲子。”
  大姨送躲子去上学,本想重新给她起个名字,又怕妹夫、妹弟有想法,就有些举棋不定。
  老师怀疑自己听错了,哪有这么奇奇怪怪的名字。惊讶地望着面前这个眼睛大大、皮肤黑黑的小女孩。
  “你不是怕上学吗?说话还这么大声。”还没回个神,大姨想不到躲子先回答了老师的提问,拉了一下躲子的小手,又重复答道:“她叫王躲子。”
  “哎呀,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这个名字太难听了,张姐,另改个吧。”老师看着躲子家大姨。
  其实,这位老师就住在大姨家附近,对王躲子的事,略耳闻一些。
  大姨说:“我也这样想,但又想这个名字是她爸妈改的,算了,不改了,就这个名字吧。”
  老师摇了摇头,就在新生报名册上写上了“王躲子”的名字。
  那时躲子还小,不懂事,叫王躲子就王躲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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