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纠葛埋隐患
作品名称:苦追七年 作者:鲁励 发布时间:2021-09-07 08:42:31 字数:5126
傍晚,章家洋提着一个水杯,穿着一身工作服回到租赁的屋子里。看到任四季给他打回的饭菜,对她夸赞一番:“四季,你越来越能干了。”
任四季一边督促一边跟他说问他现状:“你快去洗漱一下把衣服换了来吃饭,莫偷懒。你的工作如何?”
章家洋放下水杯,洗漱后换了衣服,来到餐桌边告诉她:“就是车主换了一个人的名字,结账的方式变了,我们一个月的收入少了,其他没有变化。”
任四季把餐桌上放的白酒倒了一杯,嘴里咕嘟着埋怨他:“当初,我不让你管他们三个你不听不信,现在弄成这个样子。”
章家洋早就想好说服她的对策:“我给你解释过啊,我们没生一男半女,将来总得有人送葬啊。如果不帮一下他们三个,将来靠谁啊?况且,德财是给我们借钱,又不是白给。近几天生意如何?”
任四季惊愕地告诉他:“你还别说,德财这小子看上去憨头憨脑的,还有一股子蛮力。我们的店开始没生意,把我急死了,就凭他的蛮劲让按摩的人感到舒服,生意就慢慢上去了,平均每天都是几百。最近有两件怪事,他得到一辆摩托车,据说是朋友帮他把丢了的摩托车找回来还给他的,就是车上挂的牌子不是原来的,隔三差五转上千数的钱给我,要是按这种收入,要不了几年就把我们的钱还了。”
章家洋也感到有些蹊跷,一边吃菜、喝酒,一边问她:“你问没问,这些钱是那里来的,得警告他千万莫碰‘水钱’(高利贷)!”
任四季继续给他说实情:“摩托车和钱的事我当然得问,他说是用摩托车加班拉客赚的,我就不好多问了,只好回来跟你说。”
章家洋最关心的问题还是她和于丽丽之间的事,又不方便说出来,委婉地问她:“你和阳大林他们一家处得如何?”
任四季知道,他的心里揣着于丽丽,偏不让他得意:“我们现在基本是独立经营,生活费是按人算,天天结账,没有纠葛。”
章家洋喝完杯中酒,端起饭盒,提醒她:“四季,做人做事要把握方寸,如果没有表妹,我们能开这家按摩店吗?”
任四季埋怨他:“我们在一起我就劝你回去离婚,如果你听我的话,不坐几年牢,我们带个孩子,会是今天这个结局吗?就是你强出来的恶果。”
章家洋仍然使用惯用伎俩:“过去的事翻篇了,再说也回不去了。还是把好方向,过好将来的日子。一定要和他们处好关系,毕竟我们是靠他们的技术名气起的步。”
“你莫啰嗦,我为会得罪你姑奶奶,还得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和她藕断丝连,偷鸡摸狗,绝对有你不想看到的好戏。莫说我没提醒你,你那点花花肠子,骗得了任何人,瞒不过我的眼睛,我也不是软茄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任四季柔中带刚的威胁他。
听到任四季的警告,他心里瑟缩地颤抖,她的确是一个敢作敢为的性格,如果把她惹火了,她会拼命。章家洋放下吃完饭的餐具,慎重表态:“我们是患难夫妻,我坐几年牢,你都坚持等,就凭这层关系,我也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
任四季立即收碗筷:“你累了,休息看电视嘛,洗刷的事就不用你了。我虽然也在上班,只是收钱,没搞按摩业务。只是守的时间长,比你们都好耍些。”
章家洋还是对儿子摩托车和突然增加收入的事不放心,必须当面问清,如果他偷、抢摩托车,办信用卡、借“水钱”(高利贷)等任何一件事都后患无穷,真的会让章家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你洗嘛,我方便一下,德财的事我不放心,我们一起去看看、问下他。”
任四季心知肚明,看穿不说穿,给他留点面子。估计他是办两件事,一是要把警告的话转告给于丽丽,二是核实章德财的事。有意回避:“算了,我在按摩店呆了一天也累了,你和德财的父子,我去他不待见,你去问问落实些。”
章家洋也知道她是故意回避:“娃儿不懂事,你要宽宏大量,莫跟他一般见识,我问实了就回来。”
“我是啥秉性你清楚,不喜欢说废话,快去快回。”任四季简明警示。
章家洋听到她限制时间,就只好先说明:“要是他的拉客,我得等到他问了才放心。”
任四季给他把后门堵死:“他每次拉客赚钱都会转款到卡上,我手机有短信通知,他转的每笔钱我都记了账的,借归借,还归还,我们也不能吃麻胡子,一个月出一次还款收条,免得时间久了说不清。”
章家洋明白她这么说的意思,是让自己在时间差上莫钻空子,也是提醒自己不能忽悠她,方便之后便出门,出门前再三肯定她的做法:“还是老婆秉公办事,我去了。”
“把门关好,我洗完就看电视。”任四季吩咐老公。
章家洋骑着自行车来到丽丽按摩店,于丽丽估计章家洋为摩托车和章德财晚上加班拉客要核实,坐在店前乘门洞时等他,看到他骑车到后主动打招呼:“表哥来了哈。”
“嗯,我是想问一下他摩托车和晚上加班的事。”章家洋表明此行的意思。
于丽丽的婆婆听到章家洋的声音,走出为给他解释:“这件事我们不晓得,只看到多了一辆摩托车,有时晚上出去后就回来。”
于丽丽听到婆婆插话,有意想支开她:“妈,他有事不会跟你说。”她便将摩托车和晚上加班拉客的事告知章家洋:“如果你不信,可以等他,估计一个小时左右他就回来了。”马上端了一把椅子放在门市前的人行道上。
章家洋看到表妹的情态,估计她让自己等儿子时,又想说什么事:“谢谢表妹,四季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还是不放心,专程来看摩托车,问下加班的事。”
于丽丽招呼他:“坐到等嘛。他刚走。突然多了一辆车,晚上又骑车出去加班,你是得问一下放心些。我和四季虽然都是他的长辈,毕竟隔了一层关系,没得你们父子亲。”
章家洋步入社会时间长,开货车应酬,八面玲珑的话说得多,像这种场境,既要应付表妹,又要防止她婆婆娘起疑心,让刚起步的按摩店化为乌有:“你们的好意我领情,我掌握了真实情况好整治他。主要怕他在社会上惹些事,影响做正当生意。”
“也对,我开始说你还不信,这个生意投入少,收入可观。德财才学多久,就凭他现在的业务一天收入不低于五百,一年就是十几万,几年就能把你的钱还清。”于丽丽给他算了一笔账。
阳大林的妈坐在门边监视他们,听到他们这么说也来凑热闹:“就是,我大林收徒弟一个至少一千元,我们没收一分钱就把他教会了,还让你们用我们的手续开按摩店,其实,就是让你们来分钱,如果不是亲戚,我们会这样做吗?”
憨厚的阳大林拄着一根棍子,戴着一副茶镜走过来招呼母亲:“妈,他们是我老婆的亲戚,你说这些干啥嘛,你该干啥干啥,莫在这里乱说。”他心里明白,自己是瞎子,如果不是因为于丽丽家里穷,打死她也不会嫁给自己,她心里承受着比别人更多的委屈,只有用宽恕和行动,留住她的心才能留住她的人。如果对她太苛刻、怀疑、刁难,只能把她赶走。
苟思菊不理解儿子的心思,更不明白儿子的用意,像盯正常人似的,把儿媳盯得牢牢的,虽然她很执着,暗示任四季管好老公,儿子的话她十分尊重,因为这里是他凭按摩技术赚的一摊位。无论是他带徒弟,接待顾客,都得留颜面。听了儿子的招呼,只好回到屋子里去看电视。
于丽丽借阳大林的话,娇滴滴地解释:“大林,我陪表哥哥等表侄。”
阳大林拄着棍子走过来:“丽丽,表哥不吸烟,你去把茶泡起嘛,哪有客人来了干坐的道理。”
于丽丽欣然同意:“要是早来半个小时就碰面了,表侄刚出去拉客,估计还要等一个小时左右。”
阳大林宽宏大度地吩咐老婆:“丽丽,给表哥泡我喝的好茶,把泡的第一杯水清一清,第二杯水才喝,你陪他摆龙门阵,我还有个顾客等到去按摩。”
“晓得了,老公。”于丽丽笑着回答他,心里憎恨,我笑得再开心你也看不见。
阳大林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老婆开心的笑特别漂亮,等我们把钱赚多了,有余钱时到大医院去把眼睛治好,每天把你看个够。”
于丽丽安慰他:“大林,你按摩技术这么好,不仅能为人解疲乏,还能治一些病,我相信一定会有这么一天。”嘴里这么说,心里在想,赚钱要买房子,车子,哪里还有钱去治眼睛,真是白日做梦。
阳大林虽然眼瞎,知识面还是很广:“愚公能移山,铁棒能磨成绣花针,只要有恒心,没有办不成的事。我们要添个小宝宝,赚钱买房、车、供小宝宝读书,把这些事完成后才积蓄钱治眼睛。”
章家洋也鼓励他:“兄弟人好、心好,技术高超,我表妹贤惠聪明,你们配合好,你的理想一定能实现。”
阳大林点头赞成他的观点:“表哥,丽丽陪你等表侄,你们一定要提醒他,靠技术赚钱日子才过得踏实,世界上没有投机取巧的好事。”
章家洋心里一阵阵酸痛,多么忠厚善良的人啊,自己带残疾,还这么心胸开阔,而自己贪图私欲、头脑发热欺负表妹,和他相比,多么惭愧啊。想到任四季警告的话,只有虔诚地对待他们,收敛自己的行为,避免发生更大的灾难:“谢谢表妹夫,你去忙吧,我得给你表嫂打个电话,免得让她担心。”
阳大林拄着棍子回到按摩室,章家洋掏出电话拨通任四季的手机:“老婆,我到了按摩店,德财刚出去,我要坐在店门口等他回来,见面后我才放心。”
“我该说的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自己看着办。”任四季冷漠地回答他。
章家洋唯唯诺诺地应承:“嗯,晓得了。”
于丽丽端起茶杯,端了一根塑料独凳走出来取笑章家洋:“哎呀,才一会就要汇报请假,的确是妻管严。”
章家洋牵强地辩解:“她也是为我好,过来之前,她就让我办完事就回去,如果没遇到德财就打个电话,免得让她担心。”
“也许是提防你吧。”于丽丽取笑他。
“我有啥好防的,既没钱,又不占年龄优势,又没有地位,就是一个开货车的。”章家洋想用这种方式拒绝与她纠缠。
于丽丽轻声告诉他:“表哥,祝贺你又要当爸爸了。”
章家洋莫名其妙地问她:“我在二十几年前就当爸爸了,这蚨道喜是不是晚了点。”
于丽丽指着自己的肚子:“两个月没来大姨妈了。”
她的话就像晴天霹雳,任四季刚发出警告,她又告诉此事,简直不相信自己会这么不幸。如果她真的生了自己的子女,断然在阳家无法立足,儿子搞的按摩店也失去了技术支撑。章家洋为印证事实的真伪:“表妹,你说啥哟?”
于丽丽低声告诉他:“我带瞎子去检查过,他没有生育能力,如果你不相信,我生下来去做亲子鉴定,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他自己知道不?”章家洋听说此话,连忙问道。
于丽丽无意之中透露真情:“我敢告诉他啊?他虽然眼睛瞎,聪明得很。”
章家洋顿时直冒冷汗,只能低三下四地求她:“好表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晓得,刚才过来前,她就发誓,如果发现我们再苟合,她就会拼命。还有这三个不争气的子女,简直把我架在炉子上烤啊。”
于丽丽恍然大悟:“哦,我终于明白了,任四季和你的子女都是人命,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人命。”
章家洋终于说出心里话:“表妹,你说些啥嘛。我认识任四季前,多次到你家,你打工不在家,又没有联系方式,如果当时找到你,我绝对不会跟任四季好。任四季在我坐牢的几年一直等我,就凭这点就看得出,她的意志多么坚定,如果我再提跟她离婚,就是把她逼上绝路。”
于丽丽瞪大双眼质问他:“你当时播收时,什么心肝、宝贝,嘴里的话甜得让人神魂颠倒,认为这辈子终于找到一个情哥哥了,播下的种子开始存活了,你想往干坡上跑了。你们都是人,有脸面,我是啥,有没有脸面?如果不是为我父母治病,我会嫁给瞎子?这是白日做梦。”
章家洋此时心急如焚地问她:“好表妹,既然事情都发生了,你觉得怎么办好?”
于丽丽沮丧地苦笑:“我一个女流之辈,想得出好办法会上你这个糟老头的当。明晓得你是个人渣,家里有老婆还在外面勾搭别人,宁愿坐牢也要离婚,明知你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人渣还要轻信你的鬼话。我真的是让瞎子折磨得,鬼迷心窍。”
章家洋听她低声严厉地指责自己,反而冷静了许多,只能使用缓兵之计:“表妹,我理解和同情你现在的心情,每个姑娘第一次怀孕都是激动,浮想联翩,好好保重、调养身体,一定能想到万全之策。”
于丽丽听他这么说,只好任他摆布:“反正我把真相告诉你了,就看你想啥子办法。”
章家洋喝了口茶:“我们共同想办法解决,暂时唯一的办法就说是阳大林播的种,掩盖真相,平稳地把孩子生下来。”
于丽丽无奈地苦笑:“是啊,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但不是最后的办法。”她留下一个话柄是恐吓他的,也是检测他对自己有多少真实的情感。其实,阳大林根本没有去查,这个孩子也是阳大林的,她只是要用这个办法控制章家洋,让他生活在恐惧和担忧之中,不能轻易脱离她的控制。
章家洋一边和她聊天,一边喝茶,一边关注公路上行驶的车辆,听到一辆摩托车的声音,就像救命的稻草:“摩托车开过来了,是这个狗东西回来了。”
于丽丽仍然配合他教育表侄:“你这条大狗听到小狗的声音了?”
章德财把摩托车开到按摩店的门市里,取掉头盔,走出门市,看到章家洋淡淡地问了一句:“你来了?”
章家洋仔细查看摩托车:“嗯,是你输了哪辆车,怎么又转到你手里了?”
“反正徐凯也是从我手里赢走的,他又没花钱买,是一个朋友帮我找回来的,物归原主,我当然要哦。”章德财沾沾自喜地笑道,他可不知这辆车带来一大堆事。
章家洋带着鄙夷的语气指责他:“你才来几天,就能结识这么神通广大的朋友?”
章德财讥讽他:“你真是狗眼看人低,我还有贵人帮助,拉客赚钱,最多三年就能把欠你和狐狸精的钱还了。把钱还清后,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