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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沈美玲提出分手(1)

作品名称:蓝色的海洋      作者:苏晓蔡      发布时间:2021-09-04 16:15:51      字数:5483

  苏潇清非常感激地看着杨班长,再感激地看了一眼谢海琴。苏潇清和谢海琴俩人的眼睛相互凝望了一下,谢海琴似乎想从这凝望的眼神中看到些什么。然而,从苏潇清的眼神中只看到了一种感激,别的什么也没看到。谢海琴把刚才外露的激动的心情掩饰起来,和苏潇清一起,端起手中的碗伸向前去……
  转眼,老兵退伍工作开始了。苏潇清他们潜水班只有杨班长一人退伍。杨班长的身体已基本恢复了,只是在阴天和下雨天,伤口处总是有点不适的感觉。在检查身体时,医生对杨班长说:这种隐隐约约的不适也算正常,你毕竟受到这么大的伤还能恢复的这样的好,好在你的身体素质好,否则,换成别人的话可能早就没命了。医生还说:这个反应是正常的,要过段时间才会慢慢地消失。总之,杨班长的身体虽然恢复了,但是最后他还是要退伍回去,苏潇清他们的心里还是别有一番滋味儿的。
  一想到杨班长要退伍,苏潇清真的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如果,没有杨班长的住院。当然,苏潇清并不是巴不到杨班长出现那样的事。而是真心地感谢杨班长,让自己和谢海琴相识了。现在,苏潇清和谢海琴俩人常来常往,还经常通信或打电话。苏潇清还采纳了谢海琴的建议,把那首诗寄给了海军报。没想到,半个多月后,海军报竟然把苏潇清写的那首诗给刊登出来了。苏潇清一看到自己的诗发表出来,连忙打电话告诉谢海琴。谢海琴一听急忙放下电话去找当天的海军报。
  十月到了,部队的退伍工作也到了尾声。杨班长临走时,苏潇清也没有什么礼物赠送给他,就写了首诗给杨班长。诗的题目《再见了,班长》。诗是这样写的:
  再见了,班长
  我俩相识十月
  您像兄长一样
  而今
  您要回乡
  我紧握您宽厚的大手
  怎么也舍不得您走
  
  再见了,班长
  您的脸上
  涌起许多不舍、依恋、豪爽
  我的心里却泪如泉涌、似如刀绞
  我不知道
  这一别
  何时才能相见
  
  再见了,班长
  十个月的学习、生活、训练
  您所说的话
  您所做的一切
  您把所有的一切
  毫无保留地捧出
  无私的献给了我们
  
  再见了,班长
  您就要走了
  我拉住您的手
  真舍不得您走
  相识虽不久
  但您和我的情
  却永驻心田
  
  您看着我的脸
  我也望着您的眼
  从您的双眼里
  看到了浪花朵朵
  您情感似那眼泉
  比我更加奔涌
  我们彼此难舍
  
  班长
  您端起送行的酒
  就如端走了我心
  您一口喝尽
  背上背包
  向着遥远的远方前行
  留下了我无限的思念
  
  再见了,班长
  我的心中留下了思念
  我的心中渴望着相逢
  我人生的轨迹
  未来的生命里
  将依附着您
  坚定地朝着远方前进
  
  自从苏潇清在苏通和沈美玲那晚见了以后,沈美玲就越发地爱着苏潇清,经常在信中谈那天晚上。沈美玲信中写道:亲爱的,潇清,如果那天妈妈不在,我肯定受不了了。我现在的心中只有你,一想到你,我就浑身是劲儿。我的潇清,这可能就是爱情的力量。苏潇清也说:如那天你妈妈不在,可能真的要出事了。还好,你妈妈在,否则怎么办呢,亲爱的,美玲?沈美玲回信写道:潇清,如果那天妈妈不在的话,兴许我们就不会那样了呢,是不是呀?真因为有妈妈在,我们才会好毫顾忌地把心中的爱释放出来,那是多么的开心和快乐呀……
  但是,近些日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苏潇清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收到沈美玲的片言只语了。在这期间,苏潇清还先后写了好几封信给沈美玲,也不见她的回信。今天,苏潇清终于收到了沈美玲写来的信,心情颇为激动。苏潇清即刻来到了船头,激动的、迫不急待地撕开了手中的信。但是,苏潇清一看信的抬头,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以前,沈美玲在来信的抬头都是写“亲爱的,潇清”或者是“亲爱的清”,而这次信的抬头却是“苏潇清,你好”。再看信的内容,苏潇清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沈美玲的厂里成立了一个文艺宣传队,是为了国庆专门组建的。有一天晚上,她们赶时间加班、排演结束后,和她领唱的男同志说是送她回去,沈美玲也就答应了。沈美玲想,反正是一个厂里的,而且他还和自己领唱,有的地方还需要提示什么的,送送也没关系。令沈美玲没有想到的是,那小子一进她的房间就把门反锁上了,背靠着门看着沈美玲。沈美玲被他莫名其妙的这样一看慌了,问他,你想干什么。那男的也很直爽地说,美玲,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我知道你的男朋友是个军人,平时也没有机会向你表白我心中的想法。今天,真是“黄盖来降,此天助我也“,有这样的好机会让我表白了,我不可能错过的。所以,我今天也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样的印象了,我必须要把生米煮成熟饭,要向你表白,我爱你。说着,上去一把抱住了沈美玲。沈美玲被吓傻了,等到那男的在解她的衣服时,沈美玲终于清醒过来了,她喊着,和他搏斗着、嘶咬着、手挠着,就是不让那个畜生达到目的。但那个畜生被打、被骂、被咬着、被挠着,就是不松手。沈美玲终因体力不支,最后被那畜生强奸了。沈美玲说要告他。他说,你去告呀,现在你是我的人了,你告去呀,告了看对你有什么好处?我看是你没有脸见人,还是我没有脸见人?在信的结尾处沈美玲向苏潇清提出了分手,说我没脸见你,也没有脸见你的家里人。我真心祝你幸福!
  苏潇清看完信后,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早知道是这样,这次到苏通时我就……
  苏潇清的心里非常地痛苦,怎么回这封信呢?是坚决不同意分手还是怎么办?苏潇清思前想后,决定在回信中坚决不同意分手。因自己又不是什么城市户口,沈美玲一直那么地爱着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她是最需要安慰和理解的,就为这事儿分手,自己也太不是人了。想到这儿,苏潇清写了封长信,坚决不同意分手,并写了许多能激起两人动容的事。可是,沈美玲的回信是坚决提出了分手,并说自己已怀孕了,你自己多保重!
  收到这封信后,苏潇清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他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在自己五彩缤纷的眼前,涌现出和沈美玲相识、相爱的甜蜜的美好时光。苏潇清真没想到,自己和沈美玲如此纯真的爱情就被那个畜生给毁了。苏潇清想死的心都有了,整天没精打采的。当然,这一现象只是在没人的时候才能显现出来,特别是晚上,苏潇清一闭上眼,眼前就是沈美玲快乐的笑容、身影和他去年春天到她家去避雨的情景。
  
  沈美玲有姐妹三个,大姐在部队,二姐已结婚成家。
  1981年春天,苏潇清到县城爸爸的单位想让爸爸把全家户口迁进县城里来,如实在不行,先把妈妈的户口迁进来也行。
  爸爸对苏潇清说:“清儿,我现在有这个机会去向组织上提要求,但是清儿,你有没想想,我的那些已经牺牲在战场上的战友们怎么向组织部门去提呢?他们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们又拿什么去提呢?”爸爸心里的那些痛,苏潇清无法理解。
  “可是,爸爸,您知道吗?那些为国捐躯的英烈们,已经享受到了国家给予的荣誉,他们的家人也没有这样的指望了,而我们还得要生活、工作、学习,就不能不为自己和家人想想吗?”苏潇清恳求地说。
  “你说的不错,他们是享受到了国家给予的应得的荣誉,但你有没想过,有谁愿意将自己的生命来挽回这么一纸文件,这么一枚冰冷的勋章呢?他们永远是没有指望了!他们既失去了亲人,他们的家里人又享受不到什么待遇,但我们活着的人,就不能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深思嘛!”爸爸看着苏潇清心情很沉痛地说。
  “我们去深思什么呀?难道说,他们不是为了我们生活得更好而抛头颅、洒热血的吗?”苏潇清激动地说。
  “是的,他们是为了我们生活、工作、学习得更好,才宁愿献出自己年轻的生命。可是,儿子,你知道吗?我们现在有这样的生活,有了你的生命,不就是他们为我们而付出的吗?没有他们,你的生命有吗?我们还有这个家吗?”爸爸问着苏潇清。
  “爸爸,您这样的思想现在已在渐渐地老化了,已经不能适应上级精神了。您看吧,‘人不为己,天主地灭’这样的思想潮流好像在渐渐地形成,光靠您能行吗?”苏潇清不无忧虑地说。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只要能把自己家里管好了,能尽一名老共产党员的职责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我就管不了了。”苏万录心情不知为何,显得特别的沉重。
  “老共产党员能值几个钱呀?到时候,可能……”苏潇清想说:到时候,可能只有钱才值钱。但苏潇清没敢说,怕爸爸感情上受不了,脸上只是带着些讥讽的神情。
  “不管她能值几个钱,我只要对得起入党宣誓时的誓言就行了!”苏万录看出了自己的儿子想说但没敢说出来的话。
  “您……”苏潇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己怎么样说爸爸总是那么几句话,他已经失望了,推上车就从爸爸住的地方往回骑。
  天上正在下着蒙蒙细雨,给春日里平添几分柔情的气氛。这使苏潇清想起了杜甫的一首诗《春夜喜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此刻的春雨真是贵如油。这场春雨下得也是时候,人们的心灵也随之在细细的春雨里曼舞。
  再是什么“春雨贵如油”或者再曼舞地洒在苏潇清的身上、脸上、头上,很是舒适、凉爽,但他的心里那种对爸爸的失望、无奈却占据了他的身心。对于苏潇清个人而言,这春雨下得又不是时候。苏潇清只感到,自己在渐渐被贵如油的春雨淋湿了,那轻舞的春雨不断地抚慰着他的脸上和身上,也在渐渐地渗进了他沉闷的心里,侵蚀着自己的心灵,乃至于,这春雨对苏潇清而言,竟没有一点优美的感觉。
  苏潇清边骑着车边想着刚才和爸爸的争执,心里对爸爸的思维总是不能接受,觉得爸爸只想到自己,就没想到自己的子女们,这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毛主席是就教导我们说“要斗私批修”。苏潇清就这样越想越气,心里怎么也解不开这个结,双眼里就禁不住地涌出了热泪。这泪水和着春雨在脸上流淌,眼眶里就越发的红。苏潇清骑车约有半小时,身上已几乎被这春雨淋湿了,自己又没带雨衣,怎么办呢?突然,他想起了沈万祥家不就住在前面吗?要不到他家去躲躲雨吧?
  沈万祥因身体原因,1980年进了县人武部的干休所。他觉得干休所房子小,就在县城东的农村找了块地盖了房子,全家都住到了农村,但是户口仍是城镇户口。那时的农村没有任何污染,天高云淡、鸟语花香、水清见底,好一派优美如画、生机盎然的景色。
  苏潇清想:就这样去,会不会被人家笑话呢?算了吧,省得给人家笑话了。
  春雨像一根根细线似的落了下来,不时地还会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大地也被这春雨浇得绿油油的。
  苏潇清没了欣赏这春天的景色,反觉得被这春雨一淋,再加上身上也穿得单薄,身上很不舒服,如这样下去,到家肯定会感冒。要不就去?要不就算了。苏潇清的心里正这样地相互掰扯着,沈万祥家就在眼前了。就在苏潇清的车就要骑过沈万祥的家门口时,苏潇清竟然毫不犹豫地把自行车头一拐,自行车一下子就拐进了到沈万祥家的路上。那天,苏潇清记得,沈万祥家正好在吃晚饭,看见自家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小伙子,他们家多一愣。等苏潇清把自行车放好后走到他们面前,叫道:“叔叔、阿姨,沈美玲。你们在吃饭哩?”
  苏潇清这样一叫,才把他们叫醒了。叔叔急忙说:“这不是老苏家的小五子吗?”
  “是的。”苏潇清答道。
  “哦,是潇清儿呀。你有没吃晚饭?”阿姨很关心地问道。
  “没有呐。”苏潇清不好意思地回答着。
  “那就快点坐下来,一起吃饭。”叔叔说着。
  “爸,妈,你也不看看,潇清浑身都被雨淋湿了,先拿件衣裳给他换换,否则,要感冒的。”坐在那儿吃饭的沈美玲眼睛看着苏潇清,再看看她的爸爸妈妈很关心地说。
  “对对对,你先将就点儿,我们家没有男子,穿你叔叔的衣裳吧。”阿姨说着,就带着苏潇清从厨房间来到了三间朝南的大瓦房的客厅。客厅里就是在这灰蒙蒙的春雨里,也显得很是亮堂。
  三间朝南的房子,每间约有40平米。朝东的也就是苏潇清刚才进去的那屋是厨房。厨房大约也有50平米大,平时家里没有客人来,或者来个一两桌的客人,也就在厨房间吃饭。
  苏潇清换好衣服,回到厨房,见桌上多了一个炒鸡蛋,饭碗已帮他盛好了,叔叔和阿姨多已放下了碗筷,倒是沈美玲的碗里还有半碗饭留着,坐在那儿在等苏潇清。
  “我们吃好了,让我家玲儿陪你吃。”叔叔满脸挂着温和对苏潇清说。
  “给叔叔阿姨找麻烦了。”苏潇清说。
  “这有什么麻烦啊,多加双筷子和一只碗的。没事的。”阿姨满脸是笑的对苏潇清说。
  “好了,你们先让潇清吃饭,再不吃饭,饭要冷了。”沈美玲突然很关心地对她爸爸妈妈说。
  “对对对,先吃饭,先吃饭。不吃要冷哦。”叔叔阿姨急忙对苏潇清说。
  “谢谢叔叔阿姨!还有美玲!”苏潇清对着叔叔阿姨和美玲说着,便也就坐在了桌子边上,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先开始苏潇清用余光看着叔叔阿姨俩人,他俩在边上很端详地看着自己,再加上沈美玲也在不断地看着自己,他就不好意思夹菜。倒是沈美玲不断地夹着菜放到了苏潇清的碗里,满脸真诚地对苏潇清说:“一个大男人家的,怎么吃饭吃菜像个大姑娘样的?不要不好意思,既然来了,就老老实实、痛痛快快地吃饭。”
  苏潇清被沈美玲一说,也就胆子大了起来,说:“我不客气。”说完,就伸出筷子,夹起一块鸡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叔叔阿姨看了,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潇清儿,你这是从哪儿来呀?是从你爸爸那儿回去还是从你家里到你爸爸那儿呐?”叔叔等苏潇清吃好饭问道。
  “是从我爸爸那儿回家。”苏潇清回道。
  “这不是下着雨吗,你爸爸怎么会让你淋着雨回去呀?”叔叔语气里带了疑问地看着苏潇清问。
  “出门时天上还没下雨呐。”苏潇清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回道。
  “哦。没下雨?”叔叔不仅语气里疑问没有散去,现在,脸上也带着疑问。
  苏潇清看到这一切,再看到阿姨和美玲的脸上也带着疑问地在看着自己,便只好把自己和爸爸为了户口的事说了出来。最后说:“叔叔阿姨,你们说说看,我爸爸现在的思想还是毛主席年代的思想,像这样的思想,今后可能会吃亏的。”
  “那你说说看,你爸爸的思想是好还是不好呐?这样的思想以后要吃亏,哪什么样的思想以后才不会吃亏呢?”叔叔双眼突然锐利起来,盯着苏潇清问。
  “好当然是好了。但最起码要紧跟上面的形势走。”苏潇清心里有点不高兴了,本想您叔叔问我,我也如实地告诉您,来寻找点儿安慰。没想到,您的思想也和爸爸一样,用这么威严的口气来问我,苏潇清的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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