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老人们的话题

　　“有人说两口子做那事也可以健身长寿？”陈老爹竟然提出了这么一个好笑的问题，听得在场的女人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博老先生的一番话倒让大家侧着耳朵听了起来。
　　“说起这两口子的事，一般人觉得不好意思，其实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它也是一门学问。记得有一本书叫着《性爱宝典》，那里面确实讲了许多关于男女性爱的好处。首先，它是保持长寿、预防疾病、让生活幸福的重要方式之一……”女人们听到这里，都低着头笑起来。但是博老先生装着没看见，继续讲他的道理，“性生活有十多条好处，因此不过不行。第一，它可以保护男性心脏；第二，可以保持苗条身材；第三，有助睡眠。两口子做那事以后，能够让夫妻迅速进入甜美的梦乡……”博老先生说到这里，在场的男男女女都大笑起来，但是博老先生不笑，他的说话还在继续，“当你遇到烦心事心情不好的时候，与其大叫大喊，还不如通过夫妻间做那事情来释放，那是摆脱心理压力的最好方法之一。还有，两口子经常做那事情，还可以更好地感受幸福。与金钱相比，性爱可以让人感觉更加幸福。这一点也许大家都有体会。最后还有两个最重要的方面：它可以延缓衰老。幸福的性生活可以延缓衰老过程，让人永葆年轻。可以保健牙齿，让牙齿更亮白、坚固。”
　　博老先生的这一番话，让大家即懂得了许多道理，又感到无比的快乐，看来这讲笑话也有水平，有学问。
　　这时吴妈的一句话又把话题引到了另一个方面：
　　“环妹子，你和基叔的棺椁都还没准备吧？”
　　“龙崽曾听他丈老子提起过，说别人家老人的棺椁都已准备好，这人年纪大了，说不准那一天来个三病两痛就去了，还是早做准备好。所以龙崽准备把爹妈和两位叔叔的棺椁都一起弄好，但是他爹就是不同意，说龙标这地方有专卖棺椁的行当，到时候买一副现成的省事，所以龙崽也只得罢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买来的货那能放心？这做棺椁是大事，要选择吉日开工，还要选择吉日圆盖。什么叫‘圆盖’？就是棺椁做完工的那一天，也就是做棺椁的最后一道手续。‘圆盖’这一天，直系亲眷还要来喝酒庆贺，因为这也是喜事。这么大的事，怎么能随随便便买一副呢？”在这一方面吴妈是内行。
　　“这做棺椁的木材是很讲究的，一般要选木质坚硬有韧性、表层光滑的上等木材，我亲家那一副寿方是从潢海铁网山上买来的樯木，据说那木材做千年屋可以万年不坏。”
　　“怪不得别人说你亲家那副寿板价值特别贵，原来它的来历真的不简单。”
　　“你亲家那千年屋我见过，它的帮底有八寸厚，木纹有点像槟榔，用嘴巴舔一舔木材，它的味道有点像檀麝，用手指弹一下，发出‘叮叮当当’如金玉一般的声响。”
　　“他那副寿板到底值多少钱？”
　　陈老爹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据说有人出一千两银子，他还不卖。你们说他这幅千年屋到底值多少钱？”
　　博老先生又发话了：“据说皇帝爷的棺椁有六层，第一层是白铁棺，第二层是桃花心木，第三、四层均为铅制棺，第五层是乌檀木，第六层是橡木棺。所以这皇帝爷的棺椁价值连城。”
　　基叔笑笑，心想，我这皇帝爷的棺椁可就不值钱了，跟龙标普通百姓的一样！
　　环儿有点纳闷，他们明明在说棺椁，为什么里面有“寿板”、“千年屋”这些词儿？于是她不由地发问：“那‘寿板’和‘千年屋’都是些什么？”
　　基叔笑笑：“‘寿板’和‘千年屋’我们大家都少不了，人人要在那里面睡。环儿明白了吗？”
　　环儿把脑门拍拍：“我这人，真的有点傻！”
　　环儿已经是第三次对强儿说：“强儿，今天晚上不要在床上尿尿了，有点胀就叫奶奶，奶奶抱你尿尿。”强儿说：“不知为什么，我每次做梦在外面尿尿，醒过来被单就湿了。”奶奶说：“快睡了，等会儿奶奶叫你尿尿。”
　　强儿睡着了。基叔和环儿却睡不着，他们在想事情。强儿快满三岁了，按理说应该不会在床上尿尿了，可是强儿为什么还老是在床上尿尿呢？
　　“要我看，这床上尿尿恐怕也是一种病。记得龙崽和凤儿两兄妹两三岁时就再也没有在床上尿尿，为什么强儿就不一样呢？菲菲的年龄跟强儿差不了多少，也不在床上尿尿了，看来真的是有点原因。”
　　“是不是明天跟孙先生说一说，看他有什么办法。”老两口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基叔又开始不安分起来，手开始在环儿的身上胡乱地摸摸这里摸摸那里。环儿说：“今天英杰爷爷说那些笑话太有意思了，想不到他老人家还喜欢说笑话。”
　　“博爷爷说的那些笑话都是生活知识呢，比如说他说的关于两性生活方面的事，就不单是说笑话，他说的都是两性方面的知识。”
　　“你们这些男人，越老越风流，年轻时，从来没听到你和博爷爷说笑话，现在都七老八九了，反倒爱说笑话了。”环儿笑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奥，对了，三妹子那老爹还喜欢唱山歌，有一天我听他唱那山歌，听起来有点肉麻，你道那山歌怎样唱的？”
　　“怎样唱的？”
　　“八十公公老发癫，拄着拐棍落娇联。我是高山麻叶苦，还在你锅里沾油盐。”环儿唱完又笑了起来。基叔轻叹一声：“也是啊，像我们这八旬老翁，还有什么能耐？真的是在锅里空沾油盐了。”基叔说完，把环儿抱入怀中，伸出嘴巴吻住环儿的脸颊。
　　环儿把基叔身子轻轻地推了推，：“今晚不要来，刚前面两三天做过，现在不比年轻，应该注意保养身子，不要老是弄得满身虚汗，伤了身子不好。”
　　基叔笑笑：“现在真的不行了，十日半月来一次还行，要是连着来，真的不行了。但是亲一亲摸一摸总还是可以吧？”基叔又笑了，环儿也笑了：“来吧，让你摸让你亲，就是不准你做那事。”
　　“现在十日半月做一次还可以，再过几年，恐怕连摸一摸亲一亲的力气也没有了。”
　　“但是看一看总还行吧？只要你还能在我身边看着我，让我听听你说话，我就舒服。但是就怕……”
　　“就怕什么？”环儿再没有做声。基叔明白环儿在想什么，将环儿身子搂了搂，也不作声了。
　　早上起来，基叔忽然想起，龙儿也许快回来了吧？这一次跟着五叔去巴蜀锦城，一来是去锦城了解了解锦城的绸缎生意，二来也是去外面见见世面，为将来独立支撑门面打下基础。五叔和七叔也快老了，六十几岁的人，还能支撑多久呢？总得让龙儿自己学学。五叔说，这天下的绸缎生意，主要有四个地方：一是巴蜀成都的蜀锦，二是吴地苏州的宋锦，三是建康的云锦，四是桂省邕州的壮锦。四大名锦中，巴蜀成都的蜀锦最为有名。
　　这蜀锦发展早，早在东汉时期，朝廷就在成都设置了专门管理机构“锦官”，其官署就在成都东南的“流江”岸边，后世称成都为“锦官城”就是从这里得来的。三国时候，蜀锦成为魏蜀吴三国间广为流通的热销商品。为了增加政府的财政收入，诸葛亮恢复了“锦官”，专职管理蜀锦的生产和调拨。成都当时是“织锦之里，技巧之家，百家离房，机杼相和”。蜀锦生产得到很大的发展，成为蜀国支付战事的重要财源。诸葛亮说：“今民贫国虚，决敌之资，惟仰锦耳。”直到蜀国亡国，国库尚有锦、绮、彩、绢各二十万匹，织锦业之繁盛可见一斑。
　　到了本朝，成都改称“南京”。“安史之祸”期间，由于玄宗皇帝避难成都，这里成了中原人士的避难所。但是这样一来，这里倒一时成为了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促进了巴蜀经济文化的繁荣，当时有“扬一益二”之说，即天下城市，扬州第一，成都第二。诗人李太白在《上皇西巡南京歌》中赞叹：“九天开出一成都，万户千门入画图。草树云山如锦绣，秦川能及此间无。”可见巴蜀成都之繁盛。
　　话说龙崽跟着五叔去巴蜀成都已经有两月有余，基叔和环儿那一分想念儿子的心情自不必说。开始一段时间还好，有五叔带着比较放心。但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内心那一份担心也越来越强烈。最近几天，只要附近有人大声说话，环儿就要走到外面看看，是不是龙儿回来了。
　　但是要说对龙崽的想念，最最强烈的恐怕还是另外一个人，一个表面上平静但内心却心急如焚的人——馨儿。你可以设身处地想想，一个年轻女人，正当青春年华的少妇，一个人带着两个小孩在家度过了两个多月的时光，那滋味，只有亲自体验才能够深深体会。白天还好，每到夜深人静，那强烈的思念就会特别令人难熬。馨儿已经记不清，她已经有多少个夜晚由于强烈思念男人而失眠。
　　吃过早饭，馨儿像往常一样，抱着小花花到外面转了转，倒不是为了好玩，她要在外面的大路上看一看花花的爹来了没有。其实也不过是一种心情，难道你馨儿去外面看看他就恰好被你碰着了吗？实际上，往往是在你不注意间他就忽然来到了你面前。但是当你特别想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你总是怀着一份侥幸心理，说不准到外面转转就刚好碰着了。
　　但是今天馨儿的运气真的还算好。吃过点心，馨儿两边的爹妈和一帮老人又在庭院里讲起了闲话，不过今天他们议论的话题总离不开龙崽和五叔二人。馨儿听着听着就心里着急起来，抱着花花又来到明月楼下面的大路上。
　　忽然馨儿看见远处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面隐隐约约好像坐着三个人。“莫非……”馨儿心里一阵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