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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高潮的前奏

作品名称:夏天从这里飞过      作者:犷茂      发布时间:2021-08-25 19:18:31      字数:3438

  老谭死了,加上他是间谍的谣传,一时间地下室里成了恐慌之地。
  无论白天黑夜,每每有人从他住过的房间路过,都要下意识的去他对门绕开,仿佛一旦靠近,便会从里面吹出一股袭人心肺的阴风,然后眨眼间将人带走。
  这样,不得不逼着本就打算搬离这里的许四多加快了找房的步伐。
  他的女人小梦,再也不敢在夜里单独出来解手,生怕路过老谭房间的时候,会有一只雪白的人手从背后将她一下给掐住。
  最紧张的莫过于大圆脑袋和刘吉他,二人的房间就挨在老谭的隔壁。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因素作祟,每到深夜,二人总能隐隐约听见有人敲击墙壁的声响。
  胡凤跟着陈桐去外面过起了二人世界,一个人的薛佳莹便越发害怕独自呆在房间里。
  她说她也打算出去找房,考研的日子不多了,地下室的环境太嘈杂。
  我说我不同意,如果她要信的过我,不如大家住到一起,毕竟陈桐走了我也单着。
  薛佳莹有所顾忌,可能是怕人说闲话,即使在旁人眼里我们嫣然成了一对恋爱中的情侣。
  我说:“反正我是不怕,如果你同意我就搬进你的宿舍。”
  薛佳莹用一种似有似无的目光瞧着我说:“让我想想。”
  我找老邢警官汇报这些天发生的事,把我种种的猜测和想法都告诉给他。
  第一是对院长张鸣的怀疑,他的出现并非偶然,凭我的直觉他多少和八年前三个股东的死亡与失踪有着某种联系。
  其二是那个教堂里吊死的女人是大胡茬保安的姨姐?那他的妻子呢?现在在哪?为什么没有人见过。
  其三老谭的身份之谜,他在圣和耶的长久潜伏是否和那树林里的教堂有关?除此八年前的命案与他是否存在联系?
  其四那晚从背后袭击薛佳莹的人到底是谁?还有她迷迷糊糊看见的那个矮人是谁?另外树林里拾到的那枚戒指的主人又是谁?张鸣和贾队长为何隐瞒?它们之间是否存在联系。
  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因为所有的事情都千丝万缕的围绕那栋神秘的教堂展开,所以必须让它重见天日,如此才能彻底破除所有让人不解的谜团,包括江岩下的那艘小船。
  目前为止,我只想到了这些。
  坐在老邢值班室的我俩抽着烟,我从老邢的目光中可以明显看出他被我的一番话语调动出一股将要冲破内心的力量。
  他突然掐灭烟说:“小诚,你怕死吗?”
  我犹豫片刻,不知可否的说道:“不怕!”
  “那你怕邪恶的力量吗?”他又问,看着我的眼睛闪着光。
  我说邪不胜正。
  “那好!”他说,然后告诉了我八年前他所调查关于圣和耶三个股东被杀死亡和失踪的部分离奇真相。
  其实,第三个股东并未失踪,而是至今被偷偷关押在封门镇一个叫疯康六所的地方,那是一家几乎废弃的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我诧异的问,说着:“为什么你们警方报道以失踪人口登记呢?”
  烟瘾颇大的老邢警官又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终于和我说道:“想我从警三十多年,这是我遇到过最大阻力与困难的案子啊!”
  “最大阻力?”我不懂的问,他即说:“上面不许我们深挖此案,其一是这案子可能牵动着某些隐藏在大家背后的人,毕竟经济犯罪这块一旦深挖必定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其次…….”
  他不敢再往下说,但我越发好奇,问着:“什么?”
  “我高度怀疑那个吊死的女人还活着?至今还隐藏那所教堂里。”他很肯定的说,疑问的是:“如果真没死,她应该在杀了人之后畏罪潜逃才是,为何她要诈死而后藏身在那教堂里?”
  还有那个他亲眼见过死去和被尸检的女人又是谁?
  我说,事情的真相唯有进入教堂彻底一探究竟才能揭晓。
  从老邢警官那回来,韩小雪便站在了宿舍门口,她给我打了电话和发了信息我一直没回,所以着急的她特地过来。
  “后天的飞机你跟我去吗?”宿舍里,我给她倒了杯水。
  她见我不回答,像是伤心的说道:“我妈打电话说我爸情况越来越糟,现在连小口呼吸都变的困难,可能得上呼吸机。”尘肺病人到后期是无法自主呼吸的,唯有等死的命。
  我说去,我答应她的事还能反悔吗,再说飞机票不都买好了嘛。她突然一转悲伤,站起来投进我怀里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她想在我怀里安静的靠会,我也没有拒绝。
  这会,薛佳莹突然推门进来,一脸愉快的说道:“方思诚,我想好了我们住……”
  话还没说完,却看见我和韩小雪抱在一起的画面。
  我连忙推开,韩小雪却有意将我抱的更紧,嘴里喃说着:“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这一幕,我没法解释,薛佳莹“咚”的一声将门关上。
  薛佳莹生气走了,我想赶紧追出去,无奈韩小雪把我抱的铁紧。
  我唯有说着:“韩小雪,你放开,这样不好。”如果她想让我陪她回东北就把我放开。
  我终于推开韩小雪跑去薛佳莹的宿舍,却发现门锁着人已不在。
  薛佳莹肯定很生气,但是这天黑的她会去哪里,让人着急。
  我打她电话她不接,好在没一会胡凤打来电话说:“方思诚,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嘛,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等我回来看我不收拾你。”
  我赶忙说:“胡凤,薛佳莹是不是去你那了?”
  胡凤没说话,倒是从电话里传来陈桐的声音说着:“嗨,方思诚,别怪兄弟不提醒你,我说过如果有天你要对我们心目中的女神不好,我们可饶不了你。”
  “在你们那吗陈桐?”我又问,电话里传来胡凤埋怨陈桐的声音:“你欠打不是,不是说好不说的嘛。”
  “我没说啊。”陈桐狡辩,我知道他们是在存心帮我。
  薛佳莹正在去胡凤那的路上,我得骑车去撵她。
  一小会,我看见了薛佳莹的身影,一条稍稍落寞的街道,她孤若独舟的走着。
  这时的天空零星的掉起小雨,我连忙推车上前喊着:“薛佳莹薛佳莹。”
  她听见我的喊声停了一会,然后又自顾着向前。
  没办法我唯有停下车,跑上前拉着她说道:“下雨了,跟我回去好吗?”
  我翻起自己的上衣,像是撑起一把伞的遮在她的头顶。
  我说:“回去好吗?”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来找我说他父亲......然后进门就是你见到的那样。”我极力的说,她问着:“然后你答应了?”
  我没有说话,她一下挣脱继续背对我的往前走着。
  我看着她的身影,心有不甘的问着:“难道你就不能理解我?”
  她停下,气难平的问着:“让我怎么理解你?”抱怨道:“难道你跟她在一起了我也要理解你?”
  “我怎么就和她在一起了?只不过就是陪她回趟东北,你别把我们想的那么龌龊好吗?”我有些生气,我所认识的薛佳莹不是这样,可是爱情往往却又是那么的自私。
  “难道不是这样吗?你把我俩当什么了!”她语气沉重的说,像是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一时间让我心里所有的委屈和不愉快全都涌现了出来,我不得不问着:“那你和高河呢?你把我们之间当什么了?”
  听这话,她突然转过身,眼生生的看着我说道:“我和高河怎么了?你说!”
  话到这份上了,我必须和盘托出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你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不就是因为高河吗。”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嫌弃我,因为我学历不高没有高河的能力配不上你,所以你跟我之间只不过是一时孤单寂寞的排遣罢了并没有真正把我当成你心里的那位。因为你知道实习一结束大家就要各奔东西,我们之间的爱情也就是个过眼云烟罢了你全然没有当真,而高河不同,你们不仅有着良好的感情基础,而且你所需要的他都能满足,所以你心里一直装着的是他,而这也是你一直不愿和我上床的原因吧。”我一股恼的说,全然不再顾忌她的感受。
  她摇了摇头,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欲哭道:“方思诚?这是从你嘴里说出的话?”
  “我是个人是个男人,我不明白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我继续说,而后淡淡道:“我除了想到这些没有其他的可以解释。”
  “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想我?”她含泪说,用一种失望委屈伤心却又愤恨陌生的眼光瞧着我。
  我说:“难道不是吗?”
  “…….”一声呜咽,薛佳莹打掉了我手中的衣裳,抹着眼泪的跑了出去。
  “她走了?”韩小雪问我,我目光呆滞的说:“走了。”
  “去哪了?”她问,我说不知道却又回着:“可能去胡凤那了吧。”
  韩小雪说:“要不我给莹姐打个电话解释解释吧?”
  我长吁了口气说,不用。这才想起,韩小雪还一直呆在我的宿舍没离开。
  我看着她,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看着我说:“我能再呆会吗?”
  一刹那,两个人的目光不言而喻。回忆我和韩小雪的点滴,心里忽然觉的一个深爱你的人和一个你深爱的人始终是那么的不相称。我可怕的觉着原来韩小雪会比薛佳莹好百倍,这是一个心情无比糟透之人的心声。
  我曾今以为我和沈云只要她足够深爱我而我只要半推半就的走着,她就不会离开我。直到某一天她恍然醒悟,觉得两个人的爱情就应该两个人来成全的时候,她亦然选择了离开。而火车上的那次邂逅是很多年后,两个人带着对于各自爱情从新理解后的重逢,我承认我后悔了,其实沈云更适合我。
  韩小雪其实没有错,错的是我,一个抱着傻念执着的我。我抛不开心里的那一片净土,希望它能种出干净纯洁的花朵。人的美好执念也就如此,只不过是一种遵循自我心理意识的活着。
  薛佳莹呢……我一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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