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2

　　15、板栗湾村口日外
　　嫣然坐着一辆出租车进村，他下车把出租费给了师傅，独自往村委会走。
　　方辉已经站在村口：嫣然，你真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嫣然：那你就使劲掐一下你的大腿试试疼不疼？
　　方辉：我才不那么傻那！来，我给你拎包，跟我走，到我的村官公寓下榻。
　　
　　16、大宝矿业日外
　　当着荣大宝的面，赵鼎眼圈里滴落了两颗眼泪：二位警官，我承认，事发当天，我开着这辆车，去市里给我孩子看病，回来，还碰了一个三马子车，出了个小车祸，保险公司出现场了，不信你们可以去保险公司核实。
　　民警小刘做笔录。
　　丁所长眼光犀利：可是你们厂有工人证明，事发当天，你上午出去下午天傍黑的时候才回来。这么长的时间段，你除了给孩子看病、处理交通事故、报保险，完全有时间做点别的……
　　赵鼎：回来天傍黑不假，中间，我带着孩子去小卖部吃了点饭，去商场买了个玩具，又给车加了点油……就这些，办完事就回来的。至于你们说的去市里抢聋会计，哪的事啊？
　　小刘看了一眼丁所长。
　　大宝：老丁，现在冒牌车太多，你们凭啥说作案车就是我们车队的？我跟你说，赵鼎可是我们厂的顶梁柱，他也不缺钱，抢劫的事他绝对做不出来，我给他担保！
　　丁所长想了一下：车的事儿，我们就查到这里。最后一个问题，那天你穿的啥衣服？
　　赵鼎脱口而出：花格子衬衫，我老婆前天晚上给我洗的，不会错。
　　丁所长：哦！好吧，今天我们就了解这些。希望你这些日子不要外出，继续配合我们调查。再见。
　　门口，大宝接过话：事不过三，这是第二次了，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让赵鼎最后配合你们一次，要是再破不了案，我可要放狗了。
　　
　　17、乡信用社（日，内）
　　杨板山把刚支取的三万块钱装进包里，聋会计正好来信用社办事儿。
　　聋会计：板山，支那么多钱干嘛呀？盖房子，还是给儿子娶媳妇？
　　杨板山：都不是，这钱我有重要用处，暂时保密。对了，这两天我在家忙活点儿事儿，你跟方辉说一声，就算向他请假了！
　　聋会计：这哪成啊？你不出们，还不亲自到村委会跟小方请假，说不过去啊！大伙儿都正忙栽栗蘑的事儿呢！就你享清闲。
　　杨板山：我这两天忙，顾不上。算了，让你捎个假你都不给捎，等我发了财，看你眼馋不？哼！
　　
　　18、村中心广场（日，外）
　　孙嫣然跟随着方辉向村委会走着，方辉不时地跟村民们打着招呼。
　　金枝嫂看到方辉领着漂亮的女孩子问道：小方支书，这是你的女朋友啊？
　　方辉骄傲地回答：金枝嫂，这是我前女同学孙嫣然。
　　金枝嫂打量着孙嫣然的穿着打扮夸道：好漂亮的城里妹子啊！
　　村民们无不向方辉和孙嫣然投来羡慕的目光。
　　
　　19、杨板山家门口（日，外）
　　前来卖药材的村民寥寥无几。
　　刚从信用社支钱回来的杨板山支好摩托车问老婆：卖药材的咋这么少啊？
　　杨板山媳妇用手一指：可不，收了半天就这些！咱们村的快收完了。
　　杨板山皱起眉：收药材的广告都让人发了吗？
　　杨板山媳妇：写了十几张大红纸，二表兄去了三梁河，三姨夫去了七宝峪，侄女婿去了下湾店。
　　杨板山皱了眉毛：啥招儿都使了，动静儿不大啊！收这丁点儿药材，能赚多少钱啊？
　　正在这时，一辆拉满麻袋的大货车停在板山门口。
　　司机停下车，从驾驶室上跳下来，高门大嗓地喊：这是杨板山家吧？好家伙，你们这儿也太难找了。
　　杨板山迎出来：你是……
　　大货车司机：卖药材啊，你不是代收药材吗？
　　杨板山：是啊，可听你的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啊？
　　大货车司机从当院水缸里灌了口水，咕咚咕咚喝下去：这个小山沟，太难找了。咋儿？外地药材不收啊？来，你瞅瞅，我这药材都是好药材，不是我们老总急等钱用，谁会跑你们这山沟里卖药材啊？
　　杨板山：来，坐下说。不是不收，我是担心，外地的药材营养成分不如本地的……
　　大货车司机用自己的衣襟往自己的脸上扇风，一摆手：那不是扯犊子吗？啥营养成分啊？
　　他抓了一把药材：你瞅瞅，这堆药材和我车上的有啥区别？还不如我车上的好看，你看我车上的药材多干净，多整齐，你收购的这些毛毛草草算啥。告诉你吧！要不是我们董事长的资金周转不开急等着钱用，才不会把这么好的药材低价卖给你呢！
　　杨板山：这么多药材，为啥不卖给大城市里的制药厂啊！
　　大货车司机：原来是准备卖给制药厂，可那个管收购的瘪犊子光回扣就要五万，这一车药材也不过卖三万，脑袋比屁股还沉，你说他狠不狠？气得我们董事长一咬牙，不卖了。唠了这么多，你倒是要不要啊，你要不收，可别耽误瞎工夫，我立马拉走！
　　杨板山：别！别！我全要了，卸货吧！
　　大货车司机：大哥这才是爽快人！
　　
　　20、村委会方辉宿舍（日，内）
　　进了门，孙嫣然拦腰抱住方辉，她忘情地抚摸着方辉粗硬的头发，脸红似火。嘴里呢喃地说：方辉，方辉……
　　两个人搂抱着滚在床上开始了热烈的长吻……
　　
　　21、山野菜厂栗颖办公室（日，内）
　　栗颖在翻看有关资料，女副厂长敲敲门走了进来：厂长，咱们库里的原材料可不多了，再不进货可就要耽误生产了。
　　栗颖：还能生产几天？
　　女副厂长：最多还够生产两天。
　　栗颖：知道了，我会想法立即组织货源。没想到，山野菜供销形势这么好。
　　女副厂长忽然想起了什么：就是啊，成品被几个超市预约，供不应求呢，哎，栗颖，小方支书的女朋友来了，那个女孩长的可真漂亮，就跟大电影明星似的。
　　栗颖心里一沉，不由地瞥向墙上那副方辉书写的毛主席诗词《沁园春•雪》，她的眼前再次浮现出方辉那魁梧高大的身影……
　　
　　２2、村委会方辉宿舍（日，内）
　　方辉坐起身下床拉开窗帘，上午的阳光照射进来把孙嫣然一张白皙靓丽的脸蛋衬托的格外俊雅，方辉不由地看呆了。
　　孙嫣然冲着方辉娇嗔地说：傻样，你干嘛呢？
　　方辉情不自禁地：你真美，越看越美，怎么看也看不够！
　　孙嫣然转移话题：你不会就让我在宿舍里这样一直傻呆着吧？
　　方辉：怎么可能呢？我漂亮的女神，今天我就带你去看一看我们板栗湾村的山川和风景，我保管你大开眼界！
　　
　　23、杨板山家（日，外）
　　车上的麻袋已经全部卸完。杨板山把四捆四万块钱递到大货车司机手里：当面银子对面钱，你数数别差了。
　　司机把钱扔进驾驶室：点啥啊？老兄爽快，你发财我发财！再见！他说完跳上驾驶室，发动车子走人。
　　杨板山兴奋地跑到老婆身边，一把抱起她：宝贝儿，咱们发财了，想睡觉有人递枕头，想吃猪肉就有大肥猪拱门，快，把咱家原来的药材，加上这两天收来的，都和刚才这一大挂车卸下来的药材掺和掺和，明儿就是订货的那个老板来提货的日子，我粗略算了一下，这一笔咱们能挣5万块哩！
　　杨板山媳妇：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落底，左眼直跳！
　　杨板山：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跳得对，跳得好！
　　
　　24、村委会方辉宿舍（日，内）
　　孙嫣然在村委会院内转悠了一圈：我的妈呀，这就是你说的公寓啊？我还以为是怎样的一个世外桃源呢？我送你六个字评语：原始、贫穷、落后！
　　方辉去拿盆舀米：世外桃源会有的，贫穷、落后也是目前现实，要是和城里一个样，还选派我这个第一书记干啥？
　　孙嫣然：你怎么还是那么自信？
　　方辉：我感觉这里挺好的啊，我没有不自信的理由。
　　孙嫣然：今天我不想和你吵。
　　方辉：你找了个幸福家庭吧？他对你好吗？
　　嫣然：怎么说呢？他家什么都不缺，可是还是感觉缺了些什么?他也什么都好，可是感觉他那样都不好。
　　这时水灵嫂和栗颖敲了敲门进来，孙嫣然和栗颖的目光对视了一下。
　　水灵嫂手里拿着一个碗，里边是满满的水豆腐：小方啊，听说你女朋友从城里看你来了，大老远的，尝尝嫂子做的水豆腐！
　　方辉向水灵嫂和孙嫣然分别介绍道：“她就是我常跟你们念叨的孙嫣然，这是我们村妇代会主任水灵嫂。
　　水灵嫂看着孙嫣然夸张道：瞅瞅这姑娘，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的，一看就是城里喝牛奶、吃面包长大的，皮肤白白嫩嫩，真像棵水葱儿。方辉，准备给姑娘做点儿啥好吃的？我帮你！
　　方辉：我按招待乡长的规格招待她啊！
　　孙嫣然的眼睛却落在水灵嫂身后年轻美丽的栗颖身上。
　　方辉：我来介绍，这位是我们高薪聘请的村办企业碧野山菜厂的厂长……
　　栗颖主动伸出手：我叫栗颖，我姥家是这个村的。
　　孙嫣然却没有去握栗颖的手：我们不是见过吗？
　　方辉：栗颖，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你商量商量野山菜厂的事儿。
　　栗颖：一些技术资料我搜集得差不多了。今天还是别谈这个了，中午我姥姥炒了两个菜，让我来请你们一起过去吃饭！
　　孙嫣然摆弄着桌子上方辉的一件手工织的围脖说：方辉，你自己去吧，我不饿。
　　她看向栗颖话中有话地问：你是不是老接受人家的邀请去人家小卖部吃饭啊？！
　　方辉：嫣然，你别瞎说，我和栗颖都是年轻人，也都是学农业的，说得来，容易接近，这有什么啊？”
　　水灵嫂赶忙说：好了，别争了，要不中午上我家去吃吧！豆腐拌菜，豆腐炒菜，豆腐炖菜，全是豆腐菜。
　　栗颖看着方辉说：方辉，去不去你到底给个话儿啊！
　　孙嫣然：方辉，咱们就在这里随便吃一口吧，哪儿也别去。
　　方辉有些为难：我和嫣然随便做点儿吃就行了，要不你们也在这里一起吃吧。
　　栗颖瞟了一眼方辉：算了，还是你们享受快乐的二人世界吧！
　　她对水灵嫂说：水灵姨，我们走吧，别打搅人家！
　　方辉：别瞎说了栗颖，人家嫣然结婚好几个月了，是专门来看我的。
　　栗颖尴尬地：是这样啊！
　　
　　
　　25、村委会方辉宿舍（日，内）
　　方辉和孙嫣然在吃饭，桌上摆了四样小菜和两碗米饭。方辉指着餐桌上的饭菜说：你看，水灵嫂送的热浆水豆腐，马缨花嫂子前天给的香椿芽儿，十三奶给的柴鸡蛋，栗颖送的火腿肠，招待你这贵宾够丰盛了吧！
　　孙嫣然看着方辉说：方辉，刚才那个叫栗颖的看你眼神有点不大对劲儿啊！老实坦白，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你们是不是经常在一起？
　　方辉：你别瞎说，我们在一起只是工作关系，你别看她年纪不大，但她却把我们山野菜厂经营的有声有色，现在产品销路非常好……
　　孙嫣然：作为老同学，我提前祝福你们。
　　她夹了一口香椿芽放进嘴里吃起来：你快买辆摩托车吧，买车的目的，你懂。
　　方辉又夹了块鸡蛋放到孙嫣然的碗里：我当然懂，可我的工资还没打到卡上。不过，用不了一个月，我个人的一个小产业会有利润的，我充满信心，到时候，还了借陆乡长的钱，就去买一辆摩托车骑。
　　孙嫣：想不到，你还偷偷发展了自己的产业啊！
　　方辉：产业，算是吧，小打小闹的，不到一万的成本，想当初我的栗蘑种植才开张，拢共才三四分地，四五千菌袋儿……哈哈……
　　孙嫣然正色道：还美呢！方辉，越这样，你越会被这个村子，被这片土地捆住手脚，你的宏伟理想都会泡汤。
　　方辉拧着眉毛说：说实话，嫣然，我不这样认为……
　　孙嫣然：你……你怎么这样愚顽不化，村里巴掌大的地方，鸡毛蒜皮没完没了的琐碎事儿，会让你一叶障目，看不到外面更广的天空，你OUT了……
　　方辉：我在这里刚起步，人也刚刚熟悉起来，你要理解我。
　　孙嫣然生气地：理解理解，你整天就是这句话，我早就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行了，你就跟你的理想你的事业过吧，一会我就回去…
　　二人把筷子放下，没有了吃饭的兴趣，空气陷入凝固。
　　这是方辉的手机响起，聋会计：小方支书，我在栗蘑基地呢，你快过来一下吧，现在乡里的菌袋产供不应求，许多当初没登记的拿现钱买菌袋来了，现场很乱啊！
　　方辉：应该先供应交了预付款那些登记在册的户啊!
　　龙会计：理是这个理，关键是一些人不讲理啊！
　　方辉：好吧，我这就过去。
　　方辉撂下电话：嫣然，对不起，我要到村里的栗蘑基地去处理点事。一会就回来，等着我啊！
　　说完，转身匆匆离去。
　　
　　26、板栗湾栗蘑养殖基地日外
　　一群人在吵吵。
　　金虎：凭啥不让我们家栽栗蘑，市里、乡里的优惠政策凭啥不让我们享受？
　　聋会计：村里贴了告示，大喇叭也广播了好几遍，别人都听到了，就你们几户。
　　金虎：我在外边打工，起早贪晚的，没听到广播，没看见告示。
　　方辉走到跟前：聋叔，咋回事？
　　聋会计把方辉拉到一边：这不，金虎和她姐姐金枝一样，又蛮又鲁，发动栽栗蘑他不动弹，菌袋送来了，他醒过梦来了，可是没有预定啊，真是的。
　　方辉：聋叔，这事好办。大伙听我说两句，想栽植栗蘑，想发家致富，这没有错，乡里、市里的优惠政策也没有封口，大家放心好了，菌袋供应不上，陆乡长都在给咱们联系着呢，大家别急，先可着预定的登记的供应，想栽植的继续来聋会计那里去登记。大晌午的，大家散散吧！
　　金虎：老聋，听见没，人家小方书记说的中听，入耳，来，给我登记两亩地的3000袋……
　　
　　27、村外长途班车站点（日，外）
　　一辆长途班车停下来，有两三个乘客下车。孙嫣然招手拦住班车后上车。
　　
　　28、行驶的班车上（日，内）
　　孙嫣然流着眼泪在给方辉发短信：方辉，在这里。很好的，看来，我入村是多余的。
　　
　　29、村委会方辉宿舍（日，内）
　　方辉回到宿舍，没有看到孙嫣然，不禁心里有些发慌，再往床上一看孙嫣然的包和衣服也不在了，方辉赶紧呼喊着孙嫣然的名字跑出宿舍。
　　
　　30、村委会院子里（日，外）
　　方辉的手机响起了短信的铃声，他拿出手机打开短信一看是孙嫣然发来的。看了孙嫣然发来的短信，方辉顿时傻眼了。
　　水灵嫂走进村委会大院看到方辉在院子傻愣着，走上前问道：小方、小方，你在院子里傻站着干嘛呢？大晌午的不热啊？
　　方辉支吾着不知该说什么好：我……好……
　　水灵嫂：刚才看到你女朋友坐班车走了，气鼓鼓的，你们闹别扭了吗？
　　方辉摇摇头：我们刚才吃饭的时候是拌了几句嘴，可也不至于啊？
　　水灵嫂：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追！
　　
　　31、行驶的摩托车上（日，外）
　　两面的青山纷纷向后倒去，方辉一边骑摩托一边给孙嫣然打电话，可是孙嫣然就是不接。气得方辉真想把手机摔了，有几次还差点与迎面开过来的车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