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不能白干、第20章：凉快凉快

　　第19章：不能白干
　　
　　也许，梦已醒
　　我还是沉浸在你黑发般的夜中
　　假如，我的相思
　　可以让时间静止，缠绵的影子
　　你是否可以把我的眷恋风干
　　让我陷进深深的休眠里
　　从此……
　　不再醒来
　　
　　这里是个小水潭，曹洪顿时全身落进了水中，待爬上来时，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落汤鸡。禾艺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禾艺妈责备道：“你还笑，看曹洪身上全湿了！你这孩子，太调皮了！”
　　曹洪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笑着说：“没事。我先回去了。”
　　禾艺妈朝着曹洪的背影喊道：“曹洪，晚上来吃饭啊。”曹洪应道：“不来啦。”
　　回到家里，见曹老头正在编织一只大竹篮，便叫了一声：“老头，我回来啦。”
　　曹老头抬头看了曹洪一眼，骂道：“又去哪里鬼混了，将全身弄这么湿，快去将衣服换了！要是感冒了，有你好受！”
　　曹洪嘿嘿笑了两声，回屋将衣服换了。见曹老头一双老手在半个成形的竹篮上飞转，好奇地问：“老头，你这是给哪个寡妇织的呢？”
　　曹老头瞪了曹洪一眼，没好气地问：“你咋晓得我这是给寡妇织的？”
　　“哈哈”曹洪笑了一声，说：“因为只有寡妇才会来找你啊，哈哈……要是哪个女人家有男人，肯定是找她自己男人织了，还来找你这个破老头干啥呢，莫非对你有意思。”
　　曹老头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曹洪好奇问：“老头，到底是哪家寡妇看上你老人家了？”
　　曹老头顿时朝他喝道：“快去煮饭！再搅舌根子，我封了你的臭嘴！”
　　“看你，做贼心虚。”曹洪站起身去厨房做饭了。刚淘好米，便听到还有在外喊道“曹大伯”。
　　曹洪心里一个激灵，迅速淘好米，将锅放在灶上便跑了出来。一见禾艺，嬉皮笑脸地说道：“老婆，你来了啊？”
　　禾艺瞪了曹洪一眼，没好气地道：“鬼才是你老婆，没点正经。”接着张开笑容对曹老头说，“曹大伯，我爸叫你去我家吃晚饭。”
　　曹老头推辞说：“不去了，不去了……”
　　禾艺伸手将曹老头拉了起来，嗲声嗲气地说道：“去嘛，不去我可要生气了。”
　　曹老头无可奈何，伸出手来看了看，说：“那等我洗完了手再走。”说着将手在裤筒上擦了擦，进屋打水洗手了。
　　看了曹洪一眼，不冷不热地问：“你去吗？”曹洪将头抬得老高，漫不经心地说：“叫一声老公，我就去。”“哼”禾艺朝曹洪白眼道：“爱去不去！你不去，我还省了米省了菜省了酒！”
　　这时曹老头洗完手走了出来，对曹洪说：“曹洪，家里还有干鱼，你自个儿炒着吃吧。”
　　“好咧。”曹洪爽快地应道。禾艺看了看曹洪，欲言又止。
　　走了没多久，曹洪正在烧火，便听到哈哈妹在外面喊道：“曹大伯——”
　　曹洪闻声走了出来，喜道：“哈哈妹，是你啊？来，帮我烧火做菜。”
　　哈哈妹望着曹洪问：“你师父呢？”
　　曹洪说：“去村长家里大吃大喝了，早把我这个好徒弟忘得一干二净了。我不知道做菜，你来帮我做吧，顺便就在我这里吃饭。”
　　哈哈妹迟疑不决。曹洪伸手将哈哈妹拉了进去，顺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嘿嘿笑着说：“曹老头不在，我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嘿嘿。”说着伸手朝哈哈妹脸前摸来。
　　哈哈妹忙将曹洪的手打开了，没好气地说：“你别乱来，让人家看到了不好，还以为我来你家，给你投怀送抱哩。”曹洪睁大眼睛问：“你不是来投怀送抱，你是来干啥的？”哈哈妹说：“我请你师父给我做一个竹篮，我来看他做好了没。”曹洪恍然大悟，说：“还没好呢。我家老头给你编竹篮，总不能白干吧？你来给我做一顿饭，当是报恩啊。”说着拿出几条干鱼来放在桌上，说，“你给我做鱼吃，我来烧火。”
　　哈哈妹看了看桌上的干鱼，心想曹洪是个男孩子，对做饭做菜确实不擅长，便说：“好吧，我来给你做鱼吃。”
　　曹洪喜不自禁，很快将火烧好了。哈哈妹麻利地切好鱼，轻车熟路，没多久一碗香喷喷的干鱼出锅了。
　　这时候饭也熟了。曹洪留了哈哈妹吃饭，并给她倒了一杯酒，嘿嘿笑道：“今天难得曹老头不在家，我们趁机喝杯交杯酒。”
　　两人喝了点酒，哈哈妹不胜酒力，一张俏脸瞬间被酒熏得绯红，更加美丽动人。曹洪看得心醉神迷，忍不住伸手将哈哈妹的手抓住，动情地说：“哈哈妹，你真好看。”
　　哈哈妹白了曹洪一眼，没好气地说：“小孩子，没一点正经。”但她并没有将手缩回来。曹洪勇敢倍增，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哈哈妹，轻声说：“哈哈妹，你真是我的好姐姐，做的鱼又香又甜。”接着将手慢慢伸进哈哈妹的胸前，轻轻地揉捏着。
　　哈哈妹忙说：“曹洪，别这样，别人看到了不好。”曹洪嬉皮笑脸：“这有什么不好的啊，咱们又不是头一回了。”说着伸手去脱哈哈妹的衣服。哈哈妹忙抓住了曹洪的手，板着脸说：“曹洪，你越来越大胆了！”曹洪想要将手从哈哈妹手中抽回来，奈何被哈哈妹紧紧抓住，抽不出来，便说：“哈哈妹，你放开我的手。”哈哈妹说：“不放。”曹洪伸出另一只手在哈哈妹腋下挠了挠，哈哈妹嘻嘻了声，赶紧将曹洪的手放开了。
　　曹洪趁机一把抱起哈哈妹，来到卧室，将哈哈妹丢到床上，迫不及待地边脱衣边说：“哈哈妹，我们今晚就来一个洞房花烛吧！”哈哈妹忙从床上跳了起来，说：“你门都不关，万人有人进来了，你我都要遭殃！”曹洪想了想，说：“那我去把门关了。”说着去关门。哈哈妹站了起来，在曹洪关门的时候，趁机跑了出去，说：“我回去了。”
　　望着哈哈妹渐渐远去的背影，曹洪若有所失。将桌上的一杯酒倒下肚后，拿起筷子吃了一条干鱼，坐在凳上，头竟然有一点昏了。眼前突然呈现出康玲脱掉裤子后那娇美迷人的身体来，想起今天差最后一步就可以采得一朵大黄花，最后关头哈哈妹破坏了这一美事，心中不由对哈哈妹骂了两句。暗想你不让我采康玲的黄花，我就来采你的这朵大桃花！想到这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好，锁好门，一阵风地朝哈哈妹家跑去。
　　
　　刚至半路，突然听得前面传来一阵叫骂声，其中有哈哈妹的声音。曹洪好奇悄悄走了上去，月光下，只见一个人抱着哈哈妹，欲将她往草丛里拖。哈哈妹气愤地大叫：“藏猫，你放开我！”
　　藏猫喘着粗气，叫道：“不放，你跟曹洪乱搞，就不能跟我来搞么？我好久没碰过女人了，你就成全我吧！”
　　曹洪勃然大怒。藏猫是村里的一个二流子，又穷又丑，脾气又坏。以前他父母在世时，给他讨了一个老婆，后来他父母死了，藏猫又懒又坏，最后老婆弃他而去，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这几年藏猫在村里浑浑噩噩地活着，得过且过，行尸走肉。
　　眼见哈哈妹要被藏猫拖进草丛要被强奸，曹洪大喝一声跳了上去，厉声叫道：“藏猫，你他妈的给老子住手！”
　　
　　第20章：凉快凉快
　　
　　坐在石桥的那一头，回望
　　不成熟的眷恋已难以沉浸在回忆中
　　一声绝决的埋怨，从信息的原点
　　划破了故乡南望的泪痕
　　
　　假如情的草书只是一道飘逸的墨迹
　　此刻，我很想化身成笔
　　在字的尾端，添上一幅画
　　悄悄地
　　把两个人的名字绘进去
　　
　　藏猫家住在一个叫蛮子洞的前面，有道是：庙后是富人，庙前乃绝户。藏猫家就偏偏住在蛮子洞的前面，所以气运受到打击，弄得妻离子散。
　　而曹洪躲避的这条路是一条大道，四里八乡都叫这条路“塘路”。在双洋桩不远处分叉，一条经桥湾、柏树嘴至望丰都，另一条路经八角庙、石井寺至横山、邱家山。
　　蛮子洞里供奉着观世音菩萨，四里八乡的乡民在这里上香，特别春节期间非常热闹。
　　对面就是属于太龙镇的一个村，隔着一条江。江北的村民叫那个地方“羊叉沟”。曹洪自小随师父曹老头在姚家村落户，门前就是塘路，往西走经过二排，路过观音阁，再后面就是直通四十八槽、七十二沟……
　　藏猫一听到曹洪的怒吼，顿时怔在那里，但一双手依然舍不得从哈哈妹身上移开，反而转身朝曹洪叫道：“曹洪，走开，别破坏老子的好事！”哈哈妹反应灵敏，趁机用力推开藏猫跳了起来。来到曹洪身后，伸手指着藏猫骂道：“藏猫，你这个狗娘养的，论辈份我算是你的婶婶了，你竟然对我这样，不怕天打雷劈么！”
　　藏猫从地上爬了起来，气乎乎地叫道：“好你个曹洪，跟我作对，你等着瞧！”说着转身气冲冲地朝家里走去。
　　见藏猫走远了，曹洪关切地问哈哈妹：“你没事吧？”哈哈妹整了整衣，说：“没事。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曹洪忙说：“我送你吧。”哈哈妹说：“不用了。”曹洪说：“万一藏猫再追上来了怎么办？那狗日的几年没碰到过女人，一定是想女人想疯了。这人一疯，啥事都干得出来！”
　　听曹洪这么一说，哈哈妹也害怕了起来，便默许了。曹洪喜上眉梢，伸手搂着哈哈妹的腰说：“走吧，幸亏有月光，不然碰到鬼了，看不到影子还以为是人哩。”哈哈妹一听到说鬼，心惊胆战，忙将身了紧贴着他，说：“别说鬼，我害怕。”
　　“那有什么害怕的，有我呢。”曹洪趁机在哈哈妹身上摸了一把，说，“也就最多两个头三只眼睛四条腿……”哈哈妹更是吓得全身起鸡皮疙瘩，将身子紧紧贴着曹洪。
　　曹洪色心又起，不怀好意地建议道：“哈哈妹，今天出了好多的汗，要不我们去芦塘里洗洗澡，凉快凉快吧。”哈哈妹知道曹洪心里的小九九，便说：“不了，晚上又没什么月光，而且藏猫恐怕不会死心，到时让他碰到了，那可麻烦了。”
　　想到那狗日的藏猫，曹洪心里就把他祖宗十八代全“慰问”了个通，心想如果没有那藏猫，或许今晚对我与哈哈妹来说，是一个很美好的夜晚呢。
　　快到哈哈妹家时，突然看见前面有两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朝哈哈妹家的窗前爬了过去。哈哈妹正想大声叫，曹洪忙伸手阻止了她，轻声说：“先看看是谁。”
　　两人悄悄地来到那两个人影身后，看清那两人时，曹洪怒火攻心，那两人竟然是闲哥与罗斌。曹洪正想冲上去将他们狠揍一顿，突然听到两人窃窃私语，好像谈到了禾艺，忙压住心中的怒火，侧耳细听。
　　闲哥说：“听说这个寡妇是个白虎，虽然长得如花似玉，但村里没人敢碰，真是可惜了一个寡妇！”
　　罗斌嘿嘿笑道：“她门锁了，可能不在家。等会儿回来了，将门打开后，你先引开她，我先到她床上躲起来……”
　　闲哥不干了，说：“为什么不是你引开他我先上床？”
　　罗斌说：“等会儿我们回去，待文少搞定了禾艺那丫头，我就让你先上，怎么样？”
　　“那还差不多。”闲哥淫笑道，“文少真是个人才，一个劲地跟那帮土鳖们喝酒，他们哪料到，咱们是从酒桶里浸出来的，他们哪是我们的对手？现在男人们都被酒醉倒了，轮到女人们来伺候我们了。唉，一想到禾艺那丫头让文少给上了，我这心里总感觉怪怪地……”
　　曹洪再也控制不住，冲上前去抓住闲哥握紧拳头朝着他的面门狠狠打了一拳，厉声叫道：“你说什么！”
　　曹洪从天而降，吓得闲哥与罗斌失魂落魄。罗斌撒腿便跑，回头见哈哈妹站在那儿，月光下犹如鬼魁一般，妈呀一声惊叫，慌不择路，竟然朝猪圈钻去。而闲哥被曹洪一拳打倒在地，听得曹洪的怒叫，连滚带爬地跟了去。
　　猪圈的尽头是间茅厕，罗斌差点一脚踩进茅厕才知道走错了路，转身朝外跑。正巧与急匆匆冲进来的闲哥撞了个满怀，两人哎哟一声鼻子相撞，双双倒在地上，一身臭气。
　　哈哈妹乐得哈哈大笑。
　　闲哥与罗斌听到哈哈妹的笑声，胆子反而大了些，双双从地上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冲哈哈妹叫道：“你笑什么？大黑夜地出来吓人！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哈哈妹乐道：“原来是你两个，我以为来了两个贼！”
　　闲哥与罗斌相互看了一眼，齐声叫道：“你才是贼！”
　　曹洪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个九齿钉钯，将九齿钉钯往前一横，喝道：“你两个人偷偷摸摸地在干什么！”
　　闲哥眼珠子一转，忙说：“我们喝多了酒，想出来转转，没想到转到这里来，人生地不熟，一时不认识的路……”
　　“放屁！”哈哈妹心直口快，说，“你俩的话我们都已听到了，敢打老娘的主意，你们还嫩着点。快滚！”
　　曹洪扬起九齿钉钯也喝道：“滚！”闲哥与罗斌大惊失色，忙抱头朝村长家里跑去。
　　曹洪对哈哈妹说：“刚才听那两个畜生说姓文的禽兽好像要对禾艺下手，我要去救禾艺，你回去后把门锁好，这两个狗日的不是好东西，怕他们又会返回来。”
　　哈哈妹心里酸溜溜地，说：“你去吧。”
　　曹洪丢掉钉钯，大步朝村长家里跑去。跑了一阵，见闲哥与罗斌在前面嘀咕。原来前面有条叉路，两人一时不知道往村长家里该走哪条路了。两人商议了一阵双双走向了左边一条路。那条路是通往堡门口的，只会越走越远。堡门口都是一个姓，全是亲戚不好惹，曹洪冷冷笑了两声，待他们走远了，才选择左边一条路朝村长家里跑去。
　　到了村长家门前，见村长家前一块阔地上摆了两大桌酒菜，杯盘狼藉，禾艺的妈正在收拾碗筷，村长则躺在平阔地上的一张竹床上，呼呼大睡。
　　曹洪冲上去急声问：“婶婶，禾艺呢？”
　　禾艺妈说：“她吃完饭就去院里的大黄角树下乘凉了。”
　　曹洪如释重负，又问：“那个姓文的呢？”禾艺妈说：“他好像是去找禾艺了吧，说要跟禾艺谈谈这修马路的事。”接着问曹洪，“你吃饭了吗？剩酒剩菜，要不来吃一点。”
　　曹洪这时哪还有心思吃饭，转身便朝院里大黄角树下走去，边走边说：“不吃啦。”
　　来到大黄葛树下，见有两个老人在大黄葛树下边拍扇边聊天。曹洪问：“你们看到禾艺了吗？”其中一个老人说：“她跟一个城市来的年轻人走了。”曹洪忙问去哪里了，其中一个老人说，“好像是回去了吧。”
　　曹洪心急如焚，急匆匆朝前走了一阵，正想大声叫喊，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忙站在路旁。却见一条人影从下院的那条路上走了过来，直朝芦塘的方向走去。看那背景好像是堡门口的康代勇。曹洪暗想，康代勇这小子跑我们这儿干什么？莫非来做贼？
　　曹洪悄然跟了上去。
　　远远看到康代勇在芦塘停了下来，左右张望一阵，轻声叫道：“慧慧……”
　　接着，听到从小芦塘方向传来一声回应：“代勇——”
　　曹洪恍然大悟，原来是一对狗男女在这里偷情。慧慧是棠木梁的，今年十八岁，已是水灵灵的一个美人儿，鸭蛋脸，眼睛又圆又大，一条马尾辫又黑又长，是村里公认的美人儿。若非书读得比文秀少，与禾艺这丫有得一比！
　　看来康代勇与慧慧已经偷偷地在谈情说爱了。俗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康代勇是堡门口的人，凭什么来我们棠木梁抢姑娘？他自己不曾想想，他一样跟棠木梁莫得球关系。曹洪不由火冒三丈，正想冲上去棒打鸳鸯，突然想来这样不太妥当，灵机一动，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朝溪边丢去。
　　“啪”的一声，石头落在水里，惊起青蛙一片。
　　康代勇与慧慧这时双双坐在小溪边的草地上，将脚伸在小溪里，边戏水边聊天。一听到石头落水的声音，双双惊了一下。
　　“谁！”康代勇叫道，回头望了一眼黑乎乎地，哪有什么人影？曹洪躲在黑暗处，又朝小溪里扔了一块石头，“啪”的一声，正落在康代勇与慧慧身边。慧慧吓得一声尖叫，康代勇轻声说：“我去看看是谁。”慧慧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