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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入伍;第二章:自卫反击战

作品名称:消失的飞行员      作者:龙泉剑客      发布时间:2021-08-16 10:58:34      字数:5983

  序
  
  人之所以为人,人之所以可爱,不在于其智慧的莫测高深,也不在于财富的极大拥有,而是在于其拥有感情,拥有爱。人既然有爱,必然有恨,此所谓爱恨情仇。
  大家能聚拢点么?不会耽误您多少时间,大家稍安勿躁。不会花你一毛钱的,放心好了。给点耐心,今天我所讲述的,便是这样一个关于爱恨情仇的故事。
  
  第一章:入伍
  
  1978年,十年浩劫似乎已经渐行渐远,给人以拨云见日的自由感。老百姓木讷的脸上渐有了疑问,有了忐忑,有了些许的希望。小老百姓开始战战兢兢的试着做点什么来改变自己悲催的命运。
  越穷越光荣,已经不再符合时代的潮流,也不是而今的时尚了。
  人们渴望改变。
  就在这年的一个冬日傍晚,太阳公公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北风呼呼地吹着,仿佛地府看门人打瞌睡时不慎逃出的妖怪在人间的嚎叫。潜龙山的老百姓闹革命闹得整条山脉光秃秃的,仿佛一只凶恶的秃鹰,展翅欲飞时,却发现身上的华丽羽毛已经悄无声息地被扒光了。
  滴水岩市龙门区湖水乡的潜龙山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小山村有个喜庆的名字,叫新民村。低矮的泥墙茅草屋是山村统一规格的建筑。
  村口的大树老早便掉光了叶子,光溜溜的树干上绑着的高音喇叭里正播放着大家耳熟能详的革命歌曲《井冈山上太阳红》。“井冈山上吆呵,太阳红,太阳就是毛泽东,万水千山都照亮,照得人心暖烘烘……”每天早、中、晚饭点的时候公社的广播室一定要播放这首歌。
  村转角位置是邱家的土屋。房子的客厅中央,根红苗正的庄稼户邱老头一家正围坐在一起用一个火盆烧柴取暖。客厅墙上的正中位置贴着毛主席的画像,一家三口统一穿着蓝布衣衫。一家人一边唠唠家常,老婆子正在做着针线活,邱老头则一个人喝着小酒。儿子邱林生如今已经是16岁的帅小伙了。
  灶台上的一盏煤油灯,用鞋带替代的灯芯燃着,泛着微弱的黄色火焰。
  “儿啊,你已经长大成人了,今后有什么打算啊?”邱老头用一只干瘦的手扶了扶头上的蓝色鸭舌帽,端起白瓷茶盅啜了一口白酒,旋即抛了一个花生米进嘴里。
  “喂猪,做庄家,和您老一样。”已经高小毕业的邱长生想也没想地回答道。
  母亲没有吱声,抓起堆在一旁的劈好的木头朝火盆里放,旋即火盆暗淡的火焰开始升腾,燃烧的木柴发出“吱吱吱”的声音,迸发出黄色的火焰。随后,母亲继续低着头做着针线。
  “和我一样?没出息的娃!”邱老头叹了口气,又习惯性地摸了摸那顶洗得有点发白的蓝色鸭舌帽,“去当兵吧,看你那牛高马大的身材,干这个合适。我和你村长舅舅都唠嗑了好几回,你舅舅也一口答应。”
  “当兵?能够穿黄色军装?我行?”邱林生连珠炮地问着,浓浓的剑眉下镶嵌着的一双大眼睁得大大的,仿佛黑暗中的两颗灼灼的火球。
  母亲用火钳摆弄着火盆,又放了几块较小的木头,火势依然熊势。跳跃的火焰如同披着黄衣裳的精灵,给寒冷天气里的人们以希望,以力量。
  “明天就去,你村长舅舅明儿一早就来接你,到公社报名去。你村长舅舅说最近正在大量增兵呢。机不再失,失不再来。”邱老头仰头喝干了茶盅里仅剩下的一点点白酒。
  邱林生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展露出久违的笑容。
  一家人再也没有讨论这件事,继续围坐在火盆旁烤火。盆里的火烧得正旺呢。
  木窗外依然寒风凌冽,但风势有所减缓,低矮的茅草屋在风中傲然挺立,屋外的树木在风中摇曳,好似醉汉跳着最美丽的舞蹈。
  这次招兵异常迅速,真正做到了革命军人的速度,让许多人颇感惊讶。很快,邱林生收到了入伍通知书。通知书的内容如下:
  邱林生同志:
  你响应党中央和英明领袖华主席的号召,为了加强部队建设,加强战备,巩固无产阶级专政,防御帝国主义特别是苏修社会帝国主义的侵略,积极保命狙击手应征,履行保卫祖国的光荣义务,现批准你入伍,特此通知。
  滴水岩市龙门区革命委员会征兵办公室
  一九七八年十二月八日
  入伍通知书上盖了一个滴水岩市龙门区革命委员会征兵办公室大红鲜章。
  就这样,邱林生拿着这张入伍通知书到滴水岩市某部队报到,成了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
  
  邱林生从小就想当兵,小时候最爱玩的游戏就是“斗牛”打仗。每一个孩子都是一脚独立,另外一只脚则是放在膝盖位置被双手牢牢固定,然后用膝盖弯曲形成的“角”去斗牛,双方在学校操场上驰骋拼杀,那感觉真是太酷了!但是现实让邱林生将梦想掩埋心中。可是谁成想,种了一辈子地的憨厚的老爹却成就了儿子的梦想。
  入伍前的头一个晚上,邱林生躺在稻草铺的草席里,双手枕在稻草装的枕头上做了一个奇妙的梦:
  邱林生穿着那威武的军装,一顶耀眼夺目的军帽正正地扣在头顶上,军帽上严肃的帽徽闪闪发光;耀眼的还有那领章,以及腰带,一双军用胶鞋穿在脚上也顿感踏实。邱林生善良的心被华美的戎装包裹。邱林生在梦中哈哈大笑自己已经是一名革命军人了,眼下正过着军营丰富多彩的生活,村里排队到家里介绍婚事的人络绎不绝。
  在美丽的酣梦中,邱林生踏上了去部队的路,身上唯一的财产便是母亲连夜纳的九双鞋底。从此,邱林生这个农场娃便成为了一名名副其实的革命军人。
  邱林生牢牢的记得报到的第一天,当踏入新兵报到处的食堂时,一大锅可以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的大米饭时,心情的激动像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般至今难以言表;绿军装在身的狂喜,也让农村娃的邱林生好些天处于晃晃悠悠的失眠状态,如在梦中。
  邱林生当兵的时候,恰逢部队提出“严格训练、严格要求”,部队的军事训练异常艰苦。不过,对于农村出来的娃,除了头脑灵活,反应慢了半拍,动作协调性差了一点点,再苦再累的训练也能挺过来并且他们会开怀大笑,因为食堂里有白面大馒头、有白米饭,甚至有肉吃,那可是天上人间的待遇啊!
  最有趣的莫过于刷牙这样的小事情了。这年的冬天,滴水岩市特别地冷,部队所在的小河居然也结了厚厚的冰层。每天清早,邱林生便要到结了冰的小河里洗脸刷牙。他们用分发的小搪瓷茶缸,先是把河面上的一层冰给敲碎,随后用冰层下的冰冷的河水刷牙洗脸。当时,部队统一发放的是水果香型的牙膏,每天早上刷牙的时候,邱林生就好像在吃神奇的冰淇淋。
  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部队的针线活。入伍的战士,包括邱林生,都有一个针线包。针线包里包罗万象,有针线、纽扣、顶针和一些碎布等一应俱全。一旦大家的衣服纽扣“跑路”了,作训服破掉了,都是各自的事情。正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针线活,对于邱林生的农村娃来说,当然是自己的拿手好戏呢。那针脚做得真叫漂亮,漂亮得足以让城里的女兵娃子都害臊。
  同时,邱林生和其他新兵蛋子们也没日没夜地投入军事训练,地形学、擒拿格斗、射击、战术等科目被翻来覆去地练习,伙食标准也由起初的每天0.48元,破天荒地大幅提升到每天0.86元。邱林生最惊喜的莫过于观看美国影片《巴顿》,似乎那时候还是作为内部电影观摩的。邱林生望着电影的白色幕布上那些跳动的鲜活影像,被吓得惊呆了,那简直是神奇的魔法啊!
  殊不知好日子并不长久,令这批新兵蛋子们始料未及的是,战争之神已经频频向他们招手。
  
  第二章:自卫反击战
  
  追忆越战
  曾经烽火起边关,披挂盔甲战连天。
  血染红旗保家国,一路向南好风光。
  ——龙泉剑客
  越南位于东南亚的中南半岛东部,北与中国的广西、云南接壤,西与老挝、柬埔寨交界,国土狭长。历史上,越南中北部长期为中国领土,968年正式脱离中国独立建国。
  正当邱林生这样的新兵蛋子沉迷于新兵优越感的喜悦时,一场大战却徐徐拉开帷幕。1978年,才从对美作战的泥潭中缓过气来的越南在前苏联的支持下,像一条得了狂犬病的疯狗对中国采取敌对行动。
  这天,邱林生正做着一身戎装回村见媳妇的美梦,耳畔却传来紧急集合的号角。
  号角将邱林生从梦境回归到现实,一咕噜从高低床的上铺跳起来;旋即动作麻利地扎武装帶,背挎包、水壶和背包(野战部队还要背枪,子弹和手榴弹)。邱林生打的背包三横两竖,捆紧得像个粽子。邱林生一切都做得很好,唯独准备不足的是,这不仅仅是紧急集合的号角,也是对越反击战的集结号。从此,邱林生便和战士们踏上了一条出生入死的血路。
  邱林生牢牢记住了部队开拔的时间,犹如这天被铁钉钉在心坎上,那是1979年2月7日凌晨,因为从这天起,邱林生便和弟兄们踏上硝烟弥漫的战场。
  部队一直在急行军,军绿色的大卡车坐满绿军装的解放军,大伙握着枪,沉默不语,卡车摇摇晃晃地沿碎石铺成的大路开去,往中国的边境集结。
  一路越来越荒凉。
  邱林生和战士们一样,内心有保家卫国的使命感,也有忐忑以及对死亡的敬畏。
  2月16日,部队到了梅木山附近后扎营。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飘过,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山野林地十分闷热,让人心里慌慌的,有如猫爪的感觉。邱林生与同班的几个战友聚在一起静静地喝粥。粥不是乡下柴火熬的白米粥,而是用压缩饼干铁皮桶架在柴火上熬出来的。大家正躲在树荫下就着榨菜吃得正香,忽然听到马上集合。大家喝完粥匆匆来到公路上,连长告诉大家,立即将公路上散落的军用品集中起来,有用的收走,没用的就地烧毁。我们看看连长的神情,大致就明白部队将有大的动作。大家议论纷纷,不知道下一步的路在何方。一直挨到了黄昏,邱林生就通过警卫排的战士得到准确消息,部队将于明日清晨发动对梅木山的攻击。
  中国近代一直流传这样的说法,“无湘不成军,无川不成军”。
  1979年2月17日,作为四川的新兵蛋子邱林生参加了某团某分队的第一个攻击目标既是越南占领的一个山头。我中国解放军和越南军队正面交火,相距仅仅数百米,一时间邱林生耳畔传来一排排的子弹飞过时发出的“嗖嗖嗖嗖”的声音。子弹打在邱林生眼前的泥地上,又一排排子弹从邱林生的身畔以及戴着钢盔的头顶飞过,子弹打在邱林生身后的树干、树枝上,但见枝条横飞。
  参战的士兵无论老兵还是新兵蛋子,大家都是第一次亲临战场,第一次看见越军的小钢炮在身边爆炸,第一次置身在压倒敌人火力的正面射击中。不少人在乱窜,也有不少人在惊声尖叫,但是身为老兵的班长阿帽把持着一把轻机枪,手上的扳机像失灵了般,一直在疯狂开火,就没有停止过射击。激战中,有的战士在还没有进入阵地时就已经倒下了,有的战士头部被子弹贯穿后倒在树干上死掉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隐蔽前进的无后坐力炮和火箭筒像一头头发情的公牛开始发威了,炮弹纷纷落下,像一阵冰雹,将敌方战壕边缘的沙包掩体炸得七零八落,暗堡瞬间被摧毁,越军嚣张的重机枪也被炸上了天。
  第一次上战场,枪林弹雨中,邱林生虽然恐惧得差点尿了裤子,但是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这一定是家里敬神虔诚,灶神菩萨感动之下施法保佑的。
  数天后,邱林生所在的部队和越军的正面交火依旧继续,偶尔还会遭到越军特工的偷袭,搞得邱林生睡觉时都睁着一只眼睛。
  这天部队转战到了山下的一条水坝。山脚下云遮雾绕,水坝一侧关满清水,另一侧的坝下则是一大片随风起伏的绿意盎然的稻田。部队小心翼翼地通过水坝。随后,部队通过长满低矮灌木丛的山丘,山丘底下出现一个依山而建的小村庄。数十栋泥墙的茅草屋寂静无声地矗立在大家门前,没有鸡犬相闻。微风吹拂,传来稻香以及混杂的臭味,大家惊惧起来,因为那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大家突然停止前进,仔细观察四周,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浓雾深锁,视线所及仅一两百米。周遭的山丘依旧被浓雾笼罩。
  经过短暂商议,班长阿帽决定将数十人分成5人一组的战斗小组,梯次向小村庄推进。浓雾里,空气中漂浮着臭味和花香,味道愈来愈近。一名眼尖的战士最后在村口的两棵大槐树下发现了数具尸体。从破碎的衣服可以判断,尸体是六个越南军人,尸体不知道是哪天形成的,面部变得无法辨识,皮肤的颜色已经发黑,引来一群群“嗡嗡”叫着的苍蝇围观。花香自浓雾中飘来,不知何方神物。
  第一个战斗组已经进入村口,小村庄里依然死一般的寂静,唯有村口一个牛圈里的数头老黄牛正在卖力地吃草,传来打呼噜的声音。班长阿帽挥手示意所有人员展开成散兵线继续深入村庄,邱林生和战士们起身端着枪,手指搭着扳机,全神贯注缓慢地朝村里移动。这时一株枯树上一只乌鸦落在枝头,发出聒噪的声音。邱林生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发出“咚咚、咚咚”的声响。此时,邱林生头顶飞过一个子弹打在枯树上,乌鸦嘎嘎的被惊飞。
  “谁他妈的这时候还擦枪走火呢!”邱林生心里暗骂道,伸手摸摸脑袋,头顶一片冰冷,头上的钢盔完好无损。
  “卧倒!”班长阿帽的惊呼声还没有落下,一阵密集的子弹飞来如同一阵暴风雨向大伙迎面而来。邱林生看见有身边的战士倒下,一脸错愕,还没有来得及呼唤,便被死神伸手带走了。
  四周飞来的子弹让战士们藏无可藏,头顶的大雾仍未散去,有的战士跳进了路边的小沟渠里,有的跳进身后的空猪圈里,有的则举起武器向子弹飞来的方向胡乱射击。大雾仿佛和越军狼狈为奸,邱林生他们射出的子弹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们痛恨躲在雾中放冷枪的敌人。
  越军密集的子弹在我们头上“嗖嗖”地飞过,仿佛变形的巨大苍蝇四处乱窜。邱林生和战士们发现不了躲在暗处的越军,危急关头,班长阿帽命令大家原地不动,停止射击。
  枪声骤停。
  浓雾的山谷,被伏击的村庄,静得让人发毛。
  生死悬以一线。
  越军也在迷雾中失去了揍我们的机会。两军都在等着云开雾散,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云雾渐渐散去。周遭的地形也逐渐清晰,伏击邱林生他们的越军躲在远处的一个山腰里向他们下黑手。真是狡猾的山民!部分越军正在向村后的小山丘移动。班长阿帽看穿了越军的阴谋,高呼他们要占领制高点将邱林生他们一举拿下。阿帽班长命令他们快速移动,向一片稻田的山脚冲去,他们要占领制高点痛扁这些狗娘养的混蛋。
  一阵狂奔后,邱林生他们终于越过稻田靠拢山脚,回望那梯状般的稻田,如果他们涉水而过时,越军开始扫射,他们必定伤亡惨重,像树叶飘落般纷纷倒下,毫无还手之力。
  必须快速拿下村后的小山丘。
  邱林生和战友们想占领的小山丘,其实仅仅高二百余米,山上一片青翠,长满松柏。
  邱林生和战友们一面用火力钳制试图登顶的数名越军,使敌军无法顺利上攀,一面吼叫着快速攀山。几名越军被解放军亡命的状态吓傻了,屁滚尿流般向山丘下的树丛撤离。最后,我们轻松地控制了村后的这座小山丘。
  快速挖好工事,形成一个简单的防御阵地后,邱林生他们得以暂时的喘息。从山顶俯视山下,回想如果在冲上山丘前遭到敌人射击,将是何等的触目惊心啊,简直会成为待宰的羔羊。邱林生试想着,摸下水坝上后进入附近的水稻田里,越军的机关枪架设在远处的半山腰扫射,绿色的稻田但见一排排军绿色的人群倒下,翠绿的田野蔓延成殷殷红色……
  密集的枪声渐渐减弱,变成毫无目标的零星射击,附近的越军在有序地撤退。以班长阿帽为首的解放军们慢慢从恐惧中解放,绷紧的脸露出傻傻的笑。
  午后的阳光变得并不那么灼热,大家如浴春风。战士们或坐或躺在壕沟里,任阳光轻抚,甚至有人说起笑话来。现在无事可做,只能等待后续大部队的到来。
  傍晚时分,当夕阳洒下一片血红时,班长阿帽将小山丘的防务交给了赶来的连队。战士们拥抱在一起欢呼。
  活着,真好。
  太阳西斜,最后落下山去,四周慢慢被黑暗吞噬。
  饥饿和寒冷袭来。
  战士们抱着枪,内心被死神紧紧扼住喉咙,虽困顿不堪,但却不敢合眼,大家焦虑的等待黎明以及新一轮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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