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志向天地远 同心情意长

　　一
　　和姜远宏同学告别后，高远和姜远宏带队找了一家不错的宾馆住下。学习人员或俩人一间或三个人一间，方莹和自己的同学住了一个标准间，高远和姜远宏各住一个豪华间。事情安排妥当，天色也不早了。高远就在宾馆内定了一大桌酒宴，招待随行的学员。
　　大家进到酒店包间，看到包间的大型圆桌中间，摆着一个心形的玫瑰花团，看来有几百朵，大家非常地好奇。有的低声私语，有的感叹不已。不多时高远和方莹走到餐桌上位并肩坐下，姜远宏走进来示意大家坐下，并宣布说：“今天是董事长和方莹女士订婚的大喜日子，现在由董事长向方莹女士求婚。”
　　高远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笑了一笑对大家说：“我和方莹十多年的朋友，心心相印，但从没有做过出格的事。”高远转低了声音，“因家庭的种种原因，我和前妻离婚了，是方莹一直的关心我爱护我，所以我今天要在众人面前向她求婚。”
　　高远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枚钻石戒指，在方莹面前单膝跪地说：“方莹女士，你嫁给我吧！”方莹感动的流出眼泪，赶忙扶起高远羞怯地说：“我答应你。”脸上泛着红晕，像五月里的鲜桃一样，令人垂涎欲滴。高远把戒指戴在方莹的手上，在方莹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大家热烈鼓掌，一切狐疑烟消云散，学员们投去羡慕的目光。
　　宴会结束后，各自回到房间，方莹依旧和同学住在标准间里，方莹同学抱着方莹的肩膀说：“方莹妹妹，你咋这么有福气呀！董事长不但人好，还长得潇洒漂亮，你算是掉到福窝里了。”
　　方莹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眼里挂着泪花说：“好姐姐，你知道吗，梅花的香是来自苦寒，我们不是一朝一日的感情。我们心里装着对方，就像一朵并蒂莲一样不离不弃。特别是高远对我的爱，是在行动上的。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我，温暖着我，让我从家庭的悲哀中走了出来。他即像我的父亲，又像我的情人，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我感谢他，我要用一生一世去爱他。”
　　方莹的话，说的同学也流下泪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有对董事长相反评价的，他们在各自的房内说着自己的体会。但毕竟是一件大喜事，高远的心情现在如同吃了密一样，一股股暖流从全身掠过。他想到要和方莹同床共枕共度一生了，多年来的压抑和朝思暮想，都将变为现实。他憧憬着那一天，是因为哪一天来得不容易。他并不想毁掉一个家庭，但也不能阻止他思念另一个人。人是感性动物，是有欲望和追求的，但他自己有一定的约束力，不会像和吴梅那样的自由而且抱有目的。那不能单单怨一个人，送到嘴里的美味还带有治病救人的药效，你能放弃吗！高远胡思乱想着，久久不能入睡。
　　姜远宏在另一个豪华房间里，也在暗自好笑。笑自己当了十几年的官，又做了这么多年的总经理，就没有看出董事长有这样招女人喜欢的本事。他也早就看出吴梅和他的关系，最后吴梅的离去他也确实怀疑过，但那都是湖上鸿影或一阵清风。今天算是领教了，自己真是望尘莫及，不但做了电灯泡，还要做证婚人。想着吴梅也是个冤大头，帮高远开创了公司的繁荣，最后做了傻事竞毁掉了两个家庭。姜远宏想到自己，半生都是给别人作嫁衣裳，不免有点心酸，只能自我安慰罢了。
　　第二天早晨大家早早起床，在宾馆吃了自助餐，由姜远宏带队去了华兴商场。姜远宏的同学把所有的学员安排好，让方莹做了临时的总经理助理，跟着总经理学习日常事务。
　　中午，高远宴请了姜远宏那个女同学，方莹坐陪。姜远宏介绍了高远和方莹，并说明了他们的关系，姜远宏的同学更加对方莹上心了。姜远宏给高远介绍同学的情况说：“她叫王平，商场的副总经理，也是个女强人。”
　　高远和王平握手说：“这次你给我们帮了很大忙，而且以后还希望你帮助我们。我想让你去我们那里把商厦搞起来，到经营正常了你可以考虑去留问题。如果可以的话，就留在我们的商厦工作，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王平感到了高远的诚意，笑着说道：“忙我可以帮，我去给你带一个月，等稳定了我还是回这里，我的家和事业离不开这里。”高远点头同意王平的想法，毕竟人家也是大商场的副总嘛。
　　几个人一边吃一边谈论着商场的经营理念，高远和姜远宏聆听着王平的经验之谈，感受到商场是另一个形式的战场，必须走现代化的高精尖路线，打下一片天地来。
　　姜远宏笑着对王平说：“老同学，不是这次为商厦开业的事，我真的还见不到你。打听了很多同学，最后才找到你。这次回到清江市，一定把咱们的同学聚到一起，显显你这大才女的威风。”
　　王平淡淡地一笑，说：“咱算什么，比咱有才的比比皆是，咱不过辛苦了半辈子才干到了这个职业，比起人家来说，咱还是一个打工族而已。”
　　高远笑着说：“你太谦虚了，你现在应该是白领阶层，和打工族沾不上边。”
　　王平笑了笑说：“好吧，也算你们抬举我了。”方莹随性地趴在王平的肩上说：“平姐，这次你可要带好我，把你的本事教给我。”方莹和王平像久未见面的姐妹一样，不断地说着悄悄话。
　　吃过饭，姜远宏送王平回去，方莹来到高远住的房间，和高远亲热了一番。高远笑着说：“还有一个多月就结婚了，不差这一会。你还是回自己的房间去，免得人家说三道四。”
　　方莹嘟着嘴说：“咱订了婚，大家都知道，你怕什么呢，又不是做贼吗！”
　　高远无奈地躺在床上和方莹说着话，并告诫方莹：“不要在大家面前摆董事长夫人的威风，要做一个维护我形象的好太太。”方莹亲昵地趴在高远的胸前，娇嗔地说：“你放心吧，这我做得到，不会给你丢脸的。”
　　高远和姜远宏只在省城逗留了一天，姜远宏把人员交给了王平，由女秘书带队，生活和其他事物由方莹安排，这是高远有意锻炼方莹，看看他的能力。高远和姜远宏告辞了王平，临走时高远把方莹叫了出来，交代了一些事项，方莹有些依依不舍。高远对她说：“十天的时间，你要学到好些本事，到时我来接你回去。”就开车离开了省城，回到了清江市。
　　三
　　高远和姜远宏到家后，就紧锣密鼓的开了供货商渠道发布会，参会的有几百家，签订了二百多份供货协议。接下来就是商厦的各种货柜、电脑电气、中央空调等设备。五层以上实行了娱乐休闲、美容美发、西餐中餐、咖啡吧和影视吧租赁承包的形式，并发布了承包租赁信息。各路小商家蜂拥而至，把五至九楼占得慢慢的，高远对商厦经营充满了信心。
　　事情安排完，高远和姜远宏商议了仓山寺开发改造的具体做法，他们拉着基建科长和预算科长，从通往苍山的道路开始，做了勘察和细致的论证，并到了仓山寺，让基建科长实地查看了修复的内容，和各种旅游资源的整合方案。
　　基建科长说：“改造旅游线路，修复古寺庙和旅游景点，需要按步骤进行。寺庙需要一个古建筑队来修复，其他旅游项目也要古今结合，做到它的天然淳朴，而且具有现代气息，是一个需要探讨的事情。我把图片带回去，约相关技术人员来这里考察论证，最后给你拿出方案来，你们说如何？”
　　高远和姜远宏同意基建科长的想法，高远嘱咐道：“我们要奔着既不浪费资源，又切实可行的方针，要把每一分钱都要用在刀刃上。”高远几个人从仓山寺返回，路上高远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姜远宏和两位科长，并说了修缮改造计划的时间，让他们抓紧勘察论证设计，方案出来后再决定。
　　高远一行从苍山回来已经很晚了，高远对姜远宏说：“我太累了，你们一起去吃饭，我回家休息一下。”姜远宏也知道高远确实很累，这么多的事，这样紧的任务，是常人很难应付的事。可高远是那样的敬业，那样的处心积虑的谋划着事业，好像一个永不停歇的机器，没日没夜运转。
　　姜远宏看着高远，有点心疼还有点好笑，他想：“为什么呢？——为钱吗，多少够花，一辈子能花完吗！为名？已经功成名就，还能怎样呀！”他不理解，他甚至认为高远有狂想症，但他最后还是佩服高远的敬业精神。人的理解不同，情有可原，不然自己死心塌地地跟着高远，是他的精神感动了自己，当然经济收入也是自己不可或缺的。
　　高远回到家里，老阿姨给他泡了茶，打好洗澡水对他说：“你累了，先洗个澡休息一会，饭马上就好。”
　　老阿姨的话让高远感到温暖。他想到玉兰在家的时候，也不一定有这样的问候。而一个月几百元钱，却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不仅仅是钱，而是人性所具有的特质。他想到了吴梅，那个曾经和自己耳鬂厮磨过的人，帮助过自己成就一番事业的人，也是把自己家庭推向深渊的人。最后离开了自己，又把另一个家庭毁掉，又把自己的同学和朋友变成了陌路的人。这就是人性，是鬼使神差的迷失。
　　他对老阿姨心存感激，觉得她是善良的、无私的，比起家庭那种固定形式关系，更是让人敬仰。高远洗完澡，靠在沙发上喝着茶，看着电视，他觉得这种生活也还舒心。他在想，假如和方莹结婚了，还要让老阿姨跟着他们。现在还能做事，到了干不动了也要养着。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样，给她颐养天年。饭做好了，老阿姨把饭端到餐桌上，还炒了几个菜，自己却坐到外边的茶几上，碗里夹了一些菜。高远看到这样的情况，有些感触，就喊老阿姨在餐桌上一起吃饭。老阿姨扭捏地推辞说：“你吃吧，我不习惯。”一味地坐在沙发上吃着。
　　高远说：“阿姨，你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我就是你另一个儿子好吗？”老阿姨看高远说到这个份上，就慢腾腾地坐到餐桌上。高远和她聊着家长里短，慢慢地，老阿姨把家里的情况都讲给高远了。原来老阿姨老伴早就去世了，只有一个女儿也出嫁了，家里也就她一个人，靠女儿的接济和做些零工维持生活。
　　高远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给你养老送终。”
　　老阿姨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怎么能行，咱们非亲非故，连累你们，我心里下不去。”
　　高远笑了笑说：“阿姨，你老了，能吃多少，能穿多少。我们随便留一口够你吃了；衣服更不用说，随便买一些够你穿了，还有什么不能行的！”
　　老阿姨感动地流出了眼泪，笑着说：“好！看你也是个大气的人，伺候你我心里也舒服。”
　　吃了饭，老阿姨去厨房收拾东西，高远打开电脑和方莹聊了一会，就上床休息了。一夜睡得好香，以至于太阳爬到窗帘上还未起床。高远恹恹地起床后，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多了，老阿姨在等着他吃饭。他匆匆地洗漱了一下，吃了饭开车去往商厦。
　　商厦门还紧闭着，他给基建科长拨了手机，让他尽快到商厦来。基建科长说：“正在路上，马上就到。”
　　高远在商厦前站了一会，看到商厦的外貌非常的气派，带着一种现代的气息矗立在哪里，给城市增添了不少魅力，自己心里感到由衷的欣慰。过了一会，基建科长到了，开了门二人走进去。高远看到各种设备基本陈设完毕，只等货物一到，准时在十一前开业。高远从下到上看了一遍，正要离开，手机响了。他接通手机，是陈浩打来的，笑着告诉他：“高董事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丁大伟升职了，当上清南区税务局局长了，中午我们给他庆功好吗？”
　　高远惊奇地说：“是吗，那真该庆贺一番——好吧，我把事情处理完和你联系。”
　　高远挂了电话，就开车去了公司。到了办公室，姜远宏和办公室主任都在，只是觉得清静了许多，女秘书的甜甜笑声听不到了，好像少了生活的乐趣。
　　高远坐到办公位上对姜远宏说：“商厦的陈设基本完善，就等这些学员们回来配货了。供货商那边，能进的货物提前进到仓库里，省的到时手忙脚乱。还有地下停车场，要把进出设施调整好，开业那天必然是一位难求。要做到出进顺畅，停放有序。”
　　姜远宏说：“你放心吧，这事我交给了基建科长，让他代办商厦前期工作。”
　　高远转而对办公室主任说：“这些天公司把人员都派出去了，办公室的事由你来处理，凡有要事立马通知我。”
　　高远安排好事情，对姜远宏说：“你督促基建科长，抓紧把仓山寺的改建和新建图纸绘出来，把施工方案搞出来，也要在最近实施。”
　　姜远宏说：“这几天基建科长也忙，过这几天吧。”
　　高远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我中午还有些事情先走了，这里你掌握着，及时给我联系。”说完走出办公室，给陈浩拨了电话。陈浩在电话里说：“你联系一下王芳和丁慧敏，把事情告诉她们，咱们中午也乐一下吗。”
　　高远说：“好吧，我先去了，你也别耽误。”
　　高远开车去了清南区税务局，找到了局长办公室。丁大伟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报纸，一面小党旗和一面小国旗摆在面前，俨然一个局长的派头。见高远进来慌忙起来迎接，笑着说：“董事长今天可有空了，我怕你都把我忘了吧。”
　　高远笑着用指头捣了捣说：“当了局长，嘴还这么贫，没个正经。”
　　丁大伟拍了一下高远的肩膀，把他让到沙发上倒了茶说：“当局长怎么了，人家欧阳主任比咱官大，还辞职不干了，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还有你，也比我强多了，和弟妹离婚这么大的事，都瞒得滴水不漏，是不是遇到新人了？”
　　丁大伟的话戳到了高远的痛处，高远笑了笑说：“你消息这么灵，从哪得到的？”
　　丁大伟诡异地笑了笑说：“你当你是神仙，能瞒天过海，总有透风的墙，老实交代！”
　　高远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我和玉兰是因为性格问题，长时间的生气，无奈只好离婚了。不信你去问问我的总经理，他最知情。”
　　丁大伟笑着说：“开玩笑嘛，我知道弟妹的性格比较孤僻，而且多疑，这是女人的大忌——还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
　　高远看了丁大伟一眼，好像丁大伟什么都知道一样，自己在他面前好像没穿衣服，也不敢隐瞒事实，就开诚布公的告诉丁大伟：“不瞒你说，我已经订婚了，十一结婚。”
　　“哦，你小子办事还挺快的，是哪个姑娘？”丁大伟惊愕地问。
　　高远看着丁大伟，轻轻地笑了一下说：“你也认识，就是欧阳主任那个远房表妹，叫方莹，是个空姐。”
　　丁大伟点着头，似乎在回忆什么，忽然说：“嗯，想起来了，就是你外出时，欧阳主任请客，那个小姑娘也在，对，就是她——你太有艳福了！”
　　高远脸有些红，解释说：“其实我们清清白白，只是原来关系和别人不一样，经常地接触。”
　　说话间陈浩进到办公室，恭维地说道：“一个局长，一个董事长，我算哪门子，也想来沾沾你们的运气。”
　　丁大伟把陈浩让到座上，打趣道：“我一个光杆局长，哪能和董事长比呀。你还不知道董事长近来要娶亲了，那才是大喜呢！”
　　陈浩看着高远，好像不认识一样，半天才说：“是真的吗？不会又学欧阳主任来个金屋藏娇吧！”
　　丁大伟笑着说：“高董事长那样做就不是高董事长了，高明的很！”
　　陈浩干脆坐到高远身旁，神秘的问：“说来听听？”
　　高远沉默了半天，才笑着说：“有什么好说的，就那么一回事。和你弟妹离婚了，我不能当一辈子和尚吧。”
　　陈浩凑到高远跟前问：“是哪一位千金小姐，敢报上名来？”
　　丁大伟哈哈笑了一下，说：“你肯定认识，只是你想不到——你还记得欧阳主任那个空姐表妹吗？”
　　陈浩摸了摸头，忽然惊奇的叫起来：“哇！你好厉害呀，有这么好的艳福，什么时候结婚？”
　　高远笑着说：“结婚还能不通知你，还让你照护场面呢。”过了一会，王芳和丁慧敏都到了，对丁大伟的升职表示祝贺。中午，丁大伟设宴，招待了几位同学和来祝贺的其他朋友，遗憾的是，欧阳主任一直关着机，或许是换了号码。大家想着，欧阳主任可能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只是议论了一会，没有再提了，只是王芳对陈浩开玩笑说：“人家都升职了，你什么时候也给我们一个惊喜？”
　　陈浩抓抓头诙谐地说：“我们局长对我说了，他退休了，局长位置让给我，我说我不干，太麻烦了！”大家都笑起来。吃过饭，大家坐了一会，高远说事情多，先行离去，其他人也就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