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深圳强拆故事

　　2010年深圳正式迈进大特区时代，国务院批准深圳经济特区范围扩大到深圳全市，深圳经济特区面积从327.5平方公里扩大至1952.8平方公里；国务院批复同意《前海深港现代服务业合作区总体发展规划》，明确把前海建设成为粤港现代服务业创新合作示范区。将宝安，龙岗，公明，大鹏纳入特区，增加光明，龙华，坪山，大鹏新区。
　　石岩街道属宝安区，石岩三大征收项目包括了赣深客专、轨道13号线、石清大道征拆工作，涉及建（构）筑物714栋66万平方米，其中80%是私宅房屋。轨道6号线，轨道13号线工程是深圳市重大民生工程，该项目石岩段涉及征拆建筑物451栋、建筑面积约34.66万㎡。赣深铁路是国家“八纵八横”高铁主通道的重要组成部分，该项目石岩段涉及征拆建筑物76栋、建筑面积面积约10.8万㎡。
　　石岩街道办在魏主任的领导下，组建石岩街道三大征收项目现场指挥部，在指挥部一楼的钥匙墙上，挂满了一串串钥匙，每一串钥匙背后都有一个“家”的故事，都凝聚着征拆人的付出和奉献。下午6点钟，在外面跑了一个下午的赖旺匆匆赶回来，这是他的日常工作，最多的时候曾经一天赶过12场谈判，一天打过96个电话。
　　作为石岩土地整备中心副主任的赖旺，在成为三大征拆项目技术统筹组成员、技术组召集人后，第一项任务就是参与《补偿安置方案》的制定工作。他带领团队连续奋战3个通宵，经历了43轮讨论，这套方案把个案上升为标准，形成了一套具有宝安特色的房屋征收补偿安置体系。而即使是再完善的方案和标准，征拆工作人员要面对的实际情况还是要复杂得多。
　　在罗租老村，有一栋老房子，主人是三姐妹，这是她们的奶奶修建的祖屋，里面所有的陈设还是上世纪80年代的样子。以前也曾经想过出租，因为有租客要求翻新，但是阿姨舍不得就没租了，三个姐妹时常回来聚一下，这里是她们共同的家的回忆。赖旺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静静地听她们的故事，感受她们的依依不舍。
　　“其实做拆迁工作，怎么打动不重要，怎么陪伴更重要。这是一种尊重。”赖旺说，“以后不是所有人都会记得她们，但是曾经有我这样一个旁观者和见证者，我还记得，这对她们的内心是一种温暖和安慰。”
　　记得应人石拆迁的时候，一位60多岁的阿姨一进门说了一句话，“如果这里不是我的家乡，我的家乡在哪里呢？”她们是多年前户籍迁出的原住民，首先应该做好对他们身份的认同，赖旺和同事们想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原籍外迁户。签约的时候，工作人员还特意送去了花和水果篮，这个暖心举措后来推广到所有的签约工作中。虽然补偿标准没有改变，但是对于原籍外迁户来说，他们的心里有了归属感。
　　这次征拆工作，也是石岩干部成长的大舞台。赖旺还记得第一次做工作汇报的时候，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楚。他说：“我们更自信了，而且我们在一个阳光的氛围中，不管是拆迁工作人员还是拆迁居民，都在合力推动着我们的城市不断向前，石岩正在变得更美好。”
　　石岩湖作为茅洲河水系最大的水源地之一，关系着茅洲河流域上游水污染综合治理。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由于区域内经济和人口爆发式增长，污水大量排入，茅洲河一度成为珠三角地区污染最严重的河流，水质长期排在全省倒数第一，污染严重的茅洲河治理难度也特别大。为了啃掉茅洲河这块“硬骨头”，从2015年开始，深圳治理也由之前的碎片化治污转为全流域、系统性治理。而2015年开始，石岩镇更是举全镇之力坚决打赢治水攻坚战，通过落实“四大一高”措施，以大兵团作战推进流域整治项目落地，流域内多项目同步推进，最高峰有2000多人在299个施工作业面同时开展污水管网工程建设。同时，用“绣花针”的功夫开展流域精细管控。将茅洲河流域划分为237个排水地块，按照地块划分逐个推进雨污分流。还坚持“治水+治城+治产”相结合，推动城市和产业绿色发展。严格执法，交叉执法，对“散乱污”企业进行分类整治。沿茅洲河干流建设了12公里碧道和9座主题公园，并对碧道沿线旧厂房进行整体改建，打造“绿道之城”。
　　对于赖旺的父亲赖保来讲，搬家，拆迁，再搬，又拆迁，再搬，这就是来深圳的亲身感受，赖保是江西赣州人，客家人。说实话，赖保从来没想过在深圳扎根。
　　他从骨子里就特别喜欢自己种菜、摘菜、养鱼，农村那种生活，来深圳只是挣钱机会比较多。2000年的时候，在老家，江西赣州一个很大的理发社打工，其他亲戚朋友都在深圳打工，受他们的影响，赖保最开始到深圳，在一个老乡的理发店里做师傅。在深圳从来没住过小区房，一直都住城中村，因为城中村才能便宜啊！
　　最开始赖保住在龙岗区的龙东那边，后来搬到原来南山区西丽镇的福光村，现在是南方科技大学（校舍）；然后是南山大冲村，那边也要拆迁就又搬到了龙井村；再后来搬到白石洲村，现在白石洲又要拆迁，赖保又在附近珠光路新屋村找了个两房一厅。（龙岗区）龙东那里是个比较偏僻的城中村，2002年左右，理发店原老板没法再经营店铺，把店给转让给赖旺做了。
　　龙岗那边是个大工业区，早年的时候治安很乱，到处是抢金项链打架什么的，很不安全，地方很偏，我不喜欢，太乱太脏了。店里面顾客也都是工人比较多，都是剪了就走剪了就走，除了发型上的沟通，都没时间聊天，那会儿是10块15块剪个头发，店面60多平方每个月租金600块左右。
　　但那时候没有“喝茶费”。深圳这边开店的商家有个不成文的潜规则，就是给房东一万块钱的喝茶费，没有任何票据之类的——只要你店面地段好，就必须遵循这个规矩，才能给你续租。之前除了喝茶费，有的租金还要递增10%，合同上签死的。
　　非典那段时间，深圳受影响很严重，很多工厂的人出不来或者只进不出，老板请我和几个店的理发师，戴着口罩全副武装进厂，一个厂子几百个工人，都排着队，一天之内给他们剪完，像流水线一样，一天最少都要剪50个人以上。
　　那两年生意变得很差。我待到2004年，就跑到深圳市里面南山区的福光村，现在南方科技大学的地址，离龙东最起码有60公里。赖保在一个理发店里做总监，是个潮汕人开的店，在深圳我还没见过本地人开发廊的。
　　福光村人流不大，就是一个小村，在塘朗山脚下，不会那么热闹，但那个村的地很小，所以房子也建得像白石洲一样密。我在那里租的是一房一厅。
　　住了这么多城中村，还是最喜欢福光那里，因为喜欢那片山，每天上班下班都望一望。山会让人想起老家那种宁静的生活，感觉已经很久没有释放过，每天都在奔波。我带着一家人爬到过塘朗山顶上，能看到整个桃源村那一片，站在山顶的时候感觉特别好，心情很舒畅。
　　后来福光村要拆迁，建南方科技大学，那会儿是给别人打工，也不涉及商家赔偿这些，拆迁我就搬走嘛。后来就搬到了（10多公里外）大冲那片。也许每一个来深圳的外地人都有这种经历和感受吧！
　　正如深圳足迹组诗所写
　　一．坪山新区
　　
　　坪山新区变了，从乡村变成城市
　　
　　五星红旗大街小巷迎风飘扬
　　
　　公务员自信微笑了
　　
　　白天十二小时轮流值班轻声细言
　　
　　优雅的如谈恋爱
　　
　　亲切的如亲人相见
　　
　　魔天大楼栖息在这片土地
　　
　　成片成群的工业区落户在此
　　
　　地铁呼啸往返，公交交叉相向
　　
　　笑了，坪山人民微笑中饱含感恩的泪水笑了
　　
　　站左红旗飘扬的街上笑了
　　
　　站在坪山新区
　　
　　这块土地上腾飞的新区
　　
　　响应祖国呼唤，穿过青山绿水
　　
　　跨越大海紧握在人民手中
　　
　　走向远方，走向世界，走向诗人高地
　　
　　
　　二．深圳马峦山
　　
　　线条般的小路直伸山峦
　　
　　雄伟的水库傍着山底直奔大海
　　
　　空旷处马儿点缀在石阶中或隐或现
　　
　　潺潺溪水从峦滑落
　　
　　时而弯蜒，时而直流，犹如山间牧曲
　　
　　唱绿了山峦沉睡的英烈，面朝大海，
　　
　　换了人间峦顶绵绵，
　　
　　农家乐依山而筑，
　　
　　绿荫环抱鸡鸭成群鹅满园，
　　
　　池塘轻拂鱼儿跳,虫鸣肥猪满山跑，
　　
　　游客如织聚峦峰原生态的马恋山
　　
　　鼓瑟优雅起舞山水大海一线天
　　
　　接踵划落暮色中
　　
　　远方的灯光映红大海红彤彤地
　　
　　像醉美的马峦山，孤傲，屹立
　　
　　
　　三．玫瑰海岸
　　
　　国庆的玫瑰海岸携着无际的大海
　　
　　优扬的音乐、温柔的沙滩环抱盛世玫瑰
　　
　　拥抱海的虔诚者
　　
　　海浪一浪接一浪
　　
　　掀起心灵的欢快和喜悦
　　
　　沙滩深情接纳探海的人
　　
　　男人的豪迈、女人的尖叫、小孩的喜闹
　　
　　盛开丰收秋的盛宴
　　
　　热恋的男女海誓山盟
　　
　　海枯石烂
　　
　　在摄影师的镜头中
　　
　　成为记忆留存在玫瑰海岸的岁月诗篇中
　　
　　黄昏落幕的海岸线
　　
　　红色的输油管道与桥梁伸向海的深处
　　
　　迎着余辉，照亮石头上醒红的大字
　　
　　玫瑰海岸穿越在时空与距离中
　　
　　流传生命就是效率，效率就是金钱的传说
　　
　　徜徉在大海中，无穷无尽
　　
　　四．梅林检查站
　　
　　深圳经济特区梅林检查站，矗立着，在龙华民乐
　　
　　是停止使用的关口
　　
　　当年，深圳的罗湖，盐田，福田，南山四个区，称关内
　　
　　龙岗和宝安是关外
　　
　　人们要进入关内，首先办理通行证件
　　
　　解放军把关，无证件，休想过关，
　　
　　增加许特区的神秘之感。
　　
　　如今，通关设施成了历史的见证
　　
　　不再有关内关外的分辩，早日撤销关隘
　　
　　五．大小梅沙
　　
　　湛蓝的海洋，泛黄的沙滩
　　
　　在蓝天白云下海天一色海浪掀起一浪
　　
　　冲击沙滩的足印
　　
　　孕育海的苍茫与浩瀚
　　
　　沙滩聆听大海的咆哮
　　
　　春厦秋冬的变幻与灵性
　　
　　在沙滩的世界充满鲜活沙
　　
　　在海浪的冲击中迈着脚步
　　
　　走遍那漫长的海岸线
　　
　　沙滩的趣味筑满大海游子心中的歌谣
　　
　　迎着潮声奏响沙的情怀
　　
　　在潮起潮落中定格在黄昏的地平线上
　　
　　海与沙溶化为一体
　　
　　这里有我悠悠的童年
　　
　　还有淡淡大海的乡愁
　　
　　乡愁孤寂地走
　　
　　在沙滩上静候海的呼唤
　　
　　回来吧！远方的游子归来吧！远方的亲人
　　
　　六．在深圳莲花山
　　
　　幽经充满灵性湖面荡漾秋的神韵
　　
　　小平同志的铜像踏波而至
　　
　　缔造莲花山的精髓
　　
　　这是人的海洋，欢庆的时刻普天同庆，万众喜悦的场景
　　
　　黄昏夕阳西去山峦、人海并存
　　
　　在国庆里灯光秀点亮深圳速度
　　
　　照耀改革开放四十周年的成果
　　
　　还有新时代的方向这是红色的海洋
　　
　　祖国的生日
　　
　　这是红红火火的日子
　　
　　辉煌的国度
　　
　　在莲花山遥望特区繁华似锦
　　
　　生机勃勃
　　
　　这是文明的象征，爱的人间
　　
　　莲花朵朵尽染金色的收获
　　
　　这是永不落幕的太阳照亮特区灿烂的明天
　　
　　七．深圳深南大道
　　
　　倘佯在深南大道，让我又想起了1993年
　　
　　岁月摸不着头脑，诉不尽打工之梦魇
　　
　　用脚步踏平你的身躯，平添几分沧桑
　　
　　世事如棋，不断翻新，深南大道新添高楼
　　
　　虽然是你抛弃，却恨不起你
　　
　　只责怪自己，没条件，为你实现人生的美满
　　
　　倘佯在深南大道，脑海里，只有你和我的缠绵
　　
　　记载无可夸何，青春的时代
　　
　　八．深圳沙头角明思克航母
　　
　　在英雄辈出的海边，一座明思克航母
　　
　　现身于深圳沙头角海滨，以航母为主体的军事旅游景点
　　
　　曾几何时，舰上飘扬，前苏联海军的军旗
　　
　　以273米长的庞大身躯，以三点六万吨的排水量
　　
　　横冲直闯于远东海域
　　
　　在暮色中；吹拂历史文化背景的创痕，五星红旗飘杨
　　
　　冉冉从东方升起，激励经历血与火考验的民族
　　
　　九．小平同志铜像
　　
　　铜像在莲花山顶
　　
　　登山最好每次登山
　　
　　让小径不断出汗
　　
　　放空山谷幽静翠绿般的灵魂
　　
　　我不是登山者
　　
　　我只是喜欢小平同志仰首阔步前行的姿态
　　
　　喜欢阳光照耀
　　
　　蓝得像镜子一样的深圳缩影
　　
　　喜欢任何时候
　　
　　到莲花山峦望一望眺望生机勃勃
　　
　　神活般速度的深圳然后
　　
　　像雨后彩虹心中特别自豪
　　
　　绽放繁华似锦的画卷像春天的竹笋破土而出
　　
　　疯狂地生长成长大街小巷创业发展的深圳故事
　　
　　我爱深圳高效廉洁的生活
　　
　　像小平同志，面带自信
　　
　　仰首阔步的铜雕像小平同志
　　
　　几经沉浮改革敢和现代化建设的总设计师
　　
　　邓小平理论的创立者一国两制的缔造者
　　
　　飘逸在深圳的星空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