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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个不眠夜

作品名称:夏天从这里飞过      作者:犷茂      发布时间:2021-07-21 14:11:42      字数:3014

  又是一个不眠夜,我瞧着高河熟睡的身影。
  窗外的月光刚好可以透过低矮的窗户投射在他身上,他睡的真香,鼾声如雷,想必真的喝多了。
  我想起白天老邢警官和我说的事,如果我对那座教堂有兴趣或是对七八年前的命案有想法都可以联系他。
  其实他的目的很简单,我就住在圣和耶一定会比他更多的注意这里的情况。
  他对七八年前的命案有怀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女人是如何做到捶杀一个身体强健的男人,而另一个女人是否是帮凶?至今下落不明。
  教堂不是第一命案现场,住院部大楼的西门,也就是所有人都不愿进出的那扇隐秘的通道才是凶案现场,女人捶杀了男人之后是如何将尸体搬运进教堂?而后又为何选择在教堂里上吊自杀呢?圣和耶的第三个股东也就是最后一个女人现在究竟在哪?是否同样死于非命?种种不得而知。
  老邢警官三四年前对这起离奇的案件从新进行了梳理,当时他提出要对教堂再来一次全面勘查,却遭到了上级和院长张鸣的反对。
  案件虽然没有完全定论,但已经在人们渐渐的淡忘中有了模棱几可的结论。
  经济纠纷引发命案,一人过激致人死亡而后畏罪自杀。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另一人乘机卷走余款潜逃。
  但有一点我不懂,另一人为什么要携款潜逃呢?二人都死了,对她来说不更为有利。
  原来经过相关调查,当时的圣和耶已经外债高筑,如果不是挂钩当地政府早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空壳。
  这样一解释就不奇怪了,因为其中牵涉公家利益,所以这三人都不可避免的涉嫌侵吞政府财产的经济犯罪。只是到最后事情暴露而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承担,所以相互推诿之后才有了后来的发生的命案。
  当然这只不过我通过和老邢警官的交流而得出的自我结论,并不准确。事情的真相,唯有找到那第三人才能水落石出。
  最后一点,也是分析到最后我也最无法明白的,为何张鸣要来顶下这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
  我在思考,突然传来了咚咚的声响。
  原来是薛佳莹在隔壁敲着墙壁,她问我说:“高河还好吗?”
  我用敲击声回着她道:“还好,放心吧。”
  “今天谢谢你。”她说,我知道她是说我收留高河。
  我说:“没事。”
  然后问着:“你还好吗?头还疼吗?”
  她回着:“没事。”
  可能敲的太复杂,有一阵我不能明白,便用手机问着她道:“什么?”
  她回信息,说是她担心她的小猫,她明明看见一个孩子将她的小猫唤进了教堂里。
  我说别乱想了,答应她一定帮她找到小歪。
  第二天,高河起了个大早,他不知是好奇还是兴趣的跑到后面树林转悠一圈。
  回来的时候捡到了一枚戒指,我说:“你在那捡的?”是不是薛佳莹出事的地方?
  他说不是,他翻进了铁栅栏的围墙进了院里,在往教堂去的草丛里他见到了一枚明晃晃的东西。
  戒指很新,一定是不久前有人丢的,这对于破案是个很好线索。
  找到戒指的主人,就能变相解开薛佳莹遇袭和教堂云山雾罩的诡秘。
  我说我得打电话给老邢警官让他送去做个指纹鉴定。
  可惜高河没有探案意识,这枚戒指由于在他手中盘弄了太长时间,所以真正主人留下的痕迹早已不复存在。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此贵重的物品一旦丢失,他的主人必定会回来寻找,我们只需静静等待。
  前往科室,西齐在后面叫着我。
  今天是潘梅离开外科的日子,她要去妇产,西齐建议应该按照轮转表等他一起去儿科。
  潘梅哪里会听西齐的建议,她可是一个相当有主见的女人,而西齐却恰恰相反。
  西齐走在身后跟我说话,我说:“要不你也跟潘梅去妇产得了。”
  他说自己一个大男人去妇产不方便,何况依照本有安排他们该去儿科。
  潘梅着急去妇产有她自己的原因,其一听说妇产科的梅主任与她是同乡多少能照顾,再次潘梅可能怀孕了,差不多推迟十天还不见来例假。
  我笑说:“呵,这是好事啊!”如同恭贺李顶天的恭贺他道:“那得喝喜酒啊。”其实我只不过是个玩笑,你想二人八字还没一撇呢,突然怀个孩子算咱回事。
  没想西齐倒挺介意,说着:“方思诚,我说真的,可没跟你玩笑。”
  我见他面露厉色,倒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西齐话里有话,自说着:“不应该啊……”
  我安慰他说:“嗨,安全套也不是万无一失,意外也是常有的事。”
  西齐瞧着我,一副像是有话说却又难以启齿的表情。
  我看着他,问着:“你不是有什么不好说的吧?”
  他突然摇了摇头,表情又归复平静道:“哦,没事。”
  我猜西齐一定心里有事,只不过一时半会没法开口罢了。
  例行的早会,老主任依旧坐在办公室的最中间,四周则围满了一帮人。
  章闻星习惯站在他的身旁,紧挨着一样是护士长。
  二人像是老主任的得力干将,一直保持一种爱戴拥护的阵型。
  会议没开始前,老主任宣布了一个好消息,章闻星科主任竞选的资格被恢复了,至于如何被恢复的他老人家没细说。我想这对于陈桐和我来说都是个好事,只是相对一二组同样有着竞争资格的王刘二人来说未必。毕竟老主任一直宠溺的对象就只有身旁的章闻星,一旦他老人家走马上任副院职,章闻星可就成了他力捧的人选。有时候想想,嘴甜的人是更容易招致领导的青睐。身为马屁精的章闻星亦是如此。
  王刘二人各自在下面小声议论,大致就是猜测章闻星竞选资格的恢复很可能与上次替九岁的小女孩募捐有关。
  说起九岁患有先天性巨结肠的小女孩,两天前刚刚出院,临走前她的养母还特地托人制作了一面深表感谢的锦旗,上面就赫然印着感谢对象章闻星三个字。
  早会结束,潘梅义无反顾的去了妇产,这是二人同居以来西齐首次与她闹了矛盾。
  说起这两人挺有意思,当初我发现二人相恋,第一时间便把此事说给了陈桐。
  陈桐大概想着,你说西齐一个木瓜脑袋,那跟猴精的潘梅怎么瞧上他呢?
  陈桐百思不得其解,然而我说着他和胡凤的爱情也像是神一般的存在。
  他说:“也是!罗卜青菜各有所爱。”爱情这个东西在没有遇到现实之前确实没有任何道理。
  西齐和潘梅在外租房,过起了如同已婚夫妻的小日子。
  西齐付了房租,潘梅便主动承担起一些吃喝。
  早晨,西齐骑车载潘梅来上班,二人一同去医院食堂里吃早点,西齐给潘梅打稀饭,总是不忘让人往碗里多加一勺糖,潘梅有习惯性低血糖的毛病,他可一直记在心里。
  中午二人少回几乎呆在科里,因为科里有空调,可比二人租房的条件要好。西齐顶着烈日去食堂打饭,潘梅便像是一个幸福小女人一样在科里候着。二人好似绝大多数同在医院里工作的一对小夫妻般过着生活。他们即节俭又浪漫。
  晚上下班,西齐又骑车载着潘梅去菜市。因为二人的家庭条件并不优越,所以他们常常选在收摊的时候去买菜,此时的菜价一天中最为便宜,这样可以节省开支。
  回到家,潘梅负责卫生西齐便负责做饭。
  潘梅好学一直打算考研,西齐却认为这样生活挺好,等到毕业二人同样落实一家单位即可。
  当然,潘梅有潘梅的想法,西齐有西齐的打算,所以谁也改变不了谁,渐渐的二人有了分歧。
  不说二人,回到陈桐这边,他与胡凤的爱情同样遇到了瓶颈。
  毕竟人最妥协的是往往抵不过眼前的现实。
  说起来,二人各自回家都有几天了,陈桐是为了养伤,胡凤……同样为了疗伤。
  陈桐告诉我说,某一个夜晚他和胡凤有了实质性进展。
  他把胡凤睡了,就在离医院不远的一家小旅馆里。
  二人一同吃完夜宵回来,胡凤喝了点酒,陈桐即信口开河道:“胡凤,我想和你结婚。”
  胡凤“扑哧”一声笑了,他看着眼前有点傻傻的陈桐说着:“我们都没怎样干嘛就要结婚了。”
  陈桐不是信口开河,他是话有后话,说着:“因为结婚我们就是合法的夫妻,我们便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胡凤似懂非懂,用一种醉眼朦胧的表情瞧着陈桐。
  陈桐做了一个鬼脸,笑说着:“嘿!如果那时你再不同意我行使正当男性权益我就可以合法告你。”
  这话一出,胡凤羞躁的满嘴呢喃,陈桐却趁机把她拥进怀里。
  胡凤和陈桐有了夫妻之实,不难理解在她知道陈桐老妈反对她和陈桐之事的时候,自然十分的委屈和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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