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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集(3)

作品名称:血染芳华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21-07-20 16:46:18      字数:3112

  岳黄莲:你放心回部队吧。我能照顾好岳米。坐月子,你实在回不来,也不要着急,工作要紧。
  岳米:妈,别跟他啰嗦,让他快走吧!
  杜良提起包走了。
  岳黄莲扶着岳米站在门口目送。
  杜良走出院门,回头看,岳米却转过脸,流泪。
  她再回头,不见杜良了。
  岳黄莲:小米,你注意没有?杜良走路怪怪的!有病吗?
  岳米:他有啥病?我倒是心乱跳,弄不好,不是他就是我,要出事!
  岳黄莲:两人分开,总是这样提心吊胆,不会有事。
  
  25-18:葡萄架下日、外
  E师王政委坐在家门前葡萄架下的石圆桌边等杜良。
  杜良来了,立正,行标准的军礼。
  王政委:你听口令,向左转,齐步——走!
  杜良以队列操练标准,直走到房屋东头。
  王政委:向后转——走!
  杜良向后转走。
  王政委:正步——走!
  杜良迈开正步,直走到房屋西头。
  王政委:立——定!好了,回来吧!
  杜良回到石板圆桌前。
  王政委:坐下,喝茶。你的伤,恢复得比较快。不过,还是看得出来,你裤裆里总是夹着一点什么多余的东西。
  杜良:真的好了!
  王政委:(笑)实战检验了?(不用杜良回答)肯定会好的!我问了医院刘副院长,得到了权威结论,无结构性损坏,对夫妻生活、生育,都不会有影响。杜良,谢天谢地,我们总算对得住岳米同志了。
  杜良卖乖:反正我有孩子了,不怕绝后。
  王政委:你不怕,我和师长可急了……
  警卫员喊:首长,电话!
  王政委去客厅接电话。
  
  25-19:阅览室日、内
  岳米接收了一批新到报刊,仔细核对订单。
  许八路进来了。
  许八路:岳米!
  岳米:(紧张)你怎么来了?
  许八路:我为什么不能来?看报!
  岳米把报刋搬上桌子,转身不看许八路。
  许八路走近,挡开她,替她搬报刋,不知往哪里搬。
  许八路:我去你家找过你,见了张敏,她说你在家里会战友,我就没有进你家。
  岳米:(恨)谁要你去找我?
  许八路:张敏转告你了吗?我调到了后勤部政治部当文化干事,定正连级,干老本行,管吹拉弹唱。
  岳米:知道你抱了大人物的大腿。
  许八路:我知道你受苦受罪,心痛。看你现在,你不跟杜良,跟我,哪里能受这种苦?我想关心你,帮助你。
  岳米:我不苦,苦也情愿。用不着你可怜。
  许八路:你也不请我去你家里看看?我还记得,在文工团时,我和张敏去你福来街家里吃过饭,你妈妈炒的菜好吃,我也跟你和张敏啃香辣鸡爪。你搬到大院来了,有了新家,我去看看吧,以后好上门服务。
  岳米:不要你去!
  许八路:你怕什么?你这样挺着大肚子,我不会要求你啥子!
  岳米:你想死?杜良正想收拾你!
  许八路:他?我就想学普希金,跟他决斗。被他刺死在你面前,我心甘情愿。
  岳米:没事就滚!
  许八路:我看报不行吗?
  许八路走开,找了角落里的座位,翻案报刊。
  兵米坐下翻报纸,不看许八路。
  
  25-20:葡萄架下日、外
  杜良站起来等候王政委到来。
  王政委:坐下!我女儿不懂事,打扰了。言归正转,这次部分干部职务有调整,把你的代字去掉,正式担任宣传科长……
  杜良:政委,我不行!我向领导表明过自己的意见……
  王政委:你个人的意见不一定符合当前工作需要。
  杜良:能不能请组织再考虑?
  王政委:我理解,师长也理解你。你热爱新闻工作,想当记者,我们全力支持。让你当个宣传科长,基本上还算本行,不影响当记者吧?再说,军区报社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调你,你多方面锻炼锻炼。
  杜良:我很惭愧!家庭观念重,分散了不少精力,占去了不少时间。不宜担任重责,尤其不宜当主管。
  王政委:是啊!夫妻两地分居,不牵扯一些精力,恐怕难得有人做到。我和李师长重提那个主意:干脆把岳米同志调下来,安置在师医院工作,改行学医吧。
  杜良:政委,我考虑过,我爱人也没意见。可就是,我爱人当初答应嫁给我,有个条件:要照顾好她妈妈。老人家一生吃苦,受委屈,心理上有些特殊情况……
  王政委:你不用解释了,杜良,如果我们E师的干部都像你一样当好丈夫、好女婿、好儿子,我这个政委也长脸啊!但是,眼前你必须克服困难,舍小家,顾大家。咱们援越抗美,紧张备战。你两上前线,都干得不错。下了战场,要把战时斗志、作风和经验应用于常态化的战备工作中……
  警卫员又喊:首长,电话!
  王政委:谁来的?
  警卫员:小妹急了,说10分钟过了。
  杜良:政委,我可以走了吧?
  王政委:还要给你交代任务,请稍等。
  
  25-21:阅览室外日、外
  岳米走出阅览室,出大门,看看后边,加快步伐。
  她还没离开办公楼,许八路追出来了。岳米来不及躲避。
  岳米: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许八路:我好心,不愿你受苦受累,去你家里看看,我能帮你什么?
  岳米:好!我跟你讲明,你没良心,唆使小玉摘我家的军属牌匾,害得我妈妈回了老家。这是关心我、帮我吗?你是报复我!小人一个!
  许八路:谁叫你投向杜良怀抱?我没杀了杜良,只使这点小计,锡搞个小动作,就算给你面子。
  岳米:你不会有好报应!
  许八路:我才有好报应哩,正连级!谁能给你正连级?还是小学员待遇。我有一间大房,用小汽车方便。你跟杜良,有什么?你要用车,我保证随叫随到。我也知道自己贱,还怜香惜玉……
  岳米躲闪一下,看着远处。
  (画外)岳黄莲提个竹篮子,向小卖部方向走去。
  许八路:那是你妈妈,我还认得。
  许八路望着岳黄莲走远。
  许八路:岳米,你太无情了!
  岳米:因为你流氓!
  许八路:我要是流氓一点,你肚里的孩子应该是我的!
  岳米:滚!
  许八路:好,好!总有一天,你会求我救杜良!
  
  25-22:葡萄架下日、外
  杜良喝着茶,心里打算盘,决定孤注一掷。
  王政委回到葡萄架下:杜良,对不起,让你多等。你有笔杆子,嘴巴也练出来了。现在,需要你学会做组织领导工作,把全师宣传工作系统抓一抓。
  杜良:政委,我跟您说说心里话吧。我不能再欠岳米,再欠下去,良心真喂狗了。一个宣传科长,有多个人可供干部部门选择。而岳米的丈夫、岳黄莲的小女婿、未来的杜维安的父亲,除了我杜良,无人可替代!
  王政委:我理解你。
  杜良:(鼓足勇气)我坦白吧!那次,采写医院模范事迹期间,我未经请假,偷跑回家看岳米。这种无视纪律的不光采行为,真是猥琐小人,哪里有脸当科长?
  王政委震惊,两三秒后,恢复常态。
  王政委:这是一个严重问题,你不应该啊!你完全可以先请假,特殊情况,可以特殊安排嘛。
  杜良等着更严厉的批评。
  王政委端起茶杯,慢慢地品茶,咀嚼着一片茶叶。
  王政委:你这个问题要严肃处理,我跟师长商量一下。
  
  25-23:岳米家日、内
  岳米从卧室出来,要上班去。
  岳黄莲:我去老房子,还有点干菜,拿过来吃了。
  岳米:不要紧的事,别跑了。
  岳黄莲:干菜一受潮,就坏了。别浪费。
  岳米:那您快去快回,不要去别的地方。
  岳黄莲:我不用担心你季叔叔了,不会四处跑。
  
  25-24:政委办公室日、内
  王政委离开办公桌,走到窗前观望。
  门外,杜良的声音:报告!
  王政委转身:进来!
  杜良进门,立正站好,等着听处分。
  王政委:宣传科长,你还得当。处分待定。我和师长商定,你负责主办一个通讯员培训班,建立一支业余新闻报道骨干队伍。必要时,给你们创造条件,拉上援越抗美前线学习。
  杜良:好!我也有这个设想。
  王政委:我们各项工作的立足点,还是准备打,上前线。我们部队坚守十七度线的底线原则,一点也不能放松。另外,你计划写一本书《同志加兄弟》,我和师长尽力支持。如需要补充素材,可以安排你再上前线。写出来了,如不能公开出版,E师可以掏钱印制,作内部读物下发。
  杜良:是!保证坚决完成任务!
  王政委:就这样定。
  王政委送杜良到门口,留步。
  王政委:你个人还有什么难处?
  在这样信任面前,有天大困难,杜良也必须自我消化,回答:没有!
  王政委:有!怎么没有困难?师长和我都清楚。你担心当了科长,师里就拖住你了。师长和我可不玩这种小阴谋。第一,我们不是要你当官,而是要你担责任。重大责任面前,军人何以顾家小?个人利益该让路就让路!第二,我和师长会根据现实情况,随时可以放你一马,不误你当记者,照顾家庭生活。如果开战,你就以随军记者身份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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