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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美丽军港浮想联翩 (1)

作品名称:蓝色的海洋      作者:苏晓蔡      发布时间:2021-07-02 23:02:12      字数:4665

  冬天的夜晚清净而又平静,一轮圆月悬在半空,尽情地向黄浦江上洒下银白色的光。黄浦江两岸的霓虹灯不停地闪烁着,如诗如画、如歌如花、美不胜收。这美丽令人陶醉的景色,令苏潇清想起了张九龄的《望月怀远》的诗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是啊,远隔长江水的沈美玲,你此时此刻是否和我一样,在这冬日的夜景里一同赏月呢?苏潇清站在331艇首,仰望着天空,情不自禁地深情地闭上双眼,尽情地思念着远方的沈美玲、尽情地感受着黄浦江的夜色、尽情地呼吸着带有黄浦江气息的空气。
  在过去的无数个夜色里,苏潇清似乎从来也没认真地去看过、去思过圆月高悬的感觉,也从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去细细地寻思月色的存在和意义。而今晚,在这清冷的月色下,苏潇清没有家人的陪伴,有生以来第一次独自站在黄浦江上,那么自豪地站在自己的艇上,仰望着月明星稀的夜空,才知道,原来月色真是很美、月色真是很清丽、月色真是很纯净。也不知道大地和天空间的距离,反正苏潇清觉得很远很远,但是,圆月上那一棵树上似乎有一个人攀在树梢的样子,用肉眼能依稀可辨。
  苏潇清就这样遐想着,遐想着自己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只有遥望、遥思、远想、遥祝心中的恋人。到了部队,可不是想何时回去就能何时回去的,至少在服役期内是不好回家探亲的,除非家里发生了什么特殊事情。苏潇清的脑海里忽然感到“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是夜色的美丽还是心间的思念,令苏潇清心潮如此激荡?
  苏潇清把双眼投向了黄浦江上,在月色下,偶尔一艘大船在进吴淞口时鸣几声汽笛,而后缓缓向前航行。苏潇清再把双眼收回,往自己的码头里看去。码头里停泊着十几艘船艇,除了舰桥上来回走动的哨兵,甲板上已没有战友们移动的身影。苏潇清再望望从每个船艇的舷窗口射出的灯光和不时传出的说话声以及电视里的声音,苏潇清的心情又有一种异样的兴奋和神往。这就是自己今后学习、生活和训练的地方吗?这就是自己梦想着要写一部长篇小说而收集素材的地方吗?这就是自己“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的地方吗?
  刚下部队的第一个夜晚,苏潇清感到什么都是那样的新鲜和美好。
  “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地摇,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睡梦里露出甜美的微笑……”苏小明的《军港之夜》突然划破夜空,在这座美丽的花园军港的上空回旋。虽在此之前,曾听过无数遍,而此刻的苏潇清,站在自己艇上的甲板上,让江风微拂苏潇清的脸庞,轻轻地掀起衣角,微微波浪轻拍着船舷,一下就将苏潇清这位年轻的水兵激动起伏的心掀起。一种自豪感、一种无上的荣耀、一种美好而又神圣的使命,在苏潇清的胸腔里翻腾。苏潇清的感觉似乎进入到了那种诗一样的意韵中。苏潇清对未来也充满着信心和向往!
  苏潇清心里想,妈妈的决定是正确的,就是以后当不了将军也不后悔。你想想,全国又有几人能享受着走进这座美丽的军港、夜空、清冷的圆月和飞奔的思绪里呢?
  苏潇清虽然对部队的生活早已有点熟悉,但那样的熟悉和从军后是截然不同的。眼前,在自己的训练、学习、生活方面已经翻开崭新的一页了,这个从军已不在是梦了,所谓的梦,就是自己将在这所军营里如何去实现梦中之梦——作家——将军。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的这所大熔炉里,能让我苏潇清锻造几年?还是一辈子呢?
  熄灯号吹起,舱室里渐渐传出战友们甜美的鼾声,苏潇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下铺约半米多宽二米长的木板铺让苏潇清折腾得有点受不了,也发出了轻微的一两声的“抗议”。
  这个下铺还是张培强班副在分配铺位时主动让给了苏潇清这个新兵的,他自己则睡到了上铺。
  张培强班副这一睡就睡了两年,后来基地为了保护好潜水员的身体,在陆地上专门安排了一栋三层小楼,后来人们就称这栋楼叫潜水楼。潜水分队的潜水员们自己开伙、自己训练、自己学习,让这些“大海里的骄子”们,生活在属于自己天地间里,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否则,张班副不知何时才能“降落”。这是后话。
  苏潇清看着张班副,脸胀得通红地对他说:“班长,我睡上铺,您睡下铺。”
  张副班长说:“没事的,我以前就睡过上铺。”
  “哪那儿行呀。我睡上铺。”苏潇清心里已经下了决心睡上铺,不能让战友们感到我有点娇生惯养。
  “你不怕晚上睡觉时从上铺摔下来?”张副班长笑着问。
  “我不怕。”苏潇清回道。
  “你刚来,还不知道睡上铺摔下来的滋味儿。在护卫舰上曾经有名战士,在执行任务夜航时,由于遇到点风浪,睡觉时从上铺突然摔了下来,差点儿摔断了手臂。当然,那天这个战士因不值勤,晚上和几个战友喝了点小酒。”张副班长很认真地说。
  “那不是对您太那个了吧。”苏潇清说那个就是不公平的意思。
  “放心吧,不会那个的。更何况睡在上铺空气也好,又能看得远,还能从舷窗看到外面美丽的景色。”张副班长满脸轻松地笑着说。
  苏潇清的心里对张副班长很是过意不去,但看到张副班长如此关心自己,也就没再坚持。
  开始,苏潇清看到这个床铺太窄了,这怎么让人好睡呀?仰着睡吧,肩宽点的几乎都要碰到两边的床板。像白天看到的指导员,睡上去可能连翻身也成问题。上铺的条件就更差了,用圆形钢管焊接而成的比下铺稍宽点儿,长度差不多的长方形的框架,框架上再焊上几块钢板,钢板上再铺上一块木板,框架靠舷窗的一面用三个链接片固定在舷板和框架上,外侧的两边用铁链链接到船舱的顶部和框架上,差不多就是个悬空的吊铺。
  此刻躺在床上的苏潇清像烙饼似的,怎么也睡不着。舷窗外,星星灯火交相辉映在黄浦江水面上。临睡前虽站在船头已将美丽的军港之夜尽收眼底,但此刻,他仍然想站到甲板上看看这座不眠的军港之夜。
  军港,这不眠的美丽的军港,多少好男儿就是枕着起伏的波涛,实现了自己毕生追求的梦想。不,这军港,似如母亲温暖的怀抱。苏潇清仿佛沉湎在一种幽静幸福的摇篮中。此刻,这怀抱,这摇篮,还有以前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令苏潇清浮想联翩……
  1966年,苏潇清除了他爸爸,全家都把户口迁到农村老家。刚回到老家时,苏潇清的妈妈就用黄玉米磨成的比面粉要粗的玉米糁儿煮成的稀饭。
  苏潇清的二哥从来也没吃过这个黄玉米糁儿稀饭,一看就兴奋地喊了起来:“妈妈,这是鸡蛋饭吧?”妈妈笑了笑,也没有回答二哥的问话。二哥看到妈妈没有回答自己,以为就是鸡蛋饭了,连忙高兴地喊了起来,“我们吃鸡蛋饭了。”等二哥真吃起来后他才觉得不对,看着妈妈又问,“妈妈,这颜色和鸡蛋的颜色一模一样的,可吃到嘴里就是粗糙的没有一点儿鸡蛋味道的呢?”
  妈妈笑笑说:“谁说是鸡蛋饭啦?是你自己喊的要吃鸡蛋饭喽。我又没说。”
  “不是鸡蛋饭我不吃。”二哥把筷子扔在桌旁,小嘴巴翘得老高的不吃了。
  妈妈看着二哥也不理他,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然后对饭桌上的苏潇清他们说:“人们常说,民以食为天。人有一日三餐,一顿不吃饿得慌,饿三天肚子受不了,七天不吃一命休。我看你们谁能坚持一天不吃饭的?”
  二哥早上稀饭没吃,到中午他看到的是玉米粥变成了玉米饭,他还是不想吃,但肚子里在不停地抗议,他只好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苏潇清的哥哥姐姐妹妹们看了都笑了。渐渐地苏潇清他们兄妹们都能适应这样的生活。
  不久,为了响应毛主席的伟大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从地区和县城分配下来四五个知青到了苏潇清他们的生产队。由于知青刚离开自己的家,生活问题是个大问题。为了安排好这些年轻有为的知青,生产队还专门开了会议,让这些知青开始吃派饭,一天一家。第一家就被派到了苏潇清家。这些知青一到苏潇清家,看到苏潇清家人也多也很热闹,特别是苏潇清的大姐也是刚从苏州返回来的叫回乡知青,年龄和他们差不多,话也能说到一块儿去,也都喜欢和苏潇清的姐姐玩儿,加上苏潇清家三间房子,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苏潇清的妈妈又贤惠、又朴实,他们又无拘无束,中午和晚上两顿饭一吃,都不想到别的人家去了。
  几年以后,苏潇清也在渐渐地长大了,和知青们的关系很好,有时就到他们那儿借些书来看。什么《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苦菜花》《青春之歌》《创业史》《艳阳天)》《暴风骤雨》《林海雪原》《上海的早晨》《铁道游击队》《高玉宝》《野火春风斗古城》等文学作品。
  在那个激情澎湃的年代里,除了下雨下雪,吃好晚饭,苏潇清都要跟着二哥二姐们绕生产队走一圈,高呼口号。那时他们很文明,根本就不像现在那些反映的小说和影视剧里讲得和描写的那样,也不会随便拉上一个什么人,戴上高帽子去乱揪、乱批斗。
  据了解,由于当时的国情背景,一批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已经混进了革命人民的队伍中,一些权力已经不在人民群众的手里,公开地、全面地、自上而下地发动广大人民群众来揭发上述的阴暗面,才能把被走资派篡夺的权力重新夺回来。
  在那个年代里,杀人、放火、偷窃几乎没有,只有写反动标语的倒是在苏潇清的班上出现过。
  那是五年级,在苏潇清家后面的一条小路上,出现了一条反动标语。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报案的,县公安局来取证,然后再到学校让每一位学生写三句标语:“打倒某某某”、“打倒某某某”、“某某某万岁”。
  当时全校学生不知道写这些标语干什么,每位同学都是按照平时的书写方法完成作业的。两天后终于水落石出,写反动标语的是苏潇清的远方堂哥。就因为堂哥写了这条反动标语,只好辍学。没想到,那年底,苏潇清他们生产队有位人家办喜事,在欢天喜地的气氛中难免有酒喝多了的。这酒一多话也多了,其中生产队有位出生不太好的人酒喝多了,就在炫耀自己的光辉史,无意中尽然将那起反动标语说漏出来了。有人问:“哎,赖棍(是绰号,大名叫赖昆),你是怎么写的?当时我们也到现场去看了那字,你现在的字也和当时的字不一样啊?”赖昆洋洋得意地说:“你们谁也没想到吧,我是用左手写的,报案也是我报的。我本来想看看,我们生产队有没有人写的字和我左手写的字一样的。没想到我害了人家。”
  “你晓得害了人家,也害了他的前途,为什么不自己承认呢?”同桌的人问道。
  赖昆说:“我是想承认的,可我的出生不好,如果我一承认肯定要被抓起来,我就没敢承认。”
  赖昆今年四十几岁,解放前上过学。当时公安局也让他写了那三句标语,就是没想到他会用左手写了去害人,害得我堂哥辍学以后只好去学木工。
  苏潇清从上小学一年级到初中毕业,都是和女同学何方华同桌同坐。何芳华长得娇小美丽,她的个头不高,但身材窈窕,白皙的脸上,两条细眉还真像弯月,那双眼睛温热亮闪;那个葱鼻下面,樱桃小嘴儿一笑还很迷人。大概在小学四年级,苏潇清和何方华就被同学们说起了所谓的下流话:“苏潇清和何方华。苏潇清和何方华。”
  在七十年代,一个班上的男女同学如学习成绩好,就会被同学们说成是某某和某某的下流话。说是叫下流话,实际上一点都不下流。可那时的农村学校就会把它说成是下流话。
  同学们当着他们俩的面就这样说着。开始他们俩还和同学们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小脸上红扑扑回敬他们:“如果你们再说的话,再喊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农村里有句俗话说得很透彻,叫什么“不理你,如宰你”。他们再怎么说,同学们就是不听他们的,只要一看见他俩还是开心地这样说。他俩干脆也不管同学们了,随他们怎么说去,这叫“以静制动”。可别看,这样一来还真起到作用,同学们也就没以前说得那么得劲儿了。
  大概在上初一,也就是十月中旬的时候。那天是漂亮的吴老师在上语文课,所以课上大家多很认真,而且吴老师当时是他们这个班的班主任。这时,何方华被后排的男同学拉了一下衬衫,还故意向着苏潇清的方向拉的。何方华误当是苏潇清拉的,转过脸很温柔地看着他。而苏潇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一如既往地认真听老师讲课,也不知道何方华正在看自己。这下子可惹恼了何芳华,她气呼呼地对着苏潇清轻声地骂了一句“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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