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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妈妈来部队

作品名称:蓝色的海洋      作者:苏晓蔡      发布时间:2021-06-29 13:51:20      字数:4204

  对于苏潇清而言,新兵入伍训练就在他不知不觉中过去了,还有大约半个多月的时间,苏潇清的妈妈和小妹来到部队看望他。这是苏潇清自己让妈妈她们来的,目的就是一个,是留在现在的部队还是下部队去当潜水员呢?苏潇清一时拿不定主意,因为,顾团长前几天找过苏潇清,要留他在现在的部队。其意思可以在以后的各方面都能照顾到自己,而苏潇清的想法一切得靠自己,要靠自己的能力和才华去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苏潇清不想靠关系、不想靠别人的照顾,也生怕被战友们说闲话或者看不起,省得以后说话也不响,做事看脸色。
  当然,苏潇清从心底里呢也想下到部队,到水面舰艇上去干潜水。在入伍训练的这些日子里,苏潇清已听说他们这批潜水员就像电影里放的那样,一个人穿着轻的或者重的潜水衣到水下作业的,可以在大海里畅游,可以看到碧蓝的大海和天空融为一体的感觉;可以看到一只只洁白飞翔的海鸥在水天一色的空中自由地盘旋。这充满着诗情画意的意境有几人不去想望呢?说不定还可以圆了自己写一部长篇军旅小说的美梦。还有,听战友们说,潜水员的生活待遇每天比飞行员只低0.4毛左右,而且到水面舰艇上去当海军还可以穿上呢子的军装呢,可不像在陆地上当海军,穿的是的确良的军装(但在当时有一套海陆空的确良的军装那是非常拉风的)。这人啊,就是这样的一种德性,吃了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永远满足不了的。那么,到底是生活待遇、呢子服的军装吸引着苏潇清,还是海天一色、充满着诗情画意的军港吸引着他呢?这苏潇清也说不清了,但是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放弃关系是真的。
  下午,苏潇清到十六铺码头接到妈妈和妹妹后来到了部队的招待所。等妈妈和妹妹收拾停当以后,苏潇清就把她们带到了顾团长家。
  
  事前,苏潇清到顾团长家去探了探口信,说:“姑夫,我妈妈和妹妹要来部队看我,您看能不能来呢?”
  “能来是能来的,但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尽量不要来,那样会对你有影响。”姑夫回道。
  苏潇清一听对自己要有影响,知道还是不来的好。可怎么办才能让妈妈和妹妹不来呢?又怎么回答姑夫的话呢?苏潇清想了半天,又不敢编谎,在他两只手不知放到哪儿时姑夫说话了:“如果她们非要来就让她们来吧。接到你妈妈后带她们到我家来坐坐。”顾团长的脸上没有嫌弃的表情。
  苏潇清知道顾团长是看到自己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时才为自己解的围,苏潇清非常感激,就把自己心里想的和盘托出。苏潇清说:“我本不想她们来的,但我又想她们来。因为,入伍训练马上就要结束了,如果留下来倒没有什么,如果留不下来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分到哪个部队。如果下部队的路途比较远的话,她们来去就不太方便了,所以我也想她们来。”
  “那就来吧。影响吗……”姑夫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只要不影响部队分配就行了。你在一中队打下的基础还很不错的。”姑夫边说边看着苏潇清。
  “这都要谢您呢!”苏潇清感激地说。
  “怎么要谢到我的呢?”姑夫疑问道。
  “当然要谢您啊!没有您我也当不了这个兵!没有您在背后的支持,我做的也没有这么好!”苏潇清感激地说。
  “哦,你是说这些个呀,这根本不用谢的,是你符合征兵条件,也是你在部队不怕苦和累,而且还能写。说到这儿我还得感谢你呢。”姑夫说着脸上溢开了笑容。
  “您要感谢我,姑夫?”苏潇清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姑夫的脸问。
  “是啊,你没给我掉价呀,还给我脸上争了光,我不感谢你感谢谁呀?”姑夫说着脸上的笑就更加明显了。
  苏潇清心里想,我给他脸上争光是指的什么呢?难道是指的那个现场会吗?便问:“姑夫,您是指的那天的现场会吧?”
  “是啊。到你们中队开了个现场会后,他们几位首长才知道你是我带的兵,还不断地在夸你,说你是个好兵,好好培养会有前途的。他们都决定让你留下来,不要放你下部队哩。”姑夫看着苏潇清说着。
  “谢谢您和首长们的关心!至于留还是走,姑夫,我也不知道。您帮我做主吧?”苏潇清诚恳地说。
  “你妈妈不是要来吗?让你妈妈为你拿主意好吗?”姑夫用商量的口气和苏潇清说。
  “我妈妈她又不懂部队的情况,还是您帮忙拿吧?”苏潇清再次恳求道。
  姑夫说:“那就等你妈妈来了以后再说。”姑夫让步道。
  “谢谢姑夫!是您给了我这次的机会,才让我有机会表现自己。平时,我也常来给您家添麻烦,我真过意不去!”苏潇清脸上很不好意思地说着。
  “好了,都是自家人,就别那么客气了。”姑夫笑着说,好像在驱赶什么似的,还抬起手挥了挥。
  苏潇清见姑夫如此一说,也就不好再说了。他看了看墙上挂的钟,将近晚上八点钟了,便起身站起来说:“姑夫、姑妈我走了。小倩、小欣(是姑夫家的大女儿和小女儿,一个在上高二,一个在上初二。那时初中、高中都是两年制)她俩在做作业我就不说了。再见!”
  “自己照顾好自己。”姑妈站起来把苏潇清送到门口很关心地叮嘱着。
  “放心吧,姑妈,你们也要多多保重!”苏潇清说着已跨出了门随手把门带上往楼梯下走去。在回中队的路上,苏潇清为姑夫说谢谢自己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如果真没姑夫的帮助,我苏潇清哪有今天这样子哟?
  
  苏潇清敲开了姑夫家的门,开门的是大女儿小倩。这个丫头身体约1.58米,不胖也不瘦,长得很漂亮的。此时,真满脸挂着笑地叫着阿姨和姐姐,妈妈和妹妹忙不迭地答应着。然后很有礼貌地接过了苏潇清手上的东西,看着苏潇清说:“你还这么客气干嘛呀?”
  苏潇清急忙说:“这是我妈妈和妹妹带了点土特产,还有点海鲜。”
  “海鲜?太好了,我好长时间没吃到家乡的海鲜了。爸爸、妈妈,苏潇清的妈妈还带海鲜来了,马上就烧,好吗?”小倩欢喜地说着。
  姑夫、姑妈还有小欣见苏潇清的妈妈和妹妹来了,都迎上来欢迎。听到小倩说什么海鲜,姑夫就嗔怪道:“你呀,就知道吃,吃。”
  苏潇清便向妈妈和妹妹介绍着姑夫、姑妈和小倩、小欣。小欣虽比小倩小两岁,但身高和她姐姐一样高了,瘦瘦的个子,一看就知道是在长身体拔个子的时候。
  “嫂子,欢迎你们来我家。我们也是家常便饭,随便,不要见笑。”姑夫和姑妈打着招呼说。
  “那里,我们来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家清儿说经常给你们找麻烦的。我们要谢谢你们。”苏潇清的妈妈满脸欢笑地说着。
  小倩却忙着为苏潇清的妈妈和妹妹倒着开水。看了眼苏潇清说:“你就不用我为你泡了吧。”一说头还一歪地看着苏潇清。
  “不用了。我自己来。”说着,就要自己动手,但小倩嘴里这么说着,还是没让苏潇清自己泡,也为他泡了一杯。
  “嫂子,你说了有点错,是苏潇清自己干得不错。前几天,全训练团干部和获得二三名的班还在他们中队开了个现场会。你们家的苏潇清还上台作为获得第一名的班讲了话。”姑夫和盘托出。
  “哦?这个好像清儿也没写信告诉我们。”妈妈看着苏潇清很是开心地说。
  “不告诉你们好啊,证明他自己还感觉到没有完成到自己心里想的预定目标,是不是啊,苏潇清?”姑夫诙谐地说着。
  “姑夫,看您把我夸得,我哪有那么高的境界啊?”苏潇清满脸通红地说。
  “哟,哟,哟,还不好意思了呢?”小倩坐在苏潇清的身旁看着苏潇清笑着说。
  “大人说话孩子们不要插嘴。”姑夫的语气有点严肃地对小倩说。
  “那苏潇清也不好插嘴了。他也是孩子。”小倩说着头一歪。
  “对了,爸爸,那苏潇清也是孩子,就不好插嘴了?”小欣也调皮地跟着说。
  “好了,你们俩快帮你妈妈端端菜,帮帮忙去。”姑夫刚才的严肃没有了,语气里还带着欢喜地说着。俩孩子便也就到厨房里帮她妈妈的忙。
  一会儿,菜也就全部上桌了,七个人围着八仙桌坐下。姑夫拿出一瓶汾酒出来要给妈妈倒酒。
  妈妈连忙说:“谢谢清儿姑夫,我不喝酒。”
  苏潇清觉得妈妈会喝酒的,平时在家里妈妈自己酿的米酒,妈妈总是把酒倒到饭碗里泡饭吃的,今天这么好的酒怎么不喝了呢?苏潇清想,妈妈原来是客气。
  “嫂子,今天你到我家来就要客随主便了。就帮你倒一两可以吧。我也让苏潇清的姑妈陪你喝一点。”姑夫说着就很热情地帮妈妈倒了一两酒,然后再给姑妈倒,自己最后把杯中倒满了,举杯说,“欢迎你们到上海来看苏潇清,我先喝了,你随意。”说完,喝了杯中的酒接着说,“嫂子,你吃菜,吃菜。”
  姑妈就到碗里夹菜给妈妈,小倩就很热情地到碗里夹菜给妹妹。一桌人边喝边聊,其乐融融。
  “清儿姑夫,听我清儿说,马上新兵入伍就要结束了?”妈妈突然问道。
  “是啊,嫂子,马上要进行投弹和射击训练。这两个科目一结束就要下部队了。”姑夫看着妈妈说。
  “这日子过得真快,转眼清儿就到部队两个月了。”妈妈停了停接着说,“我现在不知道清儿会下到哪个部队?离上海远不远?”
  “嫂子,这个我也不知道。这次,全训练团在苏潇清那个中队开了个现场交流会,部队首长都去了。首长们和我说过一句话的,说你们家苏潇清是个好兵,好好培养会有前途的,让他留下来,不要放他下部队了。”姑夫讲这事可能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也就对苏潇清怎么说的也就怎么和他妈妈怎么说的。否则,姑夫不会这样说的。
  “哦。如果清儿下部队能下到哪里去呢?我听说,当潜水员也好的。如果能留在上海当潜水员不是更好嘛?”妈妈看着姑夫说。
  姑夫听出来了,苏潇清的妈妈无形之中给自己提出了要求,就是要把苏潇清留在上海,还是倾向于当潜水员。那也只好听苏潇清妈妈的决定,便说:“你说当潜水员就当潜水员。如嫂子不想让苏潇清当潜水员,我就准备让苏潇清留下来,到时干什么都比较方便点儿。下到部队,我就爱莫能助了。”
  “留在部队吧,苏潇清。到时候什么多方便。”小倩坐在苏潇清旁边,推了一下苏潇清的手说。
  “对了,留下来好。你不听我爸爸说吗,以后干什么都方便点儿。”小欣也看着苏潇清说。
  苏潇清心里也被这两个丫头说动了,他就看着妈妈说:“妈妈,那我就留下来吧,以后你们到上海来也方便些。”
  苏潇清的妈妈呢也很为难,一会儿看着姑夫,一会儿又看着两个小丫头,一会儿又看着苏潇清,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在妈妈的脑海里,儿子是特种兵潜水员的身体,一下部队就是干部了,就和飞行员一样。这是苏潇清没入伍前听妈妈和自己说的。可妈妈不知道,潜水员也属于战士,和飞行员可大不一样。
  苏潇清被姑夫和小倩、小欣说的心里也在发热了。听姑夫的意思还是留下来好,他也能关照到。苏潇清就决定留下来。但一想到近些天,经常有穿海军呢的干部战士到营区来,那笔挺的呢服走出去多么神气,苏潇清又拿不定主意了。
  “清儿姑夫,还是少给你添麻烦了,下部队好。”妈妈最后下定了决心说。
  “行,一切以你嫂子决定的为准,就下部队吧。”姑夫说完,高举酒杯说,“喝酒,吃菜。这事再也不提了。”
  苏潇清听得出来,姑夫是有点不太高兴,就连小倩和小欣也满脸的不高兴。这可怎么办呢?苏潇清看看姑夫,再看看小倩和小欣,眉头也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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