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谷寿夫在年轻的时候，参加过日俄战争。他在战场上，对于被抓住的俄国战俘一律无情杀死，没有一个能幸免的人。这个看上去，容貌显得温和、慈善而内心歹毒残暴的日军将领是一个城府很深的、擅长耍心计的小人。在侵华战争中，五十多岁的谷寿夫每到一处，打一仗，和指挥一仗，他对被打败的中国军人战俘一律弄死，别想从他手上存活过去。
　　这是一个坚定、极力提倡日本侵略中国，霸占亚洲的狂热坚硬的军国主义分子，他对于日本天皇占领中国，以中国为战争策原地，向亚洲和世界扩展的侵略政策十分烂熟于心。
　　他还在一次或多次对日本军人的讲课中说：“屠杀、抢劫、掠夺是提高士兵的打仗精神的必要手段。在自己对手被打败或成为战俘后，更要毫不留情、残忍地把他们杀死，这样才能使你获得在战争中战胜对手的源泉和自豪感……”
　　当谷寿夫沉湎在这样占领南京城的辉煌感时，一个部下进来：“师团长，他们等你开会。”
　　“哟西，我马上去。”
　　然后，谷寿夫就站起来，感觉自己非常舒爽地一脚跨出门，来到十多个军官的面前，他马上威严地用“温和的目光，带有城府的稳重心情发言：“我们大日本皇军经过几天的奋战，我们大日本的勇士们，打败了战术素养差、白痴的支那军队，这是在天皇英明领导下获得的伟大战果。我在这里，首先要感谢天皇陛下，跟了我这样一个指挥我们骄傲的大日本军队的机会和权利，我很自豪有你们这样英勇优秀的士兵，有我感到非常觉得可爱效忠于我们慈祥的天皇的勇士，才是我们光荣地攻下支那首都南京城的完美保证。”
　　“噢一一”下面的军官振臂喊起来。
　　谷寿夫对这些自己部下的口是心非的欢呼，没有兴趣，他最感兴趣或最吸引他的是——弄死中国军民。他不想再讲下去了，他有不放过残杀中国军民的瘾，这更促使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样没有意义的时间里，与其在这里白喊还不如即刻打死几个中国人，是多么有意思的事！他极想把眼前这一批心胸歹毒的嗜血成性的、杀人不眨眼的军官的杀人欲望从他们心底里激发出来，好让他们对南京军民进行猛杀、狂杀、通杀。然后，他喊道：“我知道，你们中，有不少战友、同伴，为了大和民族，或天皇伟大宏伟蓝图来支那征战。我要在这里，对他们的战死默哀，为这些勇于贡献自己生命的对天皇忠诚的官兵而赞赏！”
　　说完，他马上把他光滑的长妖脸低下，表示非常的痛心。几秒钟后，他用眼睛瞟下部下，后，又发言：“这都是那些不肯低头，顽固可恶的支那军队造成了。我知道你们和支那军队作战辛苦，真是太累啦！太烦劳了！我理解你们。现在，支那南京城在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手里，你们可以随心所欲地，纵情放松自己身心，把南京城里的支那军人和那些男男女女杀光，杀过够，把他们干干净净的，一个不剩地弄死来快慰自己受苦的心灵！”
　　在他的鼓励下，多个日军高级军官杀气熏熏……
　　在会后的十多分钟内，谷寿夫亲自带着自己部下向中华门的城内而去。他非常性急地想道：要快，不要迟了，迟了就会让更多的支那军人支那人跑了；要见一个打死一个，要抓住一个马上就弄死一个。
　　对了，我怎么疏忽了，南京城里有几百万个军民，我们这点人怎么能弄死完全南京的支那人？对，不是还有些师团还没有马上加入到弄死支那军民的行列来，对，让他们赶快加入到打死支那军民的队列中来才好。
　　想到这里，他首先想到了：中岛今朝吾等几个师团长，都是和他非常好的将领。嗯，谷寿夫又盘算地想道：如果把他们加进来，一定会杀死更多的支那人。谷寿夫觉得自己先和中岛几个人通话后，再带着部下去杀中国军民。
　　就立刻对电台员喊道：“普谷君！”
　　一个背着电台的步行机员跑到他面前：“师团长！”
　　“你马上给18师团长、16师团长，114师团长发报。”
　　“嗨！”
　　然后他们在街边的一个土台上，普谷把电台放在上面，开通电台，刚要问，就看到：前面匆匆跑来一个部下。
　　“师团长！”
　　“什么事？”谷寿夫问。
　　“前面的大街上发现有许多支那军民往前面急跑。”
　　谷寿夫听到这句话，一张看似温和的长条脸仿佛要浮起来，一双蛇眼发出冷血的杀光。他把他的大嘴往他高而窄窄的鼻子上挤上去，想都不想，顿时咆哮起来：“快，杀支那人！不能让他们跑掉一个，快杀呀！快杀呀！”
　　喊完后。他急得两只眼睛往后翻，两只眼珠跟猫头鹰的眼睛，鼓得如弹珠他急的直跺脚，生害怕中国军民跑来没影子了……
　　
　　他两只眼睛发出令人心抖的或心惊肉跳的凶光。他不让发报，此时，狂杀中国人成了他弄死他人的头等大事！他马上飞身上马带着部下，忙不迭地向前面不远的一条大街上。正在十分惊慌不安的平民和一些换上老百姓的衣服，而依然从领袖子上，看到有显出一点浅黄色军衣的国军士兵追杀去。谷寿夫迫不及待地骑上马，他非常准确地，及时地朝向前面急跑去的中国军民捕过去；他恨不得像一只蝙蝠把积极逃离的中国军民笼罩在他打击的范围内，
　　全部干掉。过了四五分钟，这个擅长弄死南京军民的极度歹毒的谷寿夫一拐过大街，就看到：前面几乎挤满街上的、身着灰色棉衣，蓝灰色长衫等的中国军民，在非常急急而积极地跑着，满街上是慌乱不安的人头和纷纷溜动的背影。
　　看到这一大片的中国军民惊慌绝望的身影，起码有一千多人。在日本鬼子得势的时候，粗暴践踏弱势人们的谷寿夫心里飞窜起一股残杀弱势南京军民的巨大冲动，他即刻声嘶力竭地猛叫：“快，向支那人开枪！用手榴弹！”
　　马上，就有多个鬼子端着步枪向前面的中国军民开枪。谷寿夫马上嫌这一部下开枪的举动不足，不够刺激。他反应很快地喊道：“用机枪打死支那人！要快！要快！”他连续喊了两声，在心里想道：支那人，你们别想跑出我的手心。想到这里，他双手一捏紧，仿佛他手里逮住两只像鸡鸭的中国人的脖子，他要把他们的脖子拧断。
　　马上就有多个鬼子，端着机枪急跑上去，如猎狗追着一大群鸡鸭不失时机地射杀中国军民。
　　看到跑到人群后面的南京军民被纷纷打中，扑倒地上！谷寿夫十分的舒爽满意。他还是觉得缺少了什么？就喊道：“快，向支那人投手榴弹！”
　　于是，有多个鬼子立刻响应谷寿夫的号召，拿出手榴弹，一个个狠命向不断被打死、不断在惊慌惨叫中有人中弹等的倒下的南京军民投去。于是，铺满天空、密密麻麻般的短条形手榴弹在人们头上飞旋着，落进人群；人们已经吓得脸青变色，极度惊恐不安的南京军民，还在不顾一切为了活命往前面奔跑。我可怜的同胞，还是在一大片无数落下的手榴弹的爆炸中，以及有不少鬼子的恶毒射杀中被纷纷打死。
　　我们在小说的开头，已经分析了日本男人具有集体作恶的特性，而且非常歹毒无耻。他们不会，因这人或这些人无辜，而看作是不该杀的人，而是把自己上司的命令绝对服从，跟着大家一起去作恶。
　　日本鬼子擅长干尽罪恶，跟美国西方列强一样，从未有过一丝愧疚，直到现在都是。
　　“太久保君，山田队长带着白石君他们搜支那人了，我们就只好搜别的支那人的家了。”一个矮壮、显得有些善良看起来是方块脸的鬼子户田君说。他极为表现出了他很想去搜别的中国平民家的心情。
　　“对呀，白石君他们是在二十多分钟前，把那家支那女人合伙轮奸了，还把她们的男人几刺刀捅死了。”一边的一个脸有些胖的红红脸的鬼子小木似乎才想起说。
　　“小木君，你怎么知道的？”一个像长桶脸的下巴肉膘膘的矮肥鬼子问。
　　“当时你们去别的家了，我听从被强奸的支那人家出来的安田君说的。”小木君回答。他多想即刻闯进一个南京平民家，把里面的人拖出来打死，他在当时听了这话时，就按捺不住这样的威武冲动。
　　“别说了！”太久保君说，“我也等不得了，快去找一家支那人，咱们也来一场该打死的打死该享受花姑娘的享受。”他像有鸦片烟瘾极想弄死南京人的冲动顿时发了。
　　在后边走着的、一个小的可能是从日本当兵到中国征战一年的石田太郎，看上去，就二十岁吧。他跟在他们后面，就如一个生手跟着一群熟手到树林里打猎。二十岁的石田太郎一直都没有伤害中国军民，他看到这么多同伴都去平民家抢东西、杀人，他打定主意自己就是不做。
　　现在，正在往前面的房子走去的他们中的四个日本老兵说的起劲时，白石君把他一个老油子般兵痞的脸回过来说：“石田君，你表现的不好？”
　　“哎，他还是一个新兵，对支那人下不了手，骂他也没有用。”太久保君说。
　　“太久保哥，他们不是军人，是跟我们日本一样的老百姓。”石田太郎把他带娃气的红润的圆脸动了下说。他还是那样没有老兵世面见得多，还有仁慈之心。
　　“石田太郎，你想这么多干什么，喊你杀支那人你就杀，你管他的，先杀了那些下贱的支那人再说。”白石君又回脸来鼓动他说。
　　“支那人多得很！你尽管杀，又不要你负责的。现在是，我们大日本控制下的南京城，你杀千八百的支那人，没有关系的，又不喊你偿命。”白石君又说，鼓励地挑动石田杀中国军民。
　　“我不。”
　　“别说了，”小木君说，“你们看，前面不远就有一支那人家。”小木君说，好像他忽然观寻到。
　　“哟西，走，我们去那家。”太久保君说。于是，他们一行五个鬼子往前面不远的一家大踏步地高昂地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