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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湖春水一湖红

作品名称:夏天从这里飞过      作者:犷茂      发布时间:2021-06-27 13:22:17      字数:4370

  “一湖春水一湖红,湖岸桃花片片红……各位听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这里是FM96.8每晚一点准时给您带来的‘子夜悄悄话’栏目。我是白云……”打开耳机,里面传来向白云熟悉的声音。
  “最近有一个热心听众朋友给我们打来电话说她很感动,在远离家乡的一个孤单城市,她爱着的一个男人陪她过完了一个愉快的节日。他和她是昔日恋人,他们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相遇,缘分的一见钟情让彼此走在了一起,只不过快乐和相聚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因为某种原因她选择与他分手了,现在她很后悔,希望得到他的原谅。”向白云一段故事讲叙,我总感觉是那么的熟悉。
  突然耳机里播放了一首王菲的《人间》,婉转优美的旋律让人迅速想起了过去。
  韩小雪喜欢唱歌,并且嗓音条件挺好,有种王菲的通透和空灵。
  我俩在酒吧里喝酒,她为我点歌。
  这是去乡下农家小院的前夜,我能感觉她心里有事,但说不清什么事。直到她唱了这首歌,我大概预料到她会与我分手,从新回到丁袤的身边。
  唱着唱着她竟然流了泪,我上台把她搂进怀里,安慰道:“干嘛这么伤感,不是说好开开心心嘛。”
  她走下台,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努力笑着说:“呵,没事!我就是个容易动情的人。”
  既而我问着:“有什么事别藏在心里,说出来就好。”
  她没出声,只是用一种依依不舍的眼光打量着我。
  有时候我恨自己没用,一个原则性太强的人往往会失掉很多机会。
  在韩小雪公寓的那个中午,我们应该发生一点故事。
  她在创造机会,而我没有争取。
  韩小雪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只着了件薄如蝉翼的衣裳,隐隐约透露着自己洁白的身体。
  她在我身边坐下,用一种极富魅惑的眼光看着我说:“谢谢你,谢谢你来陪我。”
  她往我空荡的酒杯里斟酒,我没有正眼瞧她,她向我举杯,我便说:“端午快乐,没想我们还能一起如此安静的过上一个节日。”
  我一口喝下,她又给我满上,说着:“呵,只要你愿意每天都可以。”
  她在用言语挑逗我,我不得不与她划清界限的说道:“小雪,那个……我答应你的做到了,你可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
  韩小雪“扑哧”一笑,完全没当回事,戏说着:“瞧你!干嘛这么认真。”
  我说我是真认真,希望还是做回普通朋友的好。
  又一杯酒,她特地站到我身旁,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我说道:“如果是普通朋友,你干嘛不敢正眼看我?”
  她问我,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借酒表达。
  我拿酒敬她,她却将酒撒在了彼此身上。
  我连忙起身,她却一把扑进我怀里,欲哭的说着:“方思诚,我知道你还爱我还爱我,你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我们从新在一起,和以前一样快快乐乐的好不好?”
  我想推开她,无奈她抱的很紧,我明显能够感觉从她身体里传来的可怕热度,我无法动弹。
  我低下头说着:“小雪,我们别这样好吗,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
  “不要不要!我只要你!”她摇着脑袋,抬起头泪光点点的看着我,我说:“我……”话还未出口,一双温润的嘴唇立刻贴到了我的嘴角,她奋力的亲吻我。
  此时,薛佳莹的电话再次响起,差不多打乱了我心中的节奏。
  窗外,夏风阵阵,婆娑着树叶的声响。
  一轮满圆的月亮挂在了夜的当空,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无法入眠。
  也许是今天和魏薇的巧遇,也或是刚才耳机里向白云说的那个故事,更或者是因为薛佳莹。
  总之太多的事,有我妈曹爸和病榻上的曹婴,有等着我消息的魏祥和,还有老皮陈桐和麻姐。
  我站在窗口,凝望着窗外,树林深处的教堂还是那样黑漆漆的矗立着。
  我想它也算是我的心事,毕竟那里有我期盼解开的神秘。
  我回忆那天教堂塔尖里见到的人是谁?还有院长张鸣和它也许存在着某种联系?他一定知道这个医院的历史,或多或少了解圣和耶的过去。
  我推开窗户,忽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钻了进来,眨着一双犹如蓝宝石的眼睛。
  “喵!”它叫了一声,我把它抱下来,心里说道:“这不是薛佳莹的猫吗?怎么跑出来了。”
  “咚咚咚!”有人忽重忽轻的敲着门,见没回应,她小声问着:“方思诚,你睡了吗?”
  我去开门,怀里抱着那只小猫,打开来,薛佳莹一脸着急的站在门外。
  “哎呀!原来跑你房间来了?我还以为丢了呢。”她满是惊喜的将猫从我怀中抱走,转身说了一声谢谢。
  我见她要走,拦了她一声道:“这就走了?”
  她回过身看着我,问:“有事?”
  他见我不说话,说着道:“太晚了,要没事我走了。”
  我想问她除了找猫就没有什么可以和我说的吗?她看了看我,眼睛里竟是闪烁其词。
  我不再拦她,她终于说道:“大后天你能把车借我骑一下吗?”
  我说:“干嘛?”她告诉我说,高河要来,打算一起骑车去滨江影视城转转。
  她这话像是往我心眼里插刀子,回想一天前我同她的表白,她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那就说定了。”她说,真的转身走了。
  我在科里发呆,陈桐来叫我,说是章闻星让我一起上手术。
  我问:“啥子手术?”
  陈桐回着:“不就是那个九岁的小女孩嘛。”
  九岁小女孩,患有先天性巨结肠,需要外科手术治疗。
  我无精打采,说着:“你让西齐他们去吧,我今天没啥子心情。”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问着:“不是生病了吧。”我说没有,他“咯咯咯”的笑着,说:“要不就是失恋?”
  陈桐是坐着说话不嫌腰疼,他和胡凤的恋情进展的顺顺利利,而我和薛佳莹的却要半路夭折。
  我没说话,他兴奋的说着:“嘿,我猜对了吧!”
  我说你忙你的吧,让我安静的看会书。他一声笑:“呵,这还看书呢。”
  我说,不然怎样。他安慰我,拍了拍我肩膀,说着:“别愁眉苦脸的了,你放心薛佳莹喜欢着你呢。”
  我说别胡说了,告诉他说高河后天要来的消息,猜想他们二人好上了,要不那天她也不会对我无动于衷。
  “嗨!”他一声叹,笑说着:“嘿,你还是我认识的方思诚吗!泡个妞竟把你愁成这样?”
  章闻星在门外叫,陈桐屁颠屁颠的走了,顺便带上了西齐。
  西齐走了,就剩下我和另外一个实习生潘梅。
  潘梅和西齐正在热恋,同样的被冷落让二人走在了一起。章闻星不愿捎带二人,恰给二人创造了私密空间,所以久聊即热恋,两人顺理成章的走在了一块。
  潘梅见没人,和我说着:“这是你没去才有我们西齐的份,你瞧还把他高兴的。”
  我笑一笑说:“呵,不就一台手术,哪有那么嚼劲。”
  “反正啊还有一周我就要转科了,这外科我是呆不下去了。”她一边整理病历一边自言自语的说。
  我问,下站去哪?
  她说按照表格的安排她要去妇产科。
  “哦。”我点了点头,这会护办室有人叫着:“方思诚,财务科让你去领一下工资。”
  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可以冲淡一下内心里的阴霾。
  潘梅疑问着:“方思诚,你有工资?”
  我说有,不多。她不太明白的点了点头。
  财务科和医务科在一层,都是门诊的七楼。
  我和圣和耶还没正式签合同,目前还在试用期,前三月每月五百五,后九月一月一千。
  按照习惯新来人员押一月工资,我四月中旬来的医院,现在六月下旬,既而发放五月所得。
  因为没签合同还不是正式职工,所以没有工资卡,只能去财务领现金。
  不管怎样,心里多少有些激动。
  一路上我想着,领了钱就给我妈寄回去,大学三年除了我妈按月给的,所有自己课余打工挣的钱如今积攒下来还剩一些,生活上暂时没有问题。
  我从财务科领完工资出来,背后突然蹿出一个人,他慌慌张张的向前走着,与我擦肩而过。
  我瞧身形十分的熟悉,连忙喊着:“汤六一?”他是我们科的老病号,疾病将他折磨的骨瘦嶙峋。上次我和陈桐与他碰面,是他来医务科里索求赔偿,只是没有任何结果。
  “老汤?汤六一?”我又叫着,他不应声,笔直的往前奔着,我以为眼误不再管他,继续数一遍攥在手里的票子。一共六百三十六元四角钱,比原先的五百五多了八十六元四角,财务科的会计说,多的是加班费和手术补贴,或多或少每人都有。
  我在心里乐着,不敢相信的又重新数一遍。
  “嘣!”突然一声脆响,把我吓了一个趔趄,回过头看见身后医务科的门内冒出一股子黑烟,继而两三个满身污秽的同事冲出门外,边跑边叫着道:“快!抓住他!抓住他!”
  我一回身便见刚才眼误的那人撒腿就跑。
  原来那人真是老汤,他又来医务科里说事,落下了自己黑色的皮包。
  这次包里装的不再是厚厚的治疗费用清单,而是一枚自制的“土雷”
  土雷爆炸,带出包里裹着的畜生粪便溅了几人满身满脸。
  好在那玩意威力不大,或许只是恶作剧,没有人员伤亡。
  我一边问着一边夹在臭气熏天的几人中间跑着,当中一人因为忍受不了这种侮辱直接败下阵来,瘫在一旁痛苦流涕。
  两人一并扶着,一边自顾一边叫着:“小丽小丽,你没事吧!没事吧?”
  按理事不关己,可作为同事我不能不管,再有见义勇惩恶扬善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我回头停下,三人用眼神与我交托,好似一个战壕的战友临死前的诀别,我大致领会二话没说的撵了出去。
  几个楼段,身体异样的老汤气喘吁吁,我一边同香港电影里警察抓贼的喊话一边在其身后奋力追赶,好在恰巧赶来的保安从身前将其拦截,我一个飞身三两下瘦骨嶙峋的老汤就被制服在地上。
  “哎呀!疼疼疼!”瘦弱的老汤在地上挣扎,无奈我象征性的给他来了个牢牢的十字固。
  一个带头的保安叫着:“行了行了,交给我吧。”
  这保安我认识,彪字脸大胡茬,某天夜里我和向白云一伙抓色魔他阻止过,另外那天早晨我和院长张鸣一个误会他也出现过。
  他个中等,偏胖,习惯在腰间挂一个警棍,加上他那歪斜的帽子和大皮靴,活脱脱一个旧社会上海警察的角色。
  我将被制服的汤六一交给他,他便屁颠屁颠的领着同伴去请功了。
  回到科里,我和潘梅讲述刚刚发生的事。
  潘梅笑着,说:“不过你胆可真大,要是老汤手里有刀你可倒霉了。”
  她这样说,我冷不丁的一阵后怕,潜意识的将自己身体摸了摸。确实,汤六一可是个危险人物,他的行为弄不好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哎呀!”我说,她略显紧张的问:“怎么了?”
  我说钱没了。
  不久前刚领的工资没了,我想应该是我在追赶和制服汤六一的过程中丢了。
  我说我得回去找去,潘梅咯咯咯的乐着,想说这可是被挨了刀还让人心疼的事情。
  回去找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谁知道丢哪,就是知道丢哪,这个时候应该早被人发现拾了。
  但那可是我踏入工作后的第一份工资,我还打算寄回家里呢。
  我想我得拉着大胡茬保安他们一起找,毕竟我是为了医院的事情才弄丢了钱。
  我去保安室里找他,正好他在,正眉飞色舞的和一帮同伴吹着牛皮,讲叙上午擒拿老汤的波折。
  他看见我进来,以为我是来和他抢风头,诧异的说着:“咦!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吗没你的事了。”
  他有撵我出去的意思,我表明来意,他很委婉的应了一声,说着:“丢钱了啊!那行我们帮你一块找找。”
  话说完,他便命令两个年青的保安和我一同去找。
  中午去食堂吃饭,我无精打采,本打算和陈桐胡凤他们说一说上午发生的故事,无奈钱没找到失了心情。
  二人好比热恋般的坐在我对面,你向她盘里夹菜她也向你盘里夹菜,脸上挂的竟是幸福的味道。
  我吃了两口吃不下,胡凤瞧着我问道:“方思诚,你看你一脸心事的,是不是我们家莹莹不在你失落的。”
  我没心情应付,陈桐看我一眼的说道:“我们吃吧,别管他,早上就这脸色。”
  胡凤和我真心说道:“你就别不开心了,你和薛佳莹的事陈桐都和我说了,我帮你。”
  我终于开口道,说自己早上丢了钱,还是上班后的第一份工资。
  胡凤问其原因,我便把上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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