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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韩小雪来找我

作品名称:夏天从这里飞过      作者:犷茂      发布时间:2021-06-17 11:14:08      字数:4234

  韩小雪突然来找我,敲开了我的门。
  我在房间里应着,半天门外没有动静,我说:“薛佳莹吗?”想着刚刚我邀请她去海洋公园玩她拒绝来着,难道这会她回心转意了。
  我激动的去开门,门却自己开了。
  门外站了一个人,我很熟悉也很陌生,或许不能说陌生只能是突然。
  “韩小雪!”我说,她很腼腆的笑着:“呵,很意外吧。”
  我尴尬一笑,说:“请进请进。”做为朋友我应该这样对待她。
  我回忆起几天前胡凤说有个小姑娘来找过我,我不确定是韩小雪还是曹婴,后来觉得还是韩小雪。所以她来了,也不能算作是种意外。
  “这次正好回学校考试所以过来看看你。”她有些搪塞的说,手里拎着一大袋子的水果。
  再说韩小雪,脑海里记住的还是最初见她邻家妹妹的模样,即使我们之间有过那么一小曲。
  那个阳光甚好的下午,我和她就坐在公园露天的玻璃茶几旁喝茶。
  她还是那样一个劲开心的笑,陷出两个梨花带雨的酒窝,虽然我说的笑话并不是那么好笑。
  可能她是想用笑容来掩盖她内心深处的悲伤,她和丁袤已经分手了两个多月,两个多月以来她没有像今天遇见我一样这般开心。
  她的眼里闪着一点光,很暧昧的光,像是告诉我一个经历悲伤的女人正等待着一个恰巧出现的男人去抚爱,恰恰我在那一刻成了她的那个人,填补了她这两个月来内心的空白。
  我试探性的说:“那个……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或是说你有过和一个陌生男人闲聊的经历吗?”
  她咯咯咯的乐,两腮绯红,说着:“我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刚刚认识的男人坐下来喝茶。”
  我开玩笑的说:“我们……这算是约会吗?”
  她笑着说:“你说是就是了。”
  那会她应该彻底放开了自己,以至于后来我说我想去一个地方,她立刻问着:“你…..说的是……宾馆吗?”
  其实我说的想去,是想带她去江上的轮渡吹一吹风。
  室友朱学清曾说过,谁要第一个交到女朋友就带她去过江的轮渡上吹吹风,然后拍一张最亲密的合照,拿到宿舍里裱着。
  可怜那时的我们身边没有一个可以炫耀的女人。
  韩小雪的话让人哑口无言,他见我不说话以为是默认,然后分析的说着:“呵,你们男人不最热衷于一见钟情吗?既然我们相互喜欢为何……不试着在一起?”
  那时,她说这话我一度认为她是源自本性的开放,后来她与丁袤重修旧好,我才理解她选择和我在一起的那晚其实是一种极度逃离悲伤的渴求。
  “其实我交过女朋友。”我说,刚进大一那会有个叫沈云的女孩在我身边出现过。
  她是高考补习生,长相一般,成绩说不上好与不好,她与她自己心中理想的大学失之交臂,所以决定继续复读。
  一年时间我们也就说了寥寥无几的几句话,没曾想大一的时候她来学校看我,那会她已经进入她理想的大学学习两年。
  她坐火车来,穿着一身挺漂亮的衣裳,她知道我喜欢画画,买了一本据说是当时十分紧手的靳尚谊画家的精装画册,他是原中央美院院长,著名人体画的大师。
  同样是一个公园,我们坐在石凳上聊着天,各自手里捧着一杯好似永远吸不完的奶茶。
  她说她了解我,一个一心想上美术学院的“贵族王子”却不想成了一名服务大众的准医生。
  她的评价有些高了,却不知说进了我的内心里。曾几何时我一心想要成为一名画家,为这曹爸还专门给我买了画笔和油墨,他领我去请教老师,掏钱让我抽空去学习。可是我的母亲方晴不同意,关键是画画就同钢琴,那都是高消费的兴趣和爱好,不是一个普通家庭可以承受,更别说一个有着残疾的曹爸养着四口人的家庭。后来我放弃了,彻底的放弃了自己的想法,想当然的选择了学医。
  沈云笑着,嘴角上满是阳光,相较于我她是一个很健谈的人。
  “嗯,大学是一个自由的殿堂,你虽然选择了学医,同样还是可以一边学习一边画画啊,千万别放弃。”沈云鼓励着我,那一会我感觉曾经有过的憧憬再次涌上自己心头。
  我翻着她送我的画册,嘴里说着:“这画册挺贵吧,让你破费了。”
  她笑着,说:“钱是身外之物,宝刀赠英雄,我只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希望你成功!”她将手中的饮料举起如同喝酒和我碰了一个杯。
  “呵,那我……也祝你成功。”我开心的说。
  就这样,我们谈开了,成了性格相投的朋友。后来我去她那,她又坐车来看我,反反复复,直到某一天她看着我说:“方思诚,你愿意画我吗?”
  我满脸通红的说:“什……什么?”
  她很肯定的说:“你愿意画我吗?”
  我没敢说我愿意,只问可以吗?
  她说可以。
  我和沈云的恋情没有公开,像是明星的地下恋,没有人知道。直到她找我分手的那天,我很诚恳的向她道歉说:“沈云,对不起。”
  我内心里觉得她不漂亮没有气质,不是我美好幻想的那种女人,所以我从没带她见过身边人的面,也没有和任何人吐露过她的存在,我觉得我很自私甚至过于丑陋,我向她吐露心声,她含着泪说:“没事,我喜欢你就好。”
  沈云当然没想过他的第一段爱情会是这样,像是向地下生长的树根暗无天日,所以我说了那些话,肯定伤了她,但她不觉得意外,因为她认为只要她认真爱过就好。
  韩小雪在宿舍里坐着,我给她洗了一个苹果,她没吃放在桌上,她看着我问:“这里……还习惯吗?”
  她是指我的住宿环境,她知道我的家庭,苦孩子出生,条件上没法讲究。
  她的家境也好不到哪去,父亲如今得了尘肺无法工作,母亲下岗则经营着一家小卖部,家里的生活勉强维持。
  我岔开话题的说:“快毕业了,回过家吗?”
  她说中间回去过一次。
  韩小雪的家很远,在东北的延边,坐完火车坐飞机坐完飞机坐汽车,一趟来回挺贵,所以没有特殊事她一般不回家。
  她和丁袤分手的那个月她回了,满目泪痕的回到她的家乡朝鲜族,她换了一套崭新的素白服饰,和她母亲跳着“大长今”的舞蹈。
  人群中,她母亲瞧见她眼角有泪,这是一个欢快的节日,她却在热闹的气氛中独自承受着内心的悲凉。
  她母亲问着:“小雪,你是……不是和丁袤分了?”
  她点了点头,一把扑倒在她母亲怀里,如同孩子呜咽咽的哭着。
  我说中午别走了,就留在这里吃饭吧,我想带她去陈桐第一次请我们吃饭的“极品石锅鱼”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还隐隐泛着对韩小雪的怜爱,更准确的说是没能将她忘的一干二净。
  韩小雪很爽快的答应了。
  走出门口,我听见有人在我身后叫着,回过头发现是薛佳莹,换了身很干净的衣服从房间出来。
  “方思诚,走吧我们去海洋公园。”她在身后挺高兴的喊着,完全没有注意在我身前走着的韩小雪。
  韩小雪回过头,问着:“有人叫你?”
  薛佳莹停下脚步,她看着韩小雪韩小雪看着她,这是两人的初次见面,却夹着一股很冷清的气氛,我站在中间不知如何介绍,只能很老实的说着:“薛佳莹这是韩小雪,韩小雪这是薛佳莹。”
  “韩小雪?”薛佳莹很疑惑的问着,继而说着:“和魏薇一样也是你的表妹么?”
  我没办法回答她,所以有了一小段的沉默。倒是韩小雪挺主动,伸手上前道:“你好!我叫韩小雪,方思诚的大学校友和朋友。”
  “女朋友吧。”薛佳莹过于敏感的女人猜测,我和韩小雪都没有正面回答。
  我说一起去吃饭吧,薛佳莹往回走了两步又转过身问着:“呵,不影响你们吗?”
  我说不影响,韩小雪只是冷冷的一笑。
  “咯咯咯,这也太尴尬了吧,前女友碰见现女友?”陈桐乐着调侃的说,我打断他:“瞎说!薛佳莹不是我女友好吧。”
  “呵,早晚都是你的人!我看的出她喜欢你。”陈桐说,我问他怎么知道,他回着:“还是你的那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可我担心的是高河。
  夜里,向白云挤进我们宿舍,他还在关心白天许四多的事。
  他说他刚去敲了许四多的门,没人应声。
  我大胆猜测人可能出去了,但向白云说房间里还亮着灯。
  他透过门缝,确实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这大热天用被子捂的严严实实的。
  陈桐一惊:“那还了得,还不瞧瞧去。”
  向白云回他说:“这不是和你们商量来嘛!”
  正说话,胡凤推门进来,她来找陈桐和我,她说薛佳莹好像病了,晚饭也没起床吃。
  我说赶紧去看看。
  薛佳莹确实病了,我摸她脑袋好像和胡凤摸的一样,有点发烫。
  我很紧张的说:“快!送急症室。”
  “这大个人谁背啊!”胡凤忙问,陈桐瞧我一眼,我没考虑的说我来背。
  向白云跟在身后嘀咕道:“还有许四多呢?不得去看看。”
  对!差点忘了矮哥。胡凤疑惑的问:“许四多怎么了?”
  陈桐半开玩笑的说:“像病又不是病,反正比病厉害。”
  我担心肩膀上的薛佳莹,只说着:“那个你们去瞧瞧许四多,我先把薛佳莹送急症室去。”
  急症室里薛佳莹输着液,同事说伤寒加上疲劳免疫力一低下人就病倒了。
  我分析可能薛佳莹这些天为陪高河,去江边吹了长久的腥风,加上劳累人一旦情绪低落就容易生病。
  昨天吃饭时她告诉我,她陪着高河去了八号码头坐轮渡还拍了照。
  韩小雪一欢喜,笑说着:“咯,大学时我和方思诚也一起坐了过江的轮渡合了影,照片至今还挂在我公寓的墙上呢。”
  我一个愣,自圆自说着:“啊!是是是,大家不都去了嘛。”
  薛佳莹习惯的撇了我一眼,用心里语言暗说着:“哼!你个渣男!不说没有女朋友嘛!欺骗就是你们男人的本性。”
  我不能和她明说我和韩小雪的关系,只能回她眼神自个体会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真不是!我不是渣男!”
  薛佳莹口里吃着鱼,嘴里戏谑道:“呵,今天我可是沾了小雪妹妹的光了。”
  韩小雪倒是照单全收,客气的回道:“咯,今天能够认识莹姐真是高兴!”
  “莹姐你吃啊!千万别客气。”韩小雪说,完全抢了我是主人翁的地位。
  “好啊!吃啊。”薛佳莹回。
  就这样,二人一下吃了三大盆的麻辣石锅鱼,吃得我差不多破产。
  “你醒了!”我说,看着薛佳莹微微睁眼的模样,她回我:“胡凤呢?你送我来的?”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我说是,解释刚才她迷迷糊糊是胡凤叫我背的她。
  “你回吧,我一人没事。”薛佳莹慢慢起身说,告诉我道:“可能就是昨天吃的太辣吃坏了肚子,中午和晚上又没怎么吃饭闹了低血糖。”
  我说是她体质太差,所以生了病。
  她想起问:“你女朋友小雪走了?”非得把小雪的前面加上女朋友三字。
  我解释说韩小雪真不是我女朋友,她一笑说:“呵,别装了,外人都能瞧出来你们之间有事。”
  我瞒不住她,就和她真实说了韩小雪就是那天晚上我说给她故事里的那个人,只不过我刻意隐瞒了她的姓名。
  “呵,我早就猜到了。”她突然好笑的说。
  转尔,她看着我说:“傻子,你看不出来吗她还喜欢你。”
  我当然看的出来,我不傻,可不傻又能怎么办。
  倒是薛佳莹直言不讳,问着:“你还是不能原谅她?”
  我没法原谅,也没法逼自己原谅,她与丁袤的重修旧好就像一根针一样插在我的心头。
  我承认作为男人我小气了,毕竟这次她和丁袤是真分手了,如同韩小雪说的这辈子他们都不再可能。
  如果我能换个角度理解,韩小雪对待感情还是专一的,只是人渣的丁袤扰乱了她的头绪,而我只是一段有着藕断丝连爱情的介入者。
  “不说这了。”我说,安排薛佳莹重新躺下休息道:“你好好睡上一觉,让我照顾你一晚,也许明天就好了。”
  “呵…..”她笑着,问着:“看你……现在都不尊我学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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