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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海棠未雨 梨花先雪之三

作品名称:风中信子      作者:江红      发布时间:2021-05-31 11:50:56      字数:4863

  清晨,玫瑰红的霞光抹在窗棂上,透过窗帘的缝儿,洒在地上。禤翔晨跑回来,推开窗拉开窗帘,让清新的空气在屋里流淌。他掀起蚊帐,卿卿和两个孩子还在熟睡。卿卿睡得很沉,夏被滑到裸露的后背也浑然不觉。
  厨房里,母亲在煮豆浆做包子。禤翔让母亲休息,他来接手。
  褚祾轻声对他说:“昨天接到你大伯的电话,说禤翮大学毕业了,学的是商业管理,在北京两年,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住在又阴又冷的地下室里,年纪轻轻都有风湿病了,这次回家是治病的,人瘦得都不是原来的样子的,可怜得要命。”
  禤翔怔了一下,说:“妈,你打电话给大伯,让禤翮到千纸鹤公司来工作,我安排宿舍给他。”
  母亲欣然说道:“你小弟转眼也快毕业了,你得为小弟安排好工作。”
  “放心,工作机会很多,不愁找不着。我的意思先让小弟当兵,他是块当兵的好料。”
  “哦,还有,你二伯的小儿子禤翷下个月大学毕业,你能不能也帮一帮他?”
  禤翔问道:“他学的是什么?”
  “好像是跟银行有关的,妈不记得了。”
  “好办,祋老爷曾在银行工作,是老前辈了,我跟他打声招呼。”
  母亲笑了,说:“有你罩着弟弟们,家里人放心了。”
  “都是同宗同脉一家人,我有能力当然要帮的。”禤翔说。
  花园里,传来瑞瑞和禤云、禤霏的欢笑声,两个男孩子在给乌龟洗澡,禤霏给两只鹅喂食。姥爷和姥姥一个在扫地,一个在给花草浇水。这是一个安逸静好的早晨。
  “卿卿怎么还不起来?”褚祾炒好两个小菜说。
  禤翔不好意思地说:“她刚睡不久。”
  母亲惊愕地看着儿子,明白了儿子话里的意思:“你不会想让她肚子不闲着吧?”
  儿子唇边浮起一个深深的笑意:“姥爷、姥姥还有瑞瑞就盼着她尽快生个女儿出来。”
  母亲瞪着儿子说:“我看下一胎还是儿子。”
  禤翔一惊:“妈,你别说笑。姥爷想曾孙女都快想疯了。”
  “妈没说笑,你奶奶请人给你们算过你们的生辰八字,你们命中多子。”母亲说。
  禤翔怔住了:“没有女儿的命吗?”
  “有,得让卿卿继续生。”
  “若真是那样,卿卿会有意见的。她很想出去工作,不想总呆在家里。”
  母亲想到了什么,说:“要不然去做人工授精,生女儿的机会大一些。”
  禤翔愕然地看着母亲,涨红了脸,说:“妈,你说什么呀?你儿子好好的,健康得很,做什么人工授精?再说了,卿卿很排斥这种做法,她喜欢自然而然地受孕过程。”
  母亲笑了,说:“别想那么多了,生男生女都一样,都是自己的骨肉。”
  禤翔说:“妈说的是,自己的孩子,个个都是心肝肉儿。”
  丰盛美味的早餐端上桌,瑞瑞跑去叫姐姐,过一会儿抱着康康回客厅,对一家人说道:“别等姐姐了,她还在喂奶。”
  禤翔接过康康,抱在怀里,先给孩子喝杯温水。
  “瑞瑞,快期末考试了,考得好,姥爷和姐夫带你和小云去上海和香港玩,还可以回乡下玩一个月;考得不好就乖乖地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姥爷对瑞瑞说。
  瑞瑞一听,喜上眉梢地说:“我会考好的。”
  卿卿抱着小儿子来到客厅,瑞瑞瞪着姐姐脖子上红肿的痕印,诧异地叫着:“姐姐,你的脖子怎么了?”
  卿卿摸了摸脖子:“没什么呀?”
  “还说没什么?全是红印,是不是康康咬的?”瑞瑞叫着,“康康现在好咬人。我昨天喂他吃饼干,他一口咬到我的手指,痛死我了。”
  卿卿脸倏然红成一片,窘得说不出话来。
  禤翔连忙说:“没错,是康康咬的。”
  姥爷、姥姥和母亲低头笑着不语,卿卿的肌肤水灵灵白嫩嫩,是做母亲最美的阶段,别说男人看了喜欢,是女人也看了心动。她脖子的痕印足以说明她与禤翔的夫妻生活是美满的。
  早餐还没吃完,禤翔接到唐烻的电话,说祝禛昨夜和上海的朋友吃饭,不让他与富国同行,结果一个晚上也没回来,电话也是关机状态。
  禤翔挂上手机,对姥爷说了祝禛一夜未归的事。
  “又出事了。”姥爷说,“你立刻打电话给祝实荣,我们马上赶去上海。”
  姥姥叹气说:“祝家的事真是多。”
  卿卿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何况是富贵人家?”
  禤翔把康康交给姥姥,打电话给祝实荣,后者焦急不已。禤翔匆匆吃了早餐,和姥爷赶紧出门,赶去祝家别墅与祝实荣会合。
  禤翔走后,卿卿把小儿子交给褚祾,到车库推出电动车,送三个孩子去上学。回来时,在胡同口遇到带孩子出来散步的小妮和她的母亲。
  小妮现在是一脸的幸福,浑身上下弥漫着做母亲的满足感。怀里的儿子胖乎乎的,小手小脚像莲藕似的,一节节肉嘟嘟,可爱得不得了。卿卿把孩子抱过来,用力地亲了两口。
  “小妮,你都喂什么呀?孩子长得这么好。一天长一两吧?”
  “母乳呀,还真给你说对了,一天长一两。”小妮笑眯眯地说。
  “我也是喂母乳,怎么我的小儿子都没那么多肉?”
  小妮笑说:“出了月子,我家里人还天天给我煲鸡汤猪脚汤喝,一天三顿,从没断过。婆婆还从老家买了两大笼土鸡回来。我现在一看到鸡,心里就发怵。”
  卿卿大笑:“天呐,你家里人都把你宠上天了。”
  小妮母亲说:“可不是,小妮一举得男,把全家人都乐坏了。”
  卿卿笑说:“生男孩儿可是男人的功劳哟,鸿斌是功不可没的。”
  小妮也笑说:“知道鸿斌不仅有功劳还有苦劳,现在爷爷把造船厂给他打理,我哥负责修理厂。”
  卿卿轻声问:“你哥你嫂有消息了吗?”
  小妮摇头:“死心了,家里开过会,要我多生几个,过继一个孩子给我哥。”
  “这是一个好办法。”卿卿想了想又说,“鸿斌的大弟毕业了吧?”
  小妮说:“七月份毕业,他是学法学的,我爸让他到时考政府单位。你家小叔也快毕业了吧?”
  “快了,明年。”
  “你老公到时一定给安排好的。”小妮说。
  “我老公说,小弟是当兵的好料,先去当兵,工作的事以后再说。”
  “好男儿都上交给国家了。这些从农村出来的娃儿,对家里人都特别好,又特孝顺自己父母,爱兄弟姐妹,宁愿自己吃苦,也不让家里人受委屈。”小妮母亲说。
  三个女人聊了许久,小胖胖饿了,直往母亲怀里钻,想找奶吃;小妮也觉得奶胀了,赶回家喂奶;卿卿坐上电动车赶回家,她的翀翀也饿了。
  禤翔和姥爷陪着祝实荣、祋恕赶到上海,在祝禛住的酒店与富国、唐烻碰面。得知祝禛还是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祝实荣又气又恨;祝禛有太多的事瞒着家里人。
  禤翔打电话给宫军甯,问他到了没有,后者说再过两个小时就到上海。
  宫军甯带着一名警员赶到上海,与禤翔到电信局查祝禛失踪前的通讯记录。祝禛在上海还有另一个电话,是家里人所不知道的。宫军甯与上海浦东警察联系,浦东警察很快找到祝禛在上海只与一个电话号码保持着紧密的联系。这个电话号码的持有人是个女的,大祝禛十岁。得知这个消息,祝实荣高血压病犯,气得几乎晕倒;而祋恕却悲伤得泣不成声,这个儿子怎么也和死去的舅舅一样,有那么的事瞒着家里人?
  宫军甯与浦东警察在抓紧时间查找那个叫曾利芬的女人。禤翔和姥爷、富国、唐烻在酒店陪祝实荣、祋恕夫妇。
  “这次是祝禛有意撇开身边的人,独自出去。在柬埔寨,他大难不死,现在在上海,还好,有警察在帮找。祝禛这孩子,太让人操心了。”祝实荣坐在沙发里有气无力地说。
  “实荣,找到祝禛,不要吵架,好好说话。”姥爷说。
  祝实荣哀痛地说:“我已经没有力气跟他吵了。”
  祋恕不安地问禤翔:“绑匪会不会撕票?”
  “现在还不能说对方就是绑匪,勒索电话一个也没打来。”禤翔说。
  “可是祝禛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消息了。”祋恕惶恐不安地说。
  祝禛的失踪让家里人操碎了心,祋恕几乎是天天与泪洗面,祝实荣坐在沙发里双眼发直地瞪着手机。禤翔坐不住,决定和宫军甯一起找祝禛,留下富国、唐烻照顾姥爷、祝实荣和祋恕。
  又是一天一夜,警方出动了大量警力全面查找祝禛,利用天眼系统,像篦梳一样从市区理到郊外。
  在邻县的一个偏僻农舍里,禤翔与宫军甯和上海的警察找到了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祝禛,同时也抓到了关押祝禛的嫌疑犯。
  在送祝禛去医院抢救的同时,警察全力抓捕曾利芬。
  祝实荣夫妇得知找到了祝禛,和姥爷一起赶到医院探望。祝禛苏醒后,看到父母和禤翔、姥爷都在身边,不禁流下了百感交集的眼泪。
  上海的两名警察等祝禛醒来后,开始录口供。
  祝禛当着亲人的面,一五一十地把发生的事毫无保留地全说出来。
  五年前,祝禛和朋友酒足饭饱之后到一家洗浴中心洗脚,在洗脚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睡着了。待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家简陋的宾馆里,全身赤裸,肛门还有阵阵痛感,睾丸有烧灼感,他当时是完全吓坏了。这时一个女人从浴室出来,这个女人就是给祝禛洗脚的女人,叫曾利芬。曾利芬告诉祝禛,他们发生了关系,不仅如此,祝禛还和几个“同志”也发生了关系,祝禛一听到这里,当场晕厥过去。他知道,他已被人下套陷害了。他穿上衣服逃也似的跑出宾馆,去找害他的那帮酒肉朋友,可他们推卸得干干净净。
  这个噩梦一直缠着祝禛,让他痛不欲生,也没心情谈女朋友。更令他惶恐不安的是,他害怕他被感染了艾滋病和梅毒,整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魂不守舍。在窗口期过后,一个人去疾控中心抽血化验,万幸的是没感染。不久,曾利芬突然找到他,告诉他她要生了,祝禛知道这是一场阴谋,却又不敢告诉家里人,害怕给家里人丢脸。他给了曾利芬一笔钱,以此来了断联系,不想曾利芬像条毒蛇似的紧紧缠着他,他无论怎么换手机她都能找到他并不断地威胁他,说她手中有他的各种裸照,甚至和同志不堪入目的照片。正是这些照片,把祝禛死死地捆绑住了。这几年,曾利芬一没钱用就打电话给祝禛,从祝禛手中拿到了不下两百万。祝禛几次想了结了自己的性命,但想到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只得苦苦硬撑着。曾利芬为了索取更多,叫祝禛到一趟柬埔寨,否则她将在网上公布祝禛和她的不雅照。祝禛又一次妥协。到了柬埔寨,曾利芬介绍乔森努给他,让他在柬埔寨投资,祝禛拒绝,结果遭到绑架。
  祋恕听到这里,抱着儿子伤心地大哭起来。这几年儿子过得这么难,她做母亲的却一点儿都不知道。
  警察让祝禛把话说完。祝禛说,曾利芬经常要祝禛带她出入各种公共场所,祝禛被逼无奈,只好带这个女人出行。这次曾利芬叫他过来,是想叫他看在女儿的面上两人结婚,祝禛再一次严词拒绝,结婚的事没有商量。自从“那一晚”过后,祝禛恨死曾利芬,从来没碰过她;而且这个“女儿”他根本就不认。曾利芬顿时变脸,要他给三千万,他们之间就一刀两断。祝禛宁可去死,也不给钱。他知道,他一旦被扣押,家里人就会到上海找他。他深信,他那个非常了不得的叔叔一定会找到他。
  禤翔走到病床边,揽着祝禛的肩膀说:“以后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家里人,你不方便跟爸爸说,就跟叔说。”
  祝禛感动地点着头,把头靠在禤翔胸前低低地啜泣着。
  警察连夜驱车,于凌晨四点在曾利芬的老家抓到了曾利芬和她的姘头甦强。禤翔得到消息,赶到派出所,从宫军甯手中接过一大打曾利芬威胁祝禛的裸照。禤翔一看到那些相片,很是生气,祝禛昏睡的裸体照是祝禛的没错,跟曾利芬的苟合也是在祝禛不知情的情况下照的,而那些跟同志的全是PS过的。
  “这个曾利芬可恶之极!”禤翔忍不住骂道。
  “经过连夜突审,曾利芬承认女儿不是祝禛的,是她与她的姘头甦强生的。甦强也曾在洗浴中心工作,两人结交社会上不三不四的混混地痞流氓,在祝禛来洗脚时,曾利芬打听到祝禛出身豪门,和甦强设计暗害祝禛。”宫军甯说。
  “这种婊子真是坏透了!”禤翔又骂了一句。
  “没错,这种女人就像条毒蛇阴险狠毒,心肠坏透了。”宫军甯也说。
  禤翔低声问:“祝禛说他在宾馆醒来时,肛门有阵阵痛感,是怎么回事?”
  宫军甯说:“问过了,曾利芬用棍子捅的,还用打火机烧祝禛的睾丸。”
  “这个女人要下地狱!”禤翔骂道。
  “这个女人做法太恶劣,法律不会轻饶这个女人的。”宫军甯说。
  祝禛躺在病床上,听了禤翔带回来的消息,顿时如卸下千斤巨石,抱着禤翔放声大哭了起来。禤翔让祝禛好好地哭一场,把这几年的悲愤痛苦和委屈统统哭出来,彻底渲泄一番。
  姥爷抚摸着祝禛的头发,安慰道:“解脱了,没事了,以后开开心心地过日子,没事到姥爷家玩玩,瑞瑞可会玩了。”
  祝禛抬起头,吸着鼻子说:“瑞瑞是很可爱,我一跟他玩就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全家人都笑了,祝禛的事得到了解决,大家可以如释重负地松口气了。
  “过不久,瑞瑞要参加在昆明举办的全国魔方大赛,你愿意去吗?”姥爷问祝禛。
  “我当然要去的。”祝禛想也不想地说。
  祝实荣紧紧握着禤翔与姥爷的手,他们不是一家人,却胜似一家人。患难见真情,在祝家屡屡遭遇大难,禤翔与姥爷真诚相帮,不遗余力地出力,让祝实荣再一次体验到人世间浓厚的亲情比金钱更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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