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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五味杂陈时

作品名称:苍翠子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21-05-30 08:30:38      字数:4370

  《思义兄》
  将梦遗落红尘处,今日离别泪横飞。
  无聊抚琴弹旧事,一帘幽梦何时归。
  谁人轻渡过彼岸,几多落花伤情悲。
  琴曲难诉寒门怨,举杯邀月三更醉。
  李弘文和丛春海的一次谈话后,又过了几天,接到公社电话通知,李弘文去了永加农机服务站。虽然他对那里工作并不在他追求与夙愿之中,但是他还是本着既来之则安之心态,做满了七个月的学徒工。学会了驾驶链轨拖拉机翻地、耙地、起垅、播种等项作业。
  服务站只存在不到一年,那是一九六九年冬季,服务站把所有的机具都下放(变卖)给了各个大队。那几位师傅,也摇身一变成了农机管理干部,有的去了农机公司、有的去了公交系统。总之,那些师傅都是国营单人员,单位没了,人员国家负责安排职业。
  唯有国站长,和被他留下的张殿举和李合兴,和全双辽县境内留在各公社的服务站人员一样,张殿举和李合兴留在永加公社农机管理站。由原企业单位工人变成事业管理人员。
  那时的李弘文,也毫无条件地又一次返回原地。用他自己的话去表达,就是从被史老带走以后,再也没有安定的在某一个地方安下心做点事。倒没有三天两头地更换工作地,反正挪了一次又一次的窝,最后还是回到苍翠大队。
  原二小队的政治队长骆敬芳,在这次运动中,受到的触及最多。他的大半辈子没学会整人,更没学会防备他人使坏整自己。原支部书记大队长没人追究任何责任,他确被拉过到台前被批斗、背过木头人游街。
  六年前已经从支书岗位被撤到小队长位置,一小撮人还不依不饶,这就是苍翠大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到六十年代初期、中期、后期艰难岁月时,都停不下来宗派的派系延续。从孙喜发到丛春海两人争来夺去的革委会头头以来,两人对他都进行过大批判。
  去年又动员骆敬芳再任二小队政治队长,他并没有推辞,欣然接受群众推举和大队革委会同意,又站在原奋斗过的岗位上。从这一观点去评价这位苍翠大队的老党员,值得苍翠人去学习骆敬芳同志那种不忘初心的精神。
  还对骆敬芳报着极大希望那些热爱劳动致富过的农民,还想着骆敬芳会再次领导他们过上好日子,没人想到几位懒汉一直在放横。他们只会割资本主义尾巴,禁止社员家庭开展副业,那伙割资本主义尾巴的组织还没被取缔,谁当队长也难多迈出一步。
  再者说,经过几年的折腾,原来排头兵、领头羊的样板生产队,已经大伤元气。尤其是像刘长河那样连自己家都过不好的人,当队长的四年里,原来的积蓄早被清零。骆敬芳再次接任生产队政治队长,他已无力回天、东山再起。主要原因是人心散了,有正义感的老人们,去世的去世、做盲流的可能永远不再回到生他养他的苍翠庄。
  李弘文从服务站回到家后的当晚,和桂金两人忙完一天大事小情后,两人对今后有着不同思路。从不干涉他自由的桂金语重心长地说:“弘文,我们有好长时间没探讨以后路该怎么走了。这次又从一个单位退回原籍,也可能是你人生一个拐点,你先说说自己打算好吗?”
  李弘文习惯地泡上一杯淡茶,坐在地桌前,对桂金一笑说:“是啊,这几年也不晓得是犯了哪些说道,在哪都干不长。至于什么拐点不拐点的,我早已不想那么多了。我的打算并没有什么新花样,你看咱现在,已是三个女儿的父母,上还有老妈,应该像陀螺那样,就在原地打转是最好的安排。就咱这一家子,还能有什么打算呢?搞好家庭副业维持生计是最好的打算。”
  正在仔细听的桂金,有一种忧患表情说:“才二十七岁,再重新安排自己人生路并不算晚,也并非只有当下做社员一条路。记得你在八年前,曾打算去齐齐哈尔找老叔去找工作,现在正是个好契机。你离开生产队三次加一起有五年,也早被大家忘掉了,可以考虑一下齐齐哈尔之行。”
  “桂金,谢谢你的提醒,其实我没忘。理想很美满、现实很骨感,现实是残酷的。放下你和孩子不说,老妈怎么办?能随我们一起走吗?妈妈把她的接生员职责看的那么神圣,对苍翠庄有生育能力妇女又是有那种浓浓情怀,是很难割舍的。”
  “弘文,能去就去吧,老叔来信你也看到了,他真希望你去他身边干一份工作。放心地去吧,我在家会照顾好这个家的。”
  “桂金,八年前,我是很想去老叔那里谋一份铁路工人工作,现在也想过,但那些以前的打算淡化了许多。现在想的咱是农民儿女,应该做好农民的事。况且,我真想写农民故事,到城里会改变初衷的。桂金,我不想放弃写农民故事,只有身临其境、和农民在一起,才会写出农民故事来。”
  “弘文,我只是提醒一下,既然你是要实现人生梦想与夙愿,那我绝不反对。”
  李弘文从公社农机服务站回家,心里有个计划,暂时先不去生产队报到。他在打行李卷回家那天夜里和骆敬芳交谈到黎明,老人家也主张,在家先休息一年再说,他不想让李弘文搅进生产队。骆老爷子的心,被几年里一些人伤害得百孔千疮。但他还报有一线希望,去恢复二小队一切状况。
  也知道二小队现状不是太好,原来那些骨干,多数逃离了苍翠庄,去大北方开拓自己的新天地。骆敬芳最后告诉李弘文说:“弘文,二小队三年两年是缓不过来了;牛群沒了、羊群剩不到二十只、猪也没养,耕地马也死去一挂车的。最要紧的是青年人只剩晨路一人,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桂金曾在枕边说过,自从骆敬芳被夺权后,二队完了,两年工分不但不值钱,反而倒挂(挣工分越多,欠钱越多。工分值是负数)。
  这不是个好消息,但事实就摆在那里,怎么办?李弘文也没想通,为什么会把能干好的领导人都弄趴下?自己辛辛苦苦建成的林业队,也难逃厄运。
  有人把权抢到手后,房子烧了、计划养蚕的桑园改种了地,计划的果园从来也没从纸上落实到土地上。八十垧杨树,两年没莳弄,撂荒成小老树,最后,自动解散了林业队。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苍翠大队沒有青山绿水?让多愁善感的李弘文,百思不得其解……
  李弘文这次回家后,桂金是安慰他,还是让他别放弃初衷?总之,她是他人生中最知情的人。忙完一天家务,两人在和老妈妈叙完家常之后,才是他们和三位女儿享受天伦之乐时。
  那天夜里,两人又在切切私语中,桂金说:“弘文,先别去生产队劳动了,干一天活还要找给队里两角,何苦呢!我知道你惜时如金,倒不如在家做你喜欢的读读写写。”
  弘文听了桂金的话,觉得有道理,他沒能力去改变目前现状,倒不如利用无事一身轻的时间段,完成心愿——写下心里早已成稿的长篇。认为这是一次天赐良机,此时还不利用,等待何时?先写了土改前后大事小情,已经写完近四万多字,按这条思路继续中,出现了瓶颈。自己觉得原来思路先不销毁,或许以后用得着。十几天的努力,就是这么个结果——搁浅了。
  看来,所谓的处女作,还真要几处痛下决心。否则,按着那条思路,会把小说类文学,写成地方志,或者报告文学。
  再按另一条思路重新开始,原书名不变。其走向用史青竹回忆录,又开始写下新的形式,但内容要史青竹为叙述人,讲出那段故事(第一稿共二十六万字,在二零一九年小说阅读网发表后获奖,有证书)
  李弘文对土改后的农村生产组织形式的演变,很早前有过记忆,互助组、初级社、高级社、人民公社,认为互助组是最好的,最差的是高级社。那些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事实,创作中理所当然的顺手,尤其讲故事的人,是他异性友人,写起来很容易进入剧情。
  在没动笔创作之前,已经有了准备,从农机服务站解散、他回家的前一天,他在供销社一次买回五十本缟纸,准备在帮助家里做完家务以后,动笔将心里腹稿输入云蓝。
  可能桂金看到他从来不用稿纸,每天做记录用的都是用红钢笔水写在裁好的报纸上,今天背回的正规稿纸,也猜到了弘文心思,可能是要玩真的。
  当她说完的那些话,弘文心里想到:“她看到我买回这些稿纸,猜到了我要做什么。应该不是做个顺水人情,还是诚心实意地支持我搞文学创作,弘文为自己有这样伴侣足矣。”
  一九七零年李弘文和桂金已是二十七岁,并已有了三个女儿,三女儿那年两岁。有那么个温馨小家,给他营造了创作优越条件,让他思路一直处在灵感范围中。
  那是个难忘的日子。一九七零年一月九日的上午九时许,弘文终于动笔创作自己多年的夙愿——创作长篇文学。当时标题命名为《人在激情岁月》
  写完之后,他心潮澎湃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暗下决心,开弓没有回头箭!把用报纸记录下来的一些标题性草稿,一条条正规地写进有格式的稿纸中,并把标题下内容回忆的完善、完整、更完美些。按逻辑顺序向前推进。
  从那时起,他走上无休止的长篇创作之路,这条路实在是太漫长了,也太坎坷。自从他拿起自来水钢笔落下第一本书名开始,创作就成了他业余时间主题。从二十七岁开始进入长篇文学探索中,一直写到七十八岁,到今天整整五十二年,是把半个世纪的心血,泼洒在文学创作之路上。
  五十多年中,前三十年是在劳动之余挤出的时间里,写出八种长篇文学,几乎是一本书要写三年才能完成初稿。后二十年时间比较充溢,忙完家务后,几乎都是创作时间。
  在他笔下许多人物是他曾经的同事、青少年的朋友,也有达官贵人,有县官、社队干部、多数是平凡百姓,更多的是为农村建功立业者。
  尤其是十八部电影剧本文学,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与事,在江山文学网上发表后,多数剧本被评为精品,也给予一点点资金鼓励,虽然不多,印两册做纪念,还是足够的。
  
  再回到一九七零年春季,李弘文在家写一段时间,经常有来家做客的邻居,问长问短很占用他的宝贵时间。在过完二月二龙抬头节的第二天,惜时如金的李弘文,索性挎上背包,装进十几本稿纸,去了卧虎林场姐姐家,想在她家的里间去搞创作。
  第一天和第二天写的很顺利,第三天,刚拿笔不到一个小时,林场场部有人通知他去接电话。当时觉得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放下笔,穿上外衣,跑着去了卧虎林场场部办公室。
  李弘文向坐在办公室的六七位陌生男女,点头行个注目礼一笑说:“我是永加来姐姐家串门的李弘文,打扰了。”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电话耳麦,急切地问道:“喂,苍翠大队吗?我是李弘文,我家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电话里传来的是丛春海的声音说:“弘文兄弟,你除了家以外,还有大队呢。记住,一年前你的革委会副主任可沒被取消哇,你仍然是苍翠大队革委会副主任,又上来王玉海副主任,由你们俩主持苍翠大队生产。”
  “哎,春海仁兄,先说打电话什么事吧,我家里到底怎么了?”
  “呵、你着什么急呀?不是你家,是大队的事。县里批给咱大队一台东方红——75型链轨拖拉机和配套农机具,一切手续全都办好。王玉海副主任昨天从县里办完手续回来,我们俩去你家准备今天去提货,到你家才知道你去卧虎林场有几天了。”
  “喂,这可是长途啊,按分秒计费的,说该怎么办?”
  “看看你的急脾气,这样吧,下午你坐从卧虎回双辽,途经永加秀水客车,到永加别下车,王玉海副主任在永加上车,你们俩明天把拖拉机先开回来,配套农具下周到货再去往回运。怎么样?高兴吗?”
  “春海仁兄,我没觉得有什么高兴和不高兴的,一切都不具备系列化条件,我高兴得起来吗?在这样环境中,先弄个链轨拖拉机,只能开荒,此刻急着买拖拉机,不具备条件啊,这叫欲速则不达呀!还问我高兴不高兴吗?”
  “唉,弘文,按我说的办,其它事等你回到家以后咱再探讨。”
  “好吧丛主任,我遵照执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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