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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部 第二章

作品名称:乡村变奏曲      作者:王第纳      发布时间:2021-08-30 15:00:20      字数:6444

  “李伯伯,唐省长,”林新伍陪随在李开云,唐国栋身旁在三楼缓步往客餐厅方向行走。他边走边介绍道,“村支两委、南泽湖农工商贸开发(集团)总公司合共在咯三楼办公,另外,还设有两间顾问室;一间是法律顾问室,另一间是综合顾问室。”
  “法律顾问办公室,就是我新伍的堂客张萍的办公室,她是高级法律顾问。”林长发迫不及待地插话,话语中含着荣耀。
  “哦,晓得了。”李开云颔了颔首。
  “市场经济必须用法律来保护,设立法律顾问,这个举措好!”唐国栋赞赏道。
  当走到挂着综合顾问办公室的牌子旁的时候,林长发指着上面的那块金属小牌子说:“云嗲,咯就是我跟交嗲、肖老师的顾问办公室。欢迎你郎家、唐省长进去参观参观。”他说着掏出随身带着的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装修后的综合顾问办公室内宽敞明亮整洁,靠门的这一边摆放着两张办公桌及木靠椅,另一边摆放着三张办公桌及木靠椅;办公桌上依次分别摆放着五块写着姓名的座牌:高级顾问林长发;高级顾问肖汉;高级顾问黄交贵;高级顾问李六先;高级顾问唐新民。
  “这么多高级顾问,好哩!”李开云笑道,“我毛遂自荐,也加入到你们的高级顾问中来,欢不欢迎呀?”
  “云嗲,我说呐,像你郎家咯样的大…”林长发欲说出“大脑壳”这话的,但他急忙刹了车,即改口道:“大干部,哪个请得动呢?”
  “我是说,不请自己主动来呀!”李开云笑道。
  “等我退休后,也跟李老一样,毛遂自荐来南泽湖村当个顾问,”唐国栋说,“安度晚年,这可是个理想之地。”
  “唐省长,你郎家说么子喽?”林长发惊讶道,“我冇听错吧。唐省长,像你咯样的大干部用八轿抬也请不来喽!不敢当啊,真的不敢当!唉呀,我都腰痠背胀了,咯屋里正好有五张靠背椅,我们四个老的,还有唐省长坐下来听新伍再说说一些事。”说着,他率先拣了一张木靠椅坐下来。
  张银松、林新伍恭请李开云、唐国栋、肖汉、黄交贵入座。待李云开等坐下来后,林新伍说道:“我爹爹是村上的高级顾问,他郎家主要顾问熏鱼工作;肖老师、黄交嗲、还有本村的两位老人,以及我二嫂都是村上聘请的高级顾问。肖老师是文化人,对村上的宣传工作面面俱到。黄交嗲主要顾问湖鸭养殖场工作,他郎家真不简单,经常身体力行去湖田对牧鸭子的年轻人言传身教;说来有趣,三年前村上决定组建湖鸭养殖场时,到洞庭湖区购回来一万多只优质杂交湖鸭,为了有效地把湖鸭管理好,我特地要李建国去县城体育用品商场购买了二十多只金属哨子,分发到放牧湖鸭的专业人员手中。可是,湖鸭就是不听从哨子的使唤,满湖满田四处乱蹿乱跑,甚至晚上还归不了棚。有一半以上的牧鸭人到村上要求换个岗位,当时,可把我们急慌了。我爹爹听到咯个情况后对我说,莫着急,我告诉你一个好办法,不出三天就会解决咯个伤脑筋的事。我问爹爹有什么好办法?我爹爹说:跟我一样,给黄交嗲发个红本本,请他也当个顾问,专门管湖鸭。我爹爹还说,交嗲放牧养过10年鸭子,我亲眼看到过几百只鸭子都乖乖地听他调教;你们不懂,放养鸭子不能用哨子,要用人的口哨鸭子才会听调教,交嗲天生一副好喉咙,他的口哨比金哨子还灵,不信,你们村上试试看看……那天晚上,我跟村党总支书记张银松、副村长吴石平一道去黄交嗲家送聘书。交嗲他郎家非常高兴地接受了我们的聘请。交嗲他郎家胸有成竹地拍着胸脯说,请村支两委放心,咯事包在我身上了,调教不好鸭子,我不配当咯个顾问……
  “第二天早晨,村委会的大门刚开不久,交嗲就邀我爹爹一道走进来了。交嗲劈头说道,请村上的人跟我一起去看看鸭子。我们几个村委二话冇说,就跟着交嗲一起去看湖鸭。
  “当我们走到湖田边的时候,看见湖鸭养殖场场长卢桂云,他正在跟几个放牧湖鸭的年轻人,在一丘刚收割完的晚稻的湖田里忙乱地看管着东奔西蹿的一群湖鸭。卢桂云看到我们后,便手执一根杆头上安装着一把小铁铲的长竹篙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急喘喘地对我说,咯些天全部乱套了,采取了很多办法,咯些鸭子总是不安分,乱叫乱跑;你看,咯丘田刚刚收割完,落下了一些谷子,它们就是不肯寻食呷,偏要往湖堤上跑,好像有人告诉了它们上面有个大湖,想去湖里,那么大的湖,一旦鸭子进了湖里,那乱子麻烦更大了。咯些天我真被它们搞得晕了头。你看看,六只哨子不停地吹,六根长竹篙不停地挥,就是管它们不住。我昨晚上想了想,可能是咯些鸭子生长在洞庭湖,来咯里水土不服。我说呐,是不是村上把咯批鸭子卖了,再换一批本地的鸭子,也许会要好些。不然的话,我咯个场长真还当不下去了……
  “我对卢桂云说,桂云老兄,莫急,今天请来了专家,就是交嗲他郎家,他郎家有办法调教好咯批湖鸭。卢桂云将信将疑,他说,哪个能调教好咯批鸭子,那他就是我的老嗲嗲……
  “交嗲笑着说,先莫喊我老嗲嗲,你比我屋里的黄反修的年纪还大,我可担当不起!喊声交嗲就是了。黄交嗲说着要过卢桂云手中的长竹篙,弯下腰在湖田里捡了几根稻草系在长竹篙的末端上试了试风后说,今日刮的是东南风,蛮好,我们是站在顺风口上,我就站在咯里喊鸭子过来。接着,交嗲对卢桂云说,你去叫他们把哨子停了。卢桂云照办了。
  “那五个忙乱的年轻人把哨子停下后,交嗲把长竹篙插入身边的湖田中,双手在嘴唇边拢着一个话筒,朝嘎嘎乱叫的毫无秩序地鸭群洪亮地呼唤:咧咧咧咧嗬咧!咧咧咧咧嗬咧!咧咧咧咧嗬咧——
  “交嗲呼唤三遍后,鸭群停止了凌乱不堪的嘎嘎的叫声,其中的一些鸭子昂起头颅偏南偏北摇摆着。在交嗲连续不断地呼唤声中,我看到一只麻灰色的肥壮的湖鸭突出地立在鸭群中,它高昂起头部,时而向左偏偏,时而向右偏偏,忽然,他竖起长长的颈脖,嘎嘎地鸣叫,一跩一跩地从鸭群中挤走出来。周围的湖鸭先是昂起头愣了愣,但不多时,十数只不同毛色的湖鸭效仿着那只麻灰色的鸭子的形态,嘎嘎地鸣叫着跟随在后面。
  “鸭头!我禁不住叫出声来,认定了那只麻灰色的肥壮的湖鸭是鸭头。
  “鸭头加快了脚步,并且已半展开翅膀,高昂头颈嘎嘎地叫唤着,摇摇摆摆着身子直朝交嗲奔过来。
  “交嗲不慌不忙拔出插在湖田中的长竹篙执在手中,嘴里仍在不断地有节奏地发出咧咧咧咧嗬咧——的呼唤声。
  “眨眼之间,壮观出现了:随着交嗲咧咧咧咧嗬咧——的呼唤声,十数只紧紧相随在领头鸭的身后,半展开翅膀,高昂头颈嘎嘎地叫唤着,摇摇摆摆着身子直奔交嗲而来。大群的湖鸭很快改变了阵容:纷纷掉转头朝着领头鸭的方向移动脚步,开始时出现了挤挤攘攘嘎嘎叫唤的骚动局面,但很快自然而然地调整好了,半展开翅膀如潮水般向前涌动,嘎嘎的叫唤声伴随着湖田泥水的哗哗声直奔交嗲而来……
  “交嗲手执长竹篙,口中仍在念念有词咧咧咧咧嗬咧——呼唤着鸭群。
  “鸭群像沸腾起来的波涛朝交嗲涌来。
  “在奔湧而来的鸭群距交嗲丈把远的距离时,交嗲移动脚步,口中仍在继续不断地咧咧咧咧嗬咧——呼唤着,领引着鸭群朝东北方向奔湧。此时,我发现,我们咯些观阵的人已被鸭群抛在后面了。
  “真的是看傻眼睛了,我们不得不拔脚快步赶上去。
  “当我们快步赶到东北角的时候,交嗲已领引着鸭群进入了另一丘刚收割不久的湖稻田中。”
  “我正要赶上去,我爹爹却说:大家都站哒莫动,看交嗲耍小把戏。
  “我正在疑惑之中,抬眼望去,只见交嗲把长竹篙插进湖田里,双手从口袋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稻谷,一把一把地抛撒向鸭群中。交嗲每抛撒一把谷子,口中就咧咧咧咧地唤一声。真奇,当交嗲把口袋里的谷子抛撒完的时候,鸭群全都安静下来,全都低着头在湖田里争啄谷子。
  “交嗲执着长竹篙朝我们走了过来,一副高兴而轻松的样子。‘咯帮畜牲总算安分了!’交嗲得意地说。
  “我爹爹向交嗲竖起大拇指:‘牛,交嗲真牛!了不得!’
  “‘如今呐,放鸭子也要讲科学!’交嗲说。
  “‘科学,科学,交嗲有科学!’我爹爹说。
  “湖鸭养殖场场长卢桂云恭敬地问交嗲:你郎家把鸭子逗到湖田里不就得了,何解还要撒谷子呢?交嗲说:你看到我把鸭子逗到另一丘湖田的时候,那帮畜牲低着脑壳在湖田里寻谷子啄吗?那帮畜牲都把脑壳朝着天望着我。望着我做么子,要我给它们谷子呷呀!……其实,我并冇带好多谷子,装了两个小口袋,冇超过两斤。咯帮畜牲有几百上千只,平均每只还分不到10粒谷子……谷子要撒得高,撒得远,撒得匀。等我把谷子撒给它们了,咯帮畜牲就会低着脑壳去抢食呷。在抢食呷的时候,咯帮畜牲就会把收割后落在湖田里的谷子一起抢着呷掉,连带一些螺丝、蚌壳、虫子都会抢着呷进肚子里。咯帮畜牲呷饱了肚子后就会闹着要呷水。在咯个时候就要咧咧它们到有水的地方云呷水、洗澡、游水。交嗲说,咯就是放鸭子的科学!交嗲说,咯个放鸭子的科学就交给他了,用三天时间他负责把村上放养鸭子的人员全部教出师。那几天,交嗲早出晚归在湖鸭养殖场,喉咙都嘶哑了,硬是手把手地把放牧员全部培训好了……”
  “交嗲你郎家这个办法蛮科学的。”李开云赞赏着对坐在他身旁的黄交贵:“我说呐,专家、教授还没你郎家顶用呢!了不起!”
  唐国栋亦点了点头表示赞赏。
  “云嗲,你郎家过奖了,”黄交贵诚惶道,“我哪能够跟专家、教授比呢?我咯科学是从经验中得来的。”
  “交嗲喊鸭子的调子最科学,”林长发调侃道。“交嗲表演一下给云嗲、唐省长看看!”
  “到湖田里看到鸭子的时候,我会献献丑给云嗲、唐省长看看的。”黄交贵一本正经道。
  “要得,反正要到湖田里去参观的。”林长发说,“到时候再表演也不迟。”
  “你们两位村书记、主任都会讲故事,听来蛮有意思的。”李开云赞赏着张银松、林新伍。
  “像这样边参观,边听听介绍,很生动,比座谈会的形式好。”唐国栋说。
  “湖鸭养殖场平均每天可收获一千市斤左右湖鸭蛋。”林新伍继续介绍道,“为了保证湖鸭蛋的新鲜度高,一星期内冇销售完的则留下来加工成松花皮蛋。松花皮蛋很走俏市场,附加值也比较高,基本上无存货可囤。去年光是松花皮蛋一项,收入近三百万元。
  “咯位高级顾问李六先,”林新伍指着旁边桌子上摆着李六先名字的座牌介绍道,“我们习惯称他为李六嗲,李六嗲他郎家是湘粉厂的顾问。在集体化时,他在他当时的生产大队湘粉加工厂做了整整二十年的湘粉,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前年村上组建湘粉厂时特聘了他。我们南泽湖村为什么要重建湘粉厂呢?因为湘粉生产是我们咯个地方的传统产业,在计划经济时期,专为省国营食品公司加工湘粉,在生产工艺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加工生产了多年的优质湘粉。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不久,湘粉加工厂关闭了,分散到各农户屋里加工淀粉,不出产粉丝。现在回过头来看,当时大队关闭湘粉加工厂犯了一个严重错误。加工湘粉必须依靠集体的力量才能完成全部工艺流程,分散到各农户家庭单纯加工淀粉赚不了什么钱,有时甚至倒赔本。那时候一窝蜂把所有的湘粉厂关闭了,集体经济、个人经济都受到了损失。
  “前年,村上决定利用过去办湘粉厂的雄厚的资源优势,重起炉灶恢复了湘粉厂。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实现自主开发、生产、销售湘粉,相比过云单纯加工生产湘粉,利润成倍增长。还有豆渣,豆渣是极富营养价值的鱼饲料。每天我们都会派专人定时在南泽湖东、西、南、北湖角口及湖中央投放豆渣。我们利用南泽湖天然的大量的湖草,大量的湖莲藕的叶、梗,大量的富含多种微量元素的湖泥,配合豆渣养殖南泽湖多品种的湖鱼,取得了极大的成功和良好的经济效益。咯才是名符其实的鱼米之乡啊!”
  “这个名符其实的鱼米之乡,是你们创新发展起来的啊!”李开云感慨道,“了不起!”
  “不愧是名符其实的全省新农村建设示范村。”唐国栋赞赏道,“值得学习,应大力推广!”
  “云嗲,你郎家叭根纸烟,提提神,”林长发凑近李开云,递给他已点燃了的一支香烟,“新伍还冇讲完哩!”
  “咯位唐新民,”林新伍指着写着高级顾问唐新民的座牌说,“我们习惯称他新民老兄,专门负责指导园林苗圃公司的嫁接工作。集体化的时候,他是大队林场的专职培植员。在撤销大队湘粉厂的时候也把大队林场撤销了,从现在来看,当时撤大队林场也是错误的。当时大批的树苗分的分了,偷的偷了,林场职工也都解散回家了,集体经济受到了严重的损失。由于新民老兄在大队林场呆的时间最长,积累了一套套丰富的培植树苗的经验,在村上重新组建园林苗圃公司时,特聘了他担任高级顾问。新民老兄来到园林苗圃公司后充分发挥了他的技能专长,各种苗圃嫁接后的成活率极高,还言传身教带出了一批批徒弟。在修建银光大道时,村上的园林苗圃的用地被征拆后,村上在南泽湖东岸的防洪大堤旁新开辟了园林苗圃场地。经过几年的时间,现已形成了经济林带,去年下半年已开始产生了经济效益。目前,新民老兄正在配合园林苗圃场场长张旭,哦,就是咯位年轻人,”他指着站在旁边的张旭,“研发嫁接果树苗的技术工作哩!”
  “是的,我很敬佩新民叔。”张旭由衷道,“他的嫁接技术,比我在农学院读书去实习时的指导技师的技术还要过硬。有了新民叔作后盾,我对研发果树的信心更足了。我预计,不出两年,一定会上一个新台阶。”
  “咯位张旭,”张银松向李开云、唐国栋介绍道,“是我们南泽湖村土生土长的省农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村党总支委员;自从他担任园林苗圃场场长以来,对果树的研发作出了很大的贡献。有不少单位要挖他走哩,都被他拒绝了。”
  “哦,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李开云赞赏道。
  “年轻人不错,南泽湖村大有希望!”唐国栋褒扬道。
  “还有一位顾问,她是我二嫂子,”林新伍继续介绍时,却被林长发打断了。
  “新伍,你也讲得冇歇气,也累了,你二嫂当顾问的事,就由我来代替你讲一讲。”林长发一本正经道。
  “嗬呀,公爹说起了儿媳妇。”李开云饶有兴趣,“好,好,就听你郎家说说。”
  “说起我屋里二媳妇杏云呐,她算得上南泽湖村最能干的堂客。”林长发夸赞道。“杏云自从嫁到我屋里二禾做堂客后,当家理事,里里外外应酬得熨熨贴贴,她还从娘屋里带来了一套绣花的好手艺。她凭着自己绣花的手艺,过硬赚了不少的票子……那个时候我屋里由我掌舵,我心里有一本册。
  “自从那年兄弟分家后,杏云自己办起了湘绣作坊。作坊就安排在自己屋子里,带了一批又一批徒弟妹子。
  “勤劳致富,咯一点也冇错。杏云她心灵手巧,经她的手绣出来的花呀树呀竹呀,就像真的一样。尤其是她绣出来的八只马的图,就像真马活马一样跳得起来。杏云绣的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十二生肖,也像真的活的一样。早几年,二禾跟杏云在屋后宅基的自留地里起了一栋两层楼的新屋,把原来分给自己的房屋留给了大禾跟三喜。大禾跟三喜各户各住一层半楼房,够宽敞的了,我就是讨四房孙媳妇回来,也用不着再另行起新屋。
  “早几年,村上成立了湘绣公司,聘请杏云当高级顾问。杏云拿到村上送给她的红本本的时候,我对她说,杏云把你的红本本一起放到村上的顾问室去,我要村上也帮你做一个高级顾问的牌子摆在桌子上。杏云对我说,爹爹,红本本我自己保存好,至于么子牌子不牌子的,那就不必多此一举了;反正我是村上的顾问,只要是湘绣上的事,我会尽职尽责的。我对她说,杏云,你咯个想法也蛮好。我又问她,杏云,村上每年发两次顾问补贴费,上半年发一次,下半年发一次,你会不会去领呢?你猜杏云何是说的,她反问我,爹爹,你郎家领了吗?我对杏云说,我冇领过。杏云说,你郎家何解不去领呢?我说,杏云,因为新伍是村委会主任,我不能去领顾问补贴费,就是咯个道理。杏云想了想后说,爹爹,我说你郎家咯个道理蛮有道理,既然你郎家不去领顾问补贴费,那我也不会去领顾问补贴费的。看看,我咯个二儿媳妇杏云好懂道理!至今天为止,杏云从冇来村里领过顾问补贴费。可她对湘绣技术上的事,有求必应,从冇打过退堂鼓。”
  不待林长发把话说完,黄交贵却迫不及待道:“原来,发嗲跟杏云还冇领过村上发的顾问补贴费。那我从今年下半年起,也不来村上领顾问补贴费了!”
  林长发陡地站起来,打着手势:“呃呃呃,我说交嗲你哪里咯么不懂道理?你七老八十几岁的人了,何解连咯个道理都不懂?你郎家咯不是要存心拆台吗?!那还了得!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好了,好了,我看不要扯咯事了,”张银松打着圆场,“都快1点钟了,饭菜快凉了;咯些事,本来是安排在下午的时间向李老、唐省长汇报的……”
  林长发白了一眼黄交贵:“不懂道理的人,懒得跟你争了。”他扶起李开云:“呷饭是大事,云嗲,唐省长,我们呷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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