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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第三章

作品名称:乡村变奏曲      作者:王第纳      发布时间:2021-08-17 07:54:15      字数:6829

  晌午,张萍驾驶着私家车离开新时代建设(集团)总公司的大门,行驶在已与都市连结在一起的柏油马路上。阳光灿烂,景色宜人,和煦的东南风从车窗外吹拂起她秀美飘逸的黑发。刚迈入中年,内涵更显修为,外形更添一层成熟魅力风韵,事业更是如日中升。不久前,她荣获国家高级律师职称,成为省内屈指可数的女律师中的佼佼者。亦即在获得高级律师职称的同时创办了新时代律师事务所。在注册律师事务所冠名时,她拟用了好几个名称,经反复斟酌、选择,最终决定沿用“新时代”这个具有深意的名称。她与林新伍结为伉俪十年来亲历了丈夫及其新时代建设(集团)总公司的同仁们10年征战,10年拼搏,10年艰苦创业,10年创新,10年发展壮大的全过程。特别是近五年来公司建造的空中丰碑棋布省会城市及周边城市。优良工程、样榜工程、鲁班工程层出不穷,呈现出超常规、令同行刮目相看的良好发展势头。新时代建设(集团)公司一连串耀目的、鼓舞人心的、成直线上升的产值不仅在本省乃至在全国都具有典型意义。1996年产值突破1亿5千万元大关。97年经国家建设部核准荣膺国家一级资质等级建安企业。新时代建设(集团)总公司在发展在腾飞。1997、1998、1999、2000、2001年产值连续超2亿元。在发展、腾飞中,一串串金色的光环在林新伍的头顶上煜煜生辉。他多次受到省、市、政府的表彰、嘉奖。他所管理的公司被授予的锦旗、锦杯、奖章、奖杯、奖牌、奖状多得令人炫目。林新伍没有在耀目的光环中晕眩,以企业家的超前的战略眼光运筹着第二次创业。他紧紧围绕着发展才是硬道理来制定整体规划,描绘宏伟蓝图。他早已设想好实现10个奋斗目标,圆10个美梦,誓把这10个美梦演绎为10道气贵长虹的彩带跨入21世纪。这10个美梦:升国家一级资质建安企业(已圆梦);年产值超亿元(已圆梦);创精品工程一个(已圆梦);创鲁班奖1个(已圆梦);创办新时代文化服务公司(已圆梦);创办新时代房地产公司(已圆梦);创办新时代预制构件公司(已圆梦);承建30层以上大厦(已圆梦);巩固和扩大发展砂石公司(已圆梦);创建新时代建设企业集团总公司(已圆梦);目前,新时代建设(集团)总公司已完成转机改制工作,建立了以产权清晰、权责明确、科学管理为特征的现代企业制度。组建成一个多元组合、多角经营、多头发展、实力雄厚、能抗御市场风险的联合舰队。林新伍深刻认识到:10多年来,虽然脚踏实地艰苦创业,从无到有,从弱到强,赢来了今天的辉煌业绩,但从长远的宏观发展的视野来看,深感自己的知识储备严重不足,原有的知识已囊空如洗,濒临枯竭,自身难以适应企业未来进一步发展壮大。他感到困惑,苦闷时常袭来。在困惑、苦闷中恍然意识到:急需全新充电,用新的知识新的理念武装自己重塑自己,去迎接挑战。他把自己的思想坦诚地向妻子倾诉,善解丈夫心意的张萍积极地出谋划策,煞费苦心地搜索有关信息。去年的一个春日,她获悉附近的中南工业大学专为企业高端管理人士开办了《企业老总高级管理研修班》课程。这是个半脱产近程教育模式,适合于省会及周边城市的企业高管人士对现代企业管理的研修。春节刚过,张萍即陪同丈夫去该大学办理了入学研修的有关手续。林新伍在该大学以半脱产的形式研修了1年,在两个学期末的测试中各学科成绩均达到合格。今天是林新伍例行去学校的课读时间,按校方规定,要后天下午课后才能返家。张萍在家吃过午饭,稍休息后正准备去自己创办的律师事务所上班,在这当儿,张银松、林三喜偕同林长发兴冲冲地来到了家里。
  “新伍呢?”林长发喜气盈盈一头闯了进来,见到张萍来不及像往常那样亲切地叫声“萍萍”,直问新伍。
  “新伍今日上课去了。”张萍一边回答着公爹,边张罗着烟茶。
  “上课去了?上么子课哪?”林长发连坐也没坐下来,愣睁着眼问儿媳妇张萍。
  “新伍去中南大学读企业老总高级管理研修班,读完两个学期了,学习成绩还不错。”张萍微笑地说着把茶恭敬地递给林长发。
  “当个老总好不得了,要去读么子研修班喽!”林长发在沙发上坐下来嘀咕着。
  “爹爹,如今是知识经济时代,各种知识在爆炸,尤其是管理企业的老总,需要更新知识,需要充电。”张萍一边递茶给张银松、林三喜,一边解释道。
  “我才不管他是去研修也好,还是去充电也好,萍萍,请你去帮我把他喊回来。”林长发抽了一口烟略微停顿了一下,“我有要紧的事跟他说。”
  “爹爹,有么子要紧的事,你郎家先跟我说说。”张萍亦在沙发上下来。
  “唉,我今日过硬累了,你去把新伍喊回来后一起听。”林长发既是催促又是在卖关子。
  “嫂子,事情是咯样……”张银松插进话来把林新伍今天上午当选南泽湖村村委会主任的事和盘托了出来。
  “哦,是咯样。”张萍显得有些突然,有些惊讶。“新伍肩上的担子很重,恐怕他接受不了。”
  “萍萍,你先莫替新伍把门关上,你只管去把他喊回来就是了。”林长发嗔怨起来。“不接受,我看他么子理由不接受?那还了得!”
  张萍默不作声拿起手机拨打林新伍的电话。
  手机中传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声音。
  张萍无奈:“一个钟头之前我跟新伍还通了电话;现在应当是在上课,把机关了。”
  “萍萍,那就累你去一趟新伍上课的地方,把他喊回来。”林长发急不可耐道。
  “我去冇问题,问题是恐怕新伍请不了假。”张萍说。
  林长发说:“你去了,新伍如果请不了假的话,你就问他是当村委主任的事大还是上课的事大。你告诉新伍,你喊他回来他如果不回来,你就说,我会擂到他上课的地方去。我说到做到。”
  张萍:“好吧,那我试试看……”
  林长发:“萍萍,不是要你去试试看,你拖也要跟我把新伍拖回来,我晓得,萍萍你会做得到的。”……
  张萍驱车驶入了校园……
  
  “爹爹,我把新伍喊回来了!”张萍刚跨进门便兴奋地说道,她像完成了一个光荣的任务似的。
  “他人呢?”林长发抬头未见林新伍身影,便迫不急待问道。
  “爹爹,”不待张萍回答,林新伍跟随着她走进房间,“咯不是我嘛!”他微笑道。
  林长发如释负重般:“哦,新伍,你回来了,咯就好,咯就好……”
  张银松迎上去,打趣道:“新伍,越来越像个大老板啦!”
  林新伍随意道:“么子大老板不大老板,真还有些扛不住了,想把担子撂了,又冇得合适的人选,只能硬撑着,真是身不由己呢!银松,我看还是当个农民好,自由自在……”
  张银松欣喜道:“咯倒是合你的意了,我们就是来请你回去当农民的呀!”
  林新伍在近旁的一张沙发上坐下来,他示意张银松亦坐下来,说道:“刚才张萍把情况跟我讲了;我说哪,银松,你就莫给我加码了,我冇得三头六臂哩!”
  张萍为各位提壶续茶水后傍着林新伍坐下来。
  “新伍,咯次海选村委会主任,原来的三个自然村合在一起共有一千三百九十六张选票,仅10张票冇选你,你的竞选率是百分之九十九哪,你看,父老乡亲是何等地信任你!”张银松由衷地说。“海选刚结束,村总支临时召开了一个会议,委派我接你去村里商量大事,新的村委会牌子早已做好了,就等你回去挂起来……”
  “是咧,新伍,就等你回去把新村委会的牌子挂起来。”林三喜在一旁鼓动。
  林新伍默默地抽着烟,似自言自语:“咯事难办,咯事确实难办。”
  “新伍,乡亲们咯么信任你,你就答应下来吧。”林三喜说,“今天上午,你是冇在海选现场,如果你在的话,看到那个拥护你当村委主任的热闹场子,你当时一定会马上答应下来。你莫冷了乡亲们的心。”
  林新伍说:“三喜哥,你说的话我相信,但是,你不晓得我的难处。退一万步来讲,即算我去当了村委会主任,也不见得会把村里搞富起来;冇把村里搞富起来,那才是冷了父老乡亲们的心。再说,我出来十多年了,对村里的许多情况不了解,不熟悉,哪能配去当村委会主任。还有,我公司咯么一个大摊子,压力已够重了,还要去兼任一个村委会主任,我又冇得分身术。三喜哥,你说是不是?”
  不待林三喜说话,张银松真挚而道:“新伍,你是个很有经济头脑的人,是地方上,哦,应当说是社会上公认的能人、强者。你出来十多年拼打,形成了如今咯么大的气候,我从内心里实在是佩服不已。你对家乡的贡献,乡亲们都有目共睹,我就不具体说了。你也晓得,我们南泽湖那个地方,确实是鱼米之乡,出的米、鱼,据说还向明朝、清朝的皇帝朝过贡。许多人都认为,那是一座宝湖,就是不晓得如何去打开、开发那个宝湖。我也曾经想过要开发、要发展,但就是想不出个道道来。去年县上、乡上先后带了三批人来我们村考察,说那些人都是大老板,要在南泽湖的山坡旁边建一百栋别墅。我们当时想,在湖边山坡上建别墅,不占用耕地,能得到一大笔土地出让补偿金,更重要的是,建别墅需要大面积的绿化,我们村30多年前大队林场在山坡上裁的树苗都长成木材了,是就地利用也好,还是移栽也好,卖给那些建别墅的大老板都是一大笔可观的收入。那天,我们村委会接待了那些来考察的大老板。中午,我们在村委会摆了一大桌宴席,宴席上摆有鸡、鸭、猪、狗肉、鱼肉。那些呷惯了美馔佳肴的大老板对我们招待他们的米、鱼的味道赞不绝口,说是从来冇呷过咯么美味的稻米、美味的鱼。而米、鱼是我们南泽湖自产的。我当时就想,应当利用我们南泽湖独特的生态环境的优势,重点开发稻米和鱼类品种,可是至今仍然冇想出如何才能开发好的思路出来。你看,一下把话题扯远了,自我们接待那些来考察建别墅的大老板至今,已是一年多时间,连口风也冇吹来了。县上、乡上也冇得对我们村一个解释,真搞不懂是么子原因。所以我说哪,不能依赖别人,要靠自主开发,才是真正的出路。新伍,我们请你回去,目的是请你担当大任,带领乡亲们共同富裕起来。咯是父老乡亲们对你的信任,是他们的共同心愿呐……”
  林新伍听后好似眼睛一亮,但随即蹙眉踌躇。良久,说道:“原来的三个自然村合并成一个南泽湖大村,咯既有优势,也有新的矛盾。合并后最迫切的事,是要抓好经济、才能稳定人心。在冇合并之前,村里各家各户生产的蔬菜,包括反季节的大棚菜,我们公司全部包销了,而且持续了两年多从冇间断过。我虽然很少回去,但情况我是了解的,咯两年多时间来,乡亲们的生活是安定的,因为解除了不愁销路的后顾之忧,在价格上跳过了中间环节,并且,我们公司派专车拉菜,为村里节约了时间和劳力,咯对增加收入提供了便利条件。三喜哥,你经常说,咯两年多时间来日子过得顺心。银松,你也多次说着感激的话,咯用不着感激,都是我应当做的。谁要我是南泽湖的人呢!我看是咯样吧:全并后的南泽湖大村的蔬菜,我公司继续按市场价全部包销,为乡亲们的基本经济收入提供方便……”
  “新伍,公司员工能呷咯么多菜吗?”张萍在一旁担忧问。
  “咯个我自有安排。”林新伍胸有成竹,“干脆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罢。我打算在建材市场腾出一间100平米的门面用作蔬菜营业厅。我早就注意到,建材市场人员过剩,前些年一部分建材市场员工需要跑省内外生产厂家联系业务,那个时候员工的安排是合理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公司与生产建材的厂家建立了良好的信誉关系,只需一个电话通知,厂家就会按时送货到我们建材市场来。因此说,原来跑业务的员工早已过剩了。我也曾经想过把那些员工安排到各个工地上去,可都是国营企业的下岗人员,跑业务搞销售有一定的经验,若要把他们放到工地上确实适应不了。辞退吧,我可下不了咯个狠心。人家冇违反公司的规章制度啊,凭什么理由辞退呢?再说,他们已失过一次业了,再要他们第二次失业,确实于心不忍,只好让他们在建材市场里充充数。现在可把咯个问题解决好了——把他们安排到蔬菜营业厅去工作,咯岂不一举两得!”
  张萍娇嗔地捅了一下林新伍,赞赏道:“新伍,真有你的一套!”
  张银松、林三喜在认真地听着,脸上浮现出被林新伍说的话感染了似的且在期待着他说下文。
  倒是林长发显得焦躁不安,他不停地抽着烟,好几次欲开口说话,但不容他有插话的机会。“我今日倒看你何是转弯抹角?说吧,看你还要说些么子名堂出来?”他暗自道。“五伢子,五伢子,你爹也是好蒙糊的?你就再蒙吧,糊吧,哼,那还了得!”
  林新伍微低着头,略有所思:“我还有一个想法,打算扩大预制构件规模,再增加一个场地。略个场地就定好在南泽湖村。在不侵占耕地的情形下,在山坡上开辟一个新的预制构件场,称为第二预制构件场。以租约的方式进行,同时,安排本村一百个劳力就业。咯样做,也完全是为了增加村里的经济收入。刚才我说的两个项目,马上就可以实施。银松呐,依我的能力,我只能帮村里做到咯些了。”
  林长发终于按耐不住了,他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掷掉手中的半截烟,正言厉色斥责林新伍:“说话听音,敲鼓听声。新伍,我说你转弯抹角,绕来绕去,硬是不肯回去当村委会主任。我跟银松特事来,不是要你去开个菜店子,也不是要你去再办一个预制场,而是要你,是请你回去当村委会主任。你硬要开个菜店子、再办个预制场,村上也巴不得!但要回去当村委主任!你莫歪肩膀,既然父老乡亲咯样抬举你,你就莫耀武扬威摆臭架子!”
  林新伍见状,连忙站起来轻轻地推着林长发的双肩:“你郎家请坐下,坐下来说吧,我听哒哩……”
  林长发没好气地执拗道:“你今天不答应,我就不坐下,站到底!”说着,他拨开林新伍的双手,威严地拗然挺着身子,其架势,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张萍亦走过来孝顺地双手拉着林长发的手:“爹爹,新伍是担心你郎家站哒累,坐下吧……”
  林长发仍没好气道:“哼,他担心我站了累,他就不担心我咯副老脸回去往哪里搁?我不坐,我站哒说话顺气些。”他说着甩开张萍的手。“今日选举大会上,我是露了老脸的,县上、镇上,三个村的选民都晓得你林新伍是我的崽,大家费心把力选你当村委会主任,你不识抬举,摆臭架子;人家不会骂你,会骂我林发老倌教子无方……”
  林三喜冲林新伍:“新伍,看把爹爹气成咯样,你答应一声不就好了。”
  林新伍冲林三喜:“三喜哥,你不晓得,我有我的难处。唉,晓得是咯样,早把户口迁出来就好了……”
  张萍拉着林长发的一只胳膊,显得束手无策,语无伦次地轻声劝说:“爹爹,你郎家坐下喽,坐下喽……”
  “哼,难处,你有么子难处?”林长发反驳林新伍。“还想把户口迁出来,说得轻巧;户口簿在我手里,冇得那么容易迁出来!”
  张银松显得很尴尬,欲说什么话,但不知说什么才好。他拉着林新伍的手走至一旁轻语地说:“新伍,我也晓得把你为难了;我看是咯样行不行,你先答应你爹爹回村里一趟,然后,我们再商量个办法……”
  林新伍点了点头:“也好……”
  林长发仍在喋喋不休:“四十出头的人了,正事不办,还说去读么子书;好喽,读书也要得,去读书是要你知书达理,你知书达理吗?你怕公司断电,也晓得去充电;就不晓得回去当村委会主任,就不晓得做爹爹的八十岁的老脸往哪里搁,混账东西!”
  张萍忍不住悄悄声地扑哧一笑。
  “好好好,爹爹,我混账,我混账,”林新伍莫可奈何地笑道。“我回村里去,咯还不行吗?你郎家咯下可以坐下了吧。”
  林长发用怀疑的眼光望着林新伍:“你,你答应啦?”
  林新伍:“我会考虑的。”
  林长发:“考虑?考虑不考虑,考虑就是答应。我冇说错吧。”
  林新伍仍莫可奈何笑道:“好好好,你郎家冇说错。”
  “嗨,咯还莫管它喽!”林长发如释重负地坐下来捶了捶腿。“新伍,那你说说,么子时候回去?”他仍不放心,追问。
  林新伍顿了顿:“爹爹,后天吧。”
  林长发腾地站起来,愣睁着眼:“后天?我看你就说就变卦。”
  “爹爹,今日下午我晓得你郎家来了,我不敢不回来,霸蛮向老师请了假。”林新伍耐心地解释。“明天还有几堂课要上,不能耽误。后天冇得课,所以说,我后天回去。你郎家经常说,大风吹不倒月亮,我不会变卦的,后天一定回去。你郎家是个懂道理的人,也体谅一下吧。”
  “好喽,就依你说的喽,我谅你不敢变卦。”林长发缓了缓语气,重又坐下。
  林长发的小孙女岚岚头扎小辫子,背着背背佳书包放学回来了,她一进门便操着清悦的童音亲切地唤着“爷爷”,林长发欣喜地笑着,慈爱地把她揽在怀里。
  “呦,嗲嗲好久冇看到岚岚了喽。”林长发逗趣着,“岚岚又长高了喽。”
  “爷爷,妈妈说了,嗲嗲要叫爷爷,嗲嗲是方言,爷爷才是普通话。”岚岚用稚嫩白晰的小手抚摸着林长发的胡髭。
  “哦,哦,”林长发笑呵呵道,“嗲嗲就是爷爷,爷爷就是嗲嗲,随岚岚叫么子,嗲嗲,哦,爷爷都答应。”
  小岚岚回来,给屋子里添满了欢乐的气氛,大家欢喜地笑着。
  张萍欢喜地忙厨去了。
  “岚岚,你在读书,你爹爹也在读书,两个人比比赛,看哪个会读些。”林长发乐呵呵享天伦之乐。
  “爷爷,妈妈说了,爹爹要叫爸爸,爹爹是方言,爸爸是普通话。”岚岚娇嗔地鼓嘟着嘴,再次纠正着林长发。
  “哦,哦,爹爹就是爸爸,爸爸就是爹爹,”林长发仍然笑呵呵的,“随你叫爹爹也好,叫爸爸也好,你爹爹都会答应。”
  “爷爷,你又说错了。”岚岚又一次鼓嘟着嘴,“应当说,爸爸都会答应。”
  林长发乐呵呵地大声笑道:“爷爷冇读得书,冇文化,你跟你爸爸两个要发狠读书喽。”
  “爷爷,你这次说对了。”岚岚高兴地拍着爷爷的身子,好似在表扬着林长发。
  屋子里的人又一次乐呵呵地笑起来。
  在欢笑声中,林长发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伸长脖子朝厨房方向高声地喊道:“萍萍,三喜带来的那条红尾巴鲤鱼,你留给我来烹,红烧鲤鱼是我的拿手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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