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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婚礼撞吉日

作品名称:苍翠子      作者:冯耀廷      发布时间:2021-05-18 09:33:53      字数:4338

  寻你千百度,
  却不在灯火阑珊处。
  摇曳的清风里,
  见到娇柔瘦弱的你。
  暗香拂袖中寻你,
  却在月光婆娑柳荫里。
  汩汩的泉水小溪中,
  水流清澈见底中有你我投下的合影。
  寻你在绽放的花丛中,
  素雅清香一枝独秀;
  寻你在醉人的绿意中,
  丝丝缕缕万种柔情;
  寻你在透明的露珠中,
  晶莹剔透不染凡尘;
  寻你在静谧的心海中。
  涟漪微漾兰舟轻度。
  众里寻你千百度,
  你在清风明月处。
  西江月罢•书归正文
  
  一九六二年刚进入冬季,苍翠二队年终收益分配决算、由小队会计李弘文刚作完报表,他选择傍晚去未来岳父家去申报。
  家里人都知道,弘文一是去报表,主要是和桂金商量结婚大事。那年弘文和桂金都十九岁,按婚姻法规定,还差四个月到男二十、女十八岁是合法年龄。
  公社秘书尚忠义帮个小忙,批准结婚证明那张纸,就拿到了手。尚忠义那个月刚接任永加公社秘书,家搬到苍翠庄大队刚倒出来的办公室三间房的西间、东间搬进农业助理何学章。
  尚秘书居住地和李弘文住的是一趟街,相隔三个院。一次人口调查发新供应证时节,弘文走进尚忠义家去登记农业人口,尚秘书刚下班吃完晚饭,两人多聊了几句。
  提到结婚差在年龄上,尚忠义说,这好办,那张纸我写一九六三年二月份就可以了,差四个月问题不大。另外,你们俩的年龄加一起正好三十八岁,是合法的(那时是油印的一张纸,没有证,也不用照相,沒像机设备)。
  尚秘书刚到永加,就听到过院里一堆、一块,仨一伙、五一串的干部员工,议论苍翠庄的大事小情,听到不同声音。尤其是刚到的陶冶副社长,被一位十八岁毛头小社员,在文学理论、物理学科几处要点斗败,是那几天,公社院内四十人饭后茶余笑料。
  尚忠义秘书听到邻居李弘文是个很有个性的小青年,那天他送上门来,弘文填完他家农业人口后,尚忠义秘书拽着他不撒手,非聊够不可,就这样,两人双赢,一个可以马上登记结婚,一个了去几天来没弄明白的众人猜疑……
  有关于李弘文的故事,那时永加公社全院干部职工都了如指掌。有人说他是刺头,有人说他是调皮蛋、小调皮鬼,也有少数人说实情,还闹出不少笑话。
  比如一次闲聊时,妇女干部良秋婉听完后,气不愤地说:“什么叫刺头,张麻子遇上讲理人了、陶副社长碰到文学、物理学比他高的人了,我就不爱听拍马屁不管脑袋屁股,耗子给猫捋胡子——溜须不顾命!”
  通信员小李生(真固村人)和刘助理也在说三道四,刘助理的倔劲又上来了,真假笑谈一起直怼良秋婉说:“良主任,陶副社长好歹也是大学毕业,起码的文学知识,还能不如小学没毕业的十八岁毛头小社员吗?你偏向他是何用意,你还能嫁给他咋的?”
  良秋婉不急不躁地说:“我想嫁给他,人家得瞧上我呀?咱史政工青竹姑娘比我强百倍,是主动向他求婚啊?还是求爱呀?他李弘文说啥也没答应她。”
  通信员小李生说:“一个臭社员,有啥清高的?史政工要是能嫁我呀,我找块板儿把她供起来你们信不信?有那样好媳妇儿,不吃饭都不会饿。”
  良秋婉看着小李说:“看看,又一个说臭社员的,就是臭社员这仨字,激怒了李弘文,否则他不会揭陶副社长的短。”
  刘助理猎奇的眼神看着良秋婉说:“哎,良主任,给哥几个说说,怎么个揭短法?”
  “说说也无妨,好,全说得半天,捡一句吧。陶冶正讲的起劲时说了这么几句;古代宋朝是文学复兴时代,宋朝皇帝派个和尚去西天取经,大宋朝才有人写出《西游记》”
  李弘文小声说:“陶副社长,是大唐盛世时唐朝皇帝派的是唐朝和尚,书里就简称唐僧。不是宋朝和尚也不叫宋僧。另外,《西游记》不是宋朝人写的,是明代吴承恩写的。引起社员大笑,为这,史政工还把她表弟李弘文、打了个大耳刮子推回了家。行了,以后咱别再瞎琢磨一个十八岁、苦命的李弘文了……”
  说来也怪,经良秋婉这么一说,公社院里闲嚼舌头的人,越来越少了,随着时间推移,多数人把那段故事用新故事覆盖在底层。
  
  苍翠庄二小队会计李弘文,拿着收益分配报表,走到西街周家大门外向院里喊道:“看着点花狗,我怕它狂叫。”
  桂金正坐在南炕面朝窗外向大门张望,看到弘文在喊,急忙出去迎接。小花狗紧随其后,摇头晃尾巴的讨好主人的喜欢。
  走到李弘文身边的桂金笑着说:“弘文,你看小花狗多喜欢你呀,它会把你当家里一员的。”小花狗像似听懂了主人在说什么似的,凑近弘文身边,摇晃着尾巴舔他的衣服。
  李弘文用手抚摸着花狗的头,对桂金说:“哎,爹在家呢吗?”有意摸着花狗头向院里走着,小畜牲的须头巴脑劲,让李弘文联想到人间好多事。他看着小花狗心里想道,小畜牲是看着主人脸色行事,它可能有预感,这位是它新入住的主人。
  桂金笑着说:“爹晚上喝有二两酒,吃完饭就躺在炕里睡去了。弘文,有事找爹,还是来看我?说心里话,我不愿听你说恭维我的话。”说完,有些腼腆地低下头,羞答答地两腮现出红晕,站在院心西厢房磨坊前。
  花狗晃着尾巴跟在两人身后,像似在偷听恋人的切切私语。弘文也随着站下说:“问的好,有人曾说过,女孩在热恋时的智商,低于五岁幼儿智商,今日得以证实。”
  桂金一直在微笑,向弘文反问道:“弘文,何以见得?你是在取笑我愚蠢吧?说说看,能证实你的正确性,我认了。”
  今天桂金在和弘文交谈时,他注意到了、叫了十年的弘文哥,今天只叫弘文,没有哥了。用了四五年的您,也不再用,而是丢去了心,直呼你。
  弘文心里明白,她从那天月光下长谈,改变了以前那些忧虑,确定了位置后的称呼,两人心与心是连接在一起了。
  他回答她说:“桂金,找爹来办事,那是公事,公事可以占用劳动时间、也就是明天到大队办公室去办,那是合乎情理的。可是我用的是自己的时间来找爹报表,只是个由头,不好意思在妈妈和妹妹面前说想你,你说我是有事来找爹,还是来看你的?”
  “呵,还真是这么个理儿,我怎么就沒从这个入口去看你?更沒去想你晚上拿着一些表格的真实用意呢?呵,弘文,我认了。”
  “哈哈哈哈,傻丫头,你认什么了?莫名其妙!”
  “我认你说的:女孩在热恋时的智商低于五岁幼儿智商,今日得以证实。嗯,细分析是这么回事。我只想到你是真来看我、还是口是心非,忘记了你说的真实性。”
  “好了,说点有用的吧。桂金,我们下个月结婚可以吗?”
  她迟疑几秒钟后说:“弘文,你一向不做违法事儿,咱还差几个月才够法定结婚年龄。决定下月结婚我沒意见,就是明天结婚我也不反对,我的年龄沒问题,还多一年,可……”
  没等她说完,弘文摆手阻止接过去说:“桂金,昨天傍晚有机会到尚秘书家去填写农业人口和非农业人口,尚秘书主动提到咱们的结婚事宜。也说到了两人年龄加一起够三十八岁,他会给咱发放结婚准许证明的。”
  “这倒是个好事,弘文,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办准许证?什么时候办事?和我说一下,起码的准备还是要的。”
  “这样吧,明天去领准许证,农历十一月下旬选个日子,日子由你选。”
  “嗯,下个月下旬?下个月是冬月,冬月二十九是我生日,那就在二十九日之前选一天吧。既然你说的是下旬,那就在二十至二十九之间找个双日,二十四日怎么样,我喜欢这个谐音(爱实事)弘文,我就选这个日子了,选择权你推给了我,决定权还在你手里。”
  李弘文一向是不太认同对老规矩的讲究,他对一切只看好实事求是,对结婚大事的选择良日吉时,也没有任何推敲与找风水先生推断。认为,那些累人不讨好的讲究,倒不如随便让最爱的心上人去决定。
  他一笑说:“呵,好,就是爱实事了,择日不如撞日、也是我把日子决定权交给你的主要因素。桂金,交个实底吧,我手里是去年卯足劲抓副业,春季编土篮、夏季挖药材、秋季又打了三车羊草,总共挣了四百元左右。那天尹大叔去说媒,让他代过去一百五十元给你的,也是为了做足有三媒六证的幌子。”
  “哎,弘文,不用说了,咱又不是买卖婚姻那些人的牺牲品,提钱干嘛?给我做一套被褥即可,衣服我不缺,布票就那么几尺,有钱有票也买不到想要的东西,况且我的衣服家里人谁都穿不了。这样吧,把房间布置一下,别像你说的晨路和竹兰那样寒酸。”
  “放心吧,新房吊个纸棚我有两天拿下,买点白纸,自己画几张山水花鸟图,现在咱想去书店、商店买张画是很难的。毛主席在延安关于搞大生产中那句话说的多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桂金,咱在艰苦岁月走到一起,是两个人抬着困难走,总比一个人扛着要轻的多。”
  弘文的这句话一说出口,一下子联想到十八岁那年夏末时他和史青竹、在人工林里白沙滩上通宵谈心那个夜晚;是史青竹劝他时说过的这句话,也是史青竹拐弯抹角的向他求婚中的一句关键词。
  而且他是专心致志的诉说、他十三四岁四次辍学的泪史经历。那是李弘文的痛处,也是处理情绪转换的锦囊妙计,只有这样,才能转换对方思维,只有这样,才对得起红颜知己。
  史青竹就躺在他怀里面向他、两只美丽动人大眼睛一直在向他送出秋波。在美妙月光下二目传情,是会产生极强效果。可是,这位青少年时期苦水泡大的李弘文,他是用严肃面孔,内心极力克制,把友情与爱情中的尺度,严谨地把握着度字,处理的恰到好处,才渡过去煎熬人心的分分秒秒,也在异性朋友史青竹心中,树起一生不倒的丰碑。
  在他愣神一刹那,被桂金发现,问道:“怎么了弘文?有难处吗?我只要一床被褥,睡觉有盖的就行,没说要别的呀?弘文,别为难,实在没能力就让爹张罗一床被褥行吗?”
  “想哪去了桂金,放心吧,被褥不会少的,嫁衣总要有的。我走神不是这些,看你说的,怎能会让爹张罗呢!我是想起刚才说过的那句话,是青竹姐向我求婚时她说的。真不该在此刻把这句话用在咱俩之间,桂金,你不介意吧?”
  “弘文,我就喜欢你和我语言交流时的直白,沒有藏着掖着的事。哎,我还是不明白,你说过你们俩彻夜长谈,她又是主动向你求婚,为什么把她拒之门外?多好的姑娘,我要是男孩,非答应她不可。哎,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桂金,你是什么脑子呀?我说给你有几遍了,只从儿时我把你放在我心尖中秘密处,就设下了重重防线,任何女孩很难冲破的防线,青竹姐也无法冲破,你……”
  桂金捂住弘文的嘴说:“别说了,我沒那些嫉妒心。说正事吧,咱还得别让你老师一家人知道咱们结婚的事,依旧把事情搞成这样,那就照你说的办;等青竹姐有心上人时候,才是向她说出实情的最佳时间。”
  “哎,好,谢谢你的理解。桂金,告诉你一条好消息,小学来的一对青年夫妇教师,是经过大哥骆丰君引荐,我们也成了好朋友。”
  “噢,你说的是周忠忱老师和冷玉清老师吧?”
  “是的,这回好多了,史老在最近外出时间多,卜老也常去中学授课,青竹姐更忙,哪个月都有汇报演讲。我学习中遇到的难题,可以向这二位求教。我也想到咱的婚礼由周老师给主持,有人民教师给咱主持婚礼,在表面形式上也够有面子的。”
  “弘文,一切都听你的,对生活中琐事,我一点都不懂,但我绝不会袖手旁观。以后做你的学生,青竹姐劝你那句话,困难一个人扛着走是够累的,两个人抬着走,会轻松得多。”
  两人就这样敲定了办婚事的日子和准备工作,在艰苦岁月中,苍翠庄有这样两位青年人,总是以苦为乐应对生活中的道道关卡,坎坷途中他与她搀扶着,努力走出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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