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集（3）

　　16-16：指挥部日、內
　　廖永吉、曹尚清、刘广民、周鲁枝、任秀梅都在争论。
　　廖永吉：有个情况，我向大家正式报告。敌人以春耕春种为名，提出停火两个月，明显是耍花招，给自己找个喘气机会。我的判断，这不是韩金明的主意，他不过是替斋藤过话，试探我们的态度。我主张，我们将计就计，谈！不管三方四方，能直接见斋藤，我们双方谈，也行！
　　刘广民：我不同意！明显是拖延时间，我们不能上当，浪费时间！
　　周鲁枝：不误春耕！我们误农时了吗？没有！耿责成也识破了鬼子的花招，不要鬼子虚情假意送来的种子，表现了咱沁源人的骨气。敌人越想停火，我们越要加强袭击，不给鬼子喘气的机会。
　　廖永吉把目光投向任秀梅，她正在默想什么。
　　廖开吉：秀梅同志，思想开小差了？你的意见呢？（话外音：支持我一下！）
　　任秀梅：你们不要以为我思想开小差，又想我男人。我豁出去了，死活不管他了。我想呀，这围困够长了，鬼子也快没气了，全缩进了城里。鬼子吃不了苦，苦不下去了！要跪下来求和。我们应当趁热打铁，狠揍，逼走鬼子！
　　廖永吉失望：你也有急躁情绪！
　　任秀梅：对组织，对同志们，我不隐瞒思想，真急！谈什么停火，磨磨唧唧，浪费时间。早日围困胜利，我还是要去寻找我男人！
　　廖永吉：（苦笑）你刚才还说，豁出去了，不管他了！
　　作为领导，在思想有分岐时，抓对方的短，戳对方的痛，实在没风度。他羞愧，低头冷静一下，期待的目光落在默默旁观的曹尚清的嘴上。
　　廖永吉：曹总指挥，你深思熟虑，该你总结了。
　　曹尚清：我同意大家的看法，没什么好谈的。鬼子招架不住了，想喘口气。我们不能上当！现在，围困形势鼓舞人心。抢耕抢种还顺利，敌人不敢出据点捣乱。民兵们把城里敌人的被子、皮鞋、皮带都搞出来了！
　　周鲁枝：交口据点的敌人只有6副水桶，一个晚上就被民兵夺光了！
　　廖永吉：别离题啊，敌人想喘口气，我们也将计就计，缓冲一下。
　　曹尚清：我想呀，谈停火，何时谈？在哪里谈？谁去谈？上面能不能批准？
　　廖开吉：我可以和斋藤见面。只谈一个问题，叫他快滚！这也是瓦解敌人斗志的一种手段。当然，我们指挥部要形成集体决定，报上级批准。
　　刘广民：你亲自去谈，风险大，上级不会批。换别人，谁去？
　　任秀梅：真要谈，廖书记不能去冒险。鬼子把你扣下当人质，那就被动了！
　　廖永吉：两国之交，不斩来使哩！
　　周鲁枝：鬼子卑鄙无耻，它讲什么两国之交的规矩？
　　廖永吉：只要对围困斗争有利，我冒一下险也值！听总指挥发言吧！
　　曹尚清：我讲明白了：没什么谈的，不上当！你是书记，政委，你可以向上级反映。
　　宋跃飞进来，这才转移了话题。
　　曹尚清：跃飞同志，怎么样？又有什么新情况？
　　宋跃飞：敌人又加强了警戒。他们在城的四周设置了固定岗哨，还在南门路口上设了复哨，每班两个人，每隔一小时换一次岗。日本人住在离岗哨不远的地堡里面，地堡和岗哨周围是铁丝网，铁丝网上吊着罐头盒，一碰就叮叮咚咚地响。每个地堡里都有老人、孩子！
　　周鲁枝：这对我们进城袭击障碍更大啊！
　　宋跃飞：我们还摸到了县政府附近。
　　周鲁枝：你就直说鬼子司令部附近！
　　宋跃飞：鬼子司令部周围，新围了铁丝网，铁丝网内挖了壕沟，有兵把守。壕沟后，房子四周，一圈岗哨。真是外三层，里三层！鬼子真觉得末日到了，防我们端老窝！
　　廖永吉：这对我们来说，谈，也是斗争的一手！
　　曹尚清：打！再狠狠打它一次，拔掉它几个钉子。打得鬼子和二鬼子都不敢出窝，只能再加固防守，更能确保春耕群众安全！廖书记，是不是停火，延后讨论行不行？多讨论几次，求得统一认识。或者，你先向上级报告、请示。
　　廖永吉：这阵势，多数同志反对，我必须服从多数，保留我的意见，支持加强袭击敌人，确保春耕春种园满完成任务。这次怎么打，你布置吧。
　　曹尚清：行！咱们再教训斋藤一次！
　　
　　16-17：城关夜、外
　　黑夜。史厚则带战士、民兵摸进城。大家在后边隐蔽，他到前边探路，被敌人的哨兵发现，叭叭两抢，追了过来。他急忙拐弯，钻进柴家大院，随手搬开烟囱底下的土坯，钻进烟囱里，四肢撑开顶着烟囱内壁，人悬在空中。
　　敌人打着电筒向里面看了看，没有发现人，就往外追去了。
　　敌人走后，他钻进敌人住处，扛出来一箱子弹。
　　他和同志们汇合后，再明确交待：我们这次行动，要坚决按指挥部要求，主要是袭扰敌人，袭扰一下就走。进城了，我们就多袭几处。按曹总指挥说的，叫鬼子心里草木皆兵，八路主力进城了，要捣毁它的司令部了！还不要让敌人发现，我们才几个人！
　　他们往前走，发现街道上停了十几辆大车。
　　史厚则摸到大车跟前，摸索着看大车上装的是什么东西。
　　一民兵：电话线！
　　史厚则：搞回去！能多拿就多拿！咱也不贪，拿了快出城！
　　他指挥民兵把电线卸下车，转移到无人处隐藏。实在搬不走，临走前放了一把火，把汽车烧起来。等敌人警报响起，他们趁乱出了城。
　　
　　16-18：铁丝网夜、外
　　李班长带领战士掩护史厚则和他的民兵再次进城，过城边铁丝网之前，隐蔽观察。
　　史厚则：（小声）昨天晚上的行动，曹总指挥表扬我们了，咱出一个民兵班，就把鬼子搞得晕头转向。咱们不能骄傲。今天晚上，本来轮到別人了，曹总指挥特批，让我们接着干一次，这就是对我们的最大奖励，也是再次考验。
　　他们带着铁锹，悄悄地摸到铁丝网底下，先用棍子把铁丝网顶开，匍伏着用铁锹挖出一道壕沟，从壕沟里爬进去，埋伏在敌人换岗的路边隐蔽起来。
　　敌人的地堡到哨位不到100米。不大一会儿，他们听到有皮靴磕地的声音。他们屏住呼吸，紧握武器，等鬼子兵从地堡里出来走到跟前时，史厚则一个箭步扑上去，抡起大刀朝鬼子兵的脑袋一砍，鬼子兵倒下。
　　另一个鬼子兵还没有来得及喊叫出来，就被李班长用毛巾捂住了口鼻，史厚则一刀捅进鬼子心窝，结果了他的性命。
　　他们背起日本哨兵的两支枪，敏捷地钻出铁丝网，撤了出来。
　　敌人的游动哨在巡逻。
　　史厚则和几个民兵还在铁丝网内，被敌人的游动哨发觉。史厚则和民兵一齐扑过去。
　　敌人一边追，一边开枪，他们只好撤到秩丝网外。
　　日军用手电照几下，走了。
　　李班长：鬼子游动哨巡逻多了，我们也要采取新办法才行。
　　李班长召拢大家，小心商量。
　　李班长：今晚战绩也不错，打死两个鬼子，缴获两支枪。收兵吧，好好总结一下再说。
　　
　　16-19：城关日、外
　　斋藤和河野太郎在大队日、伪军护卫下，察看被烧毁的几辆汽车，红了眼，青筋暴露。他把指挥刀横在一个伪军小队长的脖子上，骂了一声“混蛋”，刀一拖，伪军头落地，血溅四方。他把占血军刀插进刀鞘，一脸冷酷。
　　斋藤：皇军白养一群猪！
　　斋藤、河野一行来到城边一处铁丝网前，先用望远镜观察城外，再弯腰细察铁丝网被破坏处。命令一个日军从网下的壕沟爬出去，又爬回来。再令一个伪军爬。伪军爬出去顺利，爬进来被铁丝网挂住了衣服。斋藤向一个日军示意，日军一枪打死了爬在网下的伪军。
　　斋藤又令两个日军拖出伪军尸体，扔在一片空地上。
　　三只野狗奔跑过来，争舔伪军尸体血迹。斋藤咬牙看着，稍解心头恨。
　　斋藤：河野君，我的，为我大日本帝国的荣誉，必须出击，出击！
　　河野：大佐阁下，我支持出击！共产党、八路不休战，那我们也出击。这里是共产党的天下，一切由共产党领导、指挥。共产党的书记好比这里的天皇，这里的书记就是廖永吉！中国老话说，擒贼先擒王！我皇军深陷困境，被动遭袭，原因就是没有除掉这个共产党的书记！
　　斋藤目光转移，看见那三条野狗争食伪军尸体，引来一群饿狗。他狰狩地笑着。
　　河野：大佐阁下！扬我皇军军威，必须消灭廖永吉，叫八路群龙无首！
　　斋藤收回目光：河野君，有了！为我大日本帝国，为天皇陛下，决战！我帝国军人一定要尽快完成“山岳剿共实验”计划，为帝国殉职，在所不辞！
　　
　　16-20：一区指挥部晨、外
　　拂晓。李猛急匆匆跑来，见张志忠。